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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節 顯威與一劍(4000)

  這名折斷了雙腿的至妙宮高階修士,其人的另外兩名同門想要將,那一雙斷腿拾回來重新幫其人接上。

  可是,那二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

  因為那斷掉的雙腿實在是太重了,他們二人哪怕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法將那斷腿移動分毫。

  當這兩名同門,將這個壞消息告訴了其人之后。

  這名至妙宮高階修士,才不由得驚慌了起來。

  兩名同門自然不可能,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眼見斷掉的雙腿并沒有距離太遠,其人想要爬過去,自己將斷肢給重新接回身體之上。

  可是,這個時候其人才發現。

  不止是他斷掉雙腿的沉重無比,就連他自己的身體也是一樣。

  其人趴在地上,想要抬手向前挪動都顯得極為困難。

  更別說拖動沉重無比的身軀,爬到斷肢附近了。

  這個時候,這名至妙宮高階修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不遠處的斷肢。

  可是,其人卻完全沒有接近的辦法。

  隨著報身能力的持續時間結束,這名至妙宮高階修士發出了一聲慘叫,斷掉的雙腿已經無可挽回了。

  另一邊,雙方的戰斗仍在繼續。

  那名遁甲宗高階修士眼見師弋直接沖了過來,其人知道對方這是將他作為了攻擊目標。

  這種狀況在其人出聲點明對方的弱點之后,他就已經能夠想到了。

  畢竟,這種舉動無異于去扒對方的衣服,無論是誰都受不了這樣的行為。

  所以,師弋此時的舉動這名遁甲宗高階修士,在一開始已經猜到了。

  原本,其人以為在眾多同階的保護之下,還有神識觸手所布下的天羅地網。

  對方就算對他起了殺心,也終究是拿他沒辦法的。

  然而,讓其人沒有想到的是。

  師弋的巫器在這個時候,達到了免疫神識攻擊的程度。

  這使得師弋完全無視了神識觸手,直接朝著他這個方面沖了過來。

  眼見如此,其人不禁有些后悔剛剛的莽撞發言。

  不過,現在后悔也沒有用處了,其人唯一能想的辦法就是自救。

  好在壬道屬于相當特殊的一個流派,最擅長的就是通過推衍,在陌生環境之下實現保命的目的了。

  這個時候,這名遁甲宗高階修士的壬道功法,在其人的體內全力運轉。

  這個時候,念頭在其人的識海之內,以常人數倍的速度碰撞著。

  借助壬道流派的推衍之能,其人快速的分析著周圍的地形,以尋找到遏制對手接近他的方法。

  這個過程可以說是相當迅速的,彈指之間其人就找到了對敵之策。

  下一刻,其人直接召喚出本命法寶,對著身前看似完整的地面猛得一戳。

  地面竟然在這遁甲宗高階修士的一戳之下瞬間開裂,一大塊地層轟然崩塌。

  那火山之下的滾燙巖漿,竟然順著裂開的地縫直接噴濺了出來,并且師弋自身正處在巖漿噴濺的范圍之內。

  這種好像巧合一般的事件,讓師弋不禁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沒錯,師弋所感覺到的這種熟悉,正是來源于曾經師弋與方隱川的那一場大戰。

  這一刻,師弋感覺對方的手段,就好像是運道一般。

  其實,師弋會產生這種感覺并不奇怪。

  因為本質上,壬道和運道都是化不可能為可能的一類能力。

  其中的區別則在于,運道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運道修士知道,運道能力可以引發,各種傾向于其人的事件。

  就以眼前弄塌地面釋放巖漿為例,運道同樣可以做到。

  可是,運道修士卻不會知道,這種現象之所以出現的原因。

  而壬道修士則不然,他們通過推衍之能。

  明確的知道攻擊哪里,會出現如眼前的這種現象,更知道形成這種現象更深層的原因。

  修真界曾有言,如果存在一擊沉沒一片大陸的可能性,那么最終能夠找到這個方法的一定是壬道流派。

  這種說法雖然有往壬道修士臉上貼金的嫌疑,但是卻也從側面說明了這個流派的潛力有多強。

  作為由修士始祖的大禹所創立的禹步,進而衍化而來的流派。

  壬道無疑是屬于,相當古老的一個流派分支了。

  跟不上時代的老古董,終究被時間所拋棄了。

  就比如,此時幾近絕跡的鍛體一道。

  壬道能夠流傳至今并且依舊繁盛,那就說明這是一個,能夠適應時代的流派。

  壬道歷經無數歲月所沉淀的,也必然不是糟粕而是底蘊。

  正因為對壬道這一流派了解且重視,之前師弋才會覺得,在羽山山腹能夠活下來的應該是遁甲宗宗主,而非那至妙宮的張如山。

  可惜,再怎么厲害的流派,也擋不住被人背后捅刀子。

  遁甲宗和至妙宮在恭國之內雖然是敵人,但是面對國外勢力的時候,那就應該算是自己人了。

  估計,當時的遁甲宗宗主也應該是這么想的。

  可是,其人萬萬沒有想到,真正的幕后黑手正是至妙宮這個老對手。

  為了使得遁甲宗宗主放下戒心,張如山不惜讓元崇海一道神識沖擊。

  連他至妙宮門下的數百中階修士,也一同殺死。

  正是因為這一節,師弋最初也以為至妙宮同樣是受害者。

  直至之前聽到林傲說起,至妙宮一行三名高階全部活了下來,這時師弋才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

  雖然師弋沒有看到當時的畫面,但是憑借如此狠辣的手段。

  要說張如山在最后,沒有幫著雁柳兩國趁機偷襲遁甲宗宗主,師弋說什么也不會相信的。

  想必,遁甲宗宗主在面對張如山的偷襲之時,也一定是滿臉錯愕非常意外的吧。

  單就此事而言,遁甲宗無疑也是個值得同情的受害者。

  可是,遁甲宗在妥協之下。

  竟然和至妙宮一起,將黑鍋扣在了同樣無辜的師弋的身上。

  從受害者變為加害者,這種角色的轉變讓師弋,怎么都對他們同情不起來。

  如今,師弋對于遁甲宗的惡感,絲毫不比至妙宮這個始作俑者少。

  這時,眼前地面塌陷之下,大量巖漿噴涌而出。

  那些巖漿如同一層火紅的幕布一般,直接將師弋與那遁甲宗高階修士分割開來。

  師弋心知壬道可以在特殊環境之下,引起茫茫多的變化,以此來阻礙自己接近。

  不過,此時師弋的殺心已起,卻不想要就此停下追擊的腳步。

  一念及此,師弋一頭扎入了眼前的巖漿帶之中。

  果然,當師弋進入巖漿當中之后。

  周圍的所有環境,盡皆被紅色的巖漿所阻擋。

  噴涌的巖漿不斷的變幻,師弋很快就在其中迷失了方向。

  很顯然,那遁甲宗高階修士不止是利用本命法寶攻擊地面,致使巖漿噴涌那么簡單。

  其人的攻擊還導致巖漿的噴涌,暗合了某種特殊的困陣,導致師弋完全無法從其中走出去。

  面對這種困陣,最簡單的破解辦法,就是摧毀構成陣法的根基。

  例如在羽山之內的鐘乳石林,那里的陣法根基,就是石林當中的大量鐘乳石。

  羽山之內的鐘乳石林因為面積巨大,所以想要將之破壞,并不是那么簡單的。

  而如今師弋身處的這一片巖漿噴涌區域,雖然大小遠遠不及鐘乳石林,但是想要將之破壞也同樣很不容易。

  因為構成陣法根基的熔巖,是從地底不斷噴射而出的。

  哪怕師弋使用寒氣,也無法完全凍結不斷噴涌的地熱。

  畢竟,范國的地下乃是一個巨大的熔巖之海。

  而即便師弋能夠利用暴力,改變地面裂口,使得熔巖噴濺方式發生變化。

  但是,無法阻斷巖漿噴濺,有可能會使得周圍環境變得更加復雜。

  不過,那遁甲宗高階修士想要,就此困住師弋還是想多了。

  下一刻,師弋的功法在體內快速運轉。

  大量的寒氣以師弋為中心,不斷地向著四周涌動。

  果然,就像師弋所猜測的那樣。

  寒氣在釋放之初,雖然能夠使得巖漿凍結,但是那些巖漿是會不斷噴涌而出的。

  所以,寒氣也只能起到一時的效果而已。

  師弋對此自然是心知肚明,師弋之所以這么做。

  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單純的使用寒氣來抑制巖漿的噴涌。

  在運轉功法的同時,師弋還開啟了實身能力。

  實身擁有為其他目標,附加自重的能力。

  而這一次在師弋的控制之下,實身的作用目標,乃是從師弋身體之上所釋放的寒氣。

  經過實身作用的寒氣,同樣擁有了非常大的自重。

  當然,哪怕寒氣凝結成水或者是冰,這種特性依舊存在。

  這種重量一直會存在到,實身的附加效果結束。

  而在此期間,這種帶有強大自重的冰晶。

  它們混合著已經冷卻熔巖,會將所有巖漿的噴涌位置全部抑制住。

  如此一來,那遁甲宗高階修士指望用巖漿來困住師弋的手段,直接就不攻自破了。

  果然,在師弋寒氣的覆蓋范圍之內,那些巖漿一觸之下馬上就停止了噴涌。

  沒有了如紅色幕布一般的巖漿遮擋,那遁甲宗高階修士就此出現在了師弋的眼前。

  其人對于師弋能夠如此之快的破解他的手段,顯然是有些錯愕的。

  而對于壬道的忌憚,讓師弋不想再給予其人出手的機會。

  只見師弋一個箭步,身形在這一瞬間被拉成了一條線,嗖得一下竄到了那遁甲宗高階的面前。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徹骨劍出現在了師弋的手上。

  師弋雙手持劍并將其高舉過頭,在師弋快速將體內的寒氣注入徹骨劍之后。

  徹骨劍在寒氣四溢之下快速被冰封,并且在冰層的包裹之下越變越大。

  原本徹骨劍通體全長三尺三,在冰晶的包裹之下,直接變成了如同巨人所使用的武器。

  而這個時候,師弋已然來到那遁甲宗高階修士的身前。

  下一刻,師弋以實身為徹骨劍增加自重。

  然后,將高舉過頭的徹骨劍,直接朝對方劈了過去。

  在徹骨劍巨大的鋒刃,與那遁甲宗高階修士蒼藍色的法華碰撞的一剎那。

  一聲巨響震徹天地,強大的氣浪夾雜著大塊的碎冰,不斷地向著四周飛濺。

  有些沒來得及張開法華的恭國高階修士,直接被這氣浪給掀飛了出去。

  當冰雪與氣浪消散,站在正中央的兩個人顯露出了身形。

  當看清楚那兩個身影之后,在場的恭國高階修士的臉上,都不禁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因為那正中央看似站著兩個人,可是有一個人卻是被另一人,以長劍挑在半空當中的。

  而這個受害之人,很顯然不可能是發起攻擊的師弋,那么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順著在場恭國高階修士的視線,朝那個方向望去。

  只見師弋傲立當場,單手擎著徹骨劍。

  而徹骨劍的另一端,則掛著那名遁甲宗高階修士的尸體。

  其人此時被徹骨劍穿喉而過,直接挑在了半空。

  而看其人身上,那自上而下的巨大斬痕。

  很顯然,這名遁甲宗高階修士的法華沒有擋住,師弋那狂暴的破盾一擊。

  甚至其人致死都沒能打開報身能力,直接就被師弋一劍給結果了。

  師弋向來遵循著,殺人不過頭點地的行事作風。

  哪怕是再深的仇怨,師弋也不過是一劍殺了了事。

  報仇雪恨天經地義,是仇人的師弋一個都不會放過。

  不過,折磨對手的事情,師弋不想也不屑去做。

  當年與師弋有著十年恩怨,師弋兩度差點死在對方手上的方隱川,師弋也不過是一劍泯恩仇而已。

  活著的仇人尚且如此,師弋更不會對虐尸有什么興趣。

  師弋之所以以徹骨劍,挑著這名已經死亡遁甲宗高階修士的尸體。

  不過是為了達到,之前所提的攻心這個目的而已。

  在場一共十名恭國高階,即便排除掉已經死亡的一個,那同樣還剩下九人之多。

  師弋雖然擁有斬殺高階的實力,但是有個前提是對手不能逃走。

  然而,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畢竟,對方是人而不是梼杌,這種連腦袋都是實心的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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