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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節 方流螢與血怨術

  血修雖然是控制血液的行家,但不巧的是師弋的螟蟲同樣也會。

  螟蟲雖然無法控制別人的血液,但是控制自身血液還是可以做到的。

  這種情況之下,這高階血修想用血道來控制師弋,只能說是想多了。

  另一邊,在血道報身不死性的保護之下,那高階血修還沒有死亡。

  不過到了這個份上,也只能是拖延而已。

  很快其人就死在了,師弋犬噬和黎民的雙重能力之下。

  在殺死這高階血修之后,師弋張開翅膀直接飛離了此地。

  這時,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慢慢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此人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具高階血修的尸體,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

  片刻之后,這人就打算離開這里。

  就在其人想要離開之時,一只強有力的手臂。

  從其人背后的陰影當中伸了出來,并一把從后面捏住了此人的脖子,將他從地面上提了起來。

  接著,那只手臂在一陣蠕動之后,化為了一只惡犬的犬首,并一口將此人的頭顱咬了下來。

  看著倒在地上的無頭尸體,師弋從陰影當中走出來。

  之前師弋和林傲,是追著血神宗宗主的血道軀殼趕來此地的。

  可是,在到了地方之后,師弋發現在場的只有那名高階血修。

  前番已經提過,林傲并沒有將高階血修定為搜索目標。

  這說明此地除了這高階血修之外,還有一個真正的追捕目標。

  既然如此,師弋又怎么可能真的離開。

  剛剛那不過是為了,引誘敵人的障眼法而已。

  除掉了這名血道軀殼之后,師弋這才真正飛離了此地,去和林傲匯合。

  另一邊,遠在巧國方家的議事大廳之內。

  一名少女端坐在,象征著家主地位的上首位置。

  其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手,一眾方家高層相互之間高聲爭論著什么。

  甚至說到激動的時候,那些人都有站起來直接動武的意思。

  這種情況是在方隱川作為家主的時候,完全不可能發生的。

  很顯然,所有人都沒有將,坐在家主位置上的那名少女當回事。

  這少女看似平靜的表情之下,卻沒人發現她的雙手緊緊的攥著,而指甲已經將她的掌心刺得流血。

  沒錯,其人就是方隱川的女兒。

  也就是當年和師弋在慶國北海,一同參加傳承試練之人。

  方隱川五年前身死的消息,像一顆炸彈一樣,震撼著每一個巧國之人。

  尤其是作為方家之人,所有人都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可是,在這傳言不斷發酵的時間里。

  方隱川都始終沒能,從蓮池秘地當中走出來。

  隨著時間越來越久,這傳言逐漸變為現實。

  如此情況之下,方家上下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方隱川的死亡直接將原本的方家打落塵埃,那自然是不必多說的。

  除了外患之外,方隱川的死還給方家帶來了大大的隱憂。

  因為方隱川乃是,方姓之中唯一的一名高階。

  方家其余高階之人,盡皆都是外姓之人。

  在方隱川活著的時候,憑借強大的實力尚可以壓服。

  如今方隱川死了,又拿什么來壓制這些外姓之人。

  內部之間的爭權奪利,那是完全無法避免的。

  而方家作為一個家族性質的勢力,方姓一族自然不可能拱手讓出家主之位。

  于是,在方隱川死后,他的女兒被迫登上了這個位置。

  當年這位方家小姐在參加傳承試練之時,其人的修為與師弋相當。

  如今這么多年過去,這位方家小姐的境界依舊和師弋相當,同樣是胎光境層次而已。

  畢竟,這個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其人就算修煉之路一帆風順,也不可能晉升到高階。

  雖然趕鴨子上架,繼承了方隱川的家主之位。

  但是實力與地位的不相符,就導致了現在的這種局面。

  與會之前全部都把她這個家主,當空氣來看待,根本理都懶得理。

  而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五年的時間。

  這位方家小姐從最初的不甘,一直到現在,心里只剩下絕望和無奈了。

  無盡的內訌,在不斷的拖著方家一起沉淪。

  五年過去,如今的方家早已經不是那個昔日的巧國霸主了。

  甚至連最初時的頂尖勢力,都已近算不上了。

  短短的五年時間,現在的方家徘徊在一線勢力的末尾,隨時都有可能掉出去。

  如果不是有符契制約著外姓高階修士的離開,方家就此直接消亡都不是什么值得驚訝的事情。

  在經過了無盡混亂之后,這場家族會議終于落下來帷幕。

  這位方家小姐有些疲累的,回到了她自己的閨房之內。

  這一刻,她深深的體會到了,當初父親方隱川身為家主的不容易。

  當年,方隱川同樣是在他的的父親死后,臨危接過了方家的家主之位。

  可惜,她沒有父親方隱川的手段和實力,根本無法讓家中高層重視她。

  一想到這里,其人不禁趴在床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一刻,她無比懷念父親方隱川還活著的時候。

  如果父親能活過來該多好啊,只要能實現這個愿望,哪怕是讓她抵命她都不會猶豫。

  就在這方家小姐陷入哀思,低聲垂淚之時,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傳了過來。

  不想讓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這方家小姐擦干了眼淚,這才起身打開了房門。

  其人開門一看才發現,外面站著的不是旁人,乃是她的一個本家堂妹。

  雖然都是姓方的一家人,但是這個堂妹的性格素來有些孤僻,是以兩人接觸的并不多。

  不過,這方家小姐還是開口問道:

  “小娟,你這是找我有事么。”

  “流螢姐,我心里一直藏了一件心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那名為小娟的女子,猶豫著開口說道。

  “都是一家人,沒有什么當講不當講的。

  有什么解不開的心結,不妨告訴姐姐,我也能替你參詳一下。”方流螢見此溫和的開口說道。

  小娟聞言又是一陣猶豫,隨后才下定決心了一般,開口對方流螢說道:

  “流螢姐,我覺得五年前大伯身死,可能不是意外,而是被人給故意害死的。”

  方流螢聽聞此言心中一驚,連忙開口追問道:

  “小娟,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可有什么根據。”

  “流螢姐,五年前我曾經在海晏城內,看到過一個外來之人。

  此人形跡躲閃,不過當時我也沒有太過在意。

  而在大伯出事的那一天,我曾親眼看到那人在大伯走后,追著大伯離開的方向一同離去了。

  事后回想起來,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可是,苦于沒有證據,這件事一直被我藏在心里沒敢說。

  不過,我卻將那疑似兇手之人的相貌畫了下來。

  流螢姐,你可以看看是不是大伯曾經的仇家。”小娟對方流螢開口解釋道。

  其人說罷,直接將手上的一卷畫軸遞給了方流螢。

  方流螢見此,直接將畫軸接了過來。

  然后當即將畫軸展開,只見一副年輕男子的相貌圖,直接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在看到這副肖像畫之后,方流螢的第一反應就是眼熟。

  她盯著這幅畫看了半天,終于想起了這畫中之人究竟是誰。

  這畫中之人可不就是當年,那個在傳承試練當中搶了第一。

  害得她與那頂尖光道傳承,失之交臂的家伙么。

  方流螢原以為,此人早就已經死了。

  畢竟她父親的赤馬紅羊之劫,可是威力強大的一種詛咒,一旦詛咒爆發中咒之人基本上很難幸免。

  小娟既然親眼看到了此人,那就說明他在中種咒之前,已經找到其他人將詛咒給破解了。

  這樣的一個曾經與方家有著仇怨的人,驟然出現在了海晏城之內,確實很有可能是為了尋仇而來的。

  不過,方流螢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

  當年此人不過一介伏氣期而已,就算依著最快的修行速度來計算,這人也不可能修煉到高階的程度。

  沒有高階修為,又怎么可能是父親方隱川的對手呢。

  就在方流螢沉思之際,那名為小娟的姑娘再次開口說道:

  “流螢姐,這么多年過去了。

  有誰人在大伯死后得利,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么。

  借著大伯之死,雨家可是又重新回到了頂尖勢力的位置之上。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雨妒樓可是和大伯,一同進入的蓮池秘地。”

  聽了小娟的話,方流螢不禁有些默然。

  早在聽聞到父親方隱川的死訊之后,方流螢就覺得。

  當日與她父親方隱川,一同進入蓮池秘地的幾人,都有著非常重大的嫌疑。

  可是,有嫌疑又有什么用,根本就沒有證據指明是他們幾人動的手。

  如今時過境遷,除了她方流螢作為方隱川的女兒,在一直關心著此事。

  其他人恐怕早就對此事,不在關注了。

  畢竟,人死如燈滅。

  方隱川再怎么強,那也是他活著的時候,死了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而她方流螢就算真的知道此事,又有什么用呢,

  修真界向來以實力為尊,只有中階修為的她,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一念及此,方流螢的心中不由得有些不甘。

  這一刻,她真是痛恨自己的無力。

  如果能夠有辦法可以換取力量,只要能夠為父親報仇。

  哪怕是一死,她也心甘情愿。

  而站在一旁的小娟,看到方流螢的樣子,其人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了一道幽光。

  不過,這些都只在一瞬間而已。

  下一刻,小娟又恢復成了普通小姑娘的樣子,一臉擔憂的看著方流螢。

  方流螢見狀,強忍下心中的郁結。

  強笑著安慰了這個堂妹幾句,然后將她送到了門外。

  將小娟送走之后,方流螢一臉哀傷的重新回到了,死氣沉沉的房間之內。

  就在方流螢想回到床上躺下之時,她突然看到了桌子之上,居然有一本薄薄的冊子。

  方流螢記得之前桌子上,是沒有這種東西的。

  疑惑之下,方流螢便拿起了桌子上,那名為血怨術的書冊看了起來。

  這一看之下,方流螢的眼睛再也挪不開了。

  此時,方流螢的內心異常的激動,這名為血怨的秘術,已經成為了她心中的那根救命稻草。

  在這之后不過短短的一周時間,方家之人發現了一個令他們震驚的事實。

  那就是方流螢竟然悄無聲息的突破了中階層次,進階成為了一名高階修士。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震撼了,至今為止修真界所保持的。

  從中階提升至高階的記錄,最短也需要五十年的時間。

  而方流螢處在胎光境層次的時間,連十年都沒有。

  其人在這種情況居然就這樣,進階成為了一名高階修士。

  可是,高階修士的實力無法騙人。

  當看到高階修士那標志性的藍色法身狀態之后,任何人都必須承認這個現實。

  一時間,巧國出現了不世出的天才,有望成功沖擊圣胎境。

  方流螢要女承父業,帶著方家重新奪回巧國霸主的位置。

  等等此類言論,在巧國境內可以說是甚囂塵上。

  而就在這個時間點,師弋和林傲已經將舜國之內的血修,完全清理干凈了。

  此時,二人正朝著巧國方向而來。

  師弋和林傲會徑直來往巧國,那是不用多想的事情。

  畢竟,距離舜國最近的國家就只有巧國了。

  并且,林傲已經感應到了,巧國之內存在有血神宗宗主的軀殼。

  所以,將巧國作為第二站,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之前,師弋和林傲在舜國的清理工作,進行的還算順利。

  除了高階血修的那次意外,剩余的血道軀殼,都已經被師弋給殺死了。

  如今的舜國之內,一個血修都不可能存在了。

  這種成果無疑是非常振奮人心的,有林傲這個人形雷達存在。

  可以預見,血神宗宗主遲早會被完全殺死的。

  一念及此,師弋的心情也不由變得舒暢了起來。

  接著,師弋和林傲兩人一路飛入了巧國境內。

  剛一來到巧國,師弋和林傲就聽聞了關于,方隱川的女兒方流螢的那些傳言。

  在聽聞之后,師弋皺眉沉默了良久。

  以不到十年的修煉歷程,從中階直接跳到了高階。

  這已經不能用天才和妖孽來形容,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林傲你怎么看,你覺得此事是真的么。”師弋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對林傲問道。

  “既然傳言都流傳的如此之廣了,那想必應該是真的沒錯。

  畢竟,修為這種東西是做不得假的。

  更何況高階修士還有著法身,這種特點鮮明的能力,根本就無法偽裝。

  不過,這樣的進階速度,我也是聞所未聞。”林傲聞言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肯定道。

  聽到這話,師弋也不想再說些什么了,就當是方隱川祖上積德吧。

  反正師弋此行,也不是沖著方家來的。

  當務之急,最重要的還是將血神宗宗主,位于巧國之內的血道軀殼鏟除。

  不過,這一次師弋沒有再像之前在舜國那樣。

  讓林傲把血修給找出來,然后師弋直接擼起袖子放手殺,那種粗狂的方式放在舜國可以。

  畢竟舜國這種有前科的地方,其他國家的大勢力,都派駐的有人手時刻盯著。

  正兒八經的勢力監管嚴格不說,別國大勢力還時常走訪排查,血修不可能暗藏在舜國勢力之內。

  所以,在舜國之內的那些血修,基本上都是些散修。

  在修真界中低階散修的性命如草芥,縱使殺掉再多,也沒有勢力來為他們出頭。

  當年師弋初入慶國,在進入百草宗藥園之后。

  百草宗聯合老對手岳家,一起捕殺散修。

  最后都快把當地的散修給清空了,還不是照樣什么事都沒有。

  師弋在舜國之內捕殺那些散修狀態的血道軀殼,根本就不會有人管。

  少數散修的消失,根本不會讓舜國有什么改變。

  所以,師弋可以放心大膽的動手。

  不過,到了巧國這種情況就不一樣了。

  巧國之內的修真界,是一個由家族為根基所組成的龐大網絡。

  師弋如果在這里大開殺戒的話,無疑將會樹敵無數。

  甚至搞不好會遭到,巧國家族勢力的圍攻。

  所以,想要在這清除掉血神宗宗主的血道軀殼。

  必須要有一個可以為師弋,大開方便之門的地頭蛇才可以。

  而師弋的心中,正好有這樣的一個人選。

  沒錯,師弋所說的人,正是五年之前所結識的雨妒樓。

  如今五年時間過去,雨家借著方隱川的死為契機,重新爬上了巧國頂尖勢力的位置。

  與另外兩個家族,又形成了最初時三足鼎立的局面。

  而雨妒樓完全有能力幫師弋這個忙,并且師弋也覺得雨妒樓不會拒絕此事。

  畢竟,血修一直都是一個遺禍無窮的大患。

  沒有哪個正常發展的勢力,愿意看見自己的周圍,有出現血修死灰復燃的現象。

  若非如此,其他國家的大勢力,也不會派人駐守舜國了。

  有此想法之后,師弋就帶著林傲直接來到了雨家的駐地,一個名為積雨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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