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顏瑯所畫的詭異紅色法陣,師弋當然記得,并且因為他記憶能力不凡,那法陣的大致形貌,如今仍在師弋的腦海中久久不散。
對于這一點,師弋也沒有隱瞞,如實的告訴了五雷宗宗主,隨后并用筆墨將腦海中那法陣的大概圖形畫了出來,最后遞給了五雷宗宗主。
五雷宗宗主看著師弋繪制的法陣圖形,先是皺眉不語,而后嘆息一聲言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當真是那些家伙所為。”
“宗主有頭緒了么,不知顏瑯他們那伙人到底是什么來頭。”師弋聞言精神一震,見五雷宗宗主語焉不詳,于是連忙追問道。
“在沒有看到這法陣之前,我依著行事手段,心中已經隱隱有些猜測,當看到師弋你畫的這法陣圖形以后,我大致已經可以肯定了,這和血神宗余孽脫不開關系。”五雷宗宗主神情嚴肅的對師弋說道。
“血神宗,可是萬年之前導致修真界動蕩的那個血神宗么?那個宗門不是早已經被覆滅了么。”師弋聽完五雷宗宗主的話語,不由皺了皺眉頭,這個血神宗師弋雖然耳聞過多次,但是因為時間久遠,他一直是當做故事傳說來聽的。
“沒錯,我指的真是那個早在萬年之前已經覆滅的血神宗。師弋,你對于血神宗可有了解?”五雷宗宗主緩緩地點了點頭,肯定了師弋的問話,不過他沒有進一步解釋其中緣由,反而對師弋問道血神宗的來歷。
“我對于血神宗所知也并不多,且大多來源于古籍資料中的只言片語,據我所知血神宗在萬年是當時頂尖的魔道門派,因血神宗擴張無度,且血神宗宗主經常縱容門人屠戮正道修士,導致人人自危,最終演變成了一場大戰,正道門派聯合力量,最終將血神宗鏟除。”師弋一邊回憶內容,一邊對五雷宗宗主答道。
“哈哈,師弋你所說的那不過是一層表象罷了,雖然由于時間太過久遠,我也沒有能夠親歷血神宗之事,但是別忘了五雷宗可是經歷過那場大劫的,當時事情的始末都有資料留存于五雷宗內。
整件事情雖然正如你所言,是血神宗挑起的,不過這場浩劫的真正原因,卻不僅僅如流于表象之上那么簡單…”五雷宗宗主聞言不禁笑了笑,而后對師弋言道。
“如果前輩能不吝賜教的話,晚輩愿聞其詳。”見五雷宗宗主說起了這修真界秘辛,師弋也不由來了興致。
“山珍海味離不了鹽,走遍天下離不了錢。此語雖然粗淺,確是一個恒古不變的道理,即便是修士也不能免俗,只是有別于俗世之中對于銀錢的追逐,修士所追逐的對象,被換成了丹藥而已。丹藥對于修士的重要性,想必師弋你身為散修,比我這大派出身之人,更能理解其珍貴之處。
上古時期修真資源豐富,是修真者的黃金時期,而隨著天地劇變之后,修煉資源日趨減少,丹藥從修士修煉的一種消耗品,變為如今的交易通貨,地位被拔高了無數倍,現在看似稀松平常,卻是經過無數變革才演變至此的。
而血神宗當時所處的那個年代,正是天地劇變之后的第一個千年,也是新舊交替最為劇烈和混亂的年代。
一方面,老一輩修士感受過天地劇變之前,修行資源充裕,丹藥煉制容易的無憂修行歲月,天地劇變之后,修行之路變的異常困難,他們自然難以接受,于是針對修真資源的爭奪,變得日趨激烈,對比起如今修真界形勢,仍尤有過之而無不及。
另一方面,于天地劇變之后加入修真界的修士,因為處于弱勢一方,他們也開始抱團建立宗派,來對抗日益混亂的修真界。
那時的門派家族好像雨后春筍一般,而血神宗正是于此時建立的,當時的血神宗宗主就屬于天地劇變之后,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而他一手創立的血道流派,甚至一度降低了修士對于丹藥的需求。
初時許多修士以為,修真界或將因為血道的崛起而安穩下來,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流派非但沒有終結亂局,反而帶來了更大的亂象。
血神宗宗主天資卓絕,他所開創的血道流派,汲取到血液就可以提升修為,完全擺脫了丹藥對于修士的束縛,而他本人也沒有敝掃自珍,隨后將整個功法公之于眾,頓時在當時的修真界掀起了一場血道狂潮。
大量的血道修士涌現,造成了野獸被屠戮一空,而后就有人將主意打到了凡人身上,大肆屠戮凡人修煉,成為了當時血道修士的基本操作,有些擔心凡人被屠戮一空的大門派,甚至開始刻意畜養凡人。
那個血修橫行的時代,可以說是普通人的噩夢,他們只是被修士看做一種修煉的消耗品,而在當時的修真界,大家都對此習以為常,并不覺得這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情,隨后血修在修真界的舞臺之上,繼續活躍了相當久的時間。”說到這里,五雷宗宗主收住話語,讓師弋消化這秘聞的同時,他也品了品放在身前的茶水。
聽到這種修真界秘聞,師弋也不由被震撼到了,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充滿了疑問:“既然當時的修真界,對血道這個流派十分認可,那血神宗又是源何被滅的呢。”
“呵呵,我就猜到你會有此疑問,不過,師弋你就不好奇萬年過去,天地劇變之后修士的情況并沒有改變,如今丹藥同樣稀有且珍貴,丹藥煉制同樣成丹率低下,為何當年風靡整個修真界的血道,如今卻消失在了大眾視野之內?”五雷宗宗主見此,放下手中茶杯,笑著對師弋問道。
“這確實也是我心中疑問,現如今凡塵與修真界和平共處,我也曾翻閱過不少典籍,確實沒聽說有屠戮普通人的事情。”師弋聞言回憶了一番,而后答道。
“是啊,這萬年以來血道修士近乎絕跡,甚至如今大多數門派都明文規定,不允許過分制造殺戮,你覺得是修士們集體良心發現了么?當然不是,這是因為在當年隨著血道修士修為精進,眾多修士發現了一個令他們膽寒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