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正陽還覺得有些巧,逼迫劉夏家人的竟然也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但這時候走在最前面的劉夏卻已經爆發了,這美人直接大怒著上前,開口就是斥罵,“你們這群人還有沒有良心?黑社會了不起么?黑社會就可以這么欺負人?”
看得出,身為一個女生,還只是在校的大學生,所以劉夏哪怕已經充滿了憤怒,可清麗的言語間卻也說不出什么太粗俗的語言,只是眼角含著悲憤的熱淚,大聲斥責。
畢竟現在的她,還不是上一世那個威風八面,威震靈域的風華仙子,那個時候有人敢這么欺負她家人,恐怕早就眉都不眨,意念一動,大把人頭落地了。
而這樣的斥責卻似乎也并沒有被勻少聽入耳中,此刻的勻少依舊是愣愣看著郭正陽,只是臉色也逐漸發白,越來越白…
同一時間,因為還隔了十幾米,天色本已有些昏暗,加上心下慌亂忐忑,跟在劉夏身后的宋友同樣沒注意到勻少的視線,只是急忙拉了下劉夏的胳膊,才又緊張的向前開口,“勻少息怒,劉夏她不懂事,說話有點沖…”
“你什么意思?”劉夏卻又怒了,憤怒的瞪了宋友一眼,雖然來的時候宋友說得很好,要幫劉家擺平這個麻煩,當時的劉夏同樣有感激,可那畢竟只是說說而已,剛一到現場,這家伙卻張口就是這種話?前面的人可是派人毆打她弟弟,恐嚇她家人的。
“別沖動,別沖動。”宋友自然也知道現在的他很狼狽,不過還是又拉了下劉夏。
就是在勸慰中,前方的勻少才終于一驚,從最初的錯愕中驚醒。再跟著,就是一頭冷汗水一樣涌現。
冷汗直冒時看了眼郭正陽,又看看就走在郭正陽身前的劉夏,他眼中倒是閃過一絲恍然的神色,不過這神色之后,卻是更大的崩潰。
崩潰中勻少二話不說,扭頭就走向寶馬駕駛座,等他再次轉身時,手里已經拿了一把匕首。而寶馬駕駛座上也走下一個五大三粗的青年,驚愕的看著勻少以及郭正陽等人。
這模樣,也讓正發怒的劉夏還有正勸慰的宋友也愣了,全都愣愣看著勻少,這什么意思?拿刀?
不用玩這么大吧?
就算他們剛才說話有些不好聽。這勻少也不用直接拿刀吧?
“郭少,我錯了。”
就在兩人愕然中,勻少卻白著臉看了郭正陽一眼,頂著一額頭汗水一低頭,咬牙就朝自己肚子上捅了一道,利刃入肉,熱血橫流。勻少一張臉也當場變來變去,糾結在一團都變得不成人形,但他還是咬著牙欲哭無淚看向郭正陽。
滿心崩潰…
不能不崩潰啊。
郭正陽??天殺的,這位大佬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不是要玩死他么?
郭正陽。第一次見郭正陽,張九勻也只知道對方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那一次他被以前幾個保鏢合謀綁架,把他從銘川綁到延河縣。勒索張家幾百萬,當時要不是郭正陽出手。干凈利索干掉幾個綁匪,說不定他就死了。
郭正陽對他是有救命之恩的,而且對方身手極為可怕,可怕的不像樣,綁架他的那幾個身手也不錯,可就算那幾人帶著槍,面對郭正陽也只是無力反抗的羔羊,輕松被郭正陽干掉。
郭正陽的冷血和可怕,也早在半年多前就深深印入了他的腦海。
但,但這絕不是他現在會直接自殘謝罪的原因!!
因為那件事畢竟已經過去了半年多,而一個普通人的記憶力也是有限的,個月多以前,你和某個人擦肩而過,就算當時對方救了你一命,但從此以后再無聯系,你恐怕也忘得差不多了,這么長時間以來,張久勻也真的已經快把郭正陽的面容忘得一干二凈了。
就算他記得那件事,但對郭正陽的容貌,卻真的忘得七七八八了。
只是,只是就在不久前突然有一個大人物來了銘川,那種人物的可怕,絕對是隨便打個噴嚏都能讓整個銘川市張家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的,那大人物的恐怖,絕對是超乎張家想象太多太多,畢竟張家只是共和國內某省一個普通地級市的涉黑勢力,說穿了,這樣的家族,放在省里已經不起眼,放在國內根本更是浪花都算不上。
但那位大人物絕對是能讓河下省省委書記都以禮相待的。
那樣恐怖的大人物,特地來銘川市找到張家,就是要辦一件事,討好郭正陽…
也是那時候,他才終于通過對方拿出來的現代化視頻,想起那個在視頻中演奏橫笛的東大帥哥,似乎就是半年多前救過他一命的郭正陽。
而那位大人物要辦的事,就是想在銘川市增加一下郭正陽父親的政績,走這種迂回路線來討好郭正陽。
而郭正陽的父親現在是銘川副市長,主抓的工作多少和城建有關,所以那位大人物就是決定把整個銘川老城區改建一下,那是整個老城區…
那位大人物當時就說錢不重要,錢也無所謂,反正要盡快拿下整個老城區能改造的任何一處地皮,然后興建出來一個可以比擬一流城市的豪華城區。這件事那大人物也就是布置了一下,然后就走了,留下來的是那大人物的一個晚輩,雖然大人物當時說了錢不重要,但對方直接要買下一個城區進行改建,這樣的工程卻太大,所以留下的主事者,還是決定先找一個立威,先以雷霆之勢拿下一個小區,立了威,讓這小區的人知道他們手段有多硬,以后再抓其他城區就容易了。
而張家就是對方立威的工具,畢竟外面再牛的,到了這地盤,也要借助一下當地的地頭蛇。
要不然,若只是一個簡單舊式小區的改造,也根本不需要張久勻這銘川最大的黑二代出現在這里坐鎮。
這件事進展同樣很快很快。從下了主意到現在,一個星期左右而已,這一個舊式小區上百戶人,如今已經只剩下寥寥四五家還住在這里。
速度絕對是駭人聽聞的。
可以說政府來搞都沒這樣的效率!
但恐怕誰也沒想到,就在這件事就要步入一個尾聲,或者說這小區的事項步入尾聲,而整個老城區卻要以這件事為開端步入全盤改造過程時,郭正陽竟然出現了。
而且郭正陽還是跟著一個對他厲聲疾斥的女人一起過來的,雖然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這女人是誰。但聽對方口氣,也知道這和剩下的那幾家有關系。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還長的這么動人,哪怕是他這種見慣了美色的大少,一樣看的驚艷不已。
這是什么意義啊?
他已經不敢多想了。
郭正陽自己行事多狠辣,他親眼見過。而這件事本來就是某個大人物在拐了幾個彎拍郭正陽馬屁,現在卻突然被他發現馬屁似乎拍到了馬腿上…
要不要這么悲劇?
這件事也別問郭正陽怎么看了,就是策劃這件事的某大人物知道恐怕也要剝了他,人家當初定這個計劃就說了,他不差錢,只是要事情盡快做好。
不過張久勻也覺得冤枉啊,畢竟他又不是出錢的。是那位大人物走后,對方留下來的主事者覺得這工程太龐大,如果按部就班去談,一個老城區全部搞下來。那得搞得猴年馬月?搞到郭正陽父親高升都未必能搞定,為了盡快搞定,所以才先找一個地盤立威,條件刻意給的不高。就是打算先讓附近的人看看他們的手段,
等這個小區拿下了。讓附近的人知道厲害,他們再給出寬松些的條件和籌碼,才能更順利拿下老城區其他地帶。
這是一盤大棋,也不能說留下來的那個主事者太摳門,畢竟對方下的棋太大,竟然要以自己的力量改造整個銘川市老城區,然后為正主抓城建的郭副市長送政績,再這樣拐彎抹角拍郭正陽馬屁。
銘川再差也是個地級市,老城區有多大?能有這種目標的集團,你就已經能想象得出對方有多恐怖了。
再恐怖的集團,要承辦一個城區建設改造,砸下去幾百上千億都不一定夠的,四五年時間也未必能辦下來。
但幕后大老板還吩咐著盡量要快點搞,事情才會演變成這樣。
張久勻這銘川最大的黑二代才會親力親為,親自盯著這里…運用的手段自然也不光彩。
但誰會想到事情才開始,就遇到了郭正陽這個正主。
想起郭正陽的狠辣,殺人不眨眼的秉性,再想想背后那個那么恐怖的家伙,準備砸出來幾百上千億也只是為了拐彎抹角拍人家馬屁。
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他也真不想死,所以第一時間就問自己的新保鏢要了一把刀,自殘謝罪。
不由分說捅自己一刀,任由鮮血不斷外溢,張久勻雖然差點疼暈過去,但還是強壓著一切痛苦看著郭正陽,這樣的一幕幕,卻也仿佛帶著無窮的魔力和驚粟氣場,當場讓正惱怒以及惶恐的劉夏和宋友全都懵了。
別說是他們,就是走在張久勻身后的高大男子也臉色一白,活見鬼一樣看著自家大少,滿心滿眼都是無止盡的惶恐。
“愣著干什么?快讓他們滾下來賠罪,郭少要是不滿意,把他們全部給我埋到沙場里。”高大男子發懵中,張久勻才冷臉看了對方一眼,強壓著痛楚,一臉猙獰的開口。
一句話,場面已經不止是冷清,而是仿佛瞬間有一股恐怖的幽冥鬼風吹過…滲的所有旁觀者都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