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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節 恨意與九牧之金

  師弋在夢境之中正是通過這些圖畫,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的。

  他們這四個大巫看似是被厚葬了一樣,可是情況卻并非如此。

  在這四名大巫死后,他們的肉身、神魂全部都被封入了,眼前的這棺材之中。

  而這棺材的材質是十分特別的,它的外層乃是由一種,名為九牧之金的金屬所包裹。

  這種金屬的名字聽起來很陌生,可它卻是大禹時代,所鑄造九鼎的主要材料。

  這九牧之金能夠鎮壓氣運,擾變天地,甚至可以在地脈的輔助之下,讓一個人起死回生。

  總之,是一種非常了不得的金屬,否則九鼎守國運的名頭,也不會傳遞到后事之中了。

  而這種神奇的材料,用在了眼前的棺材之上,那就并非身處其中之人的福氣了。

  此地雖然是在齒輪之上,并非是在哪處地脈。

  但是通過之前在墓葬之外的特殊人祭方式,結合九牧之金的奇異能力,同樣可以達到類似起死回生的效果。

  而這處墓葬內部的墻壁和地面之上,所繪制的特殊紋路,乃是一種汲取生氣和能量的特殊符紋。

  這種符紋會將吸收而來的能力傳遞于齒輪之上,拖動整個齒輪的轉動。

  而整個巫國地宮每兩個時辰的變動,全部都源自于這種力量的驅動。

  而這能量的源頭,就是這四名被封印在棺材之中的大巫了。

  在九牧之金和百萬人祭的共同作用下,這四名大巫在棺材之內,處在一種生死之間的狀態。

  他們能夠感受到生者的所有痛苦,甚至會因為不斷被連通于整個墓葬的符紋抽取力量,而反復的感受到死亡的恐懼。

  可是,他們永遠都無法解脫,一直都維持在這樣的一種狀態。

  百萬年來在這地宮當中一直如此,可以想象一下那是一種何等的煎熬。

  也能想象當初的黃帝,面對四名背叛者是何等的憤恨。

  作為一生之敵的蚩尤,也不過是讓應龍吞噬之后草草了事。

  就連同樣作為叛徒的夸父,也不過是和蚩尤一樣的待遇。

  而只有這四名大巫的背叛使得黃帝無法釋懷,選擇以這種方式來折磨他們。

  看著眼前的這四具被固定在地面之上的棺材,師弋不禁有些唏噓。

  雖然對這四名大巫的遭遇有些感慨,但是師弋此來卻不是幫助他們解脫的。

  師弋雖然也想把棺材給打開,但是面對這被九牧之金所包裹的棺材。

  師弋暫時也沒有辦法,這是師弋已經在夢境之中反復驗證過的事實了。

  并且師弋覺得即便這四人,乃是巫覡之中最頂尖的大巫祝,也難以抵擋這種程度的力量抽取。

  這四人體內的血脈之力,恐怕早就在這百萬年的時間當中,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除了泄憤之外,使得這四名大巫的血脈徹底消散,恐怕也是黃帝當初的目的之一。

  一念及此,師弋不禁感到有些可惜。

  畢竟,師弋最初進入這巫國地宮的目的,就是為了巫覡的傳承血珠而來的。

  雖然獲得了九黎氏傳承血珠,已經是不虛此行了。

  但是明明距離如此之近卻拿不到,確實讓人有些不甘。

  當然,這種事情早在夢境之中,師弋的心里就已經有底了。

  不過,師弋一路來到這墓葬深處的棺槨之前,也并不是為了來望梅止渴的。

  雖然大巫的傳承血珠已經沒戲了,但是除此以外,這里同樣有值得師弋跑著一趟的東西存在。

  師弋所說的自然就是這九牧之金了,作為一種只存在于遠古時期的珍貴材料。

  并且,還擁有著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這九牧之金的價值,絲毫不會比巫覡傳承血珠的價值低。

  也只有黃帝這種財大氣粗的天下共主,才會將九牧之金當作一種刑具來使用。

  當年大禹為了鑄造九鼎,基本上把當世所有的九牧之金都給用完了。

  除了這個地方,可能世間再也沒有其他地方,擁有九牧之金這種珍貴材料了。

  這種能夠改異氣運的材料,到底有多強大呢。

  如果在丹爐之內加入一些九牧之金,成丹率直線上升那是肯定的。

  如果在本命法寶之中加入九牧之金,本命法寶不僅能夠威力大增。

  而且還能幫助修士,避免因為運勢波動,從而帶來的各種不利影響。

  更有甚者,可以利用九牧之金打造一件,類似于九鼎的固脈強運的神器。

  如果有勢力可以擁有一件這樣的神器,如果操作得當那絕對是走向繁盛的開始。

  總而言之,九牧之金的作用多多。

  并且,這九牧之金對于師弋還有特殊的作用。

  畢竟,師弋還有一大死敵方隱川。

  其人的運道一直是為人所忌憚的一點,師弋也一直在思考。

  萬一真的和方隱川對上,該怎么應付對方的運道手段。

  一直以來,這都是師弋所發愁的一件事。

  而如果得到了九牧之金,并將之與本命法寶結合,那么師弋將會獲得對抗運道的最佳防護手段。

  介時,師弋將不必再擔心運道對于自身的影響了。

  所以,這九牧之金師弋是勢在必得的。

  不過,師弋的目標卻不是,包裹在這些棺材之上的九牧之金。

  九牧之金一經煉化,質地就會變得無比堅韌。

  在夢境之中師弋對著這些棺材手段盡施,可是依舊無法奈何它們。

  并且,即便是真的能夠將這些九牧之金給摳下來。

  重新煉制之后,它們的能力也將會隨之大減。

  簡而言之,這九牧之金只有在原始金屬狀態,才會擁有最大的價值。

  而這里恰好,就擁有那么一塊原始狀態的九牧之金。

  師弋將自己的視線,由那四具樹立的棺槨,移動到了地面之上。

  這墓葬之內的地面之上,全部都是非常繁復的符紋。

  這些符紋連接在這四具棺槨之上,不斷地吸收著四名大巫的力量。

  而此地的大巫數量乃是四人,并非單獨的一個。

  師弋順著地上那些扭曲的符紋,很快就找到了它們彼此交匯的中心點。

  然后師弋在那符紋交匯的地面,直接揮起一拳打了上去。

  一瞬間,那地面之上再一次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裂紋。

  沒錯,這里同樣隱藏著一處,由巫之文字卜筮所覆蓋的區域。

  想要打開這區域,只有造成與卜筮相互一致的裂紋才可以,否則將會帶來相當可怕的效果。

  師弋本身并不認識卜筮,這種巫覡文字。

  師弋能做的也是在夢境之中,反復嘗試不同力度的發力方式。

  以這種笨辦法,來一點一點的將這卜筮的裂紋給試出來。

  之前在那大廳之中,師弋也同樣是這么做的。

  即便是這種看似簡單的辦法,卻也不是誰都能使用出來的。

  除了心協鏡碎片之外,還要多虧了螟母那看似不起眼的身體掌控能力。

  螟母的身體掌控能力,可以讓是師弋一絲不差的重復模仿各種動作。

  即便是在夢境之中,這種能力依舊可以發揮作用。

  只要在夢境之中,成功對上卜筮裂紋哪怕一次。

  師弋就能通過螟母的身體掌控能力,將這出拳力道、角度等等諸多細節,完美的進行重復。

  換了其他人,即便有心協鏡碎片這種工具,也同樣要拿這些卜筮沒轍。

  一旦在現實當中失敗,卜筮所引發的反噬,那將是相當可怕的。

  即便是高階修士,也難以承受那種程度反噬。

  可以預見,此事之后即便鳳詔宮獲知了這里的詳情,她們也很難抵達這核心地帶。

  不說其他,即便她們能夠解決密道之內的詭異紅光。

  也終究會在那大廳之中,被卜筮所覆蓋的地面所阻。

  就算在曹光壬道的協助之下,鳳詔宮知道了卜筮裂紋形狀。

  如果不能控制力道打出同樣的裂紋形狀,那都是白搭。

  所以,師弋看似輕松的攻擊動作,卻并不是那么好達到的。

  這時,師弋所制造的裂紋與卜筮相互呼應。

  這就好像是一把復雜的鎖具,遇到了與之匹配的鑰匙一般。

  在卜筮裂紋放出金光之后,原本覆蓋在其上的遮擋憑空消失,露出了隱藏在這墓室地下的部分。

  而那里入目就可以看到,一塊有著青銅一般色澤,但是卻會閃出金光的不規則金屬塊。

  沒錯,這就是處于原始狀態的九牧之金了。

  這塊九牧之金,之所以被安放在這符紋交匯之處。

  主要目的還是為了,進一步平衡增幅所吸收到的四名大巫的力量。

  如果沒有了這塊原始狀態九牧之金,通過百萬人祭獲得的增幅。

  這巫國地宮之內的變動,可能早就停止了。

  畢竟,單憑那四名大巫的力量,就算再怎么強,也難以支撐百萬年的時間。

  而師弋的目標,正是這一塊九牧之金了。

  至于取下之后,巫國地宮還能將那,每兩個時辰一次的變動持續多久,那就不是師弋需要操心的事了。

  反正,巫覡都已經消失了不知有多少年了。

  黃帝本人也都已經,化為了一段歷史符號。

  既然如此,這巫國地宮的變動是繼續維持還是停止。

  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也沒人在乎了。

  哦,對了,鳳詔宮肯定是樂意見到這一幕的。

  畢竟,她們為了探索整個巫國地宮,都已經愁壞了。

  一念及此,師弋直接開啟了寒天報身,并將手伸向了那塊九牧之金。

  有寒天報身的極寒隔絕九牧之金上匯聚的能力,師弋的整個收取過程異常順利。

  只不過,在拿出這塊拳頭大小的九牧之金以后。

  周圍墓葬之內的符紋,所散發的那種如同呼吸律動一般的藍光。

  不止是暗淡的多,就連律動的間隔也長了不少。

  這種變化是師弋在夢境之中,早就已經預見到的。

  所以,師弋對此并沒有什么在意。

  看著手中的這塊九牧之金,師弋不由露出了笑容。

  看著周圍這一切的變化,曹光不由心中一驚。

  尤其是在看到師弋手上,那散發著淡金色光芒的金屬之后,曹光的臉色再也繃不住了。

  身為壬道流派的好奇心,再一次驅使著他對師弋問道:

  “道友手上的,難道是九牧之金的原生金屬么。”

  師弋聞言,不由看了曹光一眼。

  壬道流派可以推衍萬物,這世間少有壬道修士不了解的東西。

  以曹光的性格,估計剛看到這些巨大棺槨的時候,就已經動用壬道能力進行推衍了。

  在知悉棺槨外層是九牧之金的情況下,其人能夠一眼認出師弋手上的原鐵,倒也并非什么難事。

  既然曹光已經看出來了,師弋也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

  “不錯,我手上的正是九牧之金。”師弋對曹光點了點頭,非常痛快的承認道。

  “沒想到啊,有生之年能夠親眼看到,九牧之金這樣的至寶。

  道友真的是賺到了。”曹光聞言,一臉羨慕的對師弋說道。

  曹光說完這句話之后,師弋微微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師弋反而是用眼睛,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名鳳詔宮女修。

  看其人的樣子,似乎是仍在昏迷狀態。

  可師弋卻知道,其人早就已經醒了過來,只是一直在裝昏罷了。

  師弋雖然一早就發現了,但是一路上卻也懶得點破此事。

  只要不添亂,想要裝暈師弋也由得她。

  不過,師弋知道,在得知自己手上的,乃是九牧之金以后。

  這鳳詔宮女修終究是,不會再繼續裝睡下去了。

  果然,在曹光說罷之后。

  那鳳詔宮女修直接睜開了眼睛,并從地面上撐起了身體。

  看見同伴轉醒,曹光連忙走上前去,就是一番噓寒問暖。

  這種情況師弋這個外人,一眼都能看出。

  這曹光應該是,對這鳳詔宮女修有些意思。

  不過,曹光的殷勤表現,很明顯沒用對時候。

  這鳳詔宮女修的心思,根本就沒在他的身上。

  鳳詔宮女修先是在師弋手上,掃了一眼那九牧之金。

  接著,其人在曹光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然后開口說道:

  “咳咳,在此先謝過道友的救命之恩。

  如果不是道友出手相救,我和曹光可能都已經死在了,那些賊人的手上。”

  師弋聞言,沒有做出什么表情,以相當平淡的語氣回道:

  “道謝就不必了,反正我也只是順手為之。

  只是希望不要被人恩將仇報,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師弋早就看破了這鳳詔宮女修的意圖,于是直接提前拿話語堵她。

  那鳳詔宮女修一聽師弋這話,臉上不由泛起一絲強笑:

  “道友說的是哪里話,救命之恩大過天,我們又怎么會有這種心思呢。

  只是出于好意,我還是想要提醒道友。

  這九牧之金乃是一件至寶,絕不是一人可以看護的了的。

  甚至一個不好,還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我這里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道友何不將這九牧之金,交給我鳳詔宮保管呢。

  我可以在此保證,只要道友將這九牧之金交給我鳳詔宮。

  我鳳詔宮絕對能夠拿出,與之等價的資源置換給道友。

  甚至我們還能夠安排高階修士,對道友的修行進行指導。

  用高階修士過來人的經驗,幫助道友突破高階層次。

  相比于九牧之金這種費而不惠的東西,我們鳳詔宮可以給道友提供,更多現在就可以用的上的實惠。

  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在那鳳詔宮女修看來,這種優厚的條件,應該足可以打動對方了。

  就算不馬上答應下來,但是猶豫斟酌一番總是需要的吧。

  然而在她把話說完之后,師弋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

  “不必了,相比于其他東西,我還是更喜歡這九牧之金多一些。

  至于是否會因此招來殺身之禍,我自有應對的辦法,就不勞貴派操心了。”

  如果是其他胎光境修士,或許會對高階修士的指點很看重。

  因為自胎光境開始,每一次進階都需要有一個境界感悟的過程。

  只要不是奪舍重修之人,所有人都屬于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這需要修士自己摸著石頭過河,一點一點的探過去。

  而如果能有一個先行之人,愿意分享當初進階的相關感悟和經驗。

  那無疑會使得,后來者的路好走不少。

  這是任何一個有志于,提升修為晉升高階的胎光境修士,都夢寐以求的事情。

  畢竟,高階修士數量稀少且身份不凡。

  能夠得到高階修士的親自指點,那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不過,師弋對于這些并不在意。

  這倒不是師弋自負,覺得自己比高階修士還強。

  而是因為師弋早就已經擁有了一名,更好更貼心的高階修士作為傳授者了。

  沒錯,師弋所說的正是黍珠當中的魏交虎了。

  黍珠為何稀少且珍貴,就是因為黍珠乃是感悟境界的最佳對象了。

  尤其是師弋的這枚黍珠,還是一名圓覺境修士死后所形成的。

  其內存在著魏交虎,這名圓覺境修士的修煉真意,這使得師弋的這枚黍珠更顯珍貴。

  面對一個不會私藏、不會厭倦,只要一直戰斗,就可以獲得相關感悟的傳授者。

  這不比去請教高階修士,更加便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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