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發現自己被復制出來之后,師弋就已經萌生了離開的想法。
原本師弋是抱著救下漁翁的心思,才一路跟著張玉啟和景勛健他們二人過來的。
當時師弋自認救下漁翁所付出的代價還可以承受,大不了再把這鎮上的人屠一遍就是了。
麻煩是麻煩了點,倒也不會危及自身安全,師弋心理上還可以接受。
可是,當師弋本人被復制出來,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雖然不清楚那復制體有他幾成實力,但是單純打不死就已經非常難纏了。
再加上三萬多鎮上居民,搞不好當真有翻車的危險。
再怎么樣師弋也不可能為了救人,而把自己給搭進去。
想清楚之后師弋就決定離開這里,去尋找這處汲魂之地的核心區域,看看能不能想辦法破壞禁制節點,好從這地方逃出去。
至于漁翁只能是自求多福了,如果他能夠撐到師弋破壞禁制,那還有一線生機,不然的話…
師弋看了一眼那幾人,接著就打算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師弋的那個復制體似有所覺一般,突然朝著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師弋心里一突心想,難道這復制體發現自己了,可他不記得自己有透視的能力啊。
就在師弋猶疑之時,那復制體竟直接朝著師弋這里走了過來。
同時,只見那復制體拿出一張符箓放在手中一把捏碎,隨即整個人一下子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師弋看到這一幕臉上勃然色變,那復制體拿出的符箓師弋再熟悉不過了,分明就是神行符的陰符。
就在前天師弋曾嘗試用無礙效果突破這里的禁制,還曾經使用過這張陰符。
難道說這處地方不僅可以復制進入這里的人,連其人所使用的物品也能復制,搞不好連使用過的能力也可以完全復制,這也有些太過逆天了。
不過,師弋來不及感嘆這些,因為那復制體憑空消失,分明是借助陰符能力潛入了師弋的遁術。
不消片刻,就能進入到師弋所在的空門之內。
空門之內沒有天地元氣,如果在這里和那復制體撞上,師弋的自身修為發揮不出一半來。
想到這里師弋果斷撤下霧行術,從空門之內出來的一瞬間,師弋抬腿就朝著城鎮的外圍方向跑去。
好在之前師弋將鎮上居民殺光,已經解除了前一次的危機。
所以,縱然此時師弋突然憑空出現,也沒有引起周圍之人的敵視,他們只是看著師弋離開。
不過,當師弋的那個復制體也從空門出來之后,他不由分說果斷的朝著師弋這個方向追了過來。
師弋見此不由心中一沉,這復制體與本體相遇,根本就不會遵循熟人規則,不管有沒有表現出認識的舉動,直接就如現在這樣進入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果在這里打起來,一旦師弋將這復制體給干掉,必然再度引起連鎖反應,再次遭到圍攻可就麻煩了。
師弋有心離這城鎮遠一些,即便不能避免被鎖定為目標的結果,但也可以在殺掉這復制體之后,讓鎮民大軍來的慢一些,方便師弋恢復體力。
有了這種打算之后,師弋拿出一張神行符一把捏碎速度頓時大增,猛得朝前方竄出一大截。
那復制體也不甘示弱,拿出神行符同樣捏碎,緊緊咬住師弋的身后不放。
就這樣一追一逃跑出了三五里路,師弋選了一處空曠的荒地直接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師弋一把抽出解元劍,猛得轉身直接刺了過去。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只聽見鏘鋃一聲金鐵交擊,那復制體一把架住了師弋刺向他面門的這一劍。
而他手中所握的兵器赫然是另一把解元劍。
就在師弋想要繼續猛攻對方之時,那復制體抬起另一只手用手掌對準師弋,隨即一股水流猛得涌了出來。
師弋見此反應也是不慢,他直接運起了冰鏡訣,寒氣彌散直接將涌來的水流凍成了冰塊。
同時,師弋手中劍刃狂舞,將那冰塊劈成了碎屑。
螟蟲可以說是師弋最大的底牌,之前師弋一直在擔心這里是不是連螟蟲都能復制。
沒想到真的讓師弋給言中了,這復制體剛剛使用的分明就是儲水能力。
不過,當看到那復制體在動用儲水能力之時,手上并沒有預先制造傷口,師弋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這說明此地所能復制的,應該只是表現于外有形有質的部分,并不能窺破能力的本質。
也就是說無形無質存在于師弋體內的螟蟲,根本不可能被復制。
這個復制體只能復制噴射水流的表象而已。
不過,即便是如此也已經是相當驚人的了。
原本,師弋猜測營造出這里的幕后之人乃是高階修士。
現在看來還是有些低了一點,即便說那背后之人乃是圣胎境,師弋都不會感到意外。
如此霸道的復制能力,即便是高階修士都有陷在這里可能。
與此同時,之前那個沒想通的問題,再次浮上了師弋的心頭。
擁有如此手段,僅僅為了收集魂魄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么。
這種大人物的所思所想,當真不是現在的師弋可以揣摩到的。
師弋暫時壓下心中所想,專心對付起眼前的敵人。
這復制體是真的很強,師弋的一身實力都被他掌握了七七八八。
可能也就只有三苗氏血脈分身和神識攻擊,這種尚未在此地使用過的能力,還沒有被復制過去。
即便如此,這復制體憑借不死的特性,實力也已經比師弋本人高處不少了。
至少,師弋是不敢和他以命換命的硬拼的,而這個復制體卻沒有這方面的顧忌。
不過,面對這樣一個強敵,師弋并沒有什么膽怯,甚至師弋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干掉這個復制體。
因為即便這處汲魂之地再怎么復制師弋的能力,來賦予眼前這個復制體。
有一樣東西是怎么也不可能被復制走了,那就是經驗。
師弋一路走來可以說一直與死亡為伴,尤其是在丸山戰場的那些日子,每天都在刀尖之上游走,壓力有之但更多都已經轉化為對敵經驗。
能力相同又怎么樣,即便是相同的實力,放在不同的人身上都會有所差異。
更何況,眼前還是一個連魂魄都沒有的復制體。
想到這里,師弋再次朝著那復制體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