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姐,關于我最近進行的一次活動,我還有一些疑惑想要咨詢你…很詳細的咨詢。”
“怎么說?你又碰到了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嗎?”
“現在不方便說,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能面談么?”
“可以…我知道你的位置,之后有時間我去找你。”
“葵姐,你除了打打工就是閑著,不是隨時都有時間么…應該說等我有時間的時候請你過來一趟。”
“…”
“不說了,我現在要去一趟醫院,那我們約好了。”
“…”
真中葵,提不起勁&不想說話。
另一邊的傅集賢理退出了聊天界面,然后他將手機擱回口袋里。
接下來他準備去一次之前住過的都立大學附屬醫院,出院一段時間之后他需要去做一次定期診察。
因為自覺身體狀態沒什么問題,這種事傅集賢理本來并不在意,但由于筱原理世來到了東京之后在敦促他這樣做,而且似乎主治醫生也已經約好了…本身也不是什么復雜的事情,既然已經安排好了的話,那么傅集賢理也就樂得去一次醫院了。
所以實際上筱原理世并不是為了兩件事來到東京的,其實還有第三件事。
于是在女司機的陪同之下,第二天周天的時候傅集賢理去往了醫院,他先是見到了自己的醫生,然后就被安排了一系列的身體檢查。
盡管流程比較復雜,不過讓傅集賢理比較滿意的是所有的檢查結果他都能很快拿到,不用等待太長時間,更不用改天再來。
在把那些檢查報告交給醫生之前,傅集賢理自己先研究了一下。
“怎么說呢,我感覺我的身體恢復的很不錯,以目前來說,除了體內有點‘金屬超標’之外,剩下的好像沒什么大問題了。”
“理君,你能看得懂這么專業的醫療報告么?”筱原理世在旁邊問道。
“不,完全看不懂,不過這種東西連蒙帶猜也能知道個大概吧?”
“總之…還是以醫生的說法為準吧。”筱原理世覺得這都能“連蒙帶猜”的話,是不是顯得有點過分?
按照標準分類,世界上是有兩種人的,一種是“專業醫生”,一種是“不是醫生”——世界上并不存在“業余醫生”這種看起來像是興趣愛好的職業。
所以傅集賢理的報告還是被規規矩矩的交到了那位主治醫生的手中。
傅集賢理的主治醫生叫做佐佐木博之,五十多歲,男性,似乎是業內專家,他詳細的看過了傅集賢理的各項檢查結果之后,說道,“傅集賢先生,出院之后你的恢復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好一些,照這樣的進度,到明年二月份就可以取出你體內的嵌入金屬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可以適度增加點運動量,暫時可以把原本康復治療的量化增加個百分之十。”
醫生的話讓傅集賢理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然后他用余光瞥了一眼筱原理世,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看了吧,我就說我除了金屬超標已經沒什么問題了吧?”
僅從語言表述上來說,醫生說的事情和傅集賢理自認為的結果確實相差仿佛,但是兩人得到結論的過程還是注定了其中一個人在遵守醫學和長期從業經驗給出準確的判斷和醫囑,另一個人則是單純在胡扯。
“我能恢復到現在這種程度,包括在住院的時候得到了非常良好有效的治療,這多虧了佐佐木醫生的幫助,全是仰賴你的超出水準的職業素養…”
對于不怎么熟悉,或者僅僅保持著交際關系的人來說,傅集賢理該說客氣話的時候還是會說客氣話的,這種時候他說的話遠沒有在對待熟人的時候那么隨意。
“不不,在傅集賢先生的治療過程中,我能做到的事情其實非常有限。”
“醫生,你有些謙虛了,就我所知…”
傅集賢理還要繼續客套,但沒想到的是他的話卻突然被醫生給打斷了。
“不,雖然我已經做了這么多年醫生了,但性格一向是比較直接的,該我居功的時候我不會客氣,但不是我的功勞我肯定不會冒認…
傅集賢先生,對于當時的你的病情,我能做的事情其實非常非常有限。
過程中可能有人做出了極大的努力,但那個人并不是我。”
說著,佐佐木醫生轉過椅子正對著傅集賢理,他身體前傾、雙手十指交叉在膝間,用一種出人意料的嚴肅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
“…”傅集賢理被對方的態度搞得楞了一下,隨后一瞬間他的思緒有點紛亂。
有件事情好像就要從他腦海里翻涌出來了,但在最后的時刻它又被壓了回去。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完成了診察,已經與筱原理世一起離開了醫生那邊,走到了醫院樓下。
“理君?你在想什么?”見傅集賢理一直在出神,筱原理世不得不出聲提醒。
“額,”傅集賢理回過神來,“理世,你覺得佐佐木醫生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他說的‘不是我的功勞’那些話嗎?難道不是指的當時對你的‘專家會診’么?
那時候主持對你進行救治的可不只有他一個人,到恢復期之后你才由佐佐木醫生全面接手,所以他說自己不能居功。”
“…”傅集賢理察覺到自己似乎又犯了個蠢。
“就只是在說專家會診的事情?”
“當然了,不然還有什么?”
筱原理世用一種看病友的古怪眼神看著傅集賢理,這怎么能越復查病情越嚴重了?而且看起來還是腦子的病。
“你妹的,這醫生說法方式有毛病吧,專家會診就專家會診啊,用模棱兩可的話嚇唬病人是什么套路?”幾乎是下意識的,傅集賢理開始用中文進行吐槽。
“你說什么?”筱原理世理所當然的沒有聽明白他在說些什么。
“沒什么,我是在說不知道你妹妹能不能適應東京的生活,我們把她一個人留在家里,她會不會感受到孤單寂寞冷?”
“理君…
首先謝謝你的關心,盡管這種關系明顯是多余的;其次,森永是高中生,又不是嬰兒;最后,我雖然沒聽懂剛剛你在說什么,但我覺得其中應該沒有涉及森永的部分…或者就算涉及了,感覺你也是在吐槽或者罵人。”
“…”
這就是傳說中的女人的直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