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見過了達村夫人糾著的兒子女朋友桂木幸子,大家無論怎么看,這個正直青chūn的女孩子,應該不是品行不端,為了貪圖達村家族財產擁有企圖的那類人。
不過凡事都不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在rì本私家偵探這門職業不會餓死。
緒方和毛利小五郎他們跟著達村夫人,一起去她丈夫所在的書房。
“公江,你回來了。這幾位是?”一個年歲很大,看起來有些奇怪的老者,帶著笑容從樓梯走下來,迎面撞見了為首的達村夫人,然后用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她身后的毛利等人。
畢竟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換做是誰,都會過問一下。
“爸爸,這幾位是我邀請到咱們家里做客的朋友。”達村夫人禮貌的對老者說道。
而旁人,包括緒方在內,也透過她的稱呼,了解到了這個老者的身份。他應該就是外交官達村的父親,這位夫人的公公。據說是上元大學的教授,曾經擁有過極高的社會地位。
“公江,這是我剛剛畫的一條魚,怎么樣?”老者笑呵呵的展開手里面,一個筆墨濃郁的畫卷。
達村夫人顯然見得多了,倒是沒怎么在意,而緒方看到后,覺得老先生的畫工還是比較不錯的,他雖然也不是內行,但是知道水墨畫想要勾勒出這條魚身上那些復雜的紋理,也是精致入微的技術活兒。
達村夫人點了點頭,稱贊道:“非常不錯,爸爸。對了,您剛剛是去找動么?”
她口中的動,正是現任外交部的高官達村動,也是這個家里的主人。
“嗯。不過動的書房門鎖著,我沒有進去。”老者解釋道。
“表哥。”在緒方留意老者和達村夫人交流時,似乎臉上有些表情很奇怪的時候,聽到身旁的小蘭開口說話。
緒方挪開目光,看見小蘭有些緊張的說:“柯南,真的沒事么?”
聞言,緒方低下頭,看見硬要跟過來的柯南臉色紅彤彤的,額頭上冒著汗珠。顯然感冒的癥狀更嚴重了。和服部平次給他喝的那一杯白酒有關系。
他湊近柯南以后,矮下身子,伸手去摸小鬼的額頭,手心感覺到一些超出正常體溫的熱度:“柯南,應該是對酒精產生了反應。”
“沒事的。緒方哥哥,小蘭姐姐......”柯南咬了咬牙,忍耐身體的不舒服,笑著說道。
小蘭詢問的看向緒方,等待他開口說話。
“如果毛利叔叔和那個外交官的會面時間不太長的話,柯南應該不會有事。”緒方緩緩說道。
因為喝完白酒以后,體表會產生高溫。是完全正常的現象。尤其是柯南是一個小孩子,身體第一次接觸白酒這種東西,對于酒精的吸收還沒有達到成年人的接受度。所以只要緩和一下,制造足夠多的熱量排汗。揮發一下身體當中的酒精,就沒什么問題。
“爸爸,我帶客人去見動,你先去客廳等我一下吧。”達村夫人微微一笑。沒有剛剛對于晚輩的嚴厲,恭順的對自己丈夫的父親說道。
“嗯。我知道了,公江。”老者比較聽話的點頭,然后拿著他心愛的畫作,走向客廳的方向。
到達二樓,長長的走廊。
在達村夫人的帶路下,一眾人終于來到了這位外交官達村動的書房門前。
就和老者所說的一樣,他的書房木門緊鎖著,而且令大家覺得奇怪的事情是,里面居然傳來非常大聲的交響曲,即便是隔了一道門,也能夠清楚的聽得見。
交響曲?緒方的眼眸流露出一抹驚異,因為從整個達村家的裝修來看,主人應該是偏向傳統藝術多一些,他的品位應該是注重古典樂和輕音樂多一些。
而且放得這么大聲,是完全沒有理由的。
達村夫人掏出鑰匙,慢慢的擰動木門把手,輕輕的推開了書房的門,她很自然的走了進去,而毛利小五郎緊隨其后,接著是緒方等人。
和想象中的一樣,是一個書籍很多,幾乎密密麻麻排列在書架上的世界。
一臺放著交響樂的機器正在工作,而書桌的位置,一個體型偏胖的魁梧男子,用手臂支撐著臉龐一側,似乎正在閉著眼睛睡覺。
而他的面前,是堆放在著的一疊書籍,整整齊齊。
剛走入這個房間,緒方就嗅到了,很濃重的戾氣,比起達村夫人,還有他見到的家人,更為可怕。
“老公,你怎么睡在這里?”達村夫人由于是主人的緣故,所以她很好走動,來到自己丈夫的身前,去嘗試叫醒他,畢竟這里有客人還在等他。
就在交響樂在所有人的耳中,達到部分,激烈而又婉轉的剎那,原本手臂支撐著下巴,端坐在那里睡覺的外交官達村動,忽然失去了身體的支撐力一樣,在達村夫人晃動他的時候,整個人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噗通!
達村動的臉龐失去支撐點,直接落在辦公桌表面,一下子發出沉重的聲音。
“老公!”達村夫人尖叫一聲,看見完全失去知覺,一動不動的癱倒在面前的達村動。
所有人的注意力回到這個身材肥胖的外交官身上,毛利小五郎臉色一變,很容易聯想到了什么。而服部平次,更是一下子沖了過去。
緒方眉色眨動,緩緩的走向辦公桌,那個明顯已經遭遇不幸的男人。
“達村先生已經......”服部平次將自己的手指探到達村動的鼻孔呼吸處,去看一看還有沒有生還的可能性,就在他要說出‘已經死亡’這件事實的時候。
一個極為冷靜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他已經死了,這里會被視作案發現場,而他不再是外交官,而是我要展開檢查的尸體。”緒方走到服部平次的身邊,聲音緩緩開口。
服部平次一怔,看著緒方,這個男人,眼前的一切......
“法醫先生,這樣的巧合,你還是避不開。”服部平次的嘴角掛著自信的笑容,眼眸凝視著緒方。
緒方清楚,他指的是自己作為法醫,有尸體在場的情況下,終究逃不掉在他面前,展現法醫的推斷過程。
而他這么急切的,想要看到自己的推斷。心態顯而易見,就是在無法和工藤新一面對面比較的情況下,想要通過自己偵探的能力,去贏過法醫。
在他口中的‘巧合’已經變了味道。
更像是一種比賽,一種不服氣的挑戰!
服部平次很難相信,法醫這樣的職業,會比偵探的效率更高。原本他以為自己沒有機會見到緒方通過尸體推斷案情,可是在確定了達村動死亡的時候,心底居然有些莫名的興奮。
只要贏了他,就可以回到大阪,對他父親說。你給予極高評價的法醫,不過如此。
“服部,死者為大。”
緒方看了一眼爬在書桌上,已經了無生機的達村動尸體,淡淡的說道。
或許他年輕,他有拼勁,他有對于勝利的渴求和執著,但是見慣了死人和那些凄苦,緒方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并不是為了比別人強。
而是為了讓死者,在自己的能力之中,得到解脫。
服部平次看著緒方,聽到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不以為然:“法醫,讓我在工藤新一之前,先見識一下,緒方佑介究竟有什么樣讓人信服的本事。”
他緊握著拳頭,自信洋溢,眼睛用帶著挑戰的目光落在這個男人身上。服部平次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心態始終處于平和,不做計較的人。
緒方搖了搖頭,不去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