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修行講求順應天命,這種思想和修真體系逆天求生的理念,是完全背道而馳的。
千萬年以來佛道兩家不斷爭斗的原因,正在于此。
不過說穿了,這些爭斗都是在勢力主導之下,才會愈演愈烈的。
因為九鼎的關系,域外之地的修煉者被強行從,勢力這個泥潭當中拔了出來。
脫身之后,肯定不會有哪個圣胎境修士或者輪轉境行者再搞個勢力出來,重新把自己沉進泥潭之內。
到了圣胎境層次,個人偉力已經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勢力無法給這些高位修煉者提供半點幫助,反而會拖他們的后腿。
這樣有害無益的組織,腦子有坑才會選擇加入。
之前,師弋已經向霍冬春打聽過了。
域外之地幾乎不存在勢力門派那樣的組織,最多的就是高位修煉者建立的,互幫互助小團體。
當時霍冬春沒有明說,不過師弋估計。
往現世之內投放假秘境的,應該也是這樣的團體組織。
柯千齡、霍冬春、以及那名殺死降府府主夫人的圣胎境修士,他們都是那個組織的成員。
只不過,霍冬春本人已經屬于退出狀態了。
如今,霍冬春只是守著羽幢峽過他自己的小日子。
也正因為霍冬春的退出,柯千齡才會對他心有怨氣。
以上這些,都是師弋通過與柯千齡和霍冬春的接觸,自己推導出來的。
縱然在細節上略有出入,但大方向應該不會錯。
就在師弋沉思之際,那婢女開口對師弋提醒道:
“客人,我們已經到了。”
師弋聞言收起心中的諸多猜測,然后疑惑的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附近依舊和剛進來時一般空曠寂寥,哪里有其他人的影子。
那婢女似乎是看出了師弋心中的疑惑,于是她便開口解釋道:
“客人有所不知,這眠月洞本質上是我家老祖心域世界的顯化。”
師弋一聽這話,不由得心中一驚。
難怪剛剛進入這里的時候,自己有一種深入心域的感覺。
原來那并非是什么錯覺,這眠月洞竟然真的是一處心域。
那眠月老祖竟然可以將心域世界外放,并且長時間重疊在域外。
這樣的能耐,恐怕在圣胎境層次當中,也屬于難得一見的吧,真不知對方到底經歷了多少次萬劫。
這時,那婢女又接著說道:
“我家老祖的心域名為沉眠之庭,凡進入這心域世界的人,很容易就會進入沉眠之中。
而只有進入沉眠,眠月洞中的景象才會完全呈現在客人的眼前。”
聽到這里師弋便有些明白了,原來這眠月老祖是借心域編織夢境。
然后以入夢的方式,讓眾多修士實現聚集的。
這方法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對于師弋來說卻是有利的。
畢竟,師弋的化身只有贗胎層次而已,這個境界是遠不及圣胎境的。
之前,柯千齡就是想要圖謀贗胎,才會和降府府主夫人撞在一起的。
那一次師弋急中生智,用圣胎境分身的借口蒙混了過去。
然而,這一次前來眠月洞這修士聚集之地,不可避免會遇到更多的圣胎境修士。
圣胎境分身這種謊言不過是權宜之計,能騙過柯千齡一人,難道還能騙過所有人不成。
師弋在前來眠月洞的路上,一直在擔心這一點。
現在看來,這種擔心是多余的。
如今,只需要借助夢境與他人相處。
就算有圣胎境修士對自己產生了歹意,對方隔著夢境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樣。
從安全性來說,直接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想來那眠月老祖,也從這方面考慮,才做出這樣安排的。
畢竟,圣胎境修士心域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大了。
一旦因矛盾鬧騰起來,一般人根本壓不下去。
像羽幢峽那樣的地方,恐怕眨眼之間就會被拆成一片廢墟。
也只有在夢境之內,才能盡可能降低圣胎境修士的破壞力。
一念及此,師弋就打算入夢看一看這眠月洞的真面目。
而就在此時,那婢女又開口對師弋說道:
“眠月洞對所有來到此地的客人一視同仁,全部持歡迎的態度。
不過,敢有在這里搗亂的客人,我們也是從不姑息。
我家老祖的心域沉眠之庭,可不僅僅是讓進入此地的人睡覺那么簡單。
夢境之內尚有夢中夢,如果不斷沉浸下去的話,將再也無法清醒過來。
永遠在噩夢之中輪回,那可是比死更可怕。
當然了,對于安分守己的客人,這種手段肯定是用不上的。
好了客人,我們待會見。”
說罷,那婢女的身影逐漸消散在的空氣之中。
師弋見狀不再耽擱,直接盤膝而坐沉入了夢境之內。
當師弋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座繁華的城市就屹立在不遠處。
而之前消失的婢女,此時正恭敬的立在師弋的身旁。
毫無疑問,如今師弋正身處夢境之內。
接著,師弋在那婢女的引領下進入城市。
這里果然和眠月洞空蕩的環境不一樣,到處都是行人 穿行于此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修煉者,行者修士兩者皆有。
并且,他們之中絕大多數都是高位存在。
像師弋這種沒有達到圣胎境的修士,反倒是其中的少數。
這種狀況其實也很好理解,域外之地是圣胎境修士、輪轉境行者的歸宿之地。
而這兩類人都已經舍棄了勢力,轉而發展小團體。
沒有勢力作為支撐,凡人蛻變成修士的渠道也就斷了。
就算有極個別入道的散修,也很難在域外這個妖魔鬼怪共存的地方打開局面。
丹藥、元晶、符箓、法器要啥沒啥,想也知道這個地方修煉到底有多苦。
斷層一旦出現,中下層修士的人數自然也上不去。
這樣此地的圣胎境存在,反而顯得更多一些。
不過,少并不代表沒有。
在婢女的指引下,師弋心中念默口訣,一張卷軸憑空出現在了師弋的手上。
接著,那婢女開口解釋道:
“域外之地雖然沒有門派勢力存在,但是各式各樣的小團體卻是不缺的。
而這卷軸之上,分門別類全都登記在冊了。
加入也好雇傭也罷,客人盡可以按自己的心意來。”
師弋聞言點了點頭,然后直接打開了手上的卷軸。
就像婢女所說的那樣,卷軸之上記錄的清晰又明了。
很快,師弋在其中找到了一個,與自己境界相仿的小團體。
隨著師弋用手輕輕在卷軸的相應字跡上一按,周圍的環境隨之發生了變化。
師弋一步沒有邁出,竟然和作為向導的婢女一起,直接出現在了小團體修士的所在地。
那眠月老祖構建夢境的本事,簡直出神入化。
同樣是擁有夢境能力的師弋,在心協鏡碎片所形成的夢境之內,肯定做不到這樣的程度。
心協鏡碎片對于夢境的掌控,可以說是非常之弱的,任何改變都無法做到。
當然,也正是因為心協鏡碎片的能力弱到了極點,連夢境的衍變都無法干預。
所以,它才擁有了類似推演的能力,有時候強弱當真是不好評說。
出現在師弋面前的小團體一共七人,他們的修為與師弋的贗胎化身相仿。
師弋找到他們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打探旱魃這位不死之神的下落。
雖然師弋很想直接找圣胎境團體打探消息,那樣肯定更快一些。
但是,在修真界這樣一個以實力為尊的地方。
以師弋的修為,最后肯定無法如愿。
與其自取其辱,還不如找自己的同階,這樣雙方合作都可以痛快一些。
一念及此,師弋便直接說出了來意。
對于師弋的要求,那七人都表現的很意外。
畢竟,不死神祇在域外之地是公認的難纏。
就連圣胎境存在,都不愿意去招惹祂們。
像貳負那樣,沒有神智的不死神祇倒還好說。
而像五猖神那樣擁有神智的,如果殺不死的話,對方肯定會展開報復。
殺又是殺不死,最后自己反而被弄的焦頭爛額。
對于這樣的存在,域外之地的修真者大多會敬而遠之。
像師弋這樣以神祇為目標的,反而很少見。
“要說旱魃,我等還真的沒有什么頭緒。
我們所知道的神祇,大多都是擁有固定領地的神祇。
類似旱魃這樣的,多半乃是游神。
沒有固定的領地,誰也不知道祂具體會經過哪些地方。”其中一人開口對師弋說道。
師弋聞言,感覺事情變得有些棘手了。
不過,這旱魃肯定是需要盡快拿下的。
畢竟,本體那邊還需要不化骨,作為盜取九鼎之力的重要工具。
有圣胎境敵人不斷威脅,這件事越早完成對自己越有利。
一念及此,師弋直接開口說道:
“現在不知道沒有關系,只要展開全面的搜索,肯定是能夠找到的。
所以,我打算雇傭諸位同道為我工作。
目標很簡單,只要把旱魃給找到,諸位的工作也就完成了。”
說著,師弋將手在儲物口袋上一按。
接著,一瓶又一瓶的高階丹藥如同變戲法一般,被師弋給拿了出來。
很快,這些丹藥就整整齊齊的擺在了那七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