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幸田一家的各位是打算去拍戲啊?”
隨著兩扇實木門被人打開,有點戲虐的聲音緊跟著傳了進來,緊隨而來的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老大!我們.....”從外面擠進來的成員趕緊九十度鞠躬道歉,不過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安藤富三郎打斷了。
“不用說了。”安藤富三郎抬起手整理一下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散亂的頭發和衣服,對著面前的成員吩咐道,“去給這幾位警官上茶。要最好的!”
說完以后,他微微瞇著眼看向了剛才發出戲虐的聲音的男人。
“杉田警官,這大早上過來,應該還空著肚子吧?要不要在我們這邊吃個飯?”對于突然過來的警察,安藤富三郎顯得相當不悅,尤其是考慮到自己的情況,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不過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讓他的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無法讓人從他那張上了年紀的臉上看出一絲絲的情緒上的變化。
“吃飯嘛還是算了,雖然我知道安藤你這邊肯定有好東西,不過我今天要是敢接過碗,回去以后身上這張皮可能就要被監察官扒掉了。”杉田笑嘻嘻的說著話,同時他非常熟絡的坐到一張空的沙發上。
“新宿警察署來新人了?這幾位我怎么沒有見過。”在阻止了其他人想要開口說話以后,安藤富三郎把目光放在了跟著杉田一塊來的幾個人身上。
“怎么?我們警察的人員調動現在都要跟你們報告了嗎?”杉田斜了一眼安藤富三郎。
“既然有人來家里做客,身為主人的我,總該要了解一下客人的身份吧。”
“警視廳搜查一課。”河野秀洋給杉田使了個眼色,然后從口袋里掏出警察手冊,抵在安藤富三郎的面前,向他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搜查一課?”
安藤富三郎盯著警察手冊看了好一陣,確認無誤以后做出一個請坐的手勢,不過他的心里確實相當的疑惑。
雖然說他們這種上了名單的暴力團體時不時的會鬧出傷人或者殺人事件,但是由于警察那邊的職權分配,會來他們這邊調查的往往是生活安全部和組織犯罪對策部所屬的警察。
比如這次一同過來的杉田,便是新宿警察署組織犯罪對策課的警察。
“我們今天過來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核實。”河野秀洋擺了擺手,沒有選擇坐下。
這個時候,安藤富三郎還未說話,堂島真吾站了出來:“原來是來辦公事的?這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應該禮貌一點嗎?搜查令呢?”
“真吾!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還不下去!”
安藤富三郎“呵斥”了堂島真吾幾句,隨后笑呵呵的看著河野秀洋:“河野警官真是不好意思,年輕人不懂事。”
“抽根煙,可以嗎?”河野秀洋掏出煙盒,倒出一根煙。
“請便。”安藤富三郎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詫異,不過還是指了指擺在桌子上的煙灰缸。
翻出打火機點著煙,河野秀洋用力的嘬了一口,在吐出一口煙以后,隨即開口詢問:“松本志篤這個人,你認識嗎?”
“松本志篤?”
面對河野秀洋突如其來的問話,安藤富三郎相當明顯的楞了一下,細細思索以后才開口說明。
“以前是我們組織的若中,不過好幾年前他就脫會了。”
“脫會了?當真?”
“這位河野警官,你覺得我有必要在這件事情騙你嗎?”
對于安藤富三郎的反問,坐在沙發的杉田微微抬起頭:“既然脫會了,那么總該有脫會狀吧?不如拿出來讓我們看看吧。”
“寬,你去把松本的脫會狀找出來,給這幾位警官好好看看。”
安藤富三郎朝著大森寬做了一個手勢,接著又悄悄的對他使了一個眼色,大森寬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以后,邁步離開了會議室。
“不知道這位警官該如何稱呼呢?”
被安藤富三郎盯著的鈴木飛鳥沒有做出回應,這是過來這邊之前就說好的,除了杉田和河野秀洋,其他人都不要開口說話。
自討沒趣的安藤富三郎也不以為意,返身回去的他從口袋翻出一根雪茄,然后坐回沙發上,用那種長棍火柴慢慢的點燃以后,開始用力的嘬了一口。
沒讓河野秀洋他們等多久,大森寬手里拿著那份脫會狀回來了。
“這是松本志篤的脫會狀。”
從大森寬手里接過脫會狀的河野秀洋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上面有著簽名還有手印,在掏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以后,他把脫會狀遞還了回去。
“今天多有打擾。現在事情已經解決,我們就先告辭了。”
“我讓你們走了嗎?”
安藤富三郎的話音剛落,就在河野秀洋他們愣神的時候,幾位身材高大的幸田一家的成員,已經把會議室的大門給堵住了,這是大森寬之前出去的時候,招呼過來的。
堵在門口的人也不說話也不動手,雙手背在背后,只是用自己的身體阻擋著河野秀洋他們的去路。
“這是什么意思?”河野秀洋轉過身,盯著坐在正中央的安藤富三郎。
“什么意思?”安藤富三郎將嘴巴里的煙霧緩緩的吐出來,然后輕輕地靠在沙發上,抬起腦袋的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河野秀洋和杉田,身上的那股陰鷙之氣也直接宣泄而出。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們這些人把我這里當成什么了?”
“別跟我搞這套。”杉田聽到安藤富三郎的話,不屑的笑了笑回應道,“這種小把戲在我這邊不好使。”
“既然如此,那么杉田警官,你就說說松本志篤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杉田沒有開口,而是看了河野秀洋一樣,后者朝他點了點頭以后,他才開口說道:“死了。”
“原來如此。”就像是聽到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安藤富三郎的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你們懷疑是道上的人跟這件事情有關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看你們是白費心思了。”
“什么意思?”河野秀洋的眉頭微微鎖著。
“因為松本志篤那個家伙就是一個廢物。”安藤富三郎又強調了一句,“廢物是字面上的意思。”
“這話怎么說?”杉田和河野秀洋同時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安藤富三郎又嘬了一口雪茄,伴隨著往天花板而去的煙霧,他的聲音也傳進了眾人的耳朵中:“那個家伙吧,那么多年以來,什么事情都沒有干成過,就連最基本的打架他都不會。幾位警官,你們覺得這種廢物會和道上的人有什么仇怨?”
“所以,你才會不讓他付出代價就脫會?”
“當然。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沒有業績的米蟲養著做什么?”
安藤富三郎笑了笑,似乎在他眼里,松本志篤連一條狗不如。
“那么今天實在是抱歉了。”杉田又是笑嘻嘻的說了一句。
大森寬擺了擺手,擋住去了的人讓開了道路。
目送著河野秀洋他們離開以后,安藤富三郎示意外面的人把會議室的門關上。
“八嘎!”
隨著會議室的門關上,安藤富三郎心底的火一下子噴涌而出,暴怒的他直接一巴掌甩在川谷,不解氣的他對著川谷反手又是一巴掌,當然服部那邊也沒落下。
“我給你們三天時間。如果這三天內不把問題解決,到時候我來解決出問題的人。”
“現在給我滾!”
隨著安藤富三郎話音落下,跪在地上的川谷和服部手腳并用的跑出了會議室。
由于今天的意外,眾人也沒了再進行會議的心情,安藤富三郎便直接宣布了散會。
“真吾,你留一下。陪我一起吃頓飯吧。”
“好的。”
對于安藤富三郎的邀請,堂島真吾原本是想要推掉的,畢竟他身上還有別的事情,不過當他從安藤富三郎的眼中看到一絲請求的眼神以后,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點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