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位叫做方治的助理離開之后,雙方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就算見面了,大家也心照不宣的對此事絕口不提。
說實話,李然昨晚喝的太多了,所以都有點弄不清楚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她記得應該是發生了點什么,可所有人都告訴她,她只是被對方打暈了而已。
這就讓李然有點不開心了,自己主動去了對方的房間,結果對方把自己打暈了?是自己魅力太差了怎么的?
而任小粟這邊已經不再考慮這件事情了,他想的是,如何在這個所謂的巡演過程里,幫助周迎雪把任務完成了。
除了當下這個保護任務以外,周迎雪還需要在明年開春之前完成兩個任務,這樣才有資格去參加安京寺的選拔。
“老爺,這保護任務估計要持續到年底了,之前咱們等她的時候就已經錯過一個A級任務了,”周迎雪抱怨道:“到時候時間那么緊,萬一任務不夠怎么辦?”
任小粟無奈道:“別著急,我會想辦法的。”
這次接任務失誤,確實是他的鍋…
三天之后,助理方治忽然來通知他們,隊伍準備啟程了,任小粟和周迎雪倒是沒什么意見,他們是希望這群人的巡演進度越快越好,千萬別再耽擱了。
這巡演團隊專門給任小粟和周迎雪騰出了一輛車來,本來還說安排司機呢,結果周迎雪拒絕了。
而且她還拿出一個專業的小黑盒來,把車里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確定沒有監聽、定位設備才放下心來。
畢竟她經常要給任小粟說點悄悄話,被人聽到了不太好。
臨上車前,任小粟和李然打了個照面,結果任小粟發現,李然故意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走過,連撇都沒撇他一眼,就好像從來沒見過他一樣。
這像是一種無聲的宣戰:我特么還看不上你呢,那天晚上去你房間,純粹是對你的恩賜!說不好聽點,那就叫寵幸!
明明雙方都沒說話,任小粟卻瞬間從對方的姿態里,領悟了對方的意思…
其他工作人員倒是在好奇打量著任小粟,那天晚上好多人都知道李然喝多了是去找任小粟了,所以大家看著任小粟,還有人想問問到底發生什么沒。
總之任小粟就因為這么一個破事,忽然成為了巡演團隊里的焦點…
周迎雪上車之后,先趴在方向盤上笑了十多分鐘,直到任小粟臉已經黑透了,才趕忙收住笑聲。
她轉移話題道:“咳咳,也不知道這巡演隊伍為什么有二十多輛車,我看后面的車隊里還有箱式卡車呢。”
“里面裝的是音箱和樂器,我都看過了,”任小粟平靜道。
這時候周迎雪一愣,她都不知道任小粟什么時候去把這巡演團隊搜查了一遍。
任小粟看著周迎雪說道:“這種事情都應該你提前做在前面的,別因為不干情報工作了就把警惕性丟掉。”
周迎雪低聲答應:“奧。”
車隊出發,第一站就是周氏,這就需要任小粟和周映雪小心對待了,萬一暴露了身份,就很尷尬了。
這巡演團隊是從王氏里面出來的,在王氏的巡演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周氏和孔氏。
巡演團隊將從周氏開始,然后經過孔氏,最終表演地點定在青禾集團的洛城,然后回到黑市里。
好在這巡演團隊沒有去火種公司那八座壁壘的意思,不然會更加危險。
說實話,有時候任小粟在想,中原確實是要安全性高一些,所以巡演團隊這么多人出行,一般不會有什么問題,李然和方治不讓周迎雪干預他們的行程,也是有一些底氣的。
這支巡演團隊里,還有一支十人編制的作戰小組在保駕護航,雖然這些人穿著便衣,但對方身上的氣質是瞞不過任小粟和周迎雪的。
可見李然在王氏財團里確實是有靠山的,沒那么簡單。
而這一路上,巡演團隊如果遇險的話,對方很有可能是過來打擊報復任小粟和周迎雪的,畢竟他們倆才是這團隊里最不穩定的因素…
當車隊路過洛城的時候并沒有停留,任小粟遠遠的看著洛城,那座壁壘看起來好像和其他中原壁壘也沒什么不同。
任小粟看著壁壘外的集鎮嘆息道:“黑市里很多人都吹青禾集團,但現在看來,依然是有流民與壁壘居民的區分,財團的本質卻是沒有變的。”
那座墻壁,就像是一座大山,阻隔在流民與壁壘人之間。
結果周迎雪解釋道:“不是這樣的,那么多人喜歡青禾集團,其實跟西北人都喜歡178要塞是一個道理,因為青禾集團的流民工人工資很高,待遇也不錯,青禾集團并沒有像其他財團一樣狠勁吸他們的血。在12年前許恪接手青禾集團后,嘗試著改制,取消壁壘人和流民之間的區別,徹底敞開大門。”
“那怎么又關上了呢?”任小粟疑惑道。
“想法是好的,可現實情況是,各地的流民聽說青禾集團這個政策之后,竟然紛紛都趕來青禾集團了,導致周邊幾個壁壘集鎮上都沒了人,”周迎雪解釋道:“這事搞得王氏、周氏、孔氏緊急派人來到青禾集團談判,希望他們不要這么做,而且全世界流民都來了青禾集團,他青禾集團的壁壘也承載不下,所以青禾集團就又關閉了大門,只是提高了流民的待遇,但限制了招工的數量。”
“原來是這么回事,”任小粟點點頭:“果然是全靠同行襯托啊,但凡有一家財團愿意給流民更好的待遇,那就瞬間贏得了人心。”
車隊一路向南,任小粟和周迎雪并不知道的是,此時剛剛修整好的許質正在前往黑市的路上。
許質的父親告訴他,若那神秘少年和丫鬟真是黑色地下世界里的大人物,那么按照對方的行進路線來看,很有可能是要去洛城外黑市的。
所以,許質連課都不上了跑來黑市,他在酒店大堂里守了半個多月都一無所獲,只能無奈的回了洛城。
那腦海里的絢爛身影,卻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