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與阿貍二人繼續北上,途徑一座名為尚贊的城鎮,在那里他們用賣掉馬匹的余錢購買了冬季穿的加厚風衣,又配備上不少的補給用品。
尚贊城鎮中的居民并不多,且穿著打扮與艾歐尼亞的中部群島相差甚多,甚至就連說話的口音也有所不同。
阿貍一路瞧看著新鮮玩意兒,在要離開時終于耍起了無賴,無論如何都不想連夜趕路露宿在荒郊野外。
“這城鎮雖小,人煙也稀少,不過卻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如咱們今晚就睡那家最大的旅店,肯定既舒適又暖和!”
阿貍“苦口婆心”地被蘇秦拖拽著,那兩只小巧的繡鞋在雪地上蹭出長長的痕跡。
那旅店門口招攬客人的老板見狀,馬上追了過來自夸道:“這位傾國傾城的姑娘可真有眼光,不瞞您說,咱們旅店啊可是尚贊城里最豪華最高端的了,那些路過的行腳旅人沒有哪個不得住上個十天八天的!”
這老板的話語多少有些浮夸,不過蘇秦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也不好再拖著阿貍趕路,只好沖老板微笑一下:“那就給我們開一間吧!”
“得嘞!”老板一聽有生意,當即眉花眼笑。畢竟蘇秦和阿貍的面相都是難得一遇的俊俏,尤其是阿貍,那模樣美艷得可謂是旅店老板生平罕見,加之二人氣度不凡,無論怎么看都應該是不差錢的金主兒。
聽聞諾克薩斯對艾歐尼亞展開了侵略,雖然戰火還沒波及到尚贊城,但適逢這戰亂年代,旅人肯定越發減少,生意是做一單少一單,今天能迎來蘇秦和阿貍兩位客人,這旅店老板別提心里有多高興了。
按理來說這老板該狠狠宰蘇秦一頓才是,但在記賬收錢時卻只要了一枚金幣,別說是奢華的旅店,就算普通的客棧雅間恐怕也絕不止這個價格。
蘇秦湊近阿貍耳邊,低聲問道:“是不是你又搞了什么鬼把戲?”
阿貍那臻首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直呼冤枉:“我可沒有,我給你說,這店家賊著呢!”
果不其然,阿貍話音剛落,不待她和蘇秦上樓,便是在旅店門口蜂擁般得擠進來一堆人。
一個彪形大漢靠著壯碩體型擠上前:“老板,那絕色佳人住幾天,我便住幾天,你只管開價!”
“老板,無論如何都得給我留一間房,我可以多住上幾天!能多看佳人幾眼就行!”
說話之人乃是個戴著眼鏡穿著長衫的斯文男子,不過他那語氣談吐卻是俗不可耐。
“凱倫特你個老鬼,你家就住在這附近,來這兒湊個屁的熱鬧?!咋?不怕家中的悍婦抓你回去交作業?!”
“哈哈哈哈!”
一陣哄堂大笑后,那被人揭了老底的眼鏡男滿臉通紅,當即反唇相譏:“都少他娘的放屁!來這入住的有幾個是外來人士,不都是垂涎人家美人兒的姿色!”
圖窮匕首見,當有一個人把窗戶紙捅破,所有人也就不再胡亂瞎說,只是個個摸著后腦勺憨憨地傻笑。
阿貍玉手一攤,搭在旅店樓梯扶手上,沖著蘇秦回眸一笑:“你看!我就說我沒動什么手腳嘛!”
正所謂美人回首,百媚暗生,那剛才還擠在門口要開房的所有男人,無不沖上近前想要跟阿貍搭上那么一句話,哪怕是能近距離一覽芳澤也是好的。
“咳咳!”旅店門口傳來一聲故意放大聲音的輕咳,眾人回頭望去時,只見老板捋著自己的兩撇小胡子,狡黠一笑道:“諸位客官別著忙啊,這客房啊,五十金幣一晚,先到先得,距離美人最近的三間房還需要競價啊!”
霎時間,所有人又飛撲回旅店老板所在的柜臺,雖然知道這價格是在“烹羊宰牛”,但為了能多看看阿貍幾眼,這些人也只得捏住鼻子,咬牙跺腳地嘴里稱著:“合理合理”,然后再豪擲重金。
直到回屋以后,蘇秦還在琢磨著阿貍這魅力可真是厲害,若是她始終陪在自己身邊,估計有很多場面都不需要動手了,只需一個眼神攻擊,對面不就神魂顛倒了?
萬種風情可擋萬人之敵啊,美人果然是殺器…
“嗯…也不行,那樣的話我豈不是成了依靠女人的小白臉兒?”蘇秦兀自想著,卻是沒注意阿貍已經寬衣解帶,準備好同他一起沐浴了。
解帶寬衣,玲瓏酥白,溫香軟玉,綿綿橫陳。
所謂“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蘇秦心想:哎!這注定又會是個不眠之夜。
但愿不要太過擾民,否則那些沖著阿貍才住進旅店里的男子還不得個個心如貓撓,輾轉反側?
為了不引起太多關注,阿貍和蘇秦在天剛蒙蒙亮時便起身出發,走的時候悄悄將鑰匙放在了老板的柜臺,沒有驚動醒任何一個人。
只因這前半夜所有人都是心癢難耐,壓根睡不著覺,甚至有不少人選擇外出到那皮肉生意的場所里去買春,直到后半夜才回來睡下,故而凌晨時分正是所有人睡得香甜之際,別說是輕聲離去,就算敲鑼打鼓也未必能驚醒這幫“花錢活受罪”的人。
出離尚贊城不遠便是一條橫貫艾歐尼亞中心地帶與北部諸島的河流了,清晨的渡口系著幾條小木船,顯得各位僻靜。
許是時間太早,船家還沒有出來擺渡,蘇秦和阿貍便自己跳上小船。
在船中央有供人手動的搖櫓,船尾也有一臺不知以何為動力源泉的機械裝置。
“倒是條土洋結合的船,我試試看能不能發動!”
蘇秦對機械向來精通,不過三兩下就將那船發動了起來,眼前的河流乃是深邃的藍色,最后也是流入守望者之海,不知是屬于艾歐尼亞大陸上的某條大河支流,亦或是整片海洋的部分結構。
等到小船靠岸,蘇秦才大概明白過來,這深邃的水域哪里是河流,根本就是將北方諸島與中部陸地橫斷開來的海峽。
他們在船上藏下了一枚金幣,也不管船家能不能找到,便將船系在渡口離去了。
遠遠望去有一座被皚皚白雪覆蓋的山坡,那山坡上聳立著一座藍色的城堡狀建筑。
蘇秦兀自說道:“巍峨高聳,色澤蔚藍,皚皚白雪,終年不化…想來那里應該就是希拉娜修道院了。”
好在蘇秦和阿貍早就置辦好了御寒的衣物,否則這段看似不長的路程定然會被凍得瑟瑟發抖。
在艾歐尼亞,希拉娜修道院有一個更為人熟知的名字——圣所,而它的圣潔給人留下的印象里,有不少要來自這里常年相伴的寒冷與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