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的痛快!”
丹湘子松了口氣,隨即支起耳朵。
方斗接著說道,“我丹家,原本有海量傳承,早已建立初步的丹道文明!”
“結果,卻被你道家覆滅,一把火燒得七零八落!”
“你道家,舔著臉抄我丹書、奪我丹爐,大言不慚學我煉丹術!”
“到了今日,世人不知我丹家名頭,卻道你道家煉丹術聞名天下!”
“現如今,你還要用我丹家之物,來收買我堂堂丹家之子!”
“此等作為,就如同強盜拿著搶來的錢財,收買苦主!”
“這般下作卑劣的事情,你們都能笑著做出來,臉皮之厚,果真天下無雙!”
方斗甩甩袖子,如打蒼鷹,最終總結。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一番話振聾發聵,整個八水山,鴉雀無聲。
丹湘子藏在暗處,憋得雙眼都是光,太過癮了,這絕對是我丹家之人。
“丹融,老頭子們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南北兩位道家之子,沒能上一線,被安排做支援,無緣見到丹家之子。
但是,他們聽到‘丹家之子’的喝罵,竟覺得很有趣。
反正,罵的不是自己,看個樂子唄!
丹融卻搖搖頭,“他怕是早已看破埋伏,眼下就是圖個痛快!”
“你說說看,我們道家人多勢眾,犯得著這般小心,又是引君入甕、又是四面埋伏!”
塵沖虛搖搖頭,“還不如正面拿下他,如今都快被罵的抬不起頭!”
“你放心,那些前輩,絕對會唾面自干!”
果不其然,八水真人率先笑起來,“丹家之子,還是太年輕了,對我道家多有誤會!”
“不錯,不錯,哈哈!”
本初真人也笑道,“丹家之子,你久在我道家之外,聽得都是外人的偏見,怎能樹立正確的看法?”
“不如,加入我道家內,就會滿滿改變想法!”
方斗豎起手掌,“不必了,花言巧語,都是白費!”
“快將你們的埋伏,都請出來吧!”
“難為你們二人,一直忍到現在!”
八水真人和本初真人,對視兩眼,長嘆口氣,“太聰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丹家之子,你選擇撕破臉皮,想好怎么收場嗎?”
方斗拍拍胸口,“如何收場?大不了讓你們見識下,有戰死的丹家之子,無屈膝求饒的丹家之子!”
這一刻,丹湘子淚流滿面,這本該是他裝的逼啊!
“既然如此,都出來吧!”
嗖嗖嗖,其他三位朝元真人,憑空出現。
腳下是八水山洞天,隱藏三人毫無困難。
“還有呢?”
方斗不會以為,眼前五位朝元真人,就是埋伏的全部。
“丹融!”
“塵沖虛!”
“見過丹家之子!”
丹融和塵沖虛,并肩行走,終于出場了。
“南北兩大道子,一起來了,我果然有面子!”
方斗掃視四周,“剩下的臭魚爛蝦,是主動出來,還是要我請你們出來!”
嘩啦啦!
洞天中,一道道人影浮現,都是道家的聚頂真人,散布在洞天各處。
“好一個天羅地網,專門為我設下!”
方斗微微點頭,“見到這個,我算是安心了,剛才看你們假惺惺,頗有些不習慣,還以為道家改性了!”
八水真人笑容可掬,“丹家之子,素聞你擅長御火,連名家之子都不是對手!”
“我們特地為你準備大餐,務必讓你盡興!”
“我這八水山,有八水環繞,水能克火,此地就是你葬身之地!”
方斗反唇相譏,“水能克火、火未嘗不能克水,我有神火,一把火燒干你八水!”
“從今往后,讓你八水山,改成八干山,讓你八水真人,也換個名號!”
他心中冷笑,對方老謀深算,故意用言語打擊,卻不說出云銷雨霽水簾帕,必定是要趁自己不備,施展這件法寶,達到生擒活捉的目的。
“口舌雖利、難敵刀槍!”
“丹家之子,今日你插翅難飛,再給你一個機會,降是不降?”
本初真人,一改剛才笑臉,變得殺氣騰騰。
“還需做過一場,方知誰弱誰強?”
方斗環視四周,揚起下巴,“你們自作聰明,想要關上門來收拾我!”
“小心待會兒,我殺得興起,收不住手,砸爛你這些瓶瓶罐罐!”
八水真人回敬道,“若有那本事,你盡管動手,我也不攔你!”
一場火藥味十足的對話過后,相斗開始了。
方斗也不客氣,拋出鏤空香爐,往空中旋轉,飛濺出大片火星。
一團團火球騰起,燒干洞天內的小溪瀑布,空中云彩迅速消散。
“看我分火析離鏡!”
一位道家真人,舉起手中寶鏡,微微搖晃,已經對準了某個火團。
他這塊鏡子,但凡照到一絲火光,都能看出其本質,從而召出熄滅的對策。
但這次,似乎遇到扎手的目標了。
鏡光中,那團火焰穩穩燃燒,始終不見解離消散。
道家真人額頭滲汗,“三昧真人、空中火、石中火…”
“這么多靈火特征,怎么可能融入一體?”
“不…”
下一刻,鏡中火光騰起,將這塊寶鏡燒化,流淌在他胳膊上。
慘叫聲中,這位道家真人痛徹心扉,尋求同伴相助。
最后,還是一位同伴拔劍,斬斷一雙手筆,方才免去燒穿心肺的致命危險。
這個慘烈的例子,讓道家一方明白,對方的神火,絕非普通貨色。
“不要靠近他!”
“不能讓火光近身!”
“切記!”
八水真人、本初真人,連同其他三位朝元真人,對視幾眼,對方的神火如此厲害,難道一上場,就要動用那件法寶?
“好火,只是不知,能燒的動,我這口大鐵鍋么?”
塵沖虛聲音響起,一口大鍋從天而降,往香爐倒扣落下。
噼里啪啦,火光四濺,燒得鐵鍋畢波作響。
片刻功夫,漆黑大鐵鍋,竟然被燒得通紅,四周空氣都扭曲了。
“太燙了,受不了!”
塵沖虛大喝一聲,鐵鍋從天而起,落到山外一條大河中。
眨眼功夫,這條大河蒸發殆盡,留下鐵鍋鑲嵌在淤泥中,但幾個呼吸,淤泥開始板結,成了干燥的土塊。
此火威力,恐怖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