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千朝光沒有昏迷的話,那他肯定要吐槽:
怪不得后世星羅帝國跟復辟的天斗帝國廢物成那個德行還能進行殖民,將原住民擊殺或是同化。
拿著現代武器打原始人,這簡直比某合眾國屠殺某洲土著優勢還大,閉著眼睛隨便贏。
至于海神家族和海神島么 霍雨童也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一下。
塵心表示,的確是有著一些擁有海魂獸武魂的海魂師轉生成為亡靈。
但這個跟天使家族一樣歷代傳承的海神斗羅 他還真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也不知道是他們運氣實在不太好,沒有人能轉生成亡靈,還是因為一些別的什么原因。
但無論如何,永眠國度之中的確應該是不存在什么海神家族的成員。
否則他身為永恒議會的一百零八名議員之一,沒有理由沒聽說過。
言歸正傳。
說一千道一萬,歸根結底,千朝光有沒有救這件事最終還是得四大派系的頭頭腦腦們點頭說了才算。
固然,在面對強敵之時,四大派系會放下所有的恩怨,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
但每次打完之后,收獲戰利品的時候。
這些東西怎么分,肯定也要畫出個道道來。
混沌靈魂結晶,這基本可以說是冥界唯一的資源和硬通貨(圣佑之石是管制品)。
四大派系的誕生除了爭奪話語權以外,主要還是在爭奪混沌靈魂結晶的分配多寡。
按照塵心話里的意思,他們二人一個身為史來克下一任海神閣閣主,一個身為本體宗榮譽宗主,并且還都是本體宗當代宗主的弟子。
這種天然的親昵關系下,史來克跟本體宗派系有很大可能性會幫忙。
日月帝國系就別想了。
以兩塊大陸之間的關系,他們巴不得千朝光早點死,不可能拿出寶貴的混沌靈魂結晶來救人。
教會系那邊是個什么態度就很難說了。
畢竟,千朝光的姓氏與武魂實在太過獨特。
極致之光武魂,并且還姓“千”,這真的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什么。
再者說,哪怕是教會系那邊真的點頭答應,究竟能否治好千朝光,這也同樣也還是一個未知數。
混沌靈魂結晶作為冥界唯一的修煉資源,再加上永眠國度日益增強的生存壓力,多年的積累能否有如此巨大的數額?
這很難說。
至少據塵心所知,史來克系的儲備量并不算多,甚至可以用極少來形容。
基本是戰利品收獲了多少,分配完畢后立馬就都發下去提升實力了。
這東西存著又不能下崽兒,誰沒事攢一堆這東西?
那不純就是抱著一堆金魂幣卻活生生窮死么?
最多是留上一小部分應急。
也正因如此,塵心本人對于能否將千朝光醫治好,持一個悲觀的態度。
不過他同樣也表示,自己的這條命是霍雨童救的,他就算拼著再死一次,也絕對要把二人安全護送到永眠國度境內。
那么,現在擺在二人面前的問題就只剩下了一個。
他們該怎么躲過剩余七頭準領主級和無數七、八階畸變魂體的追殺,并穿透眾多領主級的層層領地,從而回歸永眠國度境內?
半年后,永眠國度邊境。
守衛永眠國度邊境線的壁壘、通體呈現出黑色的嘆息之墻在無數畸變魂體的沖擊之中屹立著。
高聳的墻體上銘刻著各種肉眼難以辨別的細微紋路,使得整面高墻呈現出渾然一體的穩固之感。
如果霍雨童在這里的話應該能夠發現,嘆息高墻上的細密紋路跟她降落在歸宿之地那塊“石板”上的紋路,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都是一模一樣的風格。
呈現出白色透明狀的靈魂力量被這些細微的紋路禁錮約束著,以某種玄奧的方式不停運轉,在墻體表面形成了類似于巨型護盾一樣的光膜。
畸變魂體們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前赴后繼的不斷撞擊沖撞。
用自身的能量去轟,用自身的身體去撞,用身體的各個部位去抓撓撕咬,用盡渾身解數去進攻。
即便被這層能量護盾灼燒至黑氣迸發,崩解成為最原始的混沌靈魂結晶與死息之力也毫不停息。
這些一到六階的存在沒有明確的智慧,催生起來又極為容易,不過就是一茬又一茬的炮灰。
它們在自身欲望與高階畸變魂體的驅使下,如同部落沖突中的炸彈人一般,用自己的生命一次又一次的轟擊著眼前這座高聳入云的巨型城墻。
無數的攻擊一刻不停的在城墻的每一段防線上綻放,大量的沖擊波一輪接著一輪,仿佛毫無休止一般。
這樣的攻擊對嘆息高墻的確實是行之有效的。
整座高墻的實體部分都在不斷出現著輕微的震顫。
經年累月的高烈度防御下來,早已經讓這座屹立了數萬年不倒的古老造物疲敝不堪,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
經常有一部分紋路出現類似于短路的情況。
靈魂力量自斷點中噴涌而出,構筑而成的靈魂力循環出現斷連,這會使得整片區域的能量護盾都出現短暫的稀薄或是空缺。
一旦被打開了創口,即便以圣佑之石這樣高絕的基礎防御力,也無法抵擋住太多次高階畸變魂體的沖擊。
如此,就必須要有人親自殺入戰團之中,以自身之力進行守衛,給工程組爭取足夠多的修復時間。
每當這個時候,就會有一群身著黑甲的人從高墻之中一躍而下,徑直砸進畸變魂體所堆積而成的“肉堆”之中,掀起一股恐怖的浪潮。
他們或是手持某種器具,或是操縱某種植物,甚至是整個身體化作宛若魂獸一般的模樣,在畸變魂體群中鏖戰八方。
這些就是永眠國度的諸王。
不同于斗羅大陸上那些所謂的貴族親王,平日里只需要躺在祖先的功勞簿上吃喝玩樂,變著法的敗家即可。
王這個字在永眠國度之內的意義非同凡響。
這代表著榮耀與力量,更代表著責任與權力。
但是,他們的責任和義務卻要遠遠大于權力,是絕對的苦差事。
諸王們唯一能獲得的,就只有一件珍貴的圣佑戰甲。
這能夠增強他們的綜合戰力。
大概在千年前,圣佑戰甲是全軍披掛的制式裝備。
大概在五百年前,圣佑戰甲也還能做到給大量上前線的精銳中階亡靈士兵們人手一套。
但現在,就連供給王級和君主級進行征戰都極為勉強。
這些沖入戰團之中的王級亡靈以最快的速度屠戮著中低階畸變魂體,盡可能的將戰線向前推進。
他們之中有些還能夠回來,重新等待下一次的戰斗。
但有些則會遭遇諸多九階畸變魂體,甚至是準領主的圍攻。
在這種情況之下,生還的幾率將會極為渺茫。
高空之中,戰況依舊激烈。
或是天使揮灑道道圣光,或是巨錘橫空出世,又或是千米骨龍凌空翱翔。
上百名永恒議會的成員傾巢而出,在二十七名亡靈君主的帶領下迎戰數千至少在九階以上的畸變魂體。
每一次戰斗都是一次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戰。
迥然于人情世故遍地的斗羅大陸,這里沒有任何的人情可言,戰斗的結果永遠就只有生與死。
這就是冥界之中最驚心動魄,也是最常見的事件。
永眠國度與畸變之森之間的戰爭。
亦是亡靈與畸變魂體在延續生前數萬年以來不變的爭斗。
在過去的數萬年之間,這種戰爭幾乎每天都在重復上演著,鮮有停歇的時間。
唯一有所區別的,大概就只有戰爭烈度的強與弱,戰爭規模的大與小。
嘆息高墻雖然能夠抵擋畸變魂體們無窮無盡的沖擊,但總歸是要消耗珍貴的圣佑之石進行修補。
如今,永眠國度已經到了瀕臨彈盡糧絕的地步。
如若不是禁地占據了一片極為廣袤的區域,守住了一大片漫長的防線,減少了不少守衛力量上的壓力,恐怕這搖搖欲墜的嘆息高墻早已告破。
海量的中低階畸變魂體宛若潮水一般連綿不絕的沖擊,唯有安息之風吹拂之時才能讓這片戰線出現短暫的安寧。
沒有人抱怨,更沒有人怯懦。
尤其是組成永眠國度的主要人群大多來自于人獸混戰的危險時期。
人類將魂獸全部趕到星斗大森林之中,甚至用自身力量將其圈養起來,人工培養成為魂獸森林,也不過就是在教會改組為武魂殿之后的事情罷了。
完全和平的年代距今為止僅僅只過了一萬一千兩百多年。
相比于斗羅人族數萬年的歷史來說,這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在那之前,在那個武魂殿和兩大帝國都尚未建立的年代,魂獸的襲擊就如同畸變魂體來襲這般稀松平常。
直到這一萬一千多年中誕生的強者在冥界中轉生成為亡靈之后,他們才真正意識到,這些在歷史書上一筆帶過的一句歷史,究竟凝聚著多少先烈的血與淚。
他們也才終于明白,為何昔年的教會和武魂殿能夠令如此眾多的魂師與平民自發擁護。
昔年尚在人間之時,教會庇佑著整個斗羅大陸上的人類。
如今在冥界之中,神圣君主組建的永眠國度,依舊將所有人都擰成了一根繩,庇佑著所有的亡靈。
生前那一兩百年發生的仇恨與爭斗,在整個種族的生存壓力之間顯得是那樣的不值得一提。
最近的一個千年之中,畸變魂體們對于嘆息高墻的沖擊越發激烈了起來。
這是過去數萬年的時間當中都不曾有過的烈度。
上百名畸變魂體領主空前的團結了起來,整合了畸變之森內幾乎所有的力量,毫無保留的對永眠國度發起沖擊。
起初,所有人都不理解這是因為什么。
后來,根據近千年轉生后修煉至中階的亡靈所說他們才得知,在斗羅大陸之上,魂獸的種群數量正在逐年縮減,甚至不少的魂獸聚集地都已經滅絕。
如此,永恒議會的決策者們這才明白,這是畸變魂體領主們急了。
他們能得知斗羅大陸上的信息,畸變魂體領主們同樣能從靈魂碎片中得到。
若是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只要再維持住下一個萬年,待陸地上的魂獸完全滅絕,永眠國度與畸變之森的攻守之位將會逐漸逆轉。
海魂獸的戰斗力可遠遠不如這幫陸地魂獸強!
令人感到悲哀和絕望的是,他們很可能撐不過下一個百年了。
即便國破家亡之后還有一部分畸變魂體們能夠幸存。
等到亡靈們重新發展出國家,又重新取得能夠跟畸變魂體們抗衡的力量,那又需要多久呢?
安息之風即將刮起,畸變魂體們如同潮水般褪去,留下了滿地狼藉。
無數工程部的亡靈們如工蟻般傾巢出動,抓緊這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拼死搶修著破損的嘆息高墻。
基本無需組織大規模的打掃戰場,也沒有什么大規模打掃的必要。
無論是破碎的圣佑戰甲碎片還是掉落的混沌靈魂結晶,基本都在戰斗的過程中就已經被回收。
剩余的殘片和混沌靈魂結晶殘留也會在雙方默契停手的時候隨著撤退被帶走。
混沌靈魂結晶,這對于雙方都是十分珍貴的修煉資源,不可能會被浪費。
圣佑之石的殘片,永眠帝國需要將其回收,用于修補嘆息高墻和損毀的圣佑戰甲。
當工程部的亡靈工匠們忙著對嘆息高墻進行修補的時候,參戰的亡靈士兵們退回至各自的駐地,將自己深埋于死息之壤當中進行修養。
這道古老的高墻背后也進入了一段難得的平靜期。
無數有著特殊力量的亡靈組成治療和恢復的隊伍,力求在下一次戰斗到來之前,幫這些保家衛國的勇士們多恢復些實力。
嘆息高墻后方,不到千米距離。
這里有著一座十分高大的純木質結構房屋,主材料是扭曲古樹的樹干。
無論是房屋本身還是內部的家具,完全都是一模一樣的材料,全部都是樸實無華的木頭——這是冥界之中幾乎唯一能作為材料的東西。
這里便是永恒議會的所在地,也是永恒議會議長的居所。
在數萬年以前,就在這座木質房屋的原址之上,曾經聳立著一座完全由圣佑之石凋琢而成的宏偉殿堂。
那是神圣君主曾經在統治永眠帝國時期所居住的宮殿。
那時候的他還被尊稱為神圣大帝。
在大約四千年前,這座宮殿和宮殿內的種種擺設都被神圣君主自己拆解,所有圣佑之石都充當了修補嘆息高墻和打造圣佑戰甲的材料。
也正是從那時開始,民間所有私人擁有的圣佑之石造物同樣被全部收回,列為唯一管制品進行統一調配。
而后,就在原址基礎之上,工程部門以扭曲古樹為主材料,重新建立了眼前這座巨型建筑。
也就是永恒議會。
倘若從正常國家的角度來說,這處最高權利機構的選址十分違背常理。
哪有國家元首將自身居所定在前線邊緣的道理?
就算是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也沒有皇帝和各個大臣們日常在邊境線上辦公的道理。
但在冥界,尤其是在永眠國度,這就完全合情合理了起來。
永恒議會的成員絕非單純的權臣,更是按照實力來排列的武將。
神圣君主本身就是永眠國度所有亡靈君主中最能打的那一個。
在神圣君主的鐵腕手段之下,整個國度的居所分布由高到低、由前到后,根據個人實力依次進行排列。
位于最前線的正是他自己本人。
其余永恒議會的各級成員按照自己的駐防區域依次排開,橫亙在整個國家的最前方。
倘若有一日,嘆息高墻真的倒塌,那他們就是守衛國土與人民的第一道防線。
現在,這座永眠國度中唯一一座高度超過兩米的建筑之中人聲鼎沸,強大的靈魂力量幾乎要從內部爆開。
永恒議會的例行會議開始了。
這樣的會議每次在安息之風吹拂之前都會召開一次,這是數萬年以來雷打不動的規矩。
木質房屋內部十分樸素,沒有任何裝潢。
扇形的巨型會議室中只有著一把把簡單凋琢過的座椅,以及一張在中央高臺之上,只供神圣君主使用的方桌。
在扭曲古樹獨特的特性加持之下,就算是靈魂體也能夠不消耗任何力量,穩穩當當的坐在上面。
議會成員們環坐于此,按照實力排名穩穩當當的坐在屬于自己的座位之上。
他們剛剛走下戰場,身上都還帶著騰騰的殺氣和些許的悲意。
令人不禁感到唏噓的是,有幾個座位已經空缺,沒有任何一位王級亡靈于此落座。
即便是距離中央高臺最近的二十六位亡靈君主,身上甲胃也大多有著些許破損,還沒來得及進行修復。
“諸位,肅靜。”
中央高臺之上,面容剛毅俊朗的神圣君主沉聲開口。
他那低沉厚重的聲音之中似乎帶著某種獨特的魔力,仿佛冬日里溫暖的陽光般撫慰人心。
他只是一開口,整個喧鬧的會議室中便迅速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如果千朝光在此的話,那他一定會發現。
這名自號為神圣的亡靈君主,其面容跟他先前復原出來的其中一名亡靈天使極為相似,幾乎可以稱作是一模一樣。
而那位亡靈天使,正是由教會初代教皇的骨骼“復活”而成。
塵心所知道的那個傳言似乎并不只是傳言那么簡單。
“今天,我們再度失去了七名議員,失去了七名生死與共的袍澤與戰友。按照慣例,集體默哀一分鐘,以緬懷他們的英勇。”
神圣君主站立于高臺之上,剛毅的面容環顧四周,其眼眸中顯露出澹澹的惋惜。
周遭的議員們刷的一聲同時起身、低頭,眼中流露出的真情不似作偽。
無論他們生前有著什么樣的恩怨,當它們成為亡靈的那一刻,這一切就已經煙消云散。
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們是生死與共的戰友。
一分鐘過后,神圣君主再度開口道:“斯人已逝,我們這些還存在著的人身上仍然背負著沉重的責任。天狐,去通知順位候補議員,直至將成員補齊。其余成員自動進行順位更替。”
“是。”
諸王之中,一名面帶魅惑之色的妙齡少女依言起身,身形一閃,陡然消失在了議會當中。
其余諸王紛紛感嘆一聲,將空余的位置填補,自行落座。
名為天狐的少女動作很快。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七名王級亡靈依次趕到,在向諸位君主行禮之后自行落座。
在這個過程當中,有些議員臉上的不禁面露苦澀。
那代表著一個又一個他們親近之人已經在上一場戰斗之中隕落,來者是順位候補。
原本,永恒議會的議員更替速度并未有現在這般勐烈。
但自從千年前開始,伴隨著畸變魂體的攻擊力度前所未有的加劇,議員的更替也急劇增多。
至于曾經定下的十年一次主動更替排名的規矩,已經有了幾百年尚未啟用過。
不是階級停止了流動,而是完全沒有了那個必要。
只要爆發大型戰爭,就必定會被動出現一次議員更替。
絕大多數時候,王級亡靈們并不想看到這一幕。
他們寧愿永恒議會的議員們真的能夠永恒。
待人員到齊,神圣君主望向高臺之上排名最末位的一名女性君主,詢問道:“雨燕,七殺一行進入畸變之森已有一年半,情報部門可有消息?”
“并未,我的手下在這場戰斗進行當中強行突入過一次畸變之森內部,我們的幾個安全屋尚未有被啟用過的痕跡,存儲的圣佑戰甲部件依舊完好。為此有三名斥候永遠的留在了畸變之森中。”
這位名為雨燕的亡靈君主從相貌上看十分年輕,約莫二十余歲的模樣,體態高挑勻稱,有著一種跟模樣毫不相符的知性感。
雖在身材上略顯瘦削了些,但依舊顯得極美。
尤其是其眼眸之中仿佛化不開的那一抹哀思,更給其添了不少我見猶憐的獨特美感。
轉生成亡靈之后,對外呈現出任何時期的外貌都是可以自行選擇的。
諸如塵心,他便選擇維持了生前年老的模樣。
像是眼前的天狐君主、雨燕君主、神圣君主,則都選擇了以年輕時候的模樣示人。
別看這位相貌年輕,并且還是女性。
但她卻掌管著整個永眠國度的情報部門,手下無數中、高階亡靈隨時聽候差遣。
并且,她還是整個史來克系的一把手,永眠國度內部絕絕對對的大人物。
雨燕君主的綜合戰斗能力雖然是全部二十七位君主當中排在最末位的存在,但其速度已然恐怖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即便是在漫長的嘆息高墻上巡視一個來回,對這位來說也不過就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
這種強大的情報偵查能力,令永恒議會中的所有人為之信服。
包括神圣君主在內也同樣如此。
因此,她帶來的消息,基本都是百分百準確的。
大家也都相信,在這種面臨生死存亡的事件之上,她定然不會說謊。
聽罷雨燕君主的發言,永恒議會中的諸多議員之間不禁產生了些許的騷動,開始了小聲的竊竊私語。
先前為了將塵心帶領的求援小隊送入畸變之森當中,永眠國度可是下了巨大的力氣。
當時那場戰斗,甚至令一名君主遭受重創。
足足修養了一年之久才勉強恢復。
整整二十名頂尖王級亡靈組成的隊伍,其中有十名都是永恒議會當時的成員之一,這可絕對不弱。
一年半的時間過去了,現在竟然還沒有回來?
許多議員的臉色已經難看了起來。
以正常王級的速度,即便刨去一部分繞路的時間,大半年之內也絕對足以穿過整片畸變之森。
如今一年半過去,求援小隊依舊尚未歸來,這幾乎已經可以斷定為全員陣亡。
這距離預估的返回時間已經超出了半年有余。
日月帝國出身的那位日月君主忍不住看向其余人。
包括神圣君主在內,所有人的臉上都已經明顯的表現出了對此次行動失敗的惋惜。
二十名王級,史來克系和教會系各出了一半。
如今全部折損在畸變之森中,對于一直想往上爬一爬的日月系來說,這理應算得上一件好事。
可日月君主這心里頭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這里可不是斗羅大陸,能整什么你方唱罷我登場。
嘆息高墻一旦告破,別管什么系,大家一起完犢子。
比起地位的上升,他倒是寧愿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維持現狀。
“肅靜。”
神圣君主再度開口。
整個議會當中以驚人的速度安靜了下來。
“既然七殺一行人仍未歸來,這也就證明此路不通。我們也該舊事重提,將先前否認的激進計劃重新提上日程。諸位,該到了破釜沉舟的時候了,這很可能是我們最后的機會。”
日月君主忍不住說道:“神圣陛下,激進計劃是否太過于極端了一些?我們不若再等上些時日,您看如何?萬一他們已經成功,但只是在路上受困了呢?這不無可能,海量九階畸變魂體組成的攔截網絕不是吃素的。”
“附議。”一名老者模樣的君主同樣說道,“神圣陛下,恕我直言,極端計劃完全就是在賭命。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畸變魂體領主們會上當的前提下,萬一畸變魂體們根本不來管我們呢?這會加速我們敗亡的速度,我不贊成這么做。”
“青木、日月,我看你們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么多年了還是這么窩囊。一問永遠都是保守,倆人加一塊都憋不出一個響屁來。”
一名身材壯碩,魂體隱隱散發出暗金色光芒的青年表情不忿,勐的一拍大腿,果斷開懟。
“這都什么日子口了?還擱這保守、保守、保守。再保守連他娘的連拼命的資格都沒了!在這種生死關頭,就要果斷點去搏一搏!”
“本體,這是永恒議會,不是你在大陸上的本體宗,說話注意點言辭!都幾千歲的人了,怎么還跟地痞流氓一樣?”
這次說話的是一位魂體周圍環繞著澹澹微風的中年人。
本體君主哼了一聲,大聲道:“你管我呢,老子樂意。老子泥腿子一個,老子就沒素質,咋的吧?你暴風有素質,那你倒是用你的素質找點解決辦法出來救救大伙啊?光知道動嘴皮子,這時候素質頂個鳥用。”
“你”
“夠了!沒有營養的話少說,想吵架滾出去吵。”
沒等這場會議演變成口水仗,教會系中,一位名為輝耀的君主果斷開口制止。
他在永恒議會中極有威嚴,是地位和戰力僅次于神圣君主的存在。
一開口,即便是不同派系的兩人也同樣立刻收聲。
神圣君主的手指規律的敲擊著整個議會之中唯一的桌面,平靜的表情之下是深深的無奈。
要是有選擇,難道他想去執行激進計劃嗎?
所謂激進計劃,無外乎就是由大量君主級組成先鋒,帶領大量王級一同化整為零,強行深入幾遍森林開展游擊戰,大肆屠戮神志低下的中低階畸變魂體,以戰養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是圍魏救趙之舉。
一旦這項計劃成功,不但能給永眠國度爭取積蓄力量的機會,更能讓畸變魂體戰力出現一次大幅度的斷層,可以將未來的防守難度大大降低。
但之所以被稱為激進計劃,實在是因為這項做法實在是太極端了。
正如青木君主所說,這完全就是在賭命。
賭畸變魂體會不會魚死網破。
想要深入敵人后方進行屠殺,首先去的君主不能少,否則連突破領主級的防線都成問題,突破之后自保也成問題。
而一旦大量高端戰力進入敵人后方,嘆息高墻的防御力量會急劇減少。
萬一畸變魂體那邊就抱著你死我活的心態跟永恒國度對著換,根本不去管高端戰力對于中低階畸變魂體的屠殺,這不就直接完犢子了么?
嘆息高墻能夠堅守數萬年不倒,完全是靠著當年教會系的諸多強者們沒日沒夜、眾志成城的集思廣益。
這才讓神圣君主領先畸變魂體一步,創造出了半靈魂之心的凝結方式。
在這個基礎之上,也讓諸多亡靈們開發出了能夠在短時間內進階真正意義上的高階,獲得半神,乃至于準神級別戰力的能力。
如此這般,才能讓諸位君主們在一定時間之內以一敵多,攔住只有準半神戰力的諸多領主級畸變魂體。
倘若君主級的存在大量抽離,不用多,只要君主級的數量少于十五,嘆息高墻必破。
即便是為了保險起見,只抽離十名君主,能將將巴巴的抗下上百領主級的集體沖擊。
那王級大量抽離的空虛又該如何解決呢?
九階畸變魂體的數量可是足有數千啊!
永眠國度這邊卻根本沒有足夠多的王級去應對,敵我差距達到了極為夸張地十比一。
每次戰斗基本都是靠君主級時不時的摻和一下,才能勉強將大量的九階畸變魂體攔截在外。
所以說,激進計劃是一次驚天豪賭。
賭贏了,從此攻守易型,無需虛靈龜的原著,永眠國度也能夠反過頭來壓著畸變魂體們揍。
賭輸了,嘆息高墻被摧毀,大量中低階亡靈葬身畸變魂體之口。
這時候,先前一直作壁上觀的雨燕君主開口道:“諸位,且聽我一言。在執行激進計劃之前,我們是否還有其他的選擇?比如禁地中的那位,她現在的情緒是否穩定?”
此話一出,無數人為之色變。
尤其是教會一系的成員,有些甚至不自覺的泄露出了一部分力量,面露強烈的忌憚之色。
神圣君主并未說話,只是將視線投向天狐君主所在的方向,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她開口發言。
整個永恒議會當中,跟禁地中的那位關系最近的就是這位天狐君主。
也就只有她一人清楚對方的真實情況。
這是所有議會成員都清楚的事。
當年修為并不強橫的天狐君主也正是得益于禁地之主的幫助,才得以從一眾亡靈當中脫穎而出,在極短的時間之內一路晉升至君主級別,登臨永眠國度權力與力量的金字塔尖。
坊間曾有傳聞稱,當年兩人尚且還在人間之時,天狐君主便是那位禁地之主唯一的親傳弟子,親密程度甚至勝似親生母女。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關系,天狐君主成為了在那位瘋癲狀態之下唯一能夠進入禁地而不被攻擊的人。
同時也是每百年一次前往禁地中央查看其狀態的唯一人選。
“雨燕,此事不妥。”
天狐君主開口道。
“百年之期尚未到達,我還不曾前往給禁地之主送去記憶碎片與故事合集。但倘若參照上一個百年的狀態來看,我認為咱們有必要另尋他路。”
“她的精神狀態現在已經到了一個極度癲狂的狀態,即便是我接近她的身旁,她也依舊會表現出一定程度的戒備和高度的攻擊性,甚至想要對我出手。”
“過去九千年的時間當中,她的確還有偶時的清醒,能夠對我們進行一些幫助。但我不得不提醒諸位的是,距離她上一次徹底清醒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足足三千年。”
“而她上上次的清醒時間,是在四千一百年前,上上上次則是在五千年前。我想,諸位應該都能意識到這意味著什么。”
“禁地之主清醒的時間一次比一次短,間隔卻一次比一次長,總有一天,她會徹底失控,脫離自己設下的桎梏。屆時,九千年前的慘劇也將會重新上演。”
說到這里,天狐君主的語氣依然無比沉重。
無數經歷過九千年前那次慘劇諸多議員也大多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即便是那些能夠爆發出準神之力的君主們對此同樣忌諱莫深,甚至心中難免打鼓。
那一次的慘劇真的太慘痛了,直接令當時如日中天的永眠帝國元氣大傷。
這是許多新生代議員不曾經歷過的。
大約九千年前,禁地之主自往生圣殿當中破封而出,直接出現在了永眠帝國的大后方。
當時已經陷入了瘋癲狀態的她,以一己之力同時對永眠帝國與畸變之森展開無差別屠殺。
他們之中有許多人在當時還僅僅只是中階、低階的存在。
那種被碾壓的無力感和絕望感,是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磨滅的記憶。
當時的強盛至極的永眠帝國,光君主級的存在就隕落了整整十九人,畸變之森的領主級更是被屠戮了接近兩百。
王級、準領主級,以及其他各階不計其數。
換句話說,整個永眠帝國的高端戰力被禁地之主以一己之力橫掃近半,高階畸變魂體那邊更是被屠戮了三分之二還要多。
如若不是當時尚且還只有中階的天狐君主,以未知的方式讓禁地之主恢復了短暫的清醒,恐怕整個冥界都要被已經陷入了瘋狂的她直接殺空。
也正因如此,這是一位令雙方同時忌憚萬分的存在。
但同時,永恒議會的諸多議員和君主們也不得不承認:
如果沒有禁地之主在九千年前的那次屠殺,現在教會系還會占據絕對的主導地位。
這里也依舊還會是神圣君主治下的永眠帝國。
同樣,如果沒有禁地之主在清醒之后對畸變之森同樣展開了一次大清洗,以一己之力將畸變魂體殺得膽寒,可能永眠帝國早就已經在九千年前就被畸變魂體們沖的分崩離析。
他們連這九千年的安穩時光都不會擁有,更不會有重新發育起來,改組成為永眠國度的機會。
那一次慘劇的終結,只能說是禁地之主放過了所有人。
她在清醒之后意識到了自己犯下的錯誤,毅然決然的沖入了畸變之森中展開屠殺。
在重新陷入瘋狂之前,她生生將雙方的優劣強行逆轉。
并且在最后清醒的時刻自封于嘆息高墻中央,身化禁地,替整個永眠國度鎮守畸變魂體最強的方位。
讓我康康是哪個腦洞大開的猜中了瘋女人的身份?今天這兩位的身份好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