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長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在他看來,王蘊把自己知道的那些情報長官的骯臟勾當都抖摟給鐘臻,對王蘊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所以這行為有點莫名其妙啊。
難道王蘊是想讓鐘臻救自己出去?鐘臻肯定辦不到。
典獄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所以王蘊是為了得到好處嗎?不是,就是想讓大忽悠難受,僅此而已。
當天晚上,王蘊鼻青臉腫的端著餐盤,原本打飯口排著長長的隊,結果他一來,直接就用空氣將所有人給推開,嚇的食堂里其他人噤若寒蟬,只有三個超凡者囚犯冷眼旁觀,靜靜的吃飯。
這三人在監獄里早就有了各自的勢力,王蘊認識他們,一個周氏的人,一個孔氏前情報外勤,還有一個則是荒野上的雇傭兵。
這仨人關在這里最少也有年了,把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完,在秘密監獄里活得還算滋潤,跟獄警關系也不錯。
監獄里的生態環境比較特殊,有時候獄警要想省事,還得依靠這仨人來管理下面那些囚犯的秩序。
這仨人已經得到消息,王蘊兩個月之內必死無疑,王蘊自己也肯定心知肚明,所以沒什么事的話別去招惹這個必死之人,對方不會惜命的。
王蘊端著餐盤去坐下吃飯,身上傷痕累累,咽一口飯都身上下悶著疼…
這時候大忽悠也過來了,王蘊看著大忽悠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半長的頭發也都炸成了雞窩狀。
直到這一刻,他心里才平衡起來…
好在倆人都是超凡者,起碼恢復能力比別人強太多了,要是普通人遭這罪,早就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了,他倆還能來自己吃飯,就算是牛逼人物了。
王蘊看到大忽悠,就按照慣例先制造混亂,等著大忽悠開口說話。
大忽悠把餐盤往王蘊面前一扔,大大咧咧的坐下,等他拿筷子扒拉飯菜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吃了半天,大忽悠也沒把飯菜給送進嘴里,氣的他直接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你老小子也忒不厚道了,我要不是為了救你,我能進來遭這罪?”
王蘊挑挑眉毛“那又是誰給我坑進來的?”
“那你去找王氏和安京寺啊,”大忽悠尷尬道“我當初只是希望你不被重用,歸根結底還是安京寺那女人坑了你一把,孔爾東不殺你,前線的將士們都不愿意了。”
“別說這些,”王蘊冷聲道“咱們現在算是扯平了知道嗎,與其斗氣,不如想想怎么出去。”
“這就不勞你擔心了,之前你話都沒讓我說完就把我坑電椅上去了,”大忽悠解釋道“你以為我沒后手嗎,我也有后手啊,雖然我自己沒法出去,但我有援兵!”
王蘊眼睛一亮“什么援兵?”
這倆人說話的時候依舊捂著嘴巴,大忽悠低聲說道“咱們少帥一個星期以前就讓人給我傳遞了消息,說他要來孔氏,算算時間他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王蘊臉色頓時黑了“別咱們少帥咱們少帥的喊,跟誰倆呢,你們少帥!”
大忽悠瞥了他一眼“這還不是早晚的事?!你命里注定大興西北!”
“別在這跟我扯犢子,”王蘊皺著眉頭“他來也未必能救咱倆出去吧?”
“放心,我說有后手就有后手,”大忽悠說道“咱們少帥的名頭那是鬧著玩的嗎,只要他知道咱倆在這秘密監獄里,就算把號壁壘拆了他也會救咱們出去的。”
王蘊低聲道“那咱們少帥…呸,那你們少帥恐怕也不知道這通道里有炸彈的事情吧,而且我的條件他知道么,必須帶我的兩百多號兄弟一起走!”
“那你還有沒有向外傳遞消息的渠道,”大忽悠看著王蘊“我說個地方,你讓人把這些消息給送去那里就行。”
王蘊沉默了,似乎不想說自己最后的底牌。
大忽悠冷笑道“都啥時候了還藏底牌呢,說不定明天孔爾東心血來潮就要殺你,我勸你還是別藏了。你手下的兄弟對你忠心耿耿,你又在情報系統經營多年,我不信在這秘密監獄里沒有你的心腹。”
“你把地址給我,”王蘊說道“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說完王蘊扒拉兩口飯就回了牢房,回去路上他神情漸漸舒展。
不知道為什么,當他從大忽悠那里得知任小粟也來了號壁壘,確確實實的安心了許多。
王蘊已經沒退路了,他必須賭一次,把所有籌碼都押到任小粟身上。
半夜,王蘊躺在監牢里,待到所有都睡去之后,他悄然睜開雙眼,眼睛變成了一片銀灰色。
頭頂狹窄的通風管道里,一團空氣包裹著一支筆與一張紙飄落下來,王蘊快速的在紙上寫了一些什么,而后,那團空氣則包裹著紙張在通風管道里穿梭自如。
秘密監獄位于地下,通風系統極其復雜,就像是一條巨大的迷宮,尋常人想要通過這里將紙條送去目的地,難如登天。
而且通風管道也不過直徑十公分,小孩子都鉆不進去。
但這種事情,偏偏難不倒王蘊。
那張小紙條就像是迷宮中的旅人,按照王蘊記憶力精確的路線,一路飛向遠方。
它最終在一個房間天花板上停了下來,然后空氣消失不見,屋內有人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紙團。
屋里的人展開紙團快速的瀏覽了內容,然后竟是直接將紙團給吞進了肚子里,這才若無其事的走出房間。
就像大忽悠說的那樣,王蘊是多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在秘密監獄里沒有后手?
很多情報系統的大人物,都會往秘密監獄里安插眼線的,這是基本操作。
不過,能像王蘊一樣失勢之后依然有人死心塌地賣命的,卻沒有了。
不得不說,大忽悠之所以愿意為王蘊冒險也是看中了這一點,西北人都喜歡這種有情有義的天才。
至于能不能把王蘊的那些兄弟都給帶走,那就得看少帥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