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千朝光和霍雨瞳離開辦公室后,錢多多起身走到了窗臺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史萊克的校園。
“老大爺?這臭小子還真敢叫。若是有他老人家在背后示意,事情就好辦多了,看來這次的海神閣會議多半不會出現什么爭議。”
樓下,一個急匆匆的高大身影在魂導系區域內疾馳,朝著外院教導處的方向狂奔而去。
“帆羽......我早就跟你說過別總撲在實驗上,要管管周漪,這次你可是要倒大霉了,希望別耽擱了極限單兵的計劃才好。他x的,這狗娘們兒,老子真想一巴掌拍死她,她xxxx(斗羅粗口)。”
......
另一邊,杜維倫在將周漪控制住之后顧不上吃飯,直接把這件事連帶著手上的那一疊資料全部提交給了外院院長。
周漪被曝光出來的所作所為如果是真的,那這件事就太大了,堪稱近千年以來最大的惡性事件。
杜維倫根本不敢私自處理,只能原封不動的上報事情經過。
那位一直忙于抓五六年級升入內院問題的外院院長頓時感覺眼前一黑,禍從天上來,同樣一刻也不敢耽擱,火速將事情再次上報。
僅僅一個小時不到,這件事的報告連帶原始資料就已經完完本本的提交到了言少哲的面前。
據某些小道消息稱,暴怒之中的言少哲一巴掌就拍碎了桌子。
很快,事情如錢多多所料,海神閣會議果然召開。
諸多一直在潛修的宿老被從修煉之中喚醒,一頭霧水的來到了黃金樹之中。
原本這些宿老和院長們來的時候還有說有笑,但隨著會議的召開以及對資料報告的閱讀,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此時的海神閣會議廳內一片嘈雜,充斥著大量的污言穢語和對周漪祖宗十八代的問候。
一張橢圓形的長桌周圍整整齊齊的坐著十個人,主位之中放置著一張躺椅,倚在上面的老人正是穆恩。
現在,原本肅穆無比的黃金樹內部已然變成了噴子聚集地,除了已經知道內幕的錢多多和穆恩以外,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十足的怒氣。
尤其是脾氣最暴躁的玄子,甚至連雞腿都顧不上吃了。
沒有人能不生氣。
周漪在做什么?
這是在刨史萊克的根!
這是要將史萊克萬年積累下來的名譽和榮耀全部毀于一旦!
更重要的是,這些資料如果不是被一名學生在大庭廣眾之下捅出,不知道還要被封存到什么時候!
下面的人都在做什么!
這樣的態勢基本已經無需表決,所有人都支持狠狠處罰周漪,恨不得直接將其擊殺以泄心頭之恨。
“咳咳......都先安靜。”
半躺著的穆恩輕輕開口,那并不大的聲音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中,竟是讓這嘈雜的會議廳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少哲,這件事你親自去解決,多多也幫下忙,我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結果。”
言少哲恭敬的回答:“是,老師,我一定秉公處理,對其絕不輕饒。”
“這還不夠。”
穆恩微微搖了搖頭。
“根已腐朽,周漪事件絕不是一人能為之的。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一個能讓我們切除病根的機會。千里之堤毀于蟻穴,我們不能留這樣的毒瘤在學校之內。”
“老師,您的意思是?”
穆恩看向他的眼神一凝,會議室中的氣氛陡然壓抑了起來,那股來自極限斗羅的威壓壓迫著在座的每一位封號斗羅的神經。
“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作為一名大限將至的極限斗羅,穆恩的想法不僅簡單,而且單純。
他要在自己死亡之前徹底根除史萊克學院內的一切隱患。
周漪的動作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此先一直持默許的態度,為的便是看清這個盤根錯節的底層到底黏連了多少人,哪怕犧牲了一部分學生也在所不惜。
但這種刮骨療毒是有風險的,一個不好就會引起巨大的動蕩。
周漪,不過是這些“毒”中最顯眼的一個,也是最跳的一個。
開除一個周漪很容易,但要想挖出背后隱藏更深的人可就難了。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一個出手的機會。
原著之中,他沒等來這個機會,但是等來了霍雨浩。
霍雨浩的杰出讓這位老人放棄了一切預先準備好的激烈手段,準備再造一位極限斗羅,護持史萊克下一個五百年。
極限斗羅的存在,確實可以掩蓋住底層暫時的丑惡。
但也僅僅只是暫時。
千里之堤毀于蟻穴,這句話說得一點毛病都沒有。
就像是小病會變成大病,大病會變成絕癥一樣。
一萬年后,忍了史萊克足足一萬年的傳靈塔和戰神殿最終還是聯合在一起,將弒神級定裝魂導炮彈投向了史萊克城。
一個高傲、自負、狂妄、自大,且犯了眾怒的組織是絕沒有活路的。
如果沒有某神王的強行機械降神,史萊克早就已經不知道被滅了多少次!
現在,一切都有了轉機,一個千載難逢的極佳的機會擺在了穆恩的面前。
這不但是個機會,同時也是一只推在背后的手。
在數百名學生的見證下,如果他不下狠心徹底剔除這些“腐肉”,史萊克將會迎來更大的動蕩,甚至是浩劫。
王冬這只小蝴蝶煽動的翅膀,在無意之中幫了千朝光一個大忙,也狠狠地推了穆恩一把,讓他不得不下定了決心。
......
外院,教導處辦公室。
杜維倫面對著往日里自己一向小心翼翼對待的帆羽,第一次爆發了作為一名教導主任的脾氣。
他指著對方的鼻子狠狠罵了有十分鐘沒帶重樣的。
“周漪?你還他x有臉還問老子周漪怎么了?你還他x有臉跟老子提她?你不寒磣我都寒磣!惡心!令人作嘔!”
一摞極厚的紙張狠狠摔在帆羽面前的辦公桌上,爆發出了一聲巨響。
“你糊弄了我這么些年,你自己不知道周漪都干了什么嗎!”
帆羽一聲不吭的拿起那一摞資料,一行行工整的字跡映入他的眼簾,有新有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