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利的刀氣在空中快速分化,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萬!
僅是眨眼之間,一道細長的刀氣便化為萬股,將凌厲的前方盡數包裹。
霎時間,漫天刀氣極速劃過,其銳利程度,竟是沒有任何物體能夠阻擋其前進,巨木倒坍,樹葉飛散,巨響之中,飛禽走獸四散而逃,稍弱一些的倒霉鬼,直接被刀氣干凈利落地斬為兩段。
千罡,凌厲最先獲得的幾本斗技之一,以凌厲如今的刀術再施展出來,分化出的刀氣自然不可能還只有千股。
“好快的刀…這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唐鷹眼中滿是訝色。
別看他背后背的是大劍,但他所練的,同樣是快劍,但他自認自己的快劍斬出近千劍交錯已經是極限,而凌厲甚至沒有讓他看清是如何出手的,就在瞬息之間斬出萬刀!
而且看凌厲輕松的模樣,恐怕還未出全力!
這樣的快刃,恐怕只有他師傅劍尊者方才能夠達到。
就在唐鷹震撼之際,王塵卻是不敢怠慢凌厲隨意出手的這一刀,心下暗道晦氣至于,身影卻是騰挪躲閃著漫天的刀氣。
這刀氣中所蘊含的同樣是暗屬性,深知這種屬性斗氣陰狠的他,可不想挨上那么一下。
不過,王塵并不怎么慌張,若是不在這天目山脈之中,他遇上凌厲這樣的怪物,只有死路一條。
但他之前對凌厲出手,便是已經確定,凌厲等人并不似他和唐鷹一般,擁有特殊的運氣法門,能夠在這迷霧中視物,漫天的刀氣并非有目的性地針對他而來,更是印證了這一點。
面對一個恐怖的瞎子,這威脅自然就小了許多,而他也能借助迷霧,從容離開。
“嘁。”王塵在心中冷哼一聲,身形便化作暗影,繞過刀氣,剛有所動作遠遁而去,心中便是開始瘋狂示警,一股肅殺的血腥氣息,悄然籠罩他的全身。
“開…開什么玩笑,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王塵瞳孔急劇縮小,喉嚨有些干澀,一股不知名的恐懼,迅速在心頭蔓延。
他可是黃泉閣的核心弟子,他身上的每一分修為,都沾滿了血腥,恐懼這種情緒,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能出現在他的心中了。
“原來藏在這里,我的刀氣可不是那么好躲的…喲,原來是個小鬼,可惜刀疤臉破了相,我幫你整整容好了!”凌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王塵的背后,嘴角咧出一分笑容,腿上已經有幾分暗屬性斗氣纏繞,直奔王塵腦門。
他的靈魂力量的確被限制在了一個極小的范圍,可他的刀氣并不會,斬出的刀氣配合上暗引力,編織出一張大網,網中稍有動靜,都會被凌厲感知到。
“轟!”
只聽得一聲炸響,王塵的腦袋如同西瓜一般炸裂開來,濺射的血霧化作一條條紅線直在巨木之上打出一個個碗口大的窟窿,方才消散。
凌厲一把抓住下墜的無頭軀體,只見那褐色衣袍的胸口處,是一個枯黃色的骷髏頭圖案,骷髏頭的下方,一滴鮮紅的血液落下,在血海中帶起一抹漣漪,這正是黃泉閣的標志。
“這個胸章,黃泉閣?等紫妍突破斗宗,倒是可以抽空去一趟。”凌厲心中想到。
如今的紫妍已經擁有修復空間的能力,面對斗宗已經綽綽有余,面對斗尊可能還差一些,等她突破斗宗,防住斗尊強者的攻擊應該不在話下。
屆時,凌厲在中州也算有了立身之本,至少中州十一大勢力的四方閣,對他不會再有威脅,而這黃泉閣的弟子貿然地對自己出手,僅是付出生命的代價,那絕對是不夠的。
凌厲隨手將無頭尸體上的納戒取下,手掌一握,一團暗影從手上涌出,將王塵吞噬了去,好似這個人從未出現過。
處理掉王塵,凌厲輕身一躍,穩穩落地,身上的殺氣也是盡數收斂了去,平靜地臉色,讓人完全看不出他剛剛才殺了一人。
僅僅一招,便是不費吹灰之力地將王塵抹殺了去,而那王塵,雖只有斗皇五星的修為,但他曾于一名八星斗宗交戰而未敗!這樣的實力,竟是被人一招擊斃!
清楚看到整個過程的唐鷹身體一僵,雙手不住地有些顫抖,旋即目光復雜地看向凌厲,虧他還自作多情地想要行俠仗義,想不到人家竟是比那王塵還要狠上許多。
“這位朋友如何稱呼?”凌厲看向呆愣在原地的唐鷹,平靜地道。
“見過各位前輩,在下萬劍閣唐鷹!”唐鷹對著凌厲三人拱手行了一禮,鄭重地道,在說到萬劍閣三個字時,刻意加重了語氣。
凌厲雖收斂了殺意,但給唐鷹的壓迫感卻更勝于之前。像王塵那樣一直暴露自己獠牙的瘋狗固然兇狠,但真正危險的,卻是凌厲這樣懂得隱藏自己的毒蛇…
之前隔著些距離,唐鷹還未察覺,如今離得近了,他才發現,凌厲三人中,實力最低的,也是他唯一能夠看穿實力的,竟是只有看起來最老的夏莽,剩下的紫妍和凌厲,他竟都看不穿修為。
唐鷹如此恭敬,比他實力還差上一些的夏莽只訕訕一笑,抱拳回禮,紫妍只又重新抓住凌厲的手掌,根本不理會唐鷹。
“實不相瞞,我們是第一次來這天目山脈,也沒有什么走出這迷陣的訣竅,相逢即是有緣,勞煩唐鷹同我們走一路,如何?”凌厲平靜地看向唐鷹,一手握住刀柄,說到。
很顯然偷襲自己的王塵和同時出手的唐鷹都有在這迷陣中視物的訣竅,雖說這樣的訣竅應該不會太高明,凌厲多想幾天應該也能夠破掉這迷陣,但眼前有一個現成的“眼睛”,凌厲自然也就看得自己費心費力了。
至于唐鷹同不同意,凌厲根本不予以考慮,他喜歡與人心平氣和地說話,不過對方若是說出一些掃他興致的話的話,那他不介意讓幽夜和對方談談。
唐鷹與凌厲的眸子對上,渾身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總感覺自己只要說出個不字,剛才那王塵便是自己的榜樣,哪里還敢拒絕,只得無奈道:“承蒙前輩看得上,能夠與前輩們同行,是晚輩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