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擁抱,沒有逗留太久。(
因為沖動過后,是漸漸找補回來的冷靜......
“對不起。”
緒方輕輕松開自己的雙臂,眼眸眨動,嘴‘唇’上下抿著。
他放開懷抱,雖然舍不得,但是清楚自己現在占了一個‘女’生的便宜,沒有引起對方的反感已經是萬幸了。如果再去奢求其他的東西,顯然是不可能的。
接下來他要面對難以去解釋的尷尬,卻不會后悔剛才的行動,因為他第一次親密的擁抱自己喜歡的‘女’人,感受到了對方冷漠外表下的溫熱。
如果不是這一次的擁抱,或許緒方不會真正的了解,她和任何‘女’生都一樣,偽裝著冷冰冰的防備,卻有著自己的溫度和感受。
志保和緒方分開,兩個人站在彼此一米外的距離。
沒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也沒有誰主動開口先說什么,只是享受著給彼此留下來的空白和沉默。
志保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她的眼眸落在地面上,沒有焦點。
而緒方雖然表現出和平時一樣的淡然,但是視線卻順著自己腳下的影子,努力的捕捉著對方的表情。
“我想,下次抱你的時候,你應該不會有任何的抗拒。”
緒方最后戰勝了自己內心深處的閃躲,望著志保的身影,嘴上掛起一抹微笑,懇切的說道。
志保抬起頭,良久沒有出聲。
她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卻沒有反駁緒方之前所說的話。
這讓心情原本忐忑的緒方。松了一口氣。
“今天我們經歷的。應該不算做真正意義上的約會。你明天有空么?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逛一逛。”緒方撓了撓頭發。主動詢問面前的‘女’孩子。
志保瞥了一眼緒方的表情:“無聊。”說完,她轉身便走,仿佛之前什么也沒發生過。
“會很有趣的......”緒方追上去,在她耳邊努力的勸解。他心底嘆了口氣,平時在人前講起來那些推斷和法醫學的理論可以喋喋不休,但是現在真正需要自己語言豐富的時候,卻發現嘴里面似乎黏住了一團東西,很多東西想到。卻不知道用什么樣的話說出來。
死纏爛打這招,任何的男生都會,包括一‘門’心思研究法醫學的緒方,也知道自己想要追到志保,單單靠什么人格魅力和才能這類的東西,根本不靠譜。
他需要的是,長時間的軟磨硬泡,去真正的融化她!
“那看電影呢?”
“無聊。”
“唱歌怎么樣?”
“不會。”
“明天等我電話,我去樓下接你!”
緒方帶著笑容,見志保最后沒有拒絕自己。心情比起破了一個案子,似乎更加愉快。
因為他認定了。這個‘女’孩子,將會是他以后的‘女’朋友。
回到現實中,哥倫比亞大學法醫專業的辦公室。
記憶中的美好慢慢的散去,緒方接過凱特教授遞給他的這個黑‘色’手環。
黑‘色’手環躺在緒方的掌心當中,借著窗外面的陽光,可以很仔細的看清楚每一個細節。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手環,不是銀,也不是金,看起來并不算昂貴,甚至有些廉價。不過在手環的正面,卻刻著幾個秀麗的字體。
是用日文寫下的“守護”!
緒方的臉上有多很多的觸動,眼睛落在手環上面,久久沒有挪開。因為對于別人來說,是很普通的東西,但是對于他和志保來說,卻承載著一段青‘春’歲月的記憶。
時間過的這么快,當初他和志保,還是青澀的學生。
而如今,他們的再次相遇,卻平添了感情之外的許多煩惱。
凱特教授望著自己最出‘色’的學生,愣神了許久,笑著開口道:“我還記得,你跟我說過,那次的案件,讓你認識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
“嗯,那次的案件,我讓志保對我刮目相看。”緒方微微一笑,毫不客氣的說道。
“臭小子。”凱特教授搖了搖頭,看著他:“你找到志保了么?”
“嗯,還好,我的運氣不錯,老天一直很眷顧我。”緒方慢慢的回答道。
凱特教授點了點頭,頗為高興:“這樣也沒有白白辜負你的選擇。”
“其實日本也不錯,我已經適應了那里的生活。”緒方并不在意。
“你攻讀了碩士以后,紐約警署曾經不止一次的邀請你去那里工作。我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志保的離開,你一定會選擇留在美國,去紐約警署的法醫鑒定科擔任重要的職位。”凱特教授嘆了口氣。
作為一名法醫學領域從事了這么多年的教授,他十分了解全世界范圍內,只有美國,在法醫學術方面是在持續進步和發展的,如果緒方留在這里,會隨著歲月的積累,成為整個美國,甚至全世界舉足輕重的法醫先驅!
因為在他指導緒方的那段日子,緒方總是會提出一些超越了這個年代的理論和問題,甚至讓凱特教授一度覺得,緒方是他教過的學生里面,潛力最為恐怖的怪胎。他可以讓斑駁復雜的知識儲備通通裝在自己的腦袋里,也可以讓尸檢這‘門’苦澀乏味的課題,變成生動鮮活的藝術。
他的成長,他的努力,以及他的天賦,凱特教授都看在眼里。
但是令他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卻發生了......
在他眼看著畢業要走出校‘門’的時候,這個小子居然為了一個‘女’孩子,選擇回國發展!
要知道,日本相比較美國的法醫學領域發展,簡直就是不‘毛’之地。
在那里,他會白白的‘浪’費自己的才能和天賦,只能夠充其量稱之為‘法醫’,而不會像凱特一早料想的一樣,成為令整個法醫領域加快發展的重要人物!
凱特只記得,當時的他很氣憤。
緒方只是打給他一個電話,自己要回國發展的事情也是那個時候說出來的。
而在電話中,緒方只有一個請求,拜托凱特教授幫他找到這個不起眼的手環。
“我在日本破獲了幾個有趣的案子,不如和您聊一聊?”緒方看到凱特教授臉上的皺紋,想起他已經六旬的年紀,想起當年他氣憤的掛斷電話,不由覺得有些愧疚。
凱特教授點了點頭,不管如何,他現在已經氣消了,再次面對緒方這個得意‘門’生,他還是很高興地。
緒方微微一笑,慢慢的和這位老人,講起了自己在日本所經歷的一切,包括最初博物館事件,還有游輪事件這些相對而言比較‘拿得出手’的案件說了起來。
凱特教授聽得很認真,甚至說是津津有味。作為一輩子都貢獻給了這個學術領域的老教授而言,沒有比真實發生的實際案例更吸引人的故事了。
雖然是在用聽的去感受,但是當緒方提起一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畫面時,凱特教授還是會頻頻蹙眉。
當緒方把自己的那些經歷講完,凱特教授略帶唏噓:“果然,你又成長了許多。看來你不管去到哪里,都不會讓人忽略掉法醫這‘門’工作的重要‘性’。”
“嗯。”緒方抿了抿發干的‘唇’角,輕輕點頭:“日本也好,美國也罷,都需要我們這類人的存在。”其實當初做出回國的選擇,除了志保的因素外,還有一件事。
那就是有小鬼在的地方,死人估計不成問題。
但是這種東西,估計就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了。
“緒方佑介,很好!”凱特教授伸出手,拍了拍坐在對面的學生肩膀,滿臉安慰。
緒方感受到肩膀上的那一抹力量,仿佛時光倒退,在他還是一名學生的時候,這位老者就對他寄予了很多期望。
每一‘門’領域,都是一代更新一代,周而復始的傳遞下去他們的夢想。
記得第一次聽“為生者言為死者權”這句讓人動容的話,就是從這位老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