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底線
“！”此話一出，坐在一旁的四楓院未來，不由得一驚，心跳有些加速。
有幸運，有高興，也有一點害怕和緊張。
雖說她對于今天，早有預謀，但萬萬沒想到，事情發展會如此直接。
按道理來說，今天不該是先見上一面，互相認識一下，以后再慢慢來嗎？
一上來就這樣說，這要是被拒絕的話，不就是一錘子買賣了嗎？
假如爺爺拒絕了怎么辦？萬一黑澤被拒絕之后，知難而退怎么辦？
“真敢說啊。”
四楓院真龍捋了捋胡子，打量著對面這個年輕人。
論樣貌，他的外貌，無可挑剔，要氣質有氣質，要身材有身材，要五官有五官，符合四楓院家的選婿要求。
論才能，他的弓道天賦，可謂是舉世無雙，六十米遠射，對他而言，宛如是喝水一樣簡單，甚至還能夠做到一百六十米遠射，百步穿楊，一箭驚四方。
論才華，他的東大學歷，足以證明一切。
文武雙全，而且還如此年少，雖是名不經傳，但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四楓院先生慧眼如炬，足智多謀，我這點小心思瞞不住，不如坦誠一些。”
黑澤光掃視了一眼，站在他們后邊的赤井紗耶香，臉上那兩個還未消散的巴掌印，淡淡道。
這個老家伙，表面慈祥與和善，實際上那顆心比誰都要黑。
跟這種人面談，遮遮掩掩反而容易引起猜忌，不如直接表明自己的圖謀和目的。
“既然你這樣坦誠，那我也不客套，想要娶我的孫女，可沒那么簡單，我的要求也不多，只有兩個。”
四楓院真龍看得出來他的打算與謀劃，思慮之后，就開口道。
“洗耳恭聽。”
黑澤光早在這一天之前，已經是做好了心理準備。
四楓院真龍的坐姿，穩如老岳，豎起一根手指，就說道：
“第一個要求，你站上弓道的頂點，贏得所有稱號射手的推舉，超越小笠原十段，成為霓虹弓道的魁首，為弓道向世界正名。”
“正有此意。”
自從見識到真一老哥的名望與號召力之后，黑澤光已經是有了向職業弓道發展的意愿，毫不猶豫的點頭。
“第二個要求，你要入贅四楓院家，夫隨妻姓，改姓四楓院。”
看到他有這個方面的打算，四楓院真龍又是舉起了第二根手指，繼續道。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沒有一個人吭聲。
黑澤光的眸光一沉，陷入思考。
“黑澤…”
四楓院未來看到這一幕，陡然緊張了起來。
她萬萬沒想到，爺爺竟然會提出這么過分的要求，不過就算很過分，她也是將希望放到了黑澤光的身上。
作為孫女，她沒有資格改變家族的決定，哪怕是父親的決定都不行，更不用說是爺爺的意愿了。
正是如此，她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黑澤光的身上。
“第一個要求，我可以答應，但第二個不行。”
深思熟慮之后，黑澤光開口道。
老實說，他對于黑澤這個姓氏，沒有什么歸屬感，也沒有什么榮譽感，要改也不是不行。
只不過，改姓這個決定，意味著他要入贅，以后在四楓院家嫡系的面前，注定是低人一等。
這還是協商與談判，在談判當中，最忌諱的就是妥協與委曲求全。
只要他今天退一步，以后對方就會更加的得寸進尺。
今天要求他改姓，明天就會要求他以后建立的道場，改名四楓院，甚至是他已經想好要定的黑風流弓道，也會被要求改成四楓院流。
四楓院家對付夫婿的掌控，本來就可怕，如果他一上來就跪下，他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在四楓院家的面前挺直腰板做人了。
這次談判，他必須要保留住底線，如若不然的話，以后他再次拿四楓院未來當籌碼，又該怎么辦？
此話一出，四楓院未來那希冀的目光，為之暗淡，心思跌入谷底。
“四楓院家，只要我還在的一天，就是我說了算。”
見他敢拒絕，四楓院真龍望了一眼身旁的孫女，沉聲道。
這是威脅，也是警醒。
這句話沒有說穿，但言下之意很明顯，只要我一句話，你就別想娶我孫女。
“我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是我的人生我做主。”
黑澤光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沒有避讓，平靜道。
因為在此之前，他跟真一老哥多有交談，所以他很清楚。
像是四楓院真龍這種大人物，因為權勢通天，錢財無數，再加上步入晚年，什么金銀財寶，什么豪車美女，對他而言，早已是成為了身外之物。
比起身外之物，他們所追求的是名義，大名，大義。
對方希望他改姓四楓院，就是為了助他站上弓道巔峰，為四楓院這個姓氏正名，揚名。
“黑澤這個姓氏，祖上沒有名人，算不上什么大姓，也沒有名望，與四楓院一比，高下立判，為何不行？”
看到他的強勢與自傲，四楓院真龍有些不滿，沉聲道。
“如您所說，黑澤這個姓氏不是大姓，但我不想入贅，還有黑澤這個姓氏，從我開始，會有人為其正名，為其揚名。”
黑澤光面對他的不滿，也是沒有避讓，淡淡道。
“你可知道，你能給四楓院家帶來的是東西，只有名。”
發現他這樣不識好歹，四楓院真龍索性是挑明道。
“我還知道我所追求的東西是什么，入贅改姓，絕不可能。”
黑澤光平視著他，話語斬釘截鐵，絕不退讓。
霓虹的社會形態是很嚴肅的，階級分明，更是守舊，有著很多傳統，自古以來不曾變過，比如一直以來都有妻隨夫姓的傳統。
誠然，霓虹還有一個傳統是入贅，比如一些大集團，大公司的掌權者，因為膝下無子，會專門挑選一些優秀的人才，培養男方入贅當自己的接班人。
“別急著拒絕，只要你愿意入贅改姓的話，四楓院家可以全力支持你的弓道，為你的道場做宣發，為你的道場建設出錢。”
四楓院真龍瞇了瞇眼，再次擺出一副慈祥而和善的姿態。
“這是底線。”
雖然他是這樣說，但黑澤光沒有絲毫動搖。
“沒得談？”
“沒得談。”
“你就不怕我一句話，禁止你們來往？讓你們這輩子都見不到面？”
四楓院真龍看到他如此強勢，目光不善，話語低沉。
“！”四楓院未來聽到這句話，嬌軀為之一顫，那冷白色的肌膚，面如死灰，緊緊握住拳頭。
她真的好想站起來，大聲告訴爺爺，如果不讓她嫁給黑澤光，她寧愿去死，表明自己的決意和愛意。
只不過，她那僅存的理智在告訴她，黑澤光現在的態度都是假的，只是為了跟爺爺談判。
黑澤光之前說過的，絕對會救她。
而且威脅，對于爺爺這種人來說，是毫無意義的，反而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您認為這個世界上，有非娶不可的女人嗎？”
黑澤光對此詢問，反問道。
霓虹是男尊女卑的國家，這都不是重男輕女的問題，越是大人物，對于女人就越是輕視。
對于四楓院真龍而言，哪怕是孫女，都是他用來謀取利益的工具。
正是如此，他很清楚，在真正有追求的人面前，女人的誘惑力是有限的。
“你不改姓，能給四楓院家帶來什么？”
四楓院真龍思慮之后，收起了不善與威脅的態度，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而是問道。
對他而言，這個世界上確實沒有非娶不可的女人。
長得再美的女人又如何？待得年老色衰，待得死后，不過是一具紅粉骷髏，毫無價值。
“我會告訴所有人，我在弓道上獲得的成就，離不開四楓院真龍和四楓院家的培養和幫助。”
終于是到了這個環節，黑澤光正言道。
“就這？”
聽到他的作用，四楓院真龍挑了挑眉。
“就這。”
黑澤光面不改色，態度堅定。
“不夠。”
四楓院真龍思慮之后，沉聲道。
黑澤光沒有出聲，只是看著他。
“還有兩個要求，第一個要求是她在婚后也不會改姓，依舊是四楓院未來。”
看到他很沉著，四楓院真龍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補充要求道。
“好。”
黑澤光對此不追求，他對于妻隨夫姓這個傳統沒什么追求。
“第二個要求，她在婚前，在你與她舉辦婚禮以前，她還是四楓院家的人，而不是你的人。”四楓院真龍又是補充。
“是說我在結婚前不能碰她嗎？”黑澤光有所意識。
“可以適當的接觸，為了避免你喜新厭舊，如果你很想跟未來做點什么，就盡快結婚。”四楓院真龍點了點頭。
作為男人，他太清楚男人的本性了。
哪怕是再漂亮的女人，只要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就會失去新鮮感。
“行。”
“呼…”
隨著這兩個要求的說定，四楓院未來終于是按捺不住了，長出了一口氣。
談到這里，她應該是可以認為這次會晤，算是圓滿成功了。
“你打算什么時候舉辦婚禮？”
“等她大學畢業。”
黑澤光對此不假思索，就回答道。
“太久了。”四楓院真龍對此答復，不太滿意。
“那你認為是什么時候比較好？”黑澤光感覺他有話要說。
“越快越好，下個星期怎么樣？”
四楓院真龍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就說出了一個時間。
此話一出，黑澤光頓時就被鎮住了。
雖說他是想娶四楓院未來，但下個星期未免太快了吧？
而且下個星期就結婚，這件事一旦被小由紀和二之宮小姐知道，絕對要出大問題。
要知道，他現在腳踏幾條船，都已經在翻船的危險邊緣了，這要是知道他要娶別的女人，鬼知道會是什么反應。
“開個玩笑，別緊張。”
看到他那陡然一驚的表情，四楓院真龍突然是笑了，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