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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二節 范言成與內應

  那首領見師弋心意已決,便沒有再開口勸說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這是達成交易最基本的條件,除非他們愿意把收下的丹藥全都吐出來。

  收起了這個話題,一行人一邊趕路,一邊彼此閑聊。

  同階之間沒有交流壁壘,對方一行人表現的非常友善。

  通過閑談,師弋知道了四人的姓名和流派。

  這四人之中的領頭者名為范言成,其人所修流派乃是土屬性暗道。

  對于這一點,師弋不禁有些意外。

  令師弋感到意外的,并非暗道這一流派。

  暗道這個流派,雖然不像火道、水道、劍道這些流派熱門,但也不算是無人問津的冷門流派。

  不過,為大多數人所熟知的暗道,乃是火屬性分支流派。

  暗與光相輔相成,光道在火屬性分支就不算冷,暗道自然也不算小眾。

  不過,這范言成所修煉的暗道,很明顯不是通常所指的那個暗道。

  因為他所修煉的暗道,乃是土屬性分支之下的流派。

  修真流派繁衍了千萬年,數量多到數都數不清。

  名字撞到一起的流派,自然也偶有出現。

  對于土屬性暗道流派,師弋略有耳聞,知道這是一個擅長遁地的流派。

  土屬性暗道修士可以通過功法能力,在地下制造暗門捷徑。

  有些捷徑甚至能夠讓人轉瞬萬里,達到瞬移一般的效果。

  不止如此,土屬性暗道還是大型法陣的克星。

  這世間少有什么禁制,能夠困住他們這一流派的修士。

  不過,土屬性暗道相比于火屬性暗道。

  終究還是冷門了一些,熟知之人也相對較少。

  師弋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這樣少見的流派。

  不過,轉念想一想,師弋也覺得理所當然。

  如果范言成不是土屬性暗道流派的話,他應該很難在三個月的時間內,將旱魃的確切位置給查出來。

  一念及此,師弋又繼續與對方攀談了起來。

  并且,師弋還將話題盡量往修煉這方面引。

  既然碰巧遇到了土屬性流派的修士,那師弋自然不會錯過向對方請教的機會。

  畢竟,想要盜取九鼎之力。

  可不僅僅只是打造好巫器,把不化骨給搞到手就完事了。

  師弋還需要將自身流派,暫時轉換成運道。

  這范言成雖然不是運道修士,但至少和運道一樣,都屬于土屬性分支。

  修煉之道殊途同歸,對方身上總有值得師弋借鑒的地方。

  同階修士之間,往往是相處最融洽的。

  對于師弋的虛心請教,范言成表現的也十分爽快。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之時,另一人湊了上了,對范言成說道:

  “頭兒,你看前面那兩人是不是沖我們來的。”

  說著,那人抬手朝著前面指了過去。

  一聽這話,范言成順著同伴手指的方向,朝前方看了過去。

  就像同伴所說的那樣,在一行人的正前方,確實有兩名修士懸在半空。

  而他們所處的位置,正好擋住了一行人的前進路徑。

  不過,范言成看了看那兩人的長相。

  實在是太陌生了,完全不認識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來找他麻煩的呢。

  然而,師弋在看到前面堵路的兩人之后,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因為那兩人其中一個,正是之前殺死了降府府主夫人的圣胎境修士。

  至于另外一人,師弋也很熟悉。

  沒錯,那另外一人正是柯千齡。

  柯千齡與那人走到了一起,這意味著師弋之前所編造的身份,已經被拆穿了。

  就算之前有霍冬春幫忙打掩護,但此時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兩人出現在這里的目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師弋雖然不是柯千齡兩人的對手,但是自信不會輕易的死去。

  退一萬步,就算當真被干掉了,那損失的也只是一具化身而已。

  相比于自己,師弋更擔心范言成等人的安危。

  雙方一路上相處的還不錯,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他們遭受牽連,師弋心里也會過意不去的。

  一念及此,師弋大聲對幾人示警道:

  “快逃,前面那兩人乃是圣胎境修士,他們是沖著我來的。”

  聽到師弋的話語,范言成不禁臉色大變。

  圣胎境修士有多強,范言成身處域外多年,耳濡目染之下比師弋還要清楚。

  他有心質問師弋,為什么會招惹到圣胎境存在。

  不過范言成知道,現在說這些完全于事無補。

  他敢忙招呼了一聲同伴,選了相反的方向,打算先逃回眠月洞再說其他。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與范言成一道的三名同伴,其中一人突然從袖口中拿出了一枚圓鏡。

  那圓鏡在陽光的反射之下,釋放出了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

  這光芒刺的周圍幾人,連眼睛都沒辦法睜開。

  當光芒褪去之后,周圍無論地面還是景物,全都被轉化成了鏡面形態。

  這景色完全與鏡世界如出一轍。

  柯千齡作為汲魂之地的締造者,這毫無疑問乃是他的手段。

  師弋沒有想到,柯千齡他們竟然買通了自己找的幫手。

  這說明自己在眠月洞的一舉一動,都在柯千齡二人的監視之下。

  柯千齡二人出現在這里并非偶然,有內鬼存在,他們早就料到了自己會往這個方向走。

  所以,才會早早的在路上埋伏自己。

  一念及此,師弋一臉警惕得注視著范言成等人。

  另一邊,范言成感受到師弋銳利得目光,也不禁有些懵。

  他沒有想到,手下的同伴會突然來了這么一手。

  范言成一把抓住那個手持圓鏡的同伴,怒不可遏的開口質問道:

  “你到底瞞著我都干了些什么。”

  那人被范言成揪住了衣領,不過他卻理直氣壯的開口解釋道:

  “頭兒,你別生氣。

  這小子是那兩位圣胎境前輩點名要的人,胳膊擰不過大腿,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再說了,讓兩名圣胎境修士欠我們一個人情。

  而我們連動手都不需要,何樂而不為呢。”

  范言成被對方一番詭辯,懟的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再怎么樣,范言成也不可能把對方給殺了。

  畢竟,范言成就算和師弋聊得再投機,師弋也終究只是一個外人。

  論及遠近親疏,師弋終究是不及他身邊這個同伴的。

  一念及此,范言成看向師弋的表情,帶上了一絲歉意。

  原本師弋以為,自己將范言成這群無辜之人給牽連了,心里還產生了幾分愧疚。

  沒想到,事情翻轉的如此之快,受害者終究只有師弋自己而已。

  不過,聽到那人理直氣壯的話語,師弋不禁心中冷笑。

  范言成等人沒有接觸過對面那兩名圣胎境修士,可師弋卻是和他們打過交道的。

  之前,柯千齡這人看到贗胎,都打算對師弋和降府府主夫人動手。

  為了能夠讓霍冬春離開羽幢峽,他能夠作勢那里的凡人被貳負吞噬。

  師弋甚至懷疑,當時霍冬春出現的如此之晚,應該也有柯千齡從中作梗的因素在里面。

  如果霍冬春不是對他有用的話,柯千齡八成也不會在意對方在羽幢峽干什么。

  柯千齡的個人形象,完全就是唯利是圖的。

  至于另外一人,依對方連老相好都不放過的狠辣心性,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范言成他們這幾人。

  果然,下一刻異變就發生了。

  幾人腳下的鏡面接連破碎,攻擊目標不僅包括了師弋,同時也涵蓋了范言成他們四人。

  伴隨著一聲慘叫,范言成一方有一人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碎裂攻擊給打中了。

  裂紋遍及全身,那人瞬間就被斬成了一堆碎塊。

  而范言成因為足夠警覺,直接利用暗道能力,在碎裂位置開啟了一扇暗門。

  雖然暗門在鏡世界的作用下,瞬間就消失了。

  但是,他也帶著另外兩個離他最近的同伴,僥幸躲過了這一擊。

  至于師弋,面對周圍的鏡面碎裂。

  師弋開啟了實身能力,躲都沒有躲,選擇硬接這碎裂攻擊。

  能夠無視報身法華,并且輕易將人分尸的碎裂攻擊,打在師弋身上僅僅只是留下一些傷痕而已。

  憑借鯀氏血脈一體的特性,再怎么強大的斬擊也無法將師弋分尸。

  只要不被打中要害,不致命的傷勢,師弋幾個呼吸就能完全恢復。

  以師弋現階段的實力,圣胎境不拿出心域這項看家本領,根本別想奈何師弋。

  另一邊,柯千齡也沒有想到,師弋硬接鏡面碎裂竟然毫發無損。

  再聯想到師弋接連干掉五猖神和貳負,這兩個對圣胎境來說也非常棘手的神祇。

  柯千齡知道,他小看了師弋的實力。

  一念及此,柯千齡伸手在面前輕輕一點。

  空氣如水波一般隨著他的手指不斷波動,剎那間就凝結成了一面鏡子。

  隨后,柯千齡直接踏入了鏡中,轉瞬就出現在了師弋的面前。

  柯千齡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完全和心協鏡如出一轍,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柯千齡根本不要心協鏡的輔助,也難怪他們這些圣胎境修士這個舍得。

  一個個都把心器當做假秘境核心,扔了幾百甚至幾千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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