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師弋徒手將光劍震散,譚天徒弟不禁變了臉色。
在高階層次只要稍一交手,想要看出敵我之間的差距,那是很輕易的一件事。
原本譚天死亡所引發的怒火,在師弋強橫的實力面前。
如一瓢冷水一般,將他澆得清醒了過來。
譚天徒弟心知,眼前之敵不是他一人可以應付的。
另一邊,師弋沒有去理會對方,繼續向著那名明霞派高階修士沖去。
不過,譚天徒弟前番出手,雖然沒有傷到師弋一根汗毛。
但也不是沒有半點作用的,至少這一息的耽擱,讓師弋身后的白龜窟高階成功的追了上來。
在那白龜窟高階修士,捏碎了手中的小瓶之后。
一大團形如水銀樣的東西,直接從瓶中露了出來。
這團水銀仿如活物一般,飛快的在那白龜窟高階修士的身體之上蔓延。
當其人靠近師弋身后之后,他的全身已經覆蓋上了的一層這樣的物質。
在接近師弋之后,這白龜窟高階修士運轉功法。
在變化道能力的加持下,他的身形如同面團一般變化。
頃刻之間,其人就變成了一只銀色的四足猛獸。
接著,這白龜窟高階張開擁有尖銳獠牙的大嘴,從后方朝著師弋咬了過來。
師弋因為擁有螟母的關系,五感與常人有著非常大的差異。
尤其是在視覺方面,師弋不僅可以在漆黑無光的環境下正常視物。
而且,哪怕是在背后,也不會成為師弋的視野盲區。
早在這白龜窟高階修士朝著自己沖來的時候,師弋就已經注意到了他。
尤其在其人捏碎手中小瓶的時候,師弋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甚至要超過了面前另外兩人。
如果師弋沒有猜錯的話,那水銀一樣的東西,應該就是明霞派高階口中的不滅鏡裝了。
如今,那白龜窟高階修士的身體狀況,很像是凝結出實體的魂魄。
師弋的身影,可以清晰的映照在白龜窟高階銀色的身軀之上。
顏色、形態如此相近,要說這不滅鏡裝與心協鏡沒有關系,師弋說什么也不相信。
換言之,這不滅鏡裝很可能擁有,鏡面碎裂的能力。
如果當真如此的話,那確實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殺手锏。
但凡是與他們為敵的對手,在攻擊的時候都需要三思而后行了。
搞不好就會死在,鏡裝的碎裂攻擊之下。
不過,師弋的戰斗風格向來不喜歡被動防守。
哪怕防御的水潑不進,也無助于擊敗敵人。
只有不斷的進攻,在敵人殺人自己之前。
將對方徹底干掉,這才是最好的防守手段。
就這樣,師弋在明知身后敵人身體有詐的情況下,依舊將手朝身后揮了過去。
在打磨過雙手胎骨之后,師弋肉身的靈巧暴增。
只見,師弋向著身后甩去的右手,以正常手臂無法做到的程度扭曲著。
如同皮鞭一般,啪的一聲抽在了白龜窟高階所化的猛獸身上。
師弋這一擊兼具了力道與巧勁,那猛獸雖然身形巨大。
但是,依舊被師弋這一記鞭手抽的橫飛了出去。
不過,師弋之前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在對方被師弋抽中的時候,其人身上的不滅鏡裝,也直接被抽出了裂紋。
一瞬間,師弋的手臂齊肘直接被碎裂攻擊給斬了下來。
對于這種早有預料的攻擊,師弋沒有絲毫得慌張。
正因為早有準備,這一擊才只能斬下師弋的一只手而已。
盡管受到了攻擊,但是師弋卻沒有放過對方的打算。
師弋必須承認,這不滅鏡裝對自身還是頗具威脅的。
由此可見,才國這幾家勢力。
窩在鏡世界百年時間,也并非毫無成果。
不過,正因為這不滅鏡裝威力不俗。
所以,師弋更要將敵人盡快給干掉。
一念及此,師弋看著正在落向地面的斷手。
不等自己的斷手落地,師弋飛起一腳將之朝那白龜窟高階修士踢了過去。
在靈巧暴增之后,師弋對肉身的操縱更加得心應手。
師弋這一腳飛出,那截斷手如暗器一般。
十分精準的直接插在了,那白龜窟高階的眉心之上。
這樣入微級的身體掌控,以前師弋哪怕利用螟母,也是無法做到的。
如今,螟母能力加上暴漲的靈巧,當真達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程度。
這也讓之前有些后悔的師弋,心中寬慰了不少。
鏡面一直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距離越遠映照的范圍也就越廣。
剛剛,那白龜窟高階在襲擊師弋之時,兩者距離頗近。
在其人的身上,師弋的身形也只有一部分被映照在了上面。
如今,那白龜窟高階修士被師弋一記鞭手,給打飛了出去。
兩者距離拉遠,師弋的全身都被映在了對方的身上。
剛剛那種情況,師弋還能提前規避掉傷害,只丟掉一只手臂。
現在這樣全身被映照的情況,完全可以說是避無可避。
另一邊,看到師弋動手襲擊白龜窟高階的時候,另外兩人的心中不禁冷笑。
鏡面的碎裂攻擊,即便是光速都無法閃避,他們要看著師弋自食惡果。
然而,兩人希望看到的一幕根本不可能出現。
師弋既然知道了,攻擊會導致碎裂出現,又豈能全無防備。
就在斷手攻擊到白龜窟高階修士的瞬間,師弋激活了銀粟報身。
在寒氣的作用下,師弋的那一截斷臂迅速被重塑成了一具雪軀。
而那具雪軀擋在師弋與白龜窟高階修士之間,直接將師弋映在對方身上的倒影給擋住了。
在攻擊到敵人之時,碎裂攻擊也只能攻擊到距離更近的雪軀。
師弋就利用了這樣的手段,安然無恙的將那白龜窟高階,直接殺死在了當場。
對于敵人的當場死亡,師弋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意外。
在并非偷襲的情況下,對方死得未免太干脆了一些。
師弋原本以為,那白龜窟高階修士還會利用報身不死性拖延,來為他自己爭取一些時間。
難道,這不滅鏡裝在使用的過程中,還有無法使用報身能力的弊端?
這樣的猜測,在師弋心中一晃而過。
不過,無論這個猜測是否正確,師弋都沒有打算放過他們。
就在師弋打算動手,除掉另外兩人的時候。
心協鏡的陰鏡時間徹底結束,轉而進入了陽鏡。
在陽鏡狀態下,周圍原本碎裂掉的鏡面,開始逐漸復原。
師弋隨意的瞟了一眼逐漸復原的山體,就打算對另外兩人下殺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涌上了師弋心頭。
既然鏡面構成的山體,可以在心協鏡的陽鏡狀態下恢復。
那么,擁有類似材質的不滅鏡裝,應該也會被修復才對。
既然如此,在不滅鏡裝之內,被殺掉的敵人又會呈現一種怎樣的狀態。
一想到這里,師弋連忙回頭朝身后看了過去。
原本,已經倒下的白龜窟高階修士的尸體,居然又重新站了起來。
其人在陽鏡與不滅鏡裝的作用下,竟然死而復生了。
那明霞派高階修士看向師弋,大笑著說道:
“既然被稱作不滅鏡裝,這不滅二字又豈會浪得虛名。
在心協鏡的附近,我們就是無敵的存在。
你敢與我們作對,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動手!”
說罷,那明霞派高階修士和譚天徒弟,也一并捏碎了手中的小瓶。
瓶中封存的不滅鏡裝原液,在頃刻之間將他們的肉身完全包裹。
接著,這三人直接朝著師弋沖了過來。
局勢的突然翻轉,一下子將師弋推向了不利的一方。
這三人仗著不滅鏡裝的防護,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而師弋每次不得以的攻擊,非但殺不死他們。
反而不斷地使自身,傷在碎裂攻擊之下。
這個局面僵持的時候,師弋由衷的慶幸,自己是從雙手胎骨開始打磨的。
在力量與速度對付碎裂攻擊基本無用的情況下,暴增的靈巧反而成了師弋與敵人糾纏的關鍵。
在靈巧的加持之下,師弋可以從容的調整攻擊角度和力度。
使自身在攻擊敵人的同時,盡量付出最小的代價。
正是這樣的掌控力,讓師弋雖然不斷的傷在碎裂攻擊之下。
但是,卻始終沒有性命之憂。
經過一陣對敵,師弋發現不滅鏡裝當真不負其名。
這三名高階修士,簡直就好像打不死的小強。
無論師弋怎么攻擊他們,不一會兒他們都能夠重新站起來。
不過,要說他們完全毫無弱點,那就有些言過其實了。
師弋發現,不滅鏡裝最強橫的時間段,就是在心協鏡陽鏡狀態的時候。
處在陽鏡之時,心協鏡所散發出的光芒,可以將所有鏡面恢復原狀。
而包裹在不滅鏡裝之內的修士,也會隨著不滅鏡裝一起復原。
這個狀態之下,他們三人確實不會死。
然而,心協鏡并非只有陽鏡,這一種狀態。
在陰鏡狀態之下,不滅鏡裝就會喪失這種恢復效果。
而在之前,即便有不滅鏡裝的包裹,師弋還是將那白龜窟高階給打死了。
只不過,其人后來又在陽鏡狀態下活了過來。
如此看來,想要擊敗這三人,只有在沒有加持的陰鏡狀態才有可能。
一念及此,師弋馬上就有了干掉他們的對策。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多時心協鏡之內的白氣停止了翻涌。
在黑氣翻涌之時,天地再次暗淡了下來。
很明顯,陽鏡狀態結束,陰鏡狀態開始了。
這意味著,不滅鏡裝的強勢期已經結束了。
這個時候,那三名高階修士互相看了一眼。
其實,三人作為使用者,他們比師弋更清楚不滅鏡裝的弊端。
只是,以往他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可以在他們的圍攻之下,支撐這么久的敵人。
所以,這個弊端也直接可以忽略不計。
師弋在銀粟報身的加持之下,那強悍的肉身重塑能力,簡直讓三人膽寒。
三人心知,在靈巧與恢復兼具的師弋面前。
他們想要讓師弋死在碎裂攻擊之下,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畢竟,不滅鏡裝的制作材料,本就源出于心協鏡。
所以,包裹在不滅鏡裝之內的三人。
無論使用多大的力量,都無法主動造成鏡裝與周圍環境的碎裂。
這就使得不滅鏡裝在鏡世界保命能力一流,但是攻擊方式卻相當被動。
如果師弋不攻擊他們選擇逃跑的話,三人當真是一點轍都沒有。
為了將師弋殺死,三人決定加大攻擊力度,而眼下就有一個絕佳的攻擊機會。
在陰鏡狀態之下,心協鏡會使用碎裂攻擊,對入侵者進行攻擊。
而三人在不滅鏡裝的保護下,根本不需要擔心這些。
他們只需要配合心協鏡的攻擊,應該就能將敵人斬殺當場。
就這樣,師弋與敵人都期待的陰鏡時間終于降臨了。
這個時候,進入攻擊范圍的師弋,自然成為了心協鏡的目標。
三名高階修士看準了這個時機,一同朝著師弋發起了進攻。
面對三人與心協鏡的夾擊,師弋頭腦異常的冷靜。
就在三人動手的間隙,師弋直接利用周圍了血肉,凝聚出了一具具的雪軀。
雪軀雖然只是師弋的分身,但是他們享有與本體相同的待遇。
無論是身體狀態亦或者是能力,雪軀幾乎和本體并不二致。
正因為沒有差別,所以雪軀甚至可以在本體損毀之后,成為肉身的替代品。
唯一麻煩的一點,就是需要時刻保持寒氣的供應。
另一邊,在五具雪軀的夾擊之下,三名高階修士根本無法沖到師弋的身前。
只見,其中一具雪軀出手毫不留情,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譚天徒弟的頭上。
如此兇狠的一擊,直接將對方打死在了當場。
不過,不滅鏡裝的反擊也同樣凌厲。
動手的那具雪軀,瞬間被碎裂攻擊斬了個四分五裂。
不過對于師弋而言,這完全無所謂。
只要體內寒氣不枯竭,多少雪軀頃刻之間都能夠補上。
另一邊,剩下的兩人對于譚天徒弟的死亡,并沒有做出什么表示。
反正,只要等到進入陽鏡狀態之后,其人就能重新活過來。
兩人想的倒是挺好,可是師弋又豈會給他們機會。
只見,在雪軀的接觸之下。
譚天徒弟的尸體嗖的一下,竟直接消失在了他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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