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他確實可能活了兩百多年,”王蘊謹慎道:“不過您也要考慮,實驗體也活了兩百多年,但它們是以什么鬼樣子活的。”
說到這里,孔爾東看了王蘊一眼:“行了,我知道了,這次你帶隊去北方,先坐山觀虎斗,讓安京寺、王氏和火種公司斗去,如果有機會的話,就把這個001號實驗體給我帶回來。”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前一秒還備受青睞的王蘊,此刻竟感受到一絲來自孔爾東的厭煩。
以往,老板發脾氣了,大家都會把王蘊請來,只要王蘊一到,自有辦法讓孔老板開心起來,因為很多棘手的難題到他這里,都會迎刃而解。
而現在,王蘊感受到這位孔老板對001號實驗體的執著,竟連一絲建議都聽不進去了。
原本他還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匯報,但現在看來,還是先等一等吧。
王蘊恭敬道:“明白,我一定為您把這個實驗體給帶回孔氏來。”
孔爾東起身:“嗯,我現在還得去老板的官邸商議要事,就不留你吃飯了,盡快出發吧。”
“好的,”王蘊去衣架旁幫孔爾東取下了大衣:“您看我帶多少人合適?”
“自己看吧,我信任你的能力,你覺得多少合適就帶多少,”孔爾東說話間披上大衣出門,頭也沒回。
正廳外面等待著的軍官們,這就算是白等了。
當孔爾東走出去的時候,各位軍官一個個站的筆直,眼觀鼻鼻觀心的大氣都不敢出。
管家用試探的目光看向王蘊,王蘊則苦笑著搖搖頭。
外面的黑色車隊早早的就等在門口了,孔爾東的行程早就由秘書安排妥當。
一行車隊從通濟路駛向政和大道,前方有警車開道,后方則有坐滿了保鏢的車輛護航。
但孔爾東此行,并不是去見孔氏之主孔東海的,車隊在駛過政和大道后,孔爾東的座駕便單獨拐進了一條小路,那里有一個正值尤物年紀的女人在等他。
車子停下,抵達這里的時候,車隊便只剩下這一輛車了,保鏢也僅余兩名,一前一后的守在門口。
女人已經等在門口了,她看著頭發已經花白的孔爾東,笑嘻嘻的埋怨道:“您怎么才來啊,是不是不想我了。”
孔爾東看到這年輕的女人,心中的陰霾好像盡數散去似的,他用手指刮了一下女人的鼻梁:“小饞貓啊。”
兩人朝屋里走去,這獨棟別墅非常幽靜,也不怕有人看到他的舉動。
拉開別墅大門時,門上發出咯吱吱的響聲,孔爾東皺眉道:“這門該換了。”
女人委屈道:“這不是沒錢嗎?您看這房子也該翻修了,前幾天閣樓還漏水來著呢。”
孔爾東復又笑了起來:“凈變著花樣要錢。”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進客廳,女人已經伸手去解孔爾東胸前的衣扣了,可正當此時,客廳頂上的水晶掛燈忽然發出一聲脆響,孔爾東驚愕間抬頭,竟看到那水晶掛燈的基座竟有螺絲崩開。
女人尖叫著閃躲,孔爾東也想躲,可他年紀大了,身手早就沒了年輕時的靈活。
轟然一聲,碩大的掛燈硬是將孔爾東給壓在了下面,深紫色的血液順著地板汩汩流出,孔爾東的腿部還在不停顫抖。
外面的保鏢聽到動靜立馬沖了進去,而就在這棟別墅不遠的一棟建筑上,香草對唐畫龍輕笑起來:“搞定,收隊!”
唐畫龍好奇道:“這就完事了?”
“當然,”香草笑道:“原本還以為這孔爾東沒什么缺點,看護的保鏢又多,難以下手,但沒想到這貨年輕的時候小心謹慎,年紀大了反倒開始貪戀年輕女人的姿色了。”
唐畫龍想了想說道:“可能是能從年輕女性身上找回自己的青春吧,年紀大的權謀者很多都這樣,這玩意就像毒藥一樣。”
“沒錯,”香草笑道:“趕緊走吧,雖然我做的像是一場意外,但孔氏那些情報負責人肯定會起疑的,而且老板要我們去北方,這次針對火種的行動,咱倆必須到場。”
“可我疑惑的是,既然你一個人就能辦到,為啥還喊我來,我這老胳膊老腿的經不起你這么折騰,”唐畫龍沒好氣道。
香草耐心解釋:“你看,厲害的人都是有搭檔的,比如李神壇和司離人,比如慶縝和羅嵐,比如任小粟和楊小槿,還有許顯楚和他的大黑鍋…”
“等等,前面說的這幾個我懂,最后一個是什么組合…”
兩人說笑間準備撤退,可香草身形頓了一下,他朝另一棟大樓上看去,可那邊什么也沒有:“奇怪了,剛剛好像被人盯著一樣,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
等兩人離去后,孔氏軍情二處的處長王蘊從高樓頂上的水塔里跳了出來:“差點就被發現了呀。”
他看向那棟出事的別墅,這時已經有數不清的人正朝著這里匯聚。
王蘊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就像是旁觀著別人的災難一樣。
在過去,整個孔氏情報系統的人對王蘊都非常客氣,因為孔爾東不止一次提起過,未來要讓王蘊這樣的人接手情報系統。
事實上,王蘊雖然身為二處處長,但經常會越權給一處、三處分配工作,不是他自己想要越權,而是孔爾東給他的權。
王蘊做處長很久了,他不介意做的更久一些,然后等孔爾東退休之后,成為新的情報負責人。
久一點沒關系,但不能等不到。
一個追求長生的上司,那是下屬的災難啊。
都說伴君如伴虎,誰又想一直陪著一個隨時可能吃掉自己的老虎呢。
當然,王蘊也沒勇氣親手殺了孔爾東,他只是隱瞞了發現香草和唐畫龍蹤跡的事情。
這本是他要匯報的事情,可孔爾東的態度,讓他將此事瞞了下來。
原本他只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什么收獲,王蘊卻沒想到收獲這么大。
“先去北方吧,”王蘊忽然笑了出來。
當下里,他無疑是接手情報系統的最佳人選之一,但怎么才能把這個之一去掉,還需要一份禮物。
孔氏如今的掌舵人孔東海年齡也大了,想來對長生應該也很感興趣。
王蘊很清楚,這時候最該做的絕不是去結黨搞政治,而是要讓孔海東明白,誰才是真正辦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