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氣戰馬翻山越嶺如履平地,很快就沖到山頂,往下眺望,已經能看到那條蜿蜒到盡頭的官道了。
官道上,一處轉彎的地方,一票漢子正圍著數輛馬車廝殺著,前后的行人全都躲得遠遠的。整個官道就這么被堵住了。
張仲軍略微掃視一下,有些恍然的點點頭,難怪對方敢如此光天化日之下攔截廝殺,看看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段,在看看下面那加起來起碼兩三百人的團伙,就算是附近的亭長也不敢來招惹吧。
帝國內腹的亭長雖然有防盜的職責,但手下的兵丁最多也就十來個,還都是兼職的那種,如果只是數量很少的幾個盜賊,還能憑借帝國的威名震懾一下。
可盜賊人數一多的話,這些兵丁也就是只敢遠遠的吆喝一下,想要剿滅,還要等附近的郡兵出動才行。雖然每個縣也有屬于自己的縣兵,但是縣兵只是城衛,只守城池,不進行野戰的。
又看了幾分鐘,張仲軍就皺起了眉頭:“師兄,難怪你剛才冷笑不已,看這樣子,他們這是在演戲吧?”
“嗤,所以剛才我才說他們牛啊,這么多人混戰,居然沒死一個人。”大青蛙不屑的吐著煙圈。
“嘿,管他怎么回事,反正一路閑得無聊,咱們去∵長∵風∵文∵學,w⊕ww.cfw∧x.n∽et摻和一下。”已經無聊了半個多月的張仲軍,想都不想就策馬沖了下去。
大青蛙對此只是彈彈煙灰,一臉的不以為意。
在張仲軍即將沖出密林的時候,大青蛙突然猛扯了一把張仲軍的頭發,興奮的喊道:“別出去先,有熱鬧看!”
張仲軍意念一動,坐騎立刻毫無征兆的定在那兒,張仲軍也興奮的探頭探腦的張望著,耳朵抖動個不停。
略微一注意,張仲軍馬上就發現大青蛙說的熱鬧了。
正在廝殺的場面中,一個盜匪頭目和一個護衛頭目正在咬牙切齒的對戰著,但兩人的話語卻顯得有些詭異:“老大,那白馬小子怎么還不來?”
“媽蛋,還在后面慢悠悠的晃著呢,咱們的人一直盯著他,等他靠近的時候,大家都賣力點。”
“是,老大!”附近隱約傳來領命聲。
“來信號了!大家準備!”那盜匪頭目突然低喝一聲,然后用力的一拳轟中那護衛頭目,直接把對方打得吐血倒飛出數米。
隨著盜賊頭目的發威,原本不溫不火的場面出現了變化,盜賊、護衛全都接二連三的慘叫著倒地。
不過很顯然,倒地的護衛比較多,沒一會兒盜賊就獲得了勝利,興奮難耐的朝那十幾輛的馬車圍攏過去,隨即女性的尖叫聲哭泣聲哀求聲,以及盜賊們得意的狂笑聲一下子響徹四周。
那隔得老遠,小心窺視著情況的路人,紛紛的搖頭感慨:“哎,做孽啊,那些女眷落到黑風盜手中,絕對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被蹂躪一番還不夠,肯定要被賣掉的。”
“是啊,這黑風盜仗著地段的優勢,沒少在附近洗掠商隊,根本不怕官府圍剿。也幸好黑風盜野心大胃口大,下手的都是大商隊,根本看不上咱們這些小商人,不然誰還敢走這條路啊。”
“嗨,黑風盜現在可是要逆天啊,他們打劫的可不是商隊,而是沈大善人回家探親的車隊,哎,可憐的沈大善人,做了一輩子好事,沒想到居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什么?這是沈大善人的家眷?該死!我家可是受過大善人大恩的啊!不行!不能讓大善人的家眷被糟蹋了!”說著,這青年就要往盜賊那邊沖去,身邊的人立刻拉住他。
“你傻啊!你就這樣一個人沖上去,簡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
“我不能眼巴巴看著沈大善人的家眷被糟蹋啊!”青年跪在地上痛苦的錘著地面。
“還是趕緊去通報官府吧。”有人如此勸說道。
“這里離官府駐軍太遠了,等官府得到消息趕來,這些黑風盜早就帶著勝利品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哎,怎么就沒有武藝高強的俠客來見義勇為啊!”一時間眾多人都如此嘆息。
耳朵靈敏的張仲軍聽得眼角抖動不已,忍不住對大青蛙說道:“師兄,他們這也是演戲,布置陷阱啊?”
“當然,不但那劫匪和護衛,官道兩頭散布的人群,全都是一伙的,準備勾引那遠處正策馬狂奔而來的白馬俠客啦。”大青蛙一副看好戲模樣的說道。
張仲軍目光眺望了一下官道的遠處,一名騎著全身白色毛發的高頭駿馬,身穿一身雪白緊身勁服的青年正揚鞭快速趕來。
看這個模樣帥氣的青年臉上憤恨急切的神情,顯然已經知道啥沈大善人的家眷正被盜賊洗劫的事情。
應該路上聽到消息,這才匆忙趕來的。
看來下面那股勢力為了抓住這位白馬白衣俠客,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呢。
大青蛙跳下張仲軍的腦袋,身子嘭的一下變大,然后吐出桌子椅子,并且還吐出一碟瓜子和茶水,然后就端坐起來,一邊嗑瓜子,一邊觀看起來。
翻身下馬的張仲軍也跟著坐在邊上,一邊捻起一粒瓜子磕著,一邊好奇問道:“師兄,怎么嗑起瓜子來了?你不都是抽煙喝酒的嗎?”
“笨,圍觀看熱鬧,自然得嗑瓜子,不然沒這個氣氛。”大青蛙不屑的瞥了張仲軍一眼。
“哦?有這說法?”張仲軍很是好奇,不過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著下面的熱鬧,倒也蠻有感覺的。
馬蹄聲響起,那些堵住道路的人紛紛扭頭張望,臉上閃過喜色讓開通道,嘴里還萬分慶幸的歡呼:“好啊,俠客終于來了,沈大善人的家眷有救了!”
那白衣白馬俠客為了顯示自己的身份,也為了制止那盜賊的惡行,隔著老遠就大聲吼道:“該死的盜賊立刻停手!我白馬蕭西風來啦!”
張仲軍還磕著瓜子,大青蛙卻直接仰頭噴出幾瓶紅酒,搞得張仲軍眨巴著眼睛,滿是好奇的問道:“師兄你干嘛又變出紅酒來?不是說圍觀嗑瓜子最好的嗎?”
“咳咳,老子只是一時激動而已,媽蛋,白馬嘯西風,居然有人叫這名字!”大青蛙神色有些詭異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