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珂兒,認識你很高興。”緒方用標準的中國漢語,對站在面前神經緊繃的女孩子,笑著說道。
聞言,藍珂兒驚訝的看著緒方,合不攏嘴的說:“你會?難道你是中國人?”
“嗯,你可以這樣理解。我是一個地道的中國人,只不過出生在日本,然后定居在美國。”緒方想了下,簡略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因為這樣可以減低她的警惕性,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現在緒方只希望自己殺人的事情不要在這個時候暴露出去,否則將要面對黑衣組織和警方的雙面打擊,那時候他即便是在日本擁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但是在法律和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組織殺手面前,也是無濟于事。
現在已經基本上穩住了這個小姑娘的情緒,下一步就好辦了!
緒方要盡快的處理這具尸體。。否則有人叫梯,亦或是—無—錯—.{}{}{}{s}.負責監控錄像的保安人員發現了這里的情況,就糟糕了。
而站在對面的藍珂兒,同樣心情復雜,她的腦子里面非常混亂,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來到電梯間,居然碰到這樣的事情。最近她因為學業和家里的原因,本身壓力就很大,現在看到那些染紅了地板的鮮血,還有那具躺在地上的死尸,覺得自己的神經像是要崩潰了一樣。
還好,這個看起來年輕的警官,是個看起來溫和善良的帥哥。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這種異國他鄉,她能夠碰到一個華裔。可以憑借著熟悉的母語去交流。本身就是一種同胞之間的親切感。
不知不覺。她打消了自己的許多恐懼和慌張,坦然去面對這具尸體。轉載請注明出處。還有站在眼前的這個年輕警官。
“能幫我按住這個按鍵么?”緒方看向藍珂兒,示意她走過來,按住電梯門保持開啟狀態的指示燈按鍵。
藍珂兒聽到他的交代后,乖巧的點了點頭。她還是有些不敢去看那鮮血和尸體,側身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去按下緒方所指的電梯按鍵。
緒方回到電梯內里。看了一眼科恩的死尸,此時他脖頸上面那個完全被洞開的血窟窿已經逐漸的干涸,不再往外冒血。他的雙眸瞪得很圓,仿佛應了‘死不瞑目’這種死亡后,會保留生前癥狀和表情的尸顯現象。
他輕輕的伸出手,將科恩掉落在一旁的鴨舌帽拿了過來,然后蓋在了他那張表情凝固的臉龐上面。
緊接著。妖嬈血花緒方站起身,脫下來自己身上穿著的外套,一件黑色的呢絨大衣。
穿著襯衫的緒方。重新下腰,在藍珂兒的注視下。用那件大衣輕輕的裹住了科恩的尸體,讓原本電梯間內那股子驅散不開的恐怖氛圍,似乎減緩了不少。
因為剛才為了忙于應對藍珂兒,所以忽略掉了一件事,他現在才去做。
緒方從科恩尸體的口袋里面,翻出了一盒香煙,以及一個打火機和房卡,還有一部非常普通的手機。
他拿過來手機,快速查看科恩的電話里面,保留的通訊錄聯系人名單。如果可能的話,緒方一定要透過這個家伙的聯絡網,找出其他黑衣組織成員的細節。
但是沒有出乎緒方的意料,和琴酒那個混蛋一樣。里面該死的,一個聯系人都沒有,完全是空的!
而且通話記錄,以及簡訊似乎都被他刻意的處理過,任何的線索都沒有留下來。
緒方想了下,時間有限,他不能夠在這樣拖下去了。
“你知道酒店前臺的電話是多少么?”緒方看向一直沒有出聲的藍珂兒。
藍珂兒從自己的口袋里面摸索了一會兒,然后掏出了一張名片。
“念給我。”緒方淡淡的說道。
聞言,藍珂兒沒有拒絕,將酒店名片上的一組電話號清楚的讀給緒方聽。
后者記下來以后,立刻用科恩的手機,撥下這組酒店前臺的電話號。
“喂?你好,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么?”很快,接通的電話里面傳來緒方之前聽過,那個黑人接待員的聲音。
“我在電梯里面拾到了一部手機,我想知道這個手機號,酒店有沒有做過登記,是哪一個房間客人的?我想現在將手機送過去,交還給原主人。”緒方冷靜的說道。
聞言。。黑人接待員一怔,緊接著說道:“這樣啊,先生您稍等下,我幫您查下。”
緒方等待著她的查詢結果,他知道自己賭的是這個叫做‘科恩’的家伙,在預定酒店房間的時候,是用的現在他手上這部手機里面的電話卡。
如果說酒店那里有登記的話,自己就能順藤摸瓜,查到這個家伙的房間。
“您好,先生,我幫您查到了這個手機號確實有在本酒店登記過,房間號碼是17o4。如果說房間主人不在的話,建議您將手機交給我們前臺,我們會將它還給房間的主人。”黑人接待員在電話里禮貌的說道。
緒方笑了笑,回答道:“嗯,我會的。如果沒有聯系上他,我會第一時間把手機交還到你那里的。沒有什么事了,再見。”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忽然,他留意到一直幫他按電梯門按鍵的藍珂兒。轉載請注明出處。此時臉色變化,眼神有些不對勁的看著他。
“怎么了?”緒方直接問道。
藍珂兒緊張的嘴唇發顫:“你真的是警察么?”
聽到她的話,緒方不由心底嘆氣,這個小姑娘并不傻,通過剛才自己打給前臺的電話,應該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不過他現在絕不允許,事情有變。
“相信我。”緒方的目光凝視著藍珂兒,誠摯的說道。
老天給了緒方一個正派的臉,加上他平時作為幫助警方破案的法醫。已經養成了一種特殊的氣質。所以在簡短的幾個字之間。還是產生了令人信服的力量。
“可是”
“尸體我要盡快處理。為了不打草驚蛇,驚動他的其他同伴,只能夠將這具尸體暫時安排在這個家伙生前訂好的酒店房間里。”緒方耐心的解釋給藍珂兒聽。妖嬈血花因為現在他需要這個女孩子的絕對信任。
而藍珂兒 再次說服她之后,緒方將電梯升到了17層。
他讓藍珂兒去17層的走廊看看有沒有人其他人在,在她確定的這個過程中。
緒方從掌心深處呼喚出‘佐為’的身影,那柄幫助他度過了很多危機和難關,一直陪伴左右的銀白色手術刀出現在視線中。
這個時候藍珂兒不在。如果她看到手術刀從緒方的身體里面跑出來的話,一定會被嚇得不輕。
“佐為,幫我清理下現場!”緒方直接下達命令道。
聞言,與緒方心靈達成了溝通橋梁的佐為,作為靈魂媒介,驅使著手術刀飛向地面的那一灘鮮血。
當手術刀的刀尖接觸這些幾乎凝固的血液時,快速的顫抖著,一股無形的波動朝著一個小的范圍四溢開來。驟然間原本靜態的血水,就像是煮沸的開水一樣 罡氣!
緒方的手用罡氣凝結成的一條線,牽引著手術刀。而手術刀將這些釋放出來的罡氣,轉化為大量的熱熔特性。
呼。嘶 在視線當中,那些沸騰的鮮血,化作一縷縷紅色的霧氣,隨著一股子腐朽的臭味,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發燙的地面,還有那沒有散去的刺鼻氣息。
藍珂兒回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了地面那一大灘鮮血。
她還沒有來得及問,緒方主動開口道:“怎么樣?這一層有人么?”
藍珂兒搖了搖頭:“我沒有聽到絲毫的動靜,也沒有人在走廊里出現。”
“嗯。”緒方微微一笑,了解的點頭。
然后他走向風衣掩蓋下的尸體,伸出一只胳膊,用力駕起了它。看著一百多斤的死尸,這么輕易的就弄了起來,讓藍珂兒有些驚訝。
要知道她看到的緒方。。身材勻稱,但不健壯,真的很難想象,他居然會有這么大的力氣。
“走吧。”緒方駕著尸體,走在前面,而藍珂兒跟在身后,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向17層酒店的走廊。
一路上,為了防止尸體的鞋子拖動地面,緒方幾乎讓它趴在了自己身上。像是他攙扶著一個喝醉了酒,已經失去了意識,癱軟在他身上的醉漢。
這么做,自然讓藍珂兒避而遠之。因為她始終不敢面對,這是一個尸體。
來到門牌17o4號的房間!
緒方試探性的敲了敲門,卻無人響應。
他之所以這么大膽,直接來到黑衣組織聚會,大多數成員都會選擇居住的樓層,去隱藏尸體,就是因為這些家伙都是自命聰明的人,他們絕對不可能懷疑到自己的同伴會死在眼皮底下。
而且。轉載請注明出處。緒方相信,聚會是在明天進行,那么有可能一小部分成員還沒有到齊。所以科恩,在短時間內不出現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緒方用科恩的房卡,打開了酒店房間的房門。
他拖著尸體,和藍可兒走進了這家酒店,消費最貴的豪華房間。
見沒人留意到他們,緒方連忙關起了房門。
而藍可兒緊張的看著他,似乎意識到什么,有些后怕的她,出聲問道:“我可以走了么?”
“嗯。”緒方緩緩點頭。
藍珂兒如釋重負,她剛去開門。
“記住,不要報警,不要告訴其他人。”緒方看著她的背影,最后叮囑道。作為一個中國的女孩子,他的殺念已經降到了最低谷。
但是不代表,因為她是華裔,做了影響全局的事情,自己還會放過她。所以緒方在她離開之前。妖嬈血花近距離接觸的時候,偷偷的在她的身上貼了一張竊聽符咒。
他只希望。這個女孩子真的守口如瓶。不做多余的事情。
藍可兒微微點頭。
見她十分聽話。緒方很平靜的目送她離開這里 走出房間,藍可兒臉色蒼白,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幕幕情景,她覺得似乎經歷了一場可怕的災難。
“記住,不要報警,不要告訴其他人。”
腦海中回想起那個年輕警官所說的話,還有他意味深長的眼神,藍珂兒手心里面全是汗。
她最后一刻。從對方的眼底捕捉到了一絲冰冷。
仿佛令人墜入萬丈深淵的寒意!
藍珂兒努力的呼吸著,她越想越不對勁。
漸漸發現自己好像被這個男人欺騙了因為他根本不是警察,一個警察怎么可能偷偷的藏匿尸體,然后警告她,不要去報警?
而且,即便他是警察,難道可以隨便的殺人么?
還是偷偷摸摸的殺人!
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幫著一個殺人犯,完成了藏匿尸體的過程,藍可兒就覺得胸口的心跳越來越厲害。
她乘坐電梯,看著電梯的數字從17。一直到16,15,14
望著這腳下的電梯表面,似乎眼前出現了。那一攤消失的血跡。
呼吸越來越急促,有一種壓迫感!
藍珂兒忽然捂著自己的腦袋,痛苦的不要去聯想,但是她似乎很難度過心里這關,徹底的忘記和緒方,和那具尸體有關的事情。
當她到達一樓,一樓寬敞明亮,讓整個人提起精神頭的酒店大廳時,忽然心里面多出了一個聲音。
“不,那個家伙是殺人兇手,如果他不是警察的話,自己豈不是變相的幫了一個殺人兇手犯罪?”
藍可兒想到這里。。望著那一個個有說有笑,在一樓咖啡廳聊天的男男,還有那些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酒店保安人員打著哈欠巡邏。
她拼命的呼了幾口空氣,最后徑直走向酒店前臺。
這里有這么多人,這里有這么多雙眼睛 他們會保護自己,絕對不會出事的。
“記住,不要報警,不要告訴其他人。”
藍珂兒的步伐很沉重,滿腦子回蕩的都是緒方的聲音,這個聲音竭力的制止她 但是她在迎著明亮的燈光,和別人的注視下,卻似乎充滿了底氣。因為沒有人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做什么。
來到了酒店前臺,藍可兒滿腦袋汗水,嘴唇干澀發白。
“小姐,有什么需要的么?”
黑人女接待員。轉載請注明出處。看著臉色狀態并不太好的藍可兒,有些奇怪,但還是客氣的詢問道。
藍可兒猶豫著,她掙扎著!
那個男人殺了人。
他是兇手,不是警察,那些都是騙取自己信任的謊言而已。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藍可兒終于開口,下了很大的決心。
黑人女接待員,面帶笑容,連忙說道:“嗯,您請講。”
“麻煩你幫我打電話給”藍可兒吞咽了口口水,繼續說下去。
她想說,麻煩你幫我打電話給119,這家酒店剛才發生了一起命案,而兇手現在就在17層樓,他冒充警察,像個沒事人一樣。
可是,忽然藍珂兒感覺到精神一震,緊接著似乎眼前看到的東西,變得恍惚起來。
原本到了嘴邊的話,似乎很難繼續下去,整個人如同中邪了一樣。妖嬈血花內心里面有個聲音不斷的響起。
“小姐,您不舒服么?”接待員看藍珂兒雙眼瞬間變得空洞無神,仿佛木偶一樣,整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宛如失去了靈魂。
藍珂兒她擺了擺手。
“沒事了,謝謝。”
說完以后,藍珂兒莫名其妙的轉過身,然后朝著電梯入口走去。
黑人女接待呀目送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以為她是在消遣自己,暗自咒罵道:“神經病。”
尸體被放在了衛生間的浴缸里。
整個客廳內,亮著微弱昏黃的燈光。
緒方坐在沙發上,用手拄著自己的額頭,眼神復雜的看向自己面前,茶幾上那一支鋼筆,還有那一張白色的紙張。良久,他嘆了口氣,臉上表情言語不了的變化。
鋼筆是園子作為禮物送給他的那一支。
而紙張,則是略顯褶皺,有一道道對折線,似乎之前疊過的紙張碎片。
而碎紙片上,沾染著鋼筆水的痕跡,卻是規規整整的書寫格式。
借著燈光,可以清楚的看清楚那一行日語留下來的字跡。
“死者藍可兒,乘坐電梯到達塞西爾酒店樓頂,那里一口巨大的水族箱跳進去,窒息而死!”
緒方收回自己的鋼筆,放到上衣口袋里面。腦海中回想起她離開這個房間時,那閃躲的眼神,就已經猜到了結果。
而這種結果。。就是著緒方,對她下殺手!
“對不起。”緒方將那帶著字跡的紙片狠狠的揉捻成一團。
他閉上眼,思維陷入停頓了幾秒鐘。
然后再次睜開眼睛,緒方走向置放尸體的那個浴缸。
浴缸里面,科恩的尸體已經逐漸顯現出尸僵的狀態,面目甚是猙獰 作為一個法醫,緒方絕對是這方面的專家。
如果單從結果。轉載請注明出處。和隱蔽性上去考慮。
嘗試在浴缸里面加入生石灰和鹽鹵,注水。
一段時間后放水,這時候尸體只剩下的只有少量肌肉、內臟和完整的骨骼,然后不斷的去重復,直至剩下骨骼。
將骨骼從浴缸拿出,用酸性物質消除多米諾反應向下水道倒入大量潔廁劑。將骨骼用剔骨刀弄斷放入壓力鍋數十小時后放入食醋數小時。妖嬈血花錘子雜碎,馬桶沖走。
所以,這幾乎是整個世界上,最隱蔽處理尸體的方法。
但是這么做,一是浪費時間,二是需要收集這些材料,三是他根本不會這么做。
殺了人,是沒辦法,為了活著。
而毀尸滅跡,根本不需要這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