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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名字

  “漂亮么?”志保見緒方拿著一張死者生前留下來,放在床頭上的照片。

  照片上,一個留著長長黑發的亞裔臉孔,帶著甜甜的笑容。

  “還好吧,本應該是青春活潑的年紀。”緒方放下照片,看向志保,奇怪的說道:“你居然在意這個?”

  “那你又在看什么?”志保冷淡的回擊。

  “后面的日期,還有這張照片奇怪的地方。”緒方回答道。

  志保看向照片,懷疑的問道:“有哪里奇怪?”

  “這張照片似乎并不是完整的,而是被人刻意剪掉,并且分成了兩部分。”緒方的指肚輕輕的觸碰照片一側,那細致入微的參差不齊。

  “你的意思是?”

  “既然死者被害后,照片還放在這里,沒有被人拿走,而且同一寢室的人在警方錄口供的時候,并沒有指認有關照片少了一半的古怪。就說明照片原本就是分開兩份的,而死者將其中自己留著的這一半掛在床頭上。”

  “那又說明了什么?”

  “照片上的日期是在去年,而去年正是她加入哥倫比亞大學的第一學期,也就是說另一半的內容,有極大的可能性,是她在大學期間認識的某個人。”

  “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死者的男朋友,而且還是沒有分手的。”緒方笑著說道。

  志保用懷疑的語氣問道:“這怎么看出來?”

  “如果分手的話,照片應該是撕掉,而不是剪掉,更不會留在床頭上。死者很可能還心里面惦記著死者。卻有著某些原因,只能夠將自己這部分的照片掛在這里,不讓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戀情。而另一半照片,按理來說,應該在死者貼身的錢包當中。但是觸及到案件關鍵所在的證物,應該被警方拿去調查了吧。”

  “可是說了這么多,你推論的結果是什么?”志保直接問道。

  緒方笑了,眼眸閃爍:“如果警方在案發現場搜集到了這半張照片,說明是我想多了。如果沒有的話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兇手就是另一半照片所拍下來的人。也就是死者的男朋友。”

  志保難以想象緒方是怎么思考的,這樣的邏輯構架,可以讓警方之前來過的調查組暗自羞愧了。

  緒方蹲下來,去檢查床鋪下面,是否有自己看漏的地方。

  “緒方。發現了什么?”志保見他的指尖捻起一些殘渣,連忙問道。

  緒方抬起頭,看著她回答道:“是煙草嗯?”說著,他忽然間想到了什么,有些錯愕的看向志保,這個從來沒有直面他稱呼的女人。

  如果剛才沒有聽錯的話,志保的確叫他‘緒方’。從他們兩個人見面開始,她對自己的稱呼一直停留在‘你。那個’這些含糊其辭的人稱上。

  現在聽到她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緒方感覺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似乎縮進了不少,最起碼不會再覺得像是毫不相干的兩個陌生人一樣生硬和刻板。

  “煙草?”志保微微皺眉。看著緒方仔細的去嗅那些殘渣,她相信這個男人的判斷不會錯。但是哥倫比亞大學的寢室樓,明令禁止學生在校期間抽煙,所以在這里發現這種東西是不可能的。

  志保見緒方重新站起來,問道:“是兇手身上攜帶的?”

  “不,這些煙草殘渣。看起來已經掉落在這里很久了。”緒方慢慢的回答道。他的腦子迅速展開行動,目光挪過周遭的事物:“死者應該有吸煙史。所以在她的床頭附近,有輕微泛黃的痕跡。而且這些散落的化妝品中。有專門用來清咽的薄荷水,似乎是用來遮擋口腔異味的。”

  “所以呢?”志保現在有必要聽緒方接著講下去,因為隔行如隔山,她以前覺得生物學和法醫學是兩種學術的臨界點,只要運用得當,就可以自由轉換。但是現在望著自信篤定的緒方,她慢慢覺得自己小覷了對方的專業,生物學雖然可以用來制造藥物,研究一些關于生理方面的課題,但是運用在案件上,最直接的還是法醫!

  緒方的目光一轉,指向床單上那一片口水沾染過的痕跡,淡淡說道:“一般吸煙人的會總覺得自己的喉嚨干渴嘶癢,所以大多數煙民會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粘稠的痰水較多。”

  “而死者在案發過程中,留在床單上的口水印記,呈現的并不是普通口水的漬狀,而是分散不均勻的分解范圍。這說明了一點,留在床單上的痕跡,較為粘稠,而且呈現輕微的黃色,是基于‘痰’這個詞語的理解。死者在自己產生了‘無法控制’的意識形態下,口角流出了本應該受到‘自我控制’的痰水,而不是單純的口水!”

  緒方整理思緒,看著志保的眼睛:“通常吐痰都是在我思維意識的控制下,做出的選擇性生理反應,這并不是絕對和必然的反射情況。而口水,多數會在正常人基本健康的情況,無意識的做出類似流淚的生理反射。兩者的區別在于前者代表著死者在這個過程中,保持著一定的意識。而后者,只能說明死者是在昏迷的狀態下,宣判死亡的。”

  “那你的意思是死者在案發時,是清醒的?”志保連忙問道。

  緒方搖了搖頭,解釋道:“還有一種可能性。死者的呼吸道發生病變,積壓在喉嚨里面的臟東西,都會不受控制的跑出來。”

  “可是我聽說,死者除了心臟病之外,并沒有類似你說的呼吸道疾病。”志保回想著什么,細細說道。

  “所以,事實需要的不只是光用眼睛去看,還要真真切切的與死者的尸體有過接觸以后,我才能做更詳細,更為準確的推論。”緒方淡淡的笑道。

  志保點了點頭,她也知道光讓一個法醫對照案發現場,去分析案情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

  但是話說回來,親眼目睹他僅僅憑借幾樣東西,就能夠分析的頭頭是道,完成了對案件發展有極大幫助的推論,還是令她的心里面產生了一些震撼。

  “下面,我們該怎么辦?”不知不覺,志保在征求緒方的意見。

  因為才能,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贏得別人的尊敬和佩服。

  “哎,看來有必要跑一趟警局了。”緒方先是嘆了口氣,接著輕松的說道。

  志保看著他,低聲道:“你為什么這么用心?要知道死去的人和我沒有關系,和你更沒有一點牽扯!”

  “來到了這里,既然知道她是被人殺死的,就必須要攙和到底沒有辦法,我是一個初出茅廬,需要實習經驗的法醫啊!”緒方微微一笑,對面前的志保眨了眨眼睛。

  志保一怔,忽然說道:“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法醫,也是最無聊的法醫。”

  “這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緒方當然清楚志保言語間表達的意思,但還是忍不住試探著問道。

  志保瞥了一眼緒方,沒好氣的說:“你怎么覺得都行。”

  緒方看著她不理會自己,徑直走出去的身影。

  怎么這句話,聽出了一些別的味道來?

  嬌嗔?

  怎么可能,那可是宮野志保!

  緒方最后看了一眼案發現場,目光在某樣東西上停留了很久,然后回過神來,追上已經走出很遠的志保。

  “警局不會讓你隨便介入這一起案件,隨便進行驗尸的。”志保走在路上,對身旁的緒方說道。

  聞言,緒方不置可否的回答道:“所以需要多費口舌。”

  “哦。”志保看了一眼,慢慢記起,這個男人似乎說過,他這些年和警方打交道的次數很多,看來他有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緒方走著走著,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你剛才問了我這么多,有件事,我也很想知道。”緒方詢問道。

  志保反問道:“什么?”

  “我在你的通訊錄中,叫什么名字?”緒方笑著說。

  聞言,志保冷冷的回答他:“男同學。”

  “哈?”

  緒方愕然的看著她。

  志保不再說話,因為她的通訊錄中只有六個人,而她在緒方每天堅持發短信騷擾的第二周,猶豫著將他的電話號碼存入了手機當中,并保存了一個極好辨認的名字“男同學”!

  走出校區門口,緒方和志保等待著的士。

  “緒方。”志保輕輕的張開口。

  緒方看向她,總之被志保叫到自己的名字,就會心情愉快。

  “我的名字呢?”

  “什么?”

  “通訊錄。”志保仍舊淡漠,但是眼神卻毫不避諱的望著緒方。

  緒方一怔,緊接著反應過來,慢慢的掏出自己的手機,翻找到一個號碼,然后將亮著光的屏幕,給志保看去。

  “志保。”

  “哦。”她的反應很平淡。

  緒方施施然收回自己的手機。

  “認識我的人,從來不叫我志保的。”她默默的站在一旁,平靜的開口道。

  緒方很好奇的問道:“那叫你什么?”

  “就叫我志保吧,很好。”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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