大概是元嬌嬌的體質很好,即便是懷孕,也沒有太多的影響。
旁的女人懷孕的時候各種難受,然而元嬌嬌除了覺得肚子大了點兒,自己平日里吃得多了些,就沒有太多的感覺了。
紀顏寧給她把脈,脈象十分平穩,胎兒也正常得很。
元嬌嬌這體質倒是羨煞了一群已經有孩子的夫人。
不過元嬌嬌雖然感覺不到孕期的大反應,不過段夫人卻是一直擔心得很,平日里該送的補湯還是得送。
元嬌嬌倒是被養得胖了一小圈。
紀顏寧笑道:“都已經快當母親的人,還這般愛玩。”
元嬌嬌說道:“你和暄王都已經成親有一段時間了,想來不久也該有孩子了,不如我們先給孩子定個娃娃親,指腹為婚。”
紀顏寧聽著元嬌嬌的話,說道:“你這又是話本子看多了吧,還指腹為婚呢。”
元嬌嬌見她這般,忍不住嘟囔道:“怎么,你不樂意嗎?”
紀顏寧見她還真的是想當了真,便說道:“不是不樂意,只是意外那么多,誰知道日后的事情呢。”
要是她們的孩子都是男孩子亦或者都是女孩,這樣的約定就沒有意義了。
就算是性別不同,可是日后的事情誰能知道呢,兩個還不懂事的孩子定了親,如果相互都不喜歡,那就是多此一舉了。
不過元嬌嬌卻是想著堅持,紀顏寧被她這般鬧得沒辦法,自然就同意了下來。
從段府里出來,紀顏寧坐上了馬車往王府里回去。
馬車一路平穩前行,可是剛要到暄王府的時候,卻突然沖出來一個女人,直接對著馬車里破口大罵起來。
“紀顏寧,你個賤人!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
“你都成親了為什么還要去招惹別人!”
“你和狐媚子,就知道勾引別人!”
女人沖著紀顏寧的馬車一直大罵,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就在她還想著繼續靠近和謾罵的時候,周圍的護衛卻抽出鋒利的刀劍來,冷冷地看著那女人。
“你們…你們想要干什么?”女人被嚇得后退了幾步,目光直直的瞪著他們,大喊道,“光天化日之下,難道你們還想要殺人嗎!”
馬車在暄王府門口停了下來,可是那女人仍是想要小跑過去靠近,但是一看到護衛們的刀劍,一下子又慫了些許。
紀顏寧從馬車下走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鬧事的女人。
她微微皺了皺眉頭,沉思半響,才開口道:“這不是沈家的陳姨娘嗎?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來這里鬧什么?”
陳閣樓府的七姑娘,后來嫁給沈青逸當了姨娘。
不過也難怪紀顏寧差點認不出來,因為陳七的變化實在是有些明顯。
還是閣老府的姑娘的時候,陳七素來注重打扮,后來去了沈家,聽說她過得不算好,畢竟沈青逸不喜歡她,也根本不會碰她。
但是眼前的這個陳七,卻是讓紀顏寧有些意外。
她穿的衣裳已經有些破爛了,頭發也有些亂糟糟的,看起來就像是遭了難的人一般,哪里還看得出當初的模樣。
“無冤無仇?”聽到紀顏寧的話,陳姨娘忍不住冷笑起來,眼里滿是怒意,吵著紀顏寧怒吼道,“要不是你,沈青逸怎么會把我給趕出來!他怎么可能看不到我的好!”
紀顏寧瞥了一眼陳七。
其實也能猜到一些,自從五公主離開之后,陳七就成了沈青逸唯一的女人了,就怕是沈青逸依舊不理會她。
像陳七這般不安分的,若是惹了沈青逸生氣,被趕出來…
不過以沈青逸的性子,應該做不出把人趕出來的事情,頂多就是送到莊子里去,若是把人給休了,陳府未必會認她,到時候陳七就真的是無處可去了。
紀顏寧瞥了一眼陳七,說道:“你們沈家的事情,可別牽扯到我。”
“別裝什么清高了,要不是沈青逸一直心心念念著你,他怎么忍心寫了休書!”陳七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紫玉忍不住呵斥道:“放肆!你要是繼續在王府前鬧事,我們只能把你送去衙門了!”
陳七道:“我說的有什么錯,紀顏寧就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黑影閃過,陳七被踹得有些遠。
飛鷹落在了她的面前,一雙冰冷的眼睛就這樣看著她:“你想死的話,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陳七看著他眼睛里那股殺意,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中有些發寒。
她能感覺到,如果自己真的再這樣下去,眼前的人絕對不會手軟。
王府里的人殺人什么的,處理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她可不想就這樣死掉,忍不住往后挪了挪。
但是剛才被他踹了一腳,腹部火辣辣的疼,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感覺骨頭都一腳要散架了。
容澈走了過來,來到了紀顏寧的面前,目光溫柔道:“這樣的螻蟻,不必理會,臟了你的眼。”
紀顏寧眸子微動,點了點頭,隨即跟著容澈一同走入了王府內。
陳七看見紀顏寧離開了,剛想喊什么,可是看著飛鷹和其他護衛兇神惡煞的模樣,終究是不敢再吐半個字。
只是紀顏寧都已經走了,飛鷹卻緩緩朝著陳七走了過去,來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躺在地上的女人,冷冷地問道:“是誰讓你過來的?”
陳七道:“什么?”
“我問你,誰讓你過來在王府里亂叫的?”飛鷹道。
陳七的眸子里滿是不甘,說道:“沒有誰,是我自己過來的,你們的王妃就是個狐媚子,不要臉的,只有暄王才被她迷了眼睛…”
她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就感覺到手指傳來了陣陣痛意。
低頭一看,飛鷹居然將她的手踩在了腳底下,還攆了攆。
感覺自己的手指全部都要斷裂了一般,陳七慘叫了起來。
“再說一句我們王妃的不是,你的小命就不用再留著了。”飛鷹淡淡地說道,臉上面無表情,可是卻比最猙獰的人還要恐怖。
陳七哭著搖頭道:“我再也不敢了!沒有人讓我過來,是我氣不過,沈青逸一心只想著紀顏寧,甚至還將我逐出家門,我只能找紀顏寧撒氣了…”
飛鷹微瞇起眼睛,又問道:“是沈青逸告訴你,他對我們家王妃念念不忘?”
陳七點頭,說道:“是我偷聽到的。”
飛鷹終于松開了自己的腳,說道:“滾,以后如果還出現在王妃的面前,就不會再那么輕易放過你了。”
陳七看著自己疼痛不已的雙手,感覺自己的手已經廢掉了一般,眼淚一直不停往下掉,艱難地爬起來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紫玉看著這一幕,垂眸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飛鷹走到了她的面前,說道:“不進去嗎?”
紫玉回過神來,隨即點了點頭,往王府里進去了。
飛鷹跟在她的身側,問道:“你很怕我?”
紫玉搖頭,說道:“我知道飛鷹大哥這是為了王妃好。”
就算是飛鷹把陳七給殺了,紫玉也不會覺得飛鷹殘忍,畢竟跟在王妃身邊的時間多了,見得多,自然就能理解了。
飛鷹又問:“那為什么你看見我,總是會躲?對袁武和錦鶴卻不會?”
紫玉身體一僵,沒想到飛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她很想說自己沒有,可是她的反應或許真的太明顯了,連飛鷹都能感覺到了,再非要說沒有那就有點自欺欺人了。
她想了想,說道:“或許是因為和袁武大哥,錦鶴大哥他們見得比較多。”
他們都是跟在紀顏寧身邊的暗衛,但是飛翼是容澈身邊的暗衛,見得自然不多。
飛鷹聽著她這么說,點了點頭。
看著他這張面無表情的臉,紫玉也不知道他這是相信了沒有。
紫玉剛想去找紀顏寧,卻發現自己的手腕突然被飛鷹給抓住了。
她有些不解地回頭看著飛鷹。
飛鷹說道:“你…可以嫁給我嗎?這樣我們日后相處的時間就多了。”
紫玉聽到飛鷹的話,驚訝地看著飛鷹,腦子里亂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飛鷹見她不說話,又皺了皺眉頭,說道:“你不愿意嗎?”
紫玉回過神,臉一下子就紅了,說道:“不是,只是這樣太突然了。”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飛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居然想要娶自己?
紫玉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是不知道為何,似乎也不是那么的排斥。
飛鷹道:“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喜歡你,想要娶你為妻,你不要怕我。”
紫玉低著頭,耳尖泛紅。
她快步朝著紀顏寧所在的院子里去了。
此時的紀顏寧仍舊在想著剛才陳七的事情。
容澈給她倒了一杯清茶,說道:“還在想剛才的事情?”
紀顏寧點頭,說道:“我只是沒想到,沈青逸一向特別愛惜自己的名聲,怎么會突然把陳七給趕出家門,讓她淪落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容澈道:“或許是忍受不了了。”
紀顏寧道:“他能讓陳七待了那么久,當初五公主在的時候他都能忍了下來,如果他真的不耐煩了,可以將人扔去莊子上亦或著是偏院子里,也不至于這般難堪。”
像陳七這般,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