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黑霧,黑霧里還有喊殺聲與鬼哭狼嚎…”蘇秦兀自琢磨,回憶起當初和金克絲在不朽堡壘中的遭遇。
莫德凱撒那已然化形的巨大亡靈之力不正是會施展那種黑霧么?還有月奴也利用亡靈之力控制過黑霧,只不過這些力量最后都被蘇秦吞噬,在體內化為了亡靈分身。
如果蘇秦猜得不錯的話,這黑霧很有可能出于一脈,都與鐵男莫德凱撒有著巨大關聯。
不過能彌漫在一大片海域并且大肆收割生命的黑霧,這聽起來著實是有些瘆人。
酒吧里的朗姆酒味道太過濃烈,厄運喝下一口經過調制被沖淡了些許酒精味的雞尾酒,神色無奈道:
“其實我也是來到這以后才想起了蝕魂夜的傳說,但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么倒霉,偏偏就趕上了這個時候。”
蘇秦面露疑惑道:“你不是說這里的喚蛇者能夠保護人們幸免于難么?為何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喚蛇者?”厄運淡然反問,而后把自己知道的有關喚蛇者的信息都說了出來:
“他們只會保佑信仰芭如神廟的人,也就是說信奉那位胡子女士為神的人,對于咱們這些外來人估計是不會給予庇佑的,況且…你真覺得憑幾個年邁力衰的老祭司能夠救下一座港口的人?”
這…蘇秦見識過莫德凱撒的亡靈之力,那種不可磨滅的力量除非以特殊的神圣破魔之力去抵抗,否則憑借正常人的手段根本是殺不盡的,說到底,他對那些所謂的喚蛇者也并沒有抱太大的信心。
抱著璦華的娑娜似懂非懂,她現在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心想著的是回到希拉娜修道院,繼續修行參悟,并且再到德瑪西亞跟自己的養母樂斯塔拉表明自己的心跡,對于這港口的黑霧傳聞,她神色淡然,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正當場面陷入沉默之際,坐在吧臺里的老酒保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他的右腿完全是用木頭跟金屬打造的義肢,手里端著一大扎加了冰塊的啤酒。
“嘿!年輕人們,或許你們應該相信喚蛇者的力量,畢竟因為有她們才讓比爾吉沃特茍延殘喘至今,雖然你們現在臨時信仰娜迦海獸未必有用,不過總得死馬當活馬醫試試啊!”
這老酒保一臉的歲月風霜,說話時聲音響亮而粗獷,他正是那位見證過諸多?比爾吉沃特歷史的故事大王——拉爾斯。
此前老湯哥說要帶蘇秦去的那間酒吧,也就是現在蘇秦他們光顧的這一家,便是拉爾斯從大海上退出以后經營的。
得知對方就是拉爾斯以后,蘇秦表達了對這位老者的敬意,并且邀請他來到自己這張桌子上聊聊天。
不管是多大歲數的男人都不會抗拒來自美女的誘惑,酒吧里現在雖然冷清但至少還有那么四五桌客人,拉爾斯之所以會“垂青”于蘇秦這一桌,完全是因為厄運和娑娜的緣故。
拉爾斯笑瞇瞇地看著厄運,仿佛打開了話匣子:
“這位熱情似火的小美女說得不錯,喚蛇者的確都是幫老么咔刺眼的家伙,而且并非絕對正義,她們亦正亦邪,對于招惹或是褻瀆娜迦之人,信仰者們會不遺余力地將其誅殺,無論那人逃到天涯海角,噩夢一般的追殺都會至死方休。
而之所以說她們還有正義的一面,就是因為十年一度的蝕魂夜,暗影迷霧入侵比爾吉沃特港時,喚蛇者們還有那位傳說中的女神,海獸祭司大人,都會出現,幫助港口的人們戰斗…”
女神?海獸祭司俄洛伊?
蘇秦頗有些汗顏,比爾吉沃特的人都是認真的么?
根據拉爾斯老爹說,蝕魂夜的時間并不固定,只能大概估算為十年一度,唯一的判斷標準就是在蝕魂夜來臨以前,港口周圍會有生起無邊無際的死氣沉沉的海霧。
三天以后蝕魂夜便會到來了,屆時黑霧將彌漫在整座比爾吉沃特港,想要活命的話就得乖乖地呆在結實的房子里,這樣雖然未必能擋得住黑霧的入侵,不過至少能讓自己死亡時的慘相不至于暴露,也算死得體面一點。
蘇秦和厄運當然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他們不僅不會躲起來,甚至還要出門迎接黑霧,跟那黑霧大干一場。
按照蘇秦的意思,他本想把娑娜送回到出海的商船上,但連續三天根本沒有一條船愿意出海航行,別說是大商船,就算是打漁的小船也沒人愿意出租。
原因很簡單,在蝕魂夜來臨前的三天,海上會遍布濃重的海霧,任憑你是多么有經驗的老水手都難以辨別方向,最后更是會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拖向那座黑霧來源的惡靈之島。
故而除非是自己活膩了,否則可沒有人會選擇在這時候出海。
港口上的人們并沒有因為喚蛇者的祭祀儀式而感到心安,相反,這幾天里到處都是慌亂不安,黑幫、海盜和不法狂徒們都在搶人,希望能在最后時分擴充自己的力量以面對蝕魂夜。
令人感到驚奇的是,平日里幾乎每天都會發生暴力、械斗、殺人等惡性事件的比爾吉沃特在這幾天顯得分外和諧,各方勢力搶人的手段雖然也有威逼利誘,但更多的卻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他們會傳播自己勢力的信念,以類似洗腦的方式拉人入伙,任何一個幫會都嚴令禁止在這三天之中發生流血事件。
因為比爾吉沃特現在迫切需要有生力量,多一個人活著那么就意味著其他人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蘇秦終于在第三天的中午利用大海螺緊急召來了所有的海盜們,饒是海盜王普朗克也沒有乘風破浪而來。
他走在一眾海盜的前頭,面對蘇秦時頗有些不情愿地半跪下來,施禮道:“普朗克,參見港頭扛把子!”
蘇秦一臉和善:“好說,好說,交給你們找的人找到了么?”
海盜們面面相覷,顯然都是沒有找到鮫人的蹤跡。
就在這時,站在蘇秦身旁的厄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之前答應過蘇秦要鎮靜的她飛快地抽出了槍,抵在了普朗克的腦袋上:“海盜王,你對我這一頭紅發應該不陌生吧?”
“你是…像,真的是太像了,不過不可能,我那弟媳婦兒當年已經慘死了…你究竟是誰?”
普朗克大驚失色,顯然,他和厄運之間的確存在著某些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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