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們沒想到居然還有個高手,但是他們人多,自然也就不懼。
“不給點顏色你們看看,你們是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帶頭的家丁說道,“給我上!”
一群人蜂擁而上,紀九他們正想抽刀,袁武已經迎了上前,一拳打在那個囂張的家丁胸前,直接將他打得吐了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眾人一驚,全都停了下來。
袁武道:“若是不怕死的,我倒是不介意成全你們。”
那些家丁嚇得確實不敢再亂動。
他們看著袁武和紀九這些護衛,只能扶著那個帶頭的家丁離開。
紀顏寧院中的那個粗使丫鬟也想跟著離開,卻被袁武一把拽住,往院子里一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全身疼得沒有力氣爬起來。
袁武看著紀九,說道,“將人看住,等大小姐醒了再發落。”
紀九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大小姐說這個袁武的武功極高,當時他還有些懷疑,現在看來,確實有兩下子。
經過這么大的動靜,柳府里的其他人都紛紛被吵醒了,柳牧和安氏他們聽說了此事,都趕來了紀顏寧所在的院子,只是全被攔在院子外,不得踏進半步。
院子外火光通明,聚集了不少的人。
“顏寧這是怎么了?”安氏有些擔憂道。
紀九拱手道:“夫人不必擔心,我們小姐無礙,只是我們小姐休息時不喜別人打擾,所以沒有小姐的命令,我們是不能讓任何人去打擾她的,夫人可以明早再過來。”
從人群后出來的二夫人周氏說道:“家丁都說她得了瘋病,還咬了人,你們這般攔著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又如何能救得了她!”
鶯兒站在院門口,說道:“都是些無稽之談,我們一直受在院子里,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們豈能不知道。”
“你們這些做奴才的,自然是要幫主子瞞著的,可是這件事不是小事,還是請大夫來給紀姑娘診脈才是。”柳長祗說道。
紀九說道:“不管各位如何說,現在這個時辰,我們是決不能讓你們進去打擾小姐的,無論是想看小姐的,或者是請大夫的,那也得等明日我們小姐睡醒了再說。”
他這話倒是堅定無比,今夜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將人放進去的。
雖然是在柳府,柳家的護衛也不少,但是有柳牧在,倒是無人敢帶人硬闖紀顏寧的院子。
只是眾人都不知紀顏寧到底如何,就連那個說被紀顏寧咬了的丫鬟都見不到人,只能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等待著天亮。
一群看熱鬧的下人見什么都沒有,只能往回走。
“看來真的是心虛了,怕是和當年的大小姐一樣有那個瘋病。”一個老嬤嬤低聲的說道。
旁邊的小丫頭不解:“誰有瘋病?”
老嬤嬤悄悄地說道:“就是表小姐的母親,柳府以前的大小姐,當初就是得了瘋病,據說還殺了人呢!”
“天啊,殺人!”那丫鬟驚呼一聲,引起了周圍其他的注意。
老嬤嬤趕緊讓她小聲些,這些話哪里能亂傳。
然而在旁邊不少的人都已經默默的湊進了些,豎起耳朵開始聽起這些八卦來。
丫鬟悄聲問道:“那大小姐怎么會有瘋病呢?”
老嬤嬤道:“我告訴你,你可別亂傳。”
眾人紛紛緊張地湊了進些。
丫鬟道:“肯定不亂說。”
“這個瘋病估計是娘胎里帶出來的,據說我們老太爺的原配夫人就有瘋病,生出了大小姐也有瘋病,所以我估摸著,這個表小姐一定也是遺傳了這個瘋病。”老嬤嬤說道,“據說發起病來,誰都不認識,還要喝人血呢!”
“好可怕…”
聽得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汗毛豎起。
一個晚上過去,這位表小姐有瘋病的事情,整個府中人盡皆知。
紀顏寧醒過來的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她看見床前正擔憂不已的紫玉和珍珠,目光逐漸恢復了清明。
她的腦袋還有些暈眩,但是意識已經清醒。
“大小姐!你醒了!”珍珠看著她醒了過來,終于松了一口氣。
紀顏寧道:“水。”
紫玉急忙倒了一杯茶上前給遞給紀顏寧。
紀顏寧讓紀九過來,將昨夜之事盡數稟報。
“現在柳府里都在傳大小姐有隱疾的事情。”紀九垂眉,說道,“是屬下辦事不利,那個丫鬟跑出去的時候護衛沒來得及將她攔下。”
紀顏寧道:“與你無關,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珍珠說道:“這事明顯就是柳府里有人針對小姐,想給小姐下毒,若不是小姐及時發現,只怕早讓他們得逞了!”
中了此毒的人,神智會變得恍惚,甚至有些暴戾。
紀顏寧揉了揉額頭,說道:“珍珠,之前讓你制的藥可弄好了?讓袁武去給老夫人服下。”
珍珠點頭:“奴婢知道了。”
她說著便徑直退了出去。
紀顏寧的眸子微微泛冷,既然她要玩毒,那她就奉陪到底!
紀九在一旁說道:“小姐,那個粗使丫鬟怎么處置?”
紀顏寧站了起來,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瓶藥,遞給了紀九:“給她服下,封了她的嘴先扔在院子里跪著,等我梳洗之后再說。”
紀九應了一聲是,接過紀顏寧手中的藥瓶便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那丫鬟被捆綁住扔在小黑屋里已經好幾個時辰了,外面終于有了動靜,門被推開,紀九帶著兩個護衛走進了房間。
她開始掙扎起來,似乎想說什么話。
兩個護衛上前將她架了起來,紀九上前將她嘴里塞的布拿了下來。
“表小姐就是得了瘋病,你們是護不住她的…”
剛一拿開她嘴里的布,那丫鬟便開始嚷嚷起來,紀九蹙起了眉頭,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顎,使她張開了嘴,隨即給她喂下了一顆藥丸,,一掌打在她的胸前,讓她將藥丸吞了下去,接著繼續塞入了布條。
“嗚嗚嗚——”那個丫鬟掙扎著,可是手腳都被束縛住,根本就動彈不了。
她被護衛待到了院子里跪著,一臉怒視地瞪著他們。
正當她再想掙扎鬧事的時候,卻發現身子似乎有有些不對勁,似乎有螞蟻爬在她的身上一般感覺麻麻癢癢的,她瞪大了眼睛,卻根本沒發現身上有蟲子。
緊接著身上穿來了被萬蟻蝕心般的痛楚,似乎身上的每一塊肉都在被鋒利的鋸齒在咬,整個人痛到在地上打滾,卻似乎沒有減輕痛楚,越來越痛。
她很想拼命呼救,可是嘴卻被布條堵著,根本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倒在地上,痛不欲生。
紀顏寧梳洗之后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見已經倒地的粗使丫鬟,眸子里卻沒有半分波瀾。
而那丫鬟看見她,卻像是看見了希望一般,死死的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她,嘴里還發出了“唔唔唔”的求饒聲,額頭上滿是汗水。
紀顏寧走到了她的跟前,冷冷的看著她。
那粗使丫鬟伸算去握住紀顏寧的裙擺,卻被紀九一腳踹了過去,遠離了紀顏寧。
院子里其他的粗使丫鬟看到這一幕,都紛紛低下了頭,不敢再言語半分。
這個表小姐,似乎比想象中可怕。
紀顏寧讓紀九取下了她口中的布條。
“表小姐,奴婢知道錯了,饒命啊!”那丫鬟哭喊著對紀顏寧說道,“放過奴婢吧,都是老夫人指示我做的…”
外面的護衛傳話過來,說柳牧和安氏正在院子門口。
紀顏寧讓他們進了院子,正好看見那丫鬟苦苦哀求著紀顏寧。
柳牧上前道:“這是怎么回事?”
紀顏寧轉頭看著那丫鬟:“你自己說。”
“是老夫人讓奴婢在小姐的飯菜中下了藥。”丫鬟跪在地上,她哭著說道,“奴婢真的只是奉命行事,求表小姐高抬貴手,放過奴婢一條賤命!”
身上越來越疼,已然無力,她簡直恨不得一死了之,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力氣去尋死,這種感覺太過煎熬,只能將事情合盤托出。
柳牧和安氏驚訝地相視一眼,有些不可置信。
安氏上前握住她的雙臂,仔細的打量著:“顏寧你可還好?”
“我無妨,還好隨身帶了醫女。”紀顏寧說道。
安氏松了一口氣,可是一想到這是老夫人的手筆,她就又氣得不行:“母親真是越發刻薄了,竟然會顏寧使這種手段,顏寧不過還是個孩子,她居然這般計較。”
紀顏寧卻淡然道:“她這不是計較,是心虛,我母親當年之事,定然與她脫不了干系。”
柳牧的目光暗沉得厲害,手緊握成拳,青筋暴出。
當年他從軍打仗,留下妹妹在長安,回來之后卻只聽得眾人說她已經死了,連尸骸都未找到。
這么多年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范氏苛待妹妹,可是一直苦于沒有證據,倒是也只能罷了。
如今妹妹的孩子回來了,卻還要被范氏算計,他如何能忍!
柳牧道:“顏寧你放心,有舅舅在,這件事一定要給你個交代!”
紀顏寧道:“這事不急,今日瑯兒去白鷺書院,回來再說吧。”
她看了一眼那個粗使丫鬟,對紀九說道:“拉下去看著。”
丫鬟一驚,用力嘶吼起來:“求求表小姐,奴婢真的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紀顏寧道:“放心吧,死不了,兩個時辰之后藥效就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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