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破門而入,正在祈禱的黑袍人中自然掀起了一陣騷亂。
數雙閃動著詭異紅芒的眼睛齊齊看向了門口。
鳴海信吾隨手轉了一圈手中的海國作,盯著蘊含著莫名惡意的目光,信步前行。
值得一提的是,這座房間里的溫度要比外邊高很多,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魚人模樣的“深潛者”并沒有出現在這里。
但...那些黑袍信徒,似乎也不是什么善茬。
其中一部分依舊在執著的祈禱,對外界的變化不理不睬。
而另一部分,卻兇神惡煞的快步包圍向了鳴海信吾。
鳴海信奈見狀,自然知道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被這些雜魚打擾。
于是,大蘿莉秀發飛揚,重重的前踏一步,雙手合十,低喝了一聲。
“靈魚吐蕊,海虎吞淵!”
本來有些袖珍可愛的海虎丸不知從何處魚躍而起,隨著鳴海信奈的話語,身形迎風暴漲,像一輛橫沖直撞的坦克車一樣,直接扎進了黑衣信徒的人堆中。
海虎丸張大的血盆大口不停的開合,細密鋒利的牙齒猶如絞肉機一樣高效,猝不及防的黑衣眾就像是鍋里被鏟子鏟起的飯菜一樣,一股腦兒的進了海虎丸的肚里,化為了肉糜。
這下祈禱儀式可進行不下去了。
憤怒的嚎叫在空曠的房間里奏響,不少黑衣人的身上閃爍著火光與電光,交織的閃電與火焰有一搭沒一搭的襲向了作威作福的海虎丸,卻在它體表一層淡藍色漣漪的屏障處折戟。
“喂,你快一點!現在不比以前,我的妖力沒剩多少,他們人太多了,凌波之護撐不了多久!”
大蘿莉雙手合攏,表情有些猙獰,海虎丸的催動,變大,吞食敵人,以及體表的那層屏障,都是她的杰作,這對她來說,消耗非常大。
“嗯...知道了,辛苦了。”
鳴海信吾點了點頭,腳步加快,飛奔了起來。
有不少黑衣信徒妄圖阻止他,都被金光一閃而過的利刃斬倒,鳴海信吾毫無阻礙的進入到了蓄水坑里。
他踏水而行,如履平地,速度比在平地上還快,幾秒鐘后,已經沖到了神像之前。
毫不猶豫的舉刀,一記威勢無兩的斜劈,他竟然要把那自己曾經的身軀直接劈碎!
四條黑峻峻的大型蛆蟲沒讓他得逞,只見它們從荒川神軀上彈跳而起,身體表面的雷電褶皺光芒大盛,無數夾雜著火焰的雷電從它們身體里迸發而出,仿佛一張鋪天大網,蓋向鳴海信吾的周身。
海國作往地上一頓,金黃色的太刀詭異的佇立在了水中,鳴海信吾冷笑一聲,屈膝半跪,雙掌伸開,按于水面之上,血紅色的瞳孔中明顯的墨玉黑色涌動著,散發著驚人的殺意。
“掙扎沉淪,葬身魚腹吧!”
“魚群!逆流而上!”
水面在一瞬間沸騰了。
本來有些污濁的雨水劇烈的泛起了連綿不絕的泡沫,無數墨色自鳴海信吾的腳下蜿蜒深入水底,仿佛為之呼應一樣,大片的黑色魚群飛快的游動著,紛紛破水而出,悍不畏死的迎向了八雷神的蛆蟲化身。
紫青色的雷電占據天空,黑色的魚群來自水面,半面光影閃爍,半面水花四溢,兩股超凡能力相交,妖力凝水而成的魚群被火雷之力蒸發,無數滾燙的水蒸氣迅速的蔓延四周,讓本來就撐不住的黑衣信徒們雪上加霜。
煙塵散盡,幾秒種后,鳴海信吾再次手持海國作,有些緬懷的望著眼前自己曾經的身軀,渾身上下并無任何傷勢。
而那四條蛆蟲卻有些忌憚的懸與半空,距離鳴海信吾大概有十米開外,對他虎視眈眈。
“呵,好歹是高天原的真神,伊邪那美之子,建御雷之屬神,當初還威風凜凜的八雷神,怎么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曾經被白狐之子教訓也就罷了,幾年前,一位凡人劍豪,也能突入你們夢鏡,斬碎你們的神軀丟不丟人?”
“如今縮到臭水溝里,茍延殘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打算與外神勾結,妄圖恢復創傷,東山再起?”
“你們難道不知道,與外神勾結,是神明的大忌?這事如果讓天下人知道,你們還回得去高天原么?”
“可惜,你們也沒成功,今天撞我手里了。”
“懶得與你們說廢話,告訴我,我的神軀你們從何得來的,今天我給你們個痛快,送你們回夢鏡繼續關禁閉。”
鳴海信吾的語氣淡然,似乎完全沒把這些神明分身放在眼里。
有些尖銳,仿佛兩片繡鐵皮摩擦一樣的金屬質感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這種語氣...是你!荒川!”
“你果然沒死!”
“桀桀...”
難聽至極的笑聲響起,黑色的蛆蟲扭動著身子,像是在跳舞一樣,顯得有些激動。
“真是運氣好!只要吞了你!就能完全奪走你的神力!不必這么一點一點的汲取了!”
“在海國之妖的手里逃得性命,結果卻要葬送在我們手里,這就是你的命數!”
鳴海信吾微微回眸,不屑的笑了一聲。
“哈,如果你們真身降臨,八兄弟齊聚,是完全形態,我如今是人類之身,妖力遠不如前,自然只能退避三舍。”
“可...”
“只能御使一些蛆蟲做事的你們,在囂張什么啊!”
話音未落,身影如電閃過。
海國作帶著一層漆黑的光芒,精準無比的斬中了一只在怪笑著的蛆蟲,將其均勻的分成了兩半。
蛆蟲的身體被平分之后,立刻停止了扭動,像是燃燒到極限的紙張一樣,化為飛灰而去。
沒有給八雷神任何喘息的機會,鳴海信吾的動作接連不斷,海國作上黑色的妖力鋒芒畢露,蛆蟲的身體應該是被之前黑色的魚群重創了,行動變得緩慢,并且一碰就碎,很快,鳴海信吾的身邊就沒有聒噪的蟲子存在了。
見到這一切的黑衣信徒基本都愣住了,繼而變得滿面驚恐,不敢置信的跪地,不停的拜服著,像是無頭的蒼蠅,變得不堪一擊。
納刀入鞘,鳴海信吾突然神情一滯。
他的嘴角彎起了一抹凌厲的弧度。
“這樣啊...不甘心,所以邀請我?”
“我能在這里斬了你,夢鏡中,就能再斬你一次!”
“荒川的神明面前,絕無畏懼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