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跟真中葵的交談之后,后者隨即離開。傅集賢理跟著鎖好了門,然后抱著貓咪打著哈欠上樓,他也準備去休息了。
等他來到了二樓、準備把貓咪放回窩里的時候,一間臥室的門突然打開了…不用說,正是聽到了動靜的筱原森永。
此時她穿著一件寬大的睡衣,但還沒有睡下。
傅集賢理看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將近晚上十點半了。
“理哥,事情已經談完了嗎?”
筱原森永很主動的走到了傅集賢理身邊,然后…她把他剛剛放進貓窩的貓咪又抱進了懷里。
“談完了呀…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對方在考慮要不要來我們店里工作而已。”傅集賢理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時他總覺得圓長一向不瀾不驚的眼神之中帶上了一點無奈和無助…可惜的是,傅集賢理對于它的處境是無能為力的。
“這種事情需要談這么久么?”
“別的事情兩個小時能談得攏么?更有難度好不好…小孩子早點睡覺,不要多想,明天還要去新學校呢。”
傅集賢理意識到了對方可能是刻意在等自己,所以才沒有睡覺的——這好像是在留意他有沒有“夜不歸宿”的情況。
當然了,觀察他的情況其實并不是為了他自己,這一點要講清楚,不然容易引起誤會。
傅集賢理這話的意思是說…嗯,就像筱原森永會輕易把貓咪抱進房間,但絕不會主動把他放進房間一樣。
深更半夜的,什么是正常行為,什么是異常行為,還是很能一目了然的。
“晚安。”
筱原森永用她那種一貫冷冷的、細節變化很少的表情看了傅集賢理一眼,接著她道了一聲晚安之后,就抱著貓咪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晚安。”
傅集賢理對陷入困境的貓咪以滿含同情的目光目送之,并且決定永遠記它為此付出的犧牲。
一夜無話。
因為傅集賢理與筱原森永分別住在了兩個樓層上,實際上他缺乏家里多了一個人一起生活的實際感受…直到第二天的早晨。
當他的臥室門口被敲響的時候,傅集賢理發現床頭的鬧鐘時間剛好定格在了六點半上。
6:30,A.M,時間是不是有點早了?這個點就不是傅集賢理一貫的起床時間。
事實證明,當你在熟睡之中被人吵醒的時候,不管吵醒你的人是個遭老頭子或者美少女,你的第一反應都會是煩躁。
然而敲門的聲音不停,所以傅集賢理還是不得不起床了。
“理…森永,早上好。”
傅集賢理頂著個再稍微努努力就能模仿賽亞人的發型打開了房門。
“理哥,早上好…早飯已經做好了。”
筱原森永費了好大勁敲開門,就是為了在門口說這么一句簡單的話,而她那張冷淡的臉則讓睡得迷迷糊糊的傅集賢理清醒了過來。
事實證明,當一個人自己生活的時候是很容易作息紊亂的,而有了另外的人一起生活之后,很可能一切都會規律起來…不過悲哀的點在于,一些人只能一個人生活。
第二個人是很難找到的。
傅集賢理洗了個手,然后跟在筱原森永身后下到二樓。這時候傅集賢理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客觀來說,這是他自從住進這個家以來第一次用到了二樓的餐廳。
傅集賢理注意到貓咪也已經開始吃早餐了。
他又看了餐桌一眼,發現早餐很簡單,吐司面包培根雞蛋番茄醬,還有一點蔬菜沙拉…就是相當于一份煎餅果子,只不過面皮換成了面包。
早餐肯定是筱原森永準備的了。
兩人坐上餐桌,開始吃早餐。
傅集賢理對于簡單的早餐沒什么不滿的,除了一點之外。
“森永,謝謝你的早餐,不過下次的時候我的雞蛋要全熟的。”
半熟的雞蛋其實也不是味道不好,但傅集賢理不喜歡那種粘粘的口感。
“理哥,你以前不是喜歡半熟來的嗎?”
“有嗎?”傅集賢理想了想,但沒想起來,于是他決定不理會“自己”以前的習慣,“那是我年少無知、少不更事,現在改了。”
En,用餐習慣也能扯到年少無知上去?
至于蔬菜沙拉,傅集賢理是壓根動都不動的,因為他總感覺吃這東西跟吃草是一個性質的…除了植物的澀味和植物纖維的嚼頭之外,這盤菜還有什么內容?
“森永,你準備怎么去學校?”
“有定期車票,我坐電車過去…只有兩站地而已。”
“午餐呢?”
“已經準備好了便當。”
說起來,傅集賢理對于日餐多是冷餐的印象,大多就是來自于日本學生們的午餐便當,涼米飯配涼菜,味道能好起來么?但好像人家的生活習慣就是這樣的。
于是傅集賢理只是點了點頭,看來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話說就算有什么事情沒安排好,他現在才進行詢問難道還能提供什么幫助嗎?應該是于事無補的。
不知道是因為跟不熟悉的人在一張餐桌上吃飯,還是因為馬上要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去學習了,總之傅集賢理察覺到了筱原森永的情緒好像崩的有些緊…雖然外在挺“三無”的,但這似乎是個內心纖細的小姑娘。
“森永,今天要我送你去學校嗎?剛好我也想去附近的高中參觀一下。”傅集賢理難得的體量了別人的心情,并且展示了自己柔和的一面——畢竟JK是稀有資源。
稍稍沉默之后,筱原森永說道,“不用了,理哥,我自己沒什么問題的。”
懂了,她確實對新的學校有所顧忌。不過這實屬正常,筱原森永畢竟只有十五六歲而已。
傅集賢理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吃完早餐之后,筱原森永去往了新的學校,傅集賢理則是洗洗刷刷、換好衣服之后,先出門散了個步…難得起這么早,而且醫生叮囑過他要多做運動。
順便還可以溜溜貓。
到了九點鐘的時候,他接到了真中葵的消息,兩人約定在某個位置匯合,然后一起乘坐出租車去往了目的地。
下了出租車之后,真中葵繼續帶領著傅集賢理步行、穿街過巷。此時兩人已經橫穿了大半個東京,來到了東京灣附近。
感覺再往東走幾步就要邁進太平洋里去了。
這片區域周圍的建筑大多低矮,有一種歷經歲月的“舊城區”的感覺。
“葵姐,我們還沒到嗎?”過來一會之后,傅集賢理沒按耐住的問道。
“這就到了…
以前的時候,我們這類人是相當組織化的,而組織聚集或者聯絡的地點多是神社、廟宇乃至教會之類的場所。
現在的話人員已經松散了,組織也變得無關緊要,而‘聯絡點’則變得與時俱進了起來。”
說著,真中葵停在了一個二層小樓前面,接著讓開一個身位,將門口掛著的牌子展示給了傅集賢理。
事實上,以她的身高來說,哪怕她不讓開位置,傅集賢理也能看到那邊的東西。只不過由于現在他看到的東西太違和了,以至于這人沒有了吐槽的心情而已。
只見這棟小樓的門口,豎排寫著一行字:
“東京都港區北里四丁目勞動勸業協會”
怎么說呢,這種地方難道不應該神秘一點么?
可是這種淋漓盡致的生活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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