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文化會館的側面,兩個人隔著六米的距離對望。
兩個人的身體,都是僵在了原地,就像是在大眼瞪小眼。
“迷路?”
黑澤光看著她那像是從童話里走出來的精靈一樣的漂亮臉蛋,還有那雙無辜的大眼睛,很是無奈。
憑借著入門級跑酷,再加上參考地圖,他好不容易才選定了這一處地方跳下來,天知道他耗費了多少精力與心思。
本該是完美無缺的一次脫困,卻是被她的迷路給毀了。
“東大生還會迷路?”
黑澤光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感覺,很郁悶,悶氣壓在心頭,無處釋放。
“東大生就不能迷路嗎?”
三木白羽被他滿是怨念的盯著,有點膽怯,但還是據理力爭。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會迷路啊…更何況,她是第一次來這個會館,人生地不熟,迷路也不奇怪啊。
“也不是不能。”
被她反問一句,黑澤光想了想,無力反駁。
東大生也是人,而不是神,有一些不足的地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是迷路了,黑澤學長在這里做什么?”
爭辯得勝,三木白羽隨著觀察,意識到他真的是黑澤學長,逐漸安心了下來,好奇道。
不管怎么說,天色漸晚,在這種陌生的地上,遇到熟人還是比較讓人安心的。
雖然她跟這個黑澤學長算不上什么熟人,在此之前,只有一面之交。
“我說我在捉賊,你信嗎?”
對此疑問,黑澤光有注意到她一直在盯著自己手里的面具,頓了頓就嘗試性的問道。
此話剛落,三木白羽握著粉拳,像是撥浪鼓一樣,瘋狂搖頭的行為,代替了話語,表明了她的想法。
很顯然,這種說法,毫無可信度。
“真難辦啊…”
看到這個反應,早就將紳士帽扔掉的黑澤光,雙手壓著面具,看著她的樣子,有點頭疼。
今晚的運氣不太行…雖說一場表演,直接成名與走紅,這是好事。
但先是被記者堵路,好不容易跑酷成功,結果卻是撞上了一個迷路的人。
最致命的是,因為他要從五米多高的地方直接跳下來,為了避免臉部受傷,他還把面具給摘了,可以直接看到他的樣貌。
“這情況還不算最遭…要是被小由紀,或者記者給撞見,那才是大麻煩。”思來想去,黑澤光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黑澤學長,你是零時嗎?”
終于,三木白羽看著他那俊朗的臉龐,還有他刻意掩藏面具的動作,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想法。
聽到這個問題,黑澤光打量著她,陷入沉思。
怎么辦?他要坦率的承認嗎?
事實上,他不是很害怕自己暴露身份,怕的是暴露身份之后,引來狗仔隊,日夜跟蹤,嚴重影響與侵犯他的個人隱私。
他當藝人之所以要蒙面,根本原因是藝人這種身份,跟其他知名人物是有所不同的。
在這個流量大爆炸,人人都有可能出名的時代…你要是出名了,權利,金錢,地位,總得有一樣,不然只會槍打出頭鳥。
當一個人的名氣,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假如什么都沒有,絕對會成為狗仔隊的目標,肆意往外。
可假如是政要,亦或者特別富有的有錢人,乃至是很知名的作家,狗仔隊就不敢亂來了。
思來想去之后,黑澤光最終是做出了決定,沒有說話,只是手中一轉,將面具轉到了正面。
這事是瞞不住了,與其強行解釋,不如坦然大方的承認,反而更好處理。
“哇…”
三木白羽看到他手里的面具,赫然是刻著白色數字0的純黑面具,頓時就感到驚喜了。
這就是零時大師的面具,絕對沒有錯。
“你能替我保密嗎?”
看到她那像是粉絲一樣,崇拜又驚喜的表情,黑澤光用手指輕輕捏著面具,再次轉到反面,才開口道。
“嗯嗯。”
三木白羽像是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心中無比驚喜,掀起了萬丈怒瀾。
難以置信,今晚在舞臺上,大展身手,琴技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的鋼琴大師,竟然是她的學長。
“可不要說出去哦,告訴第二個人也不行,就當是我們之間的一個小秘密。”
看到她像是小迷妹一樣的反應,黑澤光頓時就放心了。
假如她今晚只是來看看,對于零時沒什么感覺,也絲毫不崇拜的話,這事就有點麻煩了。
但既然是粉絲,處理起來就簡單了,更何況他這也不是什么丑聞,暴露真面目也不是塌房。
“我知道了。”
三木白羽的反應很乖巧,看著他的形象,兩眼發光。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很夢幻,像是做夢一樣。
要知道剛才在舞臺上的零時,就像是站在云端之上的神明,高高在上,可是這一刻,零時摘下了面具,卻是她的學長,甚至是她認識的人。
“天色有點晚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看到她很配合,黑澤光笑了笑,將面具再次反扣,就叮囑道。
“黑澤學長,你能不能戴上面具呀?”
三木白羽意識到他可能是打算走了,忍不住道。
“當然。”
聽到這個小要求,黑澤光想了想,也沒拒絕,握著面具就戴在了臉上。
伴隨著戴上面具,遮擋住樣貌,他給人帶來的感覺,頓時就變了。
“哦!”
看到他的氣質不再是平易近人而斯文陽光的黑澤學長,而是再次變成了神秘而冷酷的零時大師,三木白羽忍不住拍手鼓掌,就像是在看表演一樣。
“早點回家吧,已經很晚了。”
見到她這個反應,黑澤光沒有摘下面具,而是提醒道。
“今晚…”
就在這時,不遠處隱約間傳來了人的聲音,因為距離很遠,聽不太清楚。
“黑澤學長,有人來了,怎么辦?”
三木白羽聞言一愣,旋即意識到是自己的鼓掌,引起了別人的注意,頓時就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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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無需她多說,同樣是聽到動靜的黑澤光,已經是采取了行動,直接跑向了不遠處的園藝草景后,縱身一躍,躲在了那后邊。
看到這一幕,三木白羽左右張望了幾下,有些慌張,也是擔心自己被發現,猶豫之后趕緊跑過去。
但不同黑澤光那靈活的身手,她是一路小跑過去,最后是躲在了巨大的園藝后邊。
趴在地上,依靠著純黑燕尾服掩藏自己的黑澤光,看到她突然跑過來在身邊蹲著,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有點懵。
他的身份是零時,正在潛行脫困逃跑,不想被人發現,必須躲起來。
可是三木學妹躲起來做什么啊?就算是被人發現,在別人看來,她也頂多是迷路的美少女A。
困惑之間,微微側頭的他,看到了雪白連衣裙那絲滑的裙擺,還有一雙纖細而好看,肌膚柔嫩的小腿。
縱使這附近沒有太多的燈光,環境比較幽暗,但是這女孩太白了。
更何況,黑澤光的視力,在完美級箭術的加持下,極其敏銳,就算是在陰暗的環境下,也比正常人更能看清一些事物。
三木白羽伴隨著躲起來,稍稍安心了一些,就偷看著外邊的情況。
透過草藝的間隙,她看到了一男一女,挽著胳膊,沿著道路走過來,暗暗松了一口氣。
“只是路人哦。”
觀察到這一點,三木白羽就低下頭來,看向了身旁的黑澤學長,小聲告知。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躲起來,只是想著為了幫他保守秘密,有一種做賊心虛,擔心被人發現的感覺,出于下意識的躲藏。
“嗯。”
黑澤光依舊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輕聲回應了一下。
“零時大師的那首李斯特的《鐘》簡直是絕了,尤其是最后的高潮太神了,還有他的手速也太快了,我只是看著都感覺要抽筋了。”
“的確,真是沒想到,古典鋼琴竟然有這么好聽的曲目,我一直以為古典鋼琴的曲目都是比較慢熱的。”
沒多久,那對情侶依偎在一起的散步路過,一邊閑談一邊回味今晚的表演。
這條路是比較陰暗的,氛圍很幽靜,很適合情侶幽會與獨處。
他們沒有停留在很尷尬的地方,僅僅是路過,不多時就走遠了。
“他們走過去了。”
目送著他們的背影遠去,三木白羽長舒了一口氣,就說道。
“聽到了。”
黑澤光趴在地上,回應道。
“他們都走了,你為什么還是趴在地上不起來呀?”
三木白羽看到他還是沒有動作,不免感到疑惑。
“你的姿勢。”
對此疑問,黑澤光沉吟了一會,就提醒道。
此話一出,三木白羽低頭看了一眼,才注意到自己蹲在他的身旁。
雖說她是壓著裙子蹲下來,但因為黑澤學長是趴在草地上,身體比較靠前的緣故,這樣的角度,似乎他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裙下。
意識到他剛才一直趴著,是因為看到了不該看的風光,三木白羽心中一驚,俏臉就為之升溫發燙了,趕緊伸手按住裙子。
慌張和羞急之下,她站起身來,后退了幾步。
“其實你剛才沒必要躲起來的。”
可算是等到她離開身旁,黑澤光這才站起身來,用手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故作澹定的說道。
“我知道,只是黑澤學長你突然躲起來,我有點慌了。”
三木白羽看到他故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用手挽了挽鬢發,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臉皮依舊有點發燙和害臊。
因為是自己促成的意外,已經是木已成舟,沒法改變,比起擔心有沒有被看到,她有點犯難的想道:
“我今天穿的胖次,是什么顏色的來著…應該不幼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