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斗兄弟,可是我們招待不周?”
“不是,已經非常滿意了!”
“真不能多留幾日?”
“家中還有急事,真不能再留了!”
福元寺前,戒嚴、戒行二人,正和方斗依依不舍。
一旁站著松竹道士和徒弟百丈,二人住在福元寺這些日子,吃喝不愁,無需奔波,人都胖了一圈,臉上多了些血色。
方斗這才想起,雞鳴廟的牌匾,還等他回去揭布,急忙辭行。
戒行和戒嚴對視兩眼,“也罷,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方斗兄弟,大恩不言謝,我們準備些謝禮,萬望不要推辭!”
戒行取出一個手本,里面夾著禮單,連同兩個木匣子。
清單上的禮物太多,方斗一時帶不走,還要福嚴寺派人送到本縣。
至于兩個木匣子,則是最珍貴的禮物,另外存放。
方斗早已知道,戒行準備的‘靈蜂蜜’,可謂是珍貴之際,對修行大有裨益,也不翻開看看,收入懷中。
“告辭了!”
方斗還不忘說道,“雞鳴廟掛牌,有空過來坐坐。”
“一定一定!”
途中,方斗想了想,掏出木匣子,打開看看。
一個里面,裝著七八塊蜂巢,里面的蜂蜜粘稠,幾乎處于靜止。
香氣撲鼻,僅僅聞了幾口,就覺得神清氣爽。
如此寶物,竟然有兩匣子,真是…
方斗打開第二個匣子,里面躺著半截衣袖,竟然不是想象中的…靈蜂蜜。
“莫非是放錯了?”
方斗提起衣袖,怎么看都不像什么貴重的禮物?
福元寺家大業大,更是財大氣粗,不可能這么寒酸,用一塊破布搪塞?
“莫非有什么秘密?”
方斗提起衣袖,翻來覆去查看,目光停留在衣袖的斷口,突然瞳孔一縮。
這只衣袖,竟是被利器斬斷的,而且斷口光滑,半點線頭找不出來。
但凡是衣物布料,都是紡織而成,一旦中間裂開,必然露出千絲萬縷的線頭。
可是,這只衣袖的斷口處,整齊得找不到半點線頭,渾然一體。
“這是…”
方斗雙手顫抖,隱約猜出背后的秘密。
如果真是這樣,福元寺可是給了他,一份難以拒絕的大禮啊!
他閉上雙眼,本想平靜心神,但沒想到,漆黑的視線中,陡然浮現無數亮光,化作紛亂的白色線條,剎那間充斥整個世界。
“啊!”
方斗睜開眼,毅然調出米斗,拿著衣袖微微搖晃兩下。
嗖嗖,兩道光芒吸入米斗當中,晃動兩下靜止了。
“怎么沒反應了?”
方斗按照往常經驗,等候了許久,始終沒見到法術種子飛出。
“糟了,莫非米斗出問題了?”
方斗這下慌了,身邊唯一的金手指,若是就此報廢,還怎么混?
很快,方斗發現了,不是米斗壞了,而是衣袖上的傳承級別太高,需要超出往常數倍的時間,凝練法術種子。
“罷了,耐心等待!”
又過了幾日,終于見到結果了。
米斗浮現后,吐出兩顆法術種子,碩大如桃,鉆入方斗眉心。
“原來如此!”
方斗見到兩顆法術種子,恍然大悟。
這截衣袖,竟然藏了兩門飛劍的訣竅。
衣袖本身,穿針引線的手法,就是一門小巧靈活的飛劍。
至于斬斷衣袖的,更是高明之極的飛劍秘技。
米斗抽絲剝繭,才將兩門飛劍秘技還原出來。
‘嫁衣’、‘裁云’,是兩門秘技的名字。
嫁衣飛劍,顧名思義,走的是細致入微的路子,最擅長捕捉破綻、尋隙而入,織就絢麗篇幅。
裁云飛劍,則是灑脫如行云流水,一下子裁開風云,不留半點粘連。
兩門飛劍秘技,從基礎方面,都是相通的,直到高深的地步,才會走向各自的路子。
以方斗眼下的境界,遠遠不到選擇的時機。
于是,他靠著兩門秘技,先總結出飛劍的基本功。
首先是飛劍的層次,入門第一層,分為‘養’‘蓄’‘放’‘收’四步。
當初的飛劍奴,勉強做到‘蓄’‘放’兩步,于是有了招牌的‘巴雷特’飛劍,需要醞釀瞄準,一出手取人性命。
但是,他的飛劍毫無回旋余地,相比真正飛劍,只是小道。
到了方斗手中,結合名教養氣,終于補上‘養’這個環節。
方斗手中的飛劍,再不是一錘子買賣,能尋隙攻擊,靈活快捷。
只可惜,還是殺了‘收’字訣。
方斗一直引以為憾,但得了兩門飛劍秘技,終于補上完整版本。
到了第二層,就是從最基礎的‘刺’,演變出‘砍’‘戳’‘割’‘削’‘抹’等各種招式,又比第一層復雜許多。
方斗自己想了想,第一層融會貫通,還要數年功夫,還是先靜下心來打好基本功吧!
‘收’字訣,是四步當中最難的一個環節,也是最實用的。
有來有回,才是飛劍,如果一口氣放出去,事后還要自己撿回來,別的不說,逼格狂掉呀!
方斗一直提心吊膽,生怕敵人太強,飛劍發出去收不回來,那就尷尬了。
如今有了‘收’字訣,總算可以松口氣了。
方斗掌心托著一顆石子,早已溫養了幾個時辰,隨后扔到面前幾米。
下一刻,他掐指念叨,“收!”
石子在地上滾動幾下,停在地上不動了。
“再來!”
“收!”
石子又滾了幾下,竟然偏離方向,擦著方斗身旁走過。
“嗯!”
方斗捏著下巴,進步空間很大呀!
又過了幾日,本縣的界碑,以赫然在望,終于到了。
方斗撒出一把石子,落在草叢、灌木叢中,即便是蹲下一個個尋找,也要花費好半天才能找著!
“收!”
方斗感受石子的氣息,施展‘收’字訣,剎那間,嗖嗖嗖,石子像是被磁鐵吸引的鐵砂,自送飛回方斗身邊。
掌心朝空中一爪,下欠丟出的九顆石子,不多不少,都回來了!
“總算略有小成!”
方斗露出笑容,用石子聯手初見成效,接下來,就可以用鋼杖嘗試了。
可惜,已經到家了,還要忙著牌匾揭布,暫時抽不出時間。
方斗先是寫了封信,托人送給縣衙,請縣令過來幫忙揭布,還約定好了時間。
然后,他回到城外靠山的寺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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