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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節 接取與暫時擺脫(日萬)

  能夠抵御高階修士神識沖擊的法器,其價值可以說比滅日佛盒還要高出許多來。

  畢竟,滅日佛盒曾經再怎么輝煌那都是曾經。

  師弋之所以能將它買下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滅日佛盒開光失敗,被踢出了祝器層次。

  它對于佛門而言,只是一塊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而抵御神識沖擊的法器,或許沒有祝器在佛門地位那么崇高。

  不過,它的效果卻是實打實的。

  在這個修真者為主導的世界,高階修士的數量是高階行者的許多倍。

  尋常修士只要不去戴國,一輩子可能都不會遇到,大量祝器效果加身的高階行者。

  可是,高階修士就算再怎么少,也是有不小的概率撞上的。

  從胎神境這個修神境界開始,高階修士的神識強度就會出現暴漲。

  這種暴漲可以對中低階修士,形成絕對的碾壓。

  就算是師弋這種神識強度能夠力壓同階的異類,在高階修士的面前都是不夠看的。

  強壯點的螻蟻同樣是螻蟻,這就是高階修士看待中低階的態度。

  任何修為低于胎神境的修士,在高階之人的眼中,那真的是沒什么差別。

  哪怕聚集十萬百萬中低階修士,也無法對一個高階修士構成威脅。

  只要在攻擊范圍之內,哪怕再怎么多,也不過是一道神識沖擊就能結果的。

  唯一能夠制約高階修士大量屠戮中低階修士的,不是其他。

  恰恰是一直被修士所畏懼的承負。

  可以說承負從一定程度上,約束了高階修士的殺傷力。

  每一個高階修士在動手之前,都會考慮屠殺所帶來的承負問題。

  當然,這是指大量屠戮所帶來的問題。

  就像之前在天平山遭遇方隱川那次,在場一共也不過幾十人。

  那種情況之下,殺與不殺全憑對方的心情。

  為了避免這種全看對方心情,決定自己生死的情況出現。

  這類抵御神識沖擊的法器,有多么的搶手就不必多提了。

  師弋預計這類法器的價值,在滅日佛盒的三到五倍,就算這樣還有可能有價無市。

  數萬元晶可不是個小數目,為了購買法器,師弋對于元晶的需求是前所未有的。

  所以,面對這五千元晶的豐厚委托,師弋是不想要放棄的。

  手持揭下的委托,師弋徑直來到了旁邊的一個窗口。

  將委托連同一枚令牌,直接遞給另一側負責處理委托的行棧服務人員。

  對方看了一眼師弋遞過來的玉質令牌,其上密密麻麻記錄了各種讓人看了眼暈的符號。

  別人看不懂,可是其人作為行棧的內部人員,對于這些符號那是再清楚不過了。

  那些都是令牌主人,在完成煉丹委托之后的評分記錄。

  而眼前這枚令牌上不是優就是良,幾乎是清一色的好評,可以說是相當少見了。

  這種評分可以從很大程度上,反應一名煉丹師的煉丹實力。

  委托是一個雙向選擇的過程,不是說師弋眼饞這份委托報酬高,就直接能夠拿下的。

  師弋還需要經過,發出委托的一方認可才可以。

  而這評定的標準,有很大一部分是依據,以往接取委托的評價而來的。

  行棧的作用就是作為傳聲筒,將師弋令牌上的記錄轉告委托方。

  如果對方覺得師弋的煉丹實力滿足要求,決定答應下來。

  那么行棧方面會轉告師弋,并使得這份委托正式生效。

  如果委托方看不上接取委托的煉丹師的資質,覺得對方無法勝任他所要求的煉丹任務。

  那么,行棧就不會讓這份委托生效。

  接取這份委托的煉丹師,只能另外從公式板上選取其他的。

  畢竟,煉丹非小事。

  委托者同樣想要找到一個靠譜的煉丹師,來完成他的煉丹委托。

  如果找來了一個水貨煉丹師,煉制的丹藥一爐接著一爐的失敗,委托方恐怕殺人的心都有了。

  對于這一點。師弋倒不需要太過在意。

  有著良好的信譽記錄,只要那幾個競爭對手不出現,委托者八成是會選擇師弋作為合作對象的。

  果然,在行棧方面與委托之人聯系沒多久。

  之前的那名行棧服務人員就通知師弋,委托方同認可了師弋的煉丹實力,這份委托于此時正式生效了。

  雖然師弋也猜到了對方不會拒絕,但是聞言之后還是忍不住的笑了笑。

  只要完成這份委托,師弋積累元晶得目標,又能向前跨越一大步。

  在達成委托意向之后,師弋沒有在行棧之內多待,徑直返回了住處。

  接下來,師弋要為此次委托提前準備一番。

  畢竟,這一次委托乃是長約,血神宗宗主的威脅是真實存在的。

  說不定此時,就有血神宗宗主的軀殼,在暗處監視著師弋的一舉一動。

  當初師弋之所以毫不顧忌的,重新回到四年前一直居住的地方。

  其一就是為了應對,血神宗宗主對于自己的監視。

  舜國作為萬年之前血道流派的大本營,即便是現在仍然還有不少形似血道的流派。

  血神宗宗主是專修血道的師祖,其人培養軀殼也好,尋得掩護以防被人發現端倪也罷。

  再也沒有比舜國,更適合的地方了。

  再加上當年師弋與天膳老人再度偶遇,就是在舜國這里。

  師弋有理由相信,舜國是血神宗宗主的一個重要據點。

  其人在這里的血道軀殼,絕對不止天膳老人那一具。

  與其躲到其他地方,還不如堂堂正正的待在舜國之內。

  置身于對方的監視之下,也更有利于麻痹對手。

  況且,林傲還曾對師弋說過,血神宗宗主留在師弋身上的那道血印。

  并不是只有,收回煉獄峰那么簡單的作用。

  那血印同時還具備,定位師弋位置的能力。

  就算躲到其他地方去,也不見得能夠甩脫血神宗宗主的追蹤。

  與其那樣,還不如待在舜國這里合適。

  而舜國的這個住所,師弋居住了四年之久。

  經營了如此之長的時間,僅從安全性這一個方面去看,這里也比其他臨時居所要好上許多。

  如果有人想要對自己不利,師弋馬上就察覺到。

  再加上房子之內層層疊疊的法陣和機關,就算血神宗宗主打算強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拿下的。

  而依托此地,師弋能讓對方付出巨大的代價。

  不過,這一次接下了一個長時間委托,勢必要離開居所很久。

  如果處理不當的話,這一次外出無疑會給血神宗宗主,創造絕佳的攻擊機會。

  在林傲修為提升起來之前,這是師弋需要竭力避免的局面。

  此時主動與血神宗宗主發生沖突,可以說是殊為不智的行為。

  即便師弋進階了胎光境實力大增,不懼被對方圍攻。

  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呢。

  一番打斗下來,師弋最多不過干掉血神宗宗主幾具軀殼而已。

  只要沒有將所有軀殼一網打盡,其人就能夠不斷地冒出來。

  這樣的戰斗,完全無法徹底的消滅對方。

  打蛇七寸,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將血神宗宗主的所有軀殼,一個不剩的全部殺掉。

  這才是解決其人的唯一途徑。

  這一點師弋自己無法做到,需要依靠林傲這個家伙的幫忙。

  所以,此時師弋也只能靜靜等待。

  只有林傲實力足夠才能夠參與此事,到那時才是對血神宗宗主發起反攻的時機。

  正因為有著這種計劃,所以如今就是盡可能的規避。

  盡量不給血神宗宗主,發起襲擊的機會。

  而此次委托在手,師弋勢必是要長時間外出的。

  為了從最大程度上防備血神宗宗主,這一次師弋需要林傲的幫忙。

  帶著這種想法,師弋返回住所并直接來到了林傲的房間。

  此時,林傲正在進行修煉。

  其人也明白,血神宗宗主絕不是好惹的。

  沒有實力作為支撐,別說是報仇了。

  其人只要敢出現在血神宗宗主的面前,使對方知道他已然脫身的事實。

  血神宗宗主絕對會,馬上展開對林傲的追殺。

  一旦出現那種局面,師弋單槍匹馬根本不可能,從血神宗宗主的手上護她周全。

  沒有實力林傲只能龜縮起來,連自身存在都不敢暴露,更別提報仇了。

  所以對于提升修為,林傲比師弋還要上心。

  不然,林傲也不可能一個月就從凡人之軀,直接蹦到了伏氣期層次。

  其中有各種因素加持是不錯,不過也少不了其人的努力。

  在師弋將來意對林傲說明之后,林傲停止了行功,一臉詫異的對師弋問道:

  “什么?你居然要我陪同你一起去完成煉丹委托。”

  此時,林傲驟然聽聞師弋接下一份煉丹委托。

  不僅要冒險在委托之地停留一周,而且師弋還要求她陪同一起去。

  除了詫異之外,林傲內心深處還十分的抗拒。

  如今,她天天忙著提升修為,哪有這個閑工夫出門。

  況且,萬一被血神宗宗主發現了怎樣辦。

  如果被發現了,師弋不見得有事,可是她卻肯定免不了一死的。

  “不錯,此次外出我打算暫時,甩開血神宗宗主的監視。

  易容改扮只是其一,我還需要前輩你出手,幫我暫時遮蔽掉血印的定位能力。”師弋開口對林傲解釋道。

  林傲聞言,馬上就想推說沒辦法遮蔽。

  師弋防備著林傲,而林傲又何嘗不是呢。

  其人一直捏著遮蔽血印追蹤能力的手段,就是怕師弋在解除了血神宗宗主的監視之后。

  沒有了后顧之憂,從而生出帶著煉獄峰退走的心思。

  介時就算林傲想要找血神宗宗主報仇,也會出現獨木難支的局面。

  所以,林傲一直都沒有對師弋,提起過血印之事。

  而師弋也不是傻子,林傲與血神宗宗主共用一具身體這么久。

  從煉獄峰其人都可以壓制來看,這血印也大概率難不住林傲的。

  再者說,就算林傲真不知道。

  可是,師弋對于林傲的無名口訣,那是再了解不過了。

  無名口訣對于氣息的遮蔽效果,即便是以師弋現在這個修為去看,那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能夠創立出無名口訣,這么強力的氣息遮蔽手段。

  要說林傲拿血印一點辦法都沒有,師弋是完全不信的。

  此前,師弋也是為了讓對方安心。

  所以,才一直沒有去追問這方面的事情。

  如今,切實需要用到,而且師弋已經說了是臨時遮蔽。

  如果這樣林傲還打算藏著掖著,師弋非要當場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

  看著師弋直視而來的目光,林傲不由回想起一個月前,師弋對其做出的那番敲打。

  拒絕的話語,瞬間就被她給咽了回去。

  反復回味了一下,剛才師弋說話的措辭。

  林傲也發現了,師弋早已察覺到她能夠破解血印的事實。

  這個時候再一味的否認,換來的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想到這里,林傲對師弋展顏一笑,十分痛快的答道:

  “好呀,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當天晚上,在兩人均做好出發的準備之后。

  林傲將一張符箓遞到了師弋的面前,同時開口說道:

  “這是以我之血,所繪制的特殊符箓。

  一經使用,能夠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屏蔽血印的追蹤效果。

  可惜,這種符箓一經繪制,效果會迅速衰減。

  不然的話,倒是可以多給師弋你幾張。”

  師弋沒有去糾結,林傲最后一句話的真假。

  真也好假也罷,反正這一次兩人是要一起行動的。

  符箓效果消失了,再去找林傲取就是了。

  甚至師弋忘了,林傲都會自己把符箓送到師弋手上。

  畢竟,師弋如果暴露了,最多不過是和血神宗宗主做過一場,弄死對方幾具軀殼而已。

  林傲一旦暴露,那很可能就直接沒命了。

  從林傲手中接過符箓之后,師弋隨手一捏,直接將之使用掉。

  隨著符箓消失,一道血色氣息開始在師弋身體之外盤旋。

  然后,附著在了師弋的脖頸之上。

  在這道氣息的作用之下,師弋脖子上原本異常顯眼的血印。

  其顏色開始越變越淡,最終完全消失不見了。

  很顯然,林傲的那張符箓開始起作用了。

  不過,正如林傲所說的那樣,血印的消失只是暫時的。

  師弋作為受術對象能夠感覺到,血印并沒有離開自己的身體。

  它只是被這張符箓,暫時掩蓋了而已。

  如果符箓效果消失,血印還會再度出現在原來的位置。

  沒有再糾結這些,師弋知道血神宗宗主在失去了對自己的定位之后,其人一定會警覺的。

  現在,師弋必須要抓住這個空檔,脫離血神宗宗主的監視范圍。

  一念及此,師弋直接張開了雙翼。

  接著,就如同發生了月沉星落一般。

  原本還散發著微微亮光的月亮和星斗,全部在一瞬間失去了光芒。

  這天地一下子,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沒錯,師弋動用了共工氏血脈能力夜幕。

  在黑夜的加持之下,擁有吸收光亮能力的夜幕,能夠將黑暗效果發揮到極致。

  憑借夜幕的掩護,即便有血神宗宗主的軀殼在居所附近蹲守。

  其人也注定會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徹底丟失目標。

  只要混到外面,憑借易容和林傲的遮蔽符箓,血神宗宗主暫時是別想找到師弋了。

  在離開了足夠遠的距離之后,師弋直接關閉了夜幕能力。

  在易容藥粉的作用之下,師弋的樣貌已然大改。

  如今師弋的這副樣貌雖然同樣年輕,但還是要比師弋原本的樣貌大上許多。

  至于林傲,她依舊是原本的那副少女模樣。

  反正,血神宗宗主也不認識她,那么易容與否也就無所謂了。

  擺脫了血神宗宗主的監視之后,為防雙翼和徹骨劍暴露了自己的行藏。

  師弋沒有用飛行的方式趕路,反正只有伏氣期的林傲也不會飛。

  索性,二人就打算以徒步的方式去往目的地了。

  之前,在委托達成之時。

  行棧的服務人員,就將委托煉丹的勢力告知了師弋。

  如今,師弋和林傲只需要按地址前往即可。

  那委托師弋煉丹的,乃是一個家族勢力。

  在舜國之內,這個家族可以排到二流的末尾。

  在煙宵城的西北方向,這個家族有著一片不小的勢力范圍。

  空有武力而無生產力,這對于一個還算上得了臺面的勢力而言,實在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

  此前已經提過了,沒有煉丹師的勢力就如同無根浮萍一般。

  一旦有大勢力想要針對對方,這個弱點就會如同罩門一般,直接遭到敵人的打擊。

  想必也正是基于這種考量,這個家族才會定下這種長約委托的。

  他們想要通過一次性大量煉制丹藥,留出足夠多的庫存,以防在萬一的時候被敵人卡住脖子。

  這種想法雖然很好,但是卻也并非長久之計。

  其他勢力真的打算發難之時,多撐一時半刻,終究也是無濟于事。

  真到了彈盡糧絕的那一天,不需要敵人出手,勢力內部自己就先亂了起來。

  畢竟,沒有哪個修士會追隨一個,連修煉丹藥都無法供應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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