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兒的死一直是方隱川心中永遠的痛點,尤其是在那之后,他能感覺到小女兒看他的眼神中全無父女之情,那神情中除了畏懼甚至還有一絲憎恨,和她死去姐姐的眼神簡直一模一樣。
很難想象身為胎神境修士的方隱川,在一個小姑娘的注視下,會有呼吸不暢的感覺。
內心深處,方隱川十分后悔當初的決定,但是他身為方家家主,除了未來終將要從他這里接過家主大任的二女兒,無論大女兒還是將來的小女兒,她們終究逃不過為家族做出犧牲的命運。
方隱川失去了一個女兒之后,竭力想避免同樣的悲劇,重復出現在他的小女兒身上,而想要避免這一點,無疑是要提升自己的女兒在家族中的地位。
要如何做到這一點,方隱川曾經為此絞盡腦汁,修真界以實力為尊,想要得到他人認可,自然是需要有與之匹配的實力。
小女兒對比擁有己土之體的二女兒,資質方面差了不止一籌,既然資質不行那就用頂尖功法來填補,于是方隱川就想到了“紫光上玄真解”這部秘籍。
為了此次試練,方隱川謀劃良久,甚至不惜損耗自身壽元,動用特殊的截運手段,也要確保“紫光上玄真解”能夠萬無一失的被獲取,他期待小女兒能憑借這部功法,從而改變自己的命運,這或許是他身為一個父親,唯一能做的了。
試練之內,師弋他們被黑光籠罩,轉瞬之間消失在了原地,而后被帶到了一個空曠的房間之內,房間的正中央的半空之中,依次漂浮著八個大小不一的光團,并不時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師弋猜測,這些光團多半應該是,這第一關試練的內容了。不過當他想邁步靠近的這些光團之時,卻發現他的身體被一個光圈禁錮在了原地,無法移動分毫。
而且不止他一個,他能看見他們這些試練者,每人腳下都有一個這樣的光圈。
就在師弋猜測接下來會有什么變化之時,方隱川的女兒腳下的光圈突然消失了,只見對方邁步朝那些光團走去,也不猶豫十分利落的選擇了其中最小的那個光團。
就在師弋沉思之際,他腳下的光圈也消失了,看到這光圈的消失順序,師弋猜測這多半和使用傳承試練令牌的多寡有關,其他人要么對此次試練不報期待,要么是沒有這么多傳承試練令牌,在場除了方隱川的女兒,自己應該是使用令牌最多的人,所以才會排在第二個挑選光團。
想明白之后,師弋走上前去,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光團,一時間有些犯難,這些光團師弋完全不知道作用,而且這些光團除了大小以外,從外邊看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考慮到之前方隱川女兒直接選了一個最小的,師弋雖然不明其中用意,但是考慮到對方乃是以“紫光上玄真解”為目標,才參加這次試練的,肯定不會毫無根據的亂選。
既然如此,師弋就決定跟著對方的步調走,于是他也選了剩余光團之中最小的一個。
而后,余下眾人按順序的依次挑選完,就在挑選完的這一刻,所有光團突然炸開,散落下如同金粉一般的光芒,瞬間將眾人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個個好像用光做成的繭一樣的東西。
不知過去了多久,師弋清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睡著了,他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座山洞之內,心中不由有些愕然,自己不是應該在參加傳承試練么,為什么會睡在山洞之內。
師弋有些想不明白,于是他翻身站起,想要到外面看看具體情況,然后再作打算。
就在師弋剛剛踏出洞口,一股危機感突然襲上心頭,他本能的低了一下身體,一個巨大的黑影,瞬間從師弋的頭頂上飛了過去。
師弋順著黑影的方向看去,發現那是一頭他從未見過的野獸,四足三角身形似老虎,卻又長著一張人的面孔,總之十分的怪異。
師弋從一開始就覺得事情十分的蹊蹺,不過此時怪獸在前,也容不得師弋細想,就在這個檔口,那怪物又朝著師弋撲了過來。
師弋見此連忙側身避過,連續躲避的兩次攻擊之后,師弋發現這東西雖然面貌似人,卻沒有什么靈智,只會普通野獸那般撲咬。
就在那怪物又朝師弋撲過來時,師弋終于決定出手了,只見那怪物撲過來的同時,師弋快速運轉冰鏡訣,一股股熱浪好像水波一般自師弋身上爆發,那熱浪好像一堵無形的墻壁一般,迎面朝那怪物壓了過去,那怪物感覺到高溫逼近,情知不妙轉身想跑,卻已經來不及了,那熱浪穿過怪物軀體,瞬間就將那怪物融化,除了頭上的三根角,其余一切盡皆化為灰燼。
師弋見到這一幕,不由有些震驚,冰鏡訣怎么可能會放出火焰,即便能夠嗅到火焰過后的焦糊氣息,師弋也不敢相信是他自己放出的火焰,要知道這可和當初師弋用硫漿酒糊弄蕭家完全不一樣。
如果不是空氣中彌漫著火焰過后的焦糊味,師弋真懷疑自己眼花了,還有那熱浪威力出奇的大,這真是自己造成的?
就在師弋陷入自我懷疑之時,一個身影悄然出現,并開口笑道:
“哈哈,無愧為丙火之體,南辰師兄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師弟我以后想要追上師兄的腳步,怕是越來越難了”
師弋注意到來人,乃是一名他所不認識的少年,見對方一臉艷羨的看著他,師弋不由深感疑惑,這少年是在對我說話么,對方口中的南辰又是誰。
“師兄,不知道你聽說了么,最近修真界正在盛行一種血煉功法,據說可以用血液代替丹藥,不知是真是假。
自從天地大變之后,修行資源越來越難以獲取,如果這功法是真的,那真是造福整個修真界的壯舉,真不知那創立血煉之法,又無私的將這一功法公開的血神宗宗主,又是怎樣的一位人物。”那少年一臉憧憬的對著師弋說道。
聽完這句話,師弋不由有些恍然,他終于明白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