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值不值得
“我...我不知道。”
面對乾玨的咄咄逼問，星詩妍低著頭，喏喏地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我剛才才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意思就是想讓你去冥界切身實地看一看，或許那時候，你心里會有答案也說不定呢？”
星詩妍沒有回答乾玨，依舊是沉默以對，這表示她心中的想法依舊還是沒有改變。不過乾玨沒有再逼迫她，只是拍了拍衣服，輕輕站了起來：
“好了，我就不說其他的了，你自己考慮吧，不過就像小奧說的那樣，不管你怎么選擇，我們這群人就始終都會是你的伙伴。同樣的，只要你還認我這個師傅，那你就永遠都是我的徒弟。好了，我先去吃飯了，我會讓小奧繼續來陪你。”
乾玨說著，拍了拍星詩妍的腦袋，一如當初在迷蹤大峽谷時一般。
星詩研低著頭，待得乾玨走出一段距離后，才抬頭看向了她的背影。其實當初她在迷蹤大峽谷和乾玨一起待的時間也不算長，也就幾天而已。而且兩人也沒有什么親密之舉，甚至她還經常被乾玨吐槽和責備，但不知道為什么，那段時間，卻一直都是星詩妍心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或許...那是自從父母逝去后，第一次有人這么關心她和教導她吧。所以每當想到后面，他們遇到武魂殿的那幾個人，聽到對方說乾玨是邪魂師一伙人后，她傷心離開的事，她心中就立刻會被滿滿的懊惱和后悔填滿，成了她心永久的一根刺。自己...當初為什么不能相信他呢？那這一次...自己應該相信他了吧？
乾玨的身影逐漸消失，星詩妍獨自坐在乾玨制造的水晶長椅上看著已經徹底黑下來的天空，心中思緒萬千。直到一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在她的身旁響起時，才將其拉扯了回來。
“沒事吧，詩妍？”
奧斯卡坐到星詩妍的旁邊，伸手將他抱在了懷中。
“放心吧小奧，我沒事的。”
安心地靠在奧斯卡的懷里，星詩妍輕聲說著。兩人就這樣在這片空曠的操場靜默了好久之后，奧斯卡才輕聲繼續說到：
“玨哥跟你說了什么，要不...你告訴我我幫你參考一下？”
“嗯...好呀。”
星詩妍沒有多少猶豫便點了點頭，奧斯卡如今早已經是她最親近的人了。而她又不是那種能藏住事的性格，還不如早點告訴奧斯卡讓他幫自己思考一下呢。
于是很快，星詩妍便將剛才乾玨給她說的話重復了一遍，說完后，她側著頭看著奧斯卡：
“小奧，你這么聰明，能告訴我師傅他做的是對還是錯么。”
“嗯...”
奧斯卡沉吟了一下，也側頭看向了星詩妍，兩人的雙目對視，奧斯卡卻沒有告訴她自己的答案，而是又問了她一個問題：
“詩妍，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如果一件事對于你而言是好事，但對于其他人而言卻是壞事，那你覺得這件事是對還是錯？詩研，對錯的問題很復雜，我一時之間，也給不了你什么答案。但我能知道的是，阿玨承受的痛苦，一定是比你更多。成為死魂城城主后，無數人的性命，便都和他綁定到了一起，不論是那些先前被死魂城殺害的無辜大陸人，還是阿玨口中，現在那些無辜的死魂城百姓，成為邪魂師的首領，無論他怎么做，都會被口誅筆伐，哪怕是成神之后，恐怕他也不會被斗羅大陸的百姓認可。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阿玨能擔起這份責任的勇氣。
但在這種大是大非的面前，我們幫不了他什么。我們無法替那些被死魂城殺害的百姓原諒他，但相應的，我們也不能為了復仇，要求他去殘害死魂城的百姓。我們是他的伙伴，伙伴是什么，就是只要阿玨做的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那我們就該無條件支持他。而現在，至少在我看來，阿玨做的這一切說不上多對，但也絕對沒有什么錯。所以我們只用支持他就行了。
至與詩妍你...你的父母被之前死魂城的邪魂師殺害，所以你的確是可以站在那些被害者角度發聲的，不論你持什么觀點，都沒有錯，而做為你的男朋友，我也絕對會無條件支持你。”
“...，所以呢，所以你說了一大堆，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星詩妍無語地看著奧斯卡。
“哈...我的意思，嗯...”
奧斯卡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我的意思就是，不論你去不去冥界，我都會陪你一起。”
“但其實你是想去的吧？”
星詩妍白了奧斯卡一眼。
“哈哈...那...我自然也是想和阿玨他們一起去修行的，畢竟，我們是伙伴嘛。”
“那就去吧。”
“嗯？”
“我說，那就去冥界看看吧，就像師傅說的那樣，去死魂城看看，看看那些死魂城的百姓，究竟值不值得原諒。”
“嗯....”
晚上那頓飯，乾玨他們吃得挺香的，雖然這里是軍營，但大師等人怎么也算是這里的高層了，他和柳二龍弗蘭德三人的黃金圣龍，更是星斗帝國這邊最強大的戰力，所以擁有的權利，享受到的待遇，也絕對是非常高的，幾乎就在星羅前線的大將軍戴步封之下了。他要求的宴席，那伙食團這邊自然給的是最高標準，伙食之豐盛，絲毫不下于頂級晚宴，給他們做菜的廚師，那也絕對是星羅首屈一指的大廚，所以這一頓飯，眾人自然是吃得歡喜滿足，特別是當奧斯卡帶著星詩妍過來，告訴大家星詩妍已經同意乾玨的提議了之后，眾人吃得便更加歡快了。
在一個多小時的進餐之后，酒足飯飽的眾人便各自下去歇息和散食了。而空閑下來的大師，則是帶著乾玨和唐三兩人，來到了他的前線的書房，那一架一架的書籍和筆記，代表著大師現在雖然實力已經提升到了魂王，地位也做到了星羅帝國的高層，但關于研究這件事情，他還是始終沒有放下的。
“隨便坐吧，我們之間，就不用拘束什么了。”
進屋后，大師說著擺擺手，一邊說著，一邊來到了擺滿各種書本和筆跡的書桌后坐下，而乾玨和唐三兩人對視一眼，同樣也都笑著搬了一張椅子，坐到了大師的對面。
“聽你們之前的描述，你們兩人現在都是受了傷的，怎么樣，沒什么大礙吧？”
大師坐下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到了乾玨和唐三兩人現在的傷勢。
“放心吧老師，沒什么問題的，只是武魂受創而已，等它自行愈合就好了。”
“武魂受創我是不但心的，反正武魂也不會因為損傷而變弱什么的，我是擔心武魂受創對你們身體上造成的傷害，可別留下什么暗傷才是。特別是小三，你應該是最明白的，畢竟你父親當年的暗傷對他造成了什么影響，你是最清楚的。”
“放心吧老師，且不說我的武魂是藍銀皇，本就是生命力最為強大的武魂，更何況我還有我母親留給我的藍銀皇右腿骨，它的治療能力甚至能肉白骨，就更不用擔心身體有什么損傷了。甚至就算不說這兩樣，那星斗大森林生命之湖下方的生命結界中，也蘊含著龐大的生命能量。如今我和玨哥兩人的身體絕對都是最健康的狀態，只是武魂還沒有愈合完畢而已，老師您不用擔心的。”
唐三耐心地給大師解釋著。
“誒，小三你這么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要是昊叔當初將你母親留下的右腿骨吸收掉，是不是就可以治愈身體上的暗傷了。然后再加上他那強大的修煉天賦，這么多年下來，估計實力怕是能達到九十七九十八級的程度了吧。”
聽到唐三的回答，乾玨忽然饒有意思地提出了一個想法。
“這種事情怎么知道，小三他父親當初恐怕也不知道那塊魂骨能治愈他的傷勢吧，所以現在說這些也沒什意義，還是來說說你們吧。小三，小玨，你們如今的實力怎么樣了？之前二龍說你們如今的實力已經不比一般的封號斗羅差了，我也覺得應該如此，只是我還是想聽你自己說說。”
大師沒有在乾玨的假設中多糾結，快速地結束了這那個話題后，便詢問起了他們如今的實力來。
“好吧，那還是我先來說吧。”
乾玨點了點頭，接過了話頭，他算起來是師兄，自然是該由他先說的。
“老師，如今我的魂力，在八十六級的程度，但看這個沒什么太大的意義，若真要比起來，不論是魂力的量，恢復速度，還是調用速率等，我都完全不會比一般的封號斗羅差，估計已經逼近超級斗羅了，這也是為什么，我和小三都能越級戰斗的原因。”
“嗯...那魂環和魂骨方面呢？小玨你走之前才六十多級，按照一直以來，你都是越級吸收魂環的情況，你的第八魂環，應該已經達到十萬年了吧？”
“這個...老師你還是看看再說吧。”
乾玨沒有空說，而是快速釋放出了自己的千玨武魂。不過因為武魂受損，所以只有羊靈這一半，而且因為沒有了狼靈，千玨之的能力自然也沒有了，在釋放出武魂后，羊靈的模樣，以及它身下的魂環，便直接浮現在了唐三和大師的眼前。
“因為死神神考的原因，如今我的魂環年限已經全部都進入了萬年，后面的第七第八魂環，更是達到了十萬年的程度。不過老師你也看到了，我這第八魂環不是紅色，而是灰色的。這就是我創造的那個魂靈之法凝結的魂環了，而他的魂技...風嵐姐，你出來和我的老師見一見吧。”
隨著乾玨的話音落下，他腳下的第八魂環立刻就亮起了一道灰芒，風嵐的身影，隨即便也出現在了這個房間中。
“風嵐見過大師。”
出現之后，風嵐有些虛幻的靈魂體對著大師盈盈一禮，顯得優雅而從容。
“這就是魂靈么...”
大師瞪大眼睛看向風嵐，他看著風嵐半人半魚的身形，身子便已經迫不及待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了風嵐的身前，觀察了好一會后，他才轉身對著乾玨開口：
“我...可以摸一下她么？”
“呵呵。老師，風嵐姐是具有生前的智慧的，你需要詢問的是她，而不是我。哦，我忘了告訴您，風嵐姐身前是海洋百族中人魚族的長老，是一種介于魂師與魂獸之間的強大種族，具有人類和魂獸各自的一部分的特性，所以才能和我簽訂魂靈契約，成為我的魂環。哦對了，風嵐姐如今已經五百多歲了哦，一點都看不出來吧！”
“....小玨，你就不能不加最后一句話么？！”
風嵐用咬牙切齒的眼神瞪了一眼乾玨，這才轉身看向了大師：
“我是可以被觸摸到的，否則戰斗的時候，我不就處于無敵的狀態了？你可以嘗試觸碰一下，但請注意位置。”
“哦哦，好！”
大師忙不迭的點頭。人魚族大師是在典籍中看到過的，當初他還在感嘆，世界上居然還有這么神奇的種族存在，居然具有魂師和魂獸的雙重特征，但他從來沒有見過。而且風嵐的狀態也有些奇異，他見過乾玨用死靈領域控制的侍魂，但那些侍魂都只具有最簡單的本能，完全不像風嵐這樣具有生前的智慧，所以他實在是非常好奇風嵐現在的存在狀態。
小心地戳了戳風嵐身體的一些尋常位置，感覺到和侍魂差不多的手感，大師心中漸漸有了一些推測：
“小玨你這個魂靈之法，是參考侍魂創造出來的吧。風嵐的存在狀態和侍魂相差不多，只不過更多了智慧。她平時就呆在你的魂環里么？那她還能感受到外界么？她的戰斗方式又是怎么樣的呢？”
“魂靈之法的確是參考侍魂來創造出來的，至與后面的，還是讓風嵐姐自己回答您吧。”
乾玨說著，對著風嵐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對大師有什么顧忌，都說出來就行。所以風嵐也有沒什么猶豫，立刻就點了點頭：
“是的大師，我平時就存在于小玨的第八魂環中，只要小玨將武魂釋放出來，那我就能感受到外界的情況。至與我的戰斗形式，成為魂靈之后，我還是具有我生前武魂的一些能力的，只是因為如今沒有了魂環，而且魂力也全靠小玨提供，所以武魂的能力并不能像生前那樣發揮出來。不過后來小玨給我制作出了一個武器，就是這個...”
風嵐說著，伸出了一只手，爽靈晶杖便飛快地顯化了出來，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這個法杖是小玨專門創造出來給我使用的，它能讓我將一些侍魂吸收進這晶杖之內，從而形成類似于魂技那樣的能力。
有了它之后，如今我能發揮出來的實力單獨對付一名普通的魂斗羅應該沒有任何問題，應該也不算差了。只是和小玨戰斗的對手，一般都是封號斗羅級別的存在，所以其實我一直以來，對小玨的幫助都不是很大，說實話，我還是有些愧對小玨的。風嵐說到這里，用愧疚的眼神看了乾玨一眼。
“風嵐姐你可別這么說，之前的很多場戰斗，你也發揮出了很大的作用的，放心吧，等我的實力逐漸提升，你的能力也會跟著水漲船高的。”
乾玨聽到風嵐有些自怨自艾的意思，連忙出聲安慰了一下她。而大師聽著兩人的對話，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明白了，原來小玨你之前說用魂靈凝聚的魂環產生的魂技可能會和武魂沒有太大關聯是這個意思。以風嵐這樣的戰斗方式，的確和你的千玨武魂沒有沒有太大的關聯。而且只能和有智慧的魂獸簽訂，也是一個非常大的局限性。”
“是啊，而且當初我將這魂靈之法說給星斗大森林的兩大森林之王聽后，它們也對這魂靈之法沒有太大的興趣。我本來以為我創造出魂靈之法，能夠改善婚師和魂獸之間的情況，但它們卻給我提了魂靈之法的缺點，比如...”
乾玨說著，緩緩將之前天青牛蟒說的那些缺點給大師說了出來，而大師聽著，也是頻頻點頭，贊同地點頭 “的確，雖然小玨你創造出來的魂靈之法很神奇，但要改變世界，還是差得有點多多，等下你將你魂靈之法的原理，過程，還有想法等等都寫出來，我幫你研究研究，雖然這魂靈之法有著種種缺點，但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創造。”
“好，我也正是這個意思，研究什么的，還是老師你在行。”
乾玨點著頭，笑嘻嘻地說到。
“不行！你可別都指望我，魂靈之法畢竟是你創作的，我只是略微研究一下，主要的還是你，你可不能放松！”
大師看著乾玨，面色嚴肅地說道。
“好，知道啦老師！”
乾玨吐了吐舌，點頭應了下來。
“好，那我們現在來說說你的魂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