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良玉今天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一路從官署返回客棧,步伐都不覺輕盈了許多,尤其是一臉的欣喜怎么藏都藏不住。
要問原因為何,那自然是因為柳國與雁國邊境貿易重啟的緣故,黃良玉身為邊境貿易商人,自從柳國與雁國邊境封鎖之后,他的收入簡直是一落千丈,不過幾個月前收到了風聲,就是關于柳國和雁國修士罷戰的消息。
機會難得黃良玉決定賭上一把,于是他一咬牙變賣家產,幾乎是將全部身家,都壓在了這批糧食之上。
為此,黃良玉甚至不惜借債度日,如果不能將這些糧食運往柳國,他不僅會賠的傾家蕩產,而且到時債務纏身再想翻身都難。
不過,好在他賭贏了,官方已經確認了兩國貿易重啟的消息,長久的等待終于換來了回報,占據如此先機,只要黃良玉能夠把這批糧食運往柳國,他的身家立馬翻上十倍都不止。
想到這里,黃良玉的心情更加激動了,腳步也不由得快了幾分,他忍不住要馬上返回客棧,將這個喜訊告訴給自己的妻子。
是的,這次黃良玉一并將他的妻女都帶了出來。畢竟當初變賣家產舉債度日之時,黃良玉本人也是心中打鼓,將妻女帶在身邊打的注意就是,萬一賭輸了賠的傾家蕩產,也能馬上帶著家人跑路,原籍是萬萬不能回的,不然那些債主還不得生吞了他。
當然,如今黃良玉已經不必再擔心這些,只要能夠前往柳國境內,然后脫手這批糧食,他將能從中獲得巨大收益,到那時當初的欠債對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黃良玉一路回到客棧,來到自己的住處,卻不想還有客人登門,他看著眼前這個劍眉星目的年輕人,不由疑惑的對自己的妻子問道:
“這位是?”
“這位小哥名為師弋,他聽聞柳國與雁國不日將會重啟商路,他想要去往柳國尋親,希望我們家的商隊,可以捎帶上他一起。
不過我一個婦道人家,不好隨便應承下此事,便讓他在此等候,等夫君回來再做定奪。”那位黃夫人連忙對丈夫解釋道。
黃良玉聞言,本能的就想要拒絕此事,想要搭乘自己這趟順風車的人,必然多如牛毛,不能將名額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就在他想要開口婉拒之時,師弋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站起身笑著搶先開口道:
“柳國與雁國修士爭斗日久,我有一至親被分割在柳國境內,十多年不得相見,如今難得兩國邊界有重新開放之勢,此次為了能夠親人重聚,柳國我勢在必行,所以黃先生別忙著拒絕,何不看看我愿意付出多少行資,再做決定呢。”
黃良玉看到師弋拿出了兩塊金錠,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之上,頓時眼睛都有些直了,先前有心想要拒絕的話語,早就隨之被他甩到不知哪里去了。
“師弋兄弟說哪里話,你一番肺腑之言我也是感同身受,親人別離之痛我也能夠理解,不然我也不會帶著妻小一同來此。
師弋兄弟你且放心,有我黃某人在此,必然能讓你安然到達柳國,然后親人團聚的。”黃良玉對著師弋胸脯拍的梆梆響,滿口保證道。
“如此那就多謝黃兄了。”師弋見到對方答應不由松了口氣,接著拱手笑道。
接著二人約定好時間,師弋這才從黃良玉的房間中走了出來。
事情進展的無比順利,順利到師弋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原本去往柳國最大的難關就是丸山之行,卻不想兩國居然會在這個時候重開邊境,師弋只需要混入一支商隊,就可以平安無事的到達柳國。
想到這里師弋只希望接下來,也能如現在這般順利才好。
崔縱的心情有些煩躁,作為雁國的一名伏氣期修士,原本他還在丸山附近與柳國修士交戰,卻不想一道符傳飛來,直接就將他調到了后方。
按理來說后方比之在前線拼殺更為安全,崔縱應該高興才是,可是柳國與雁國早在前不久剛剛達成協議,為防雙方修士死傷過重,均不可動用胎光境之上的修士,參與到元晶礦脈的爭奪之中。
高階修士被限制參與,整片戰場的最高戰力便只有胎息境修士,他們對于伏氣期修士來說,雖然仍然難以抵擋,但是卻不至于像遇到胎光、胎神境修士那樣,一個照面就能瞬間將一隊伏氣期修士屠戮殆盡,至少面對胎息境修士,還是有機會安然脫身的。
在崔縱看來,這無疑是一個在前線賺取功勛的好機會,可是他偏偏在這個時機被調離前線,回到了丸山戰場的后方,試問他怎能不氣憤。
這明顯就是在給其他想要借此機會,賺取功勛的人騰位置。
崔縱無奈的嘆了口氣,怪只怪他只是一介散修,如果有師門做后盾,又有誰敢這樣拿捏他。
這雁國早在發現元晶礦脈之時,為了與柳國爭搶這片資源,就已經統合了雁國國內的所有修士,其中不乏有崔縱這樣的散修。
雖然當初標榜的口號就是,拋卻門派之別,共同抵御柳國修士的入侵,但是口號也不過只是一句口號罷了,誰若是真的信了,那就只能說是太過天真。
這雁國修士集團的高層都被大派所把持,又有誰會真的去替他們這些散修著想,崔縱這次被調往后方,也不過是一個縮影罷了。
想到這里崔縱不由有些認命了,苦笑一聲安慰自己道:
雖然后方不及前線油水多,但是卻也是真的安全,只當休假也不錯…
就在崔縱苦中作樂之時,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崔縱,是吧。接下來的任務你我三人一組,聽明白了沒有?”
崔縱看了看說話那人,只見對方不過煉精期修為,居然對他這伏氣期修士,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崔縱心中不由勃然大怒。
不過看了看對方身上的金闕宮服飾,他不由強咽下這口氣,只是斜了對方一眼,卻并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