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粟選擇的伏擊位置是很有講究的,他研究過黑市附近的地形,出黑市只有三條路,如果對方是去周氏財團地盤上的73號壁壘執行任務,那么對方就一定會走他伏擊的這條路。
待到趙浩程等人駕駛車輛從黑市里出來,根本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一枚狙擊子彈便穿透了越野車的玻璃,將趙浩程擊斃在后座上面。
周迎雪在旁邊始終默默的看著,她忽然有點疑惑,面前這少年怎么好像什么都會啊,連狙擊槍都如此拿手?
一個超凡者會用狙擊之后有多可怕,她是能想象到的。
其他狙擊手現在都小心翼翼的防備著超凡者近戰偷襲,結果面前這少年壓根不用擔心這事,尋常超凡者偷襲過來只會發現,近戰他也打不過…
現在,一個出了名的A級殺手,就這么干脆利落的死了,這任小粟殺人真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
任小粟收了狙擊槍下山,周迎雪跟在后面嘀咕道:“你把他們隊友殺了,他們能讓你入隊當隊友嗎?”
“橫豎這趙浩程都得死,走一步看一步唄,”任小粟慢慢悠悠的說道,在他看來,若是老有人在背后惦記著,以后說不定還要在其他事情上面使壞,那還不如干脆果斷一點把對方弄死。
任小粟早就說了,他壓根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愿意當什么好人。
不過他好奇了:“這支隊伍也挺奇怪的啊,明知道這趙浩程有問題,為什么還要拉他當隊友呢?一般人都不會想讓這種人當隊友吧,要是我的話,寧愿得罪他也不愿意跟他走一起。”
“誰知道呢,”周迎雪跟在任小粟身后說道。
等兩人下了山,周迎雪又恢復成一幅高冷的模樣,帶著她的助理任小粟往車隊方向走去。
這時候車隊里其他四名A級殺手已經將趙浩程的尸體扔到了路邊,拿起抹布擦拭車輛里面的內飾,內飾上濺的都是血。
只是讓任小粟和周迎雪沒想到的是,對方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竟然還開心的笑了:“歡迎你們加入?”
周迎雪疑惑道:“你們好像一點都不介意剛剛死了隊友?”
那1209的房主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桐,這趙浩程之前殺的隊友里,就有我的好朋友,這次本身就是做局想要殺了他,本以為在他警惕之下會比較困難,卻沒想到你用狙擊槍了結了他,說到這里,我還得感謝你幫我朋友報仇。”
任小粟覺得這下才算是解釋得通了,不然他真的難以理解對方為何不把趙浩程踢出隊伍,畢竟這是自由組隊模式啊,又不是安京寺強制性的把趙浩程安排給他們了。
所以這趙浩程之前怕是也沒想到,會有人來找他尋仇吧。
在這種人的世界里,大概每個人都是沒有朋友的,因為他自己就沒有朋友。
不過,吳桐等人這是把周迎雪當成了剛剛的狙擊手,只聽吳桐贊嘆道:“沒想到周迎雪小姐不僅是超凡者,竟然還是狙擊手,難怪61號壁壘的任務能夠全殲火種公司黃昏小隊。”
任小粟從周迎雪那里得知,她逃離的時候其實火種公司已經占了上風,不僅她身受重傷,而且他們五人小組已經有人被火種公司擊斃了。
但是,所有人都在說他們任務完成的非常漂亮,火種公司全軍覆沒。
一定是周迎雪逃離61號壁壘之后,又發生了什么。
當天夜里,61號壁壘的戰斗持續時間極長,任小粟懷疑,是王氏財團將火種公司全殲,而后卻對外宣稱是安京寺所為。
之前63號壁壘其實也是這樣,那個香草在做任務的時候,他發現火種公司往王氏部隊方向逃離的時候,就直接撤了!
任小粟總覺得有些奇怪,難道王氏財團表面抓捕安京寺,但背地里卻和安京寺互為表里?這安京寺怎么就像是王氏財團的影子一樣,雙方怕不是有什么合作了吧?
當然,若是任小粟知道慶縝對王氏財團的看法,恐怕會更加篤定這一點了。
只不過他想不明白,王氏財團和安京寺之間有什么利益共同點嗎?
這事,恐怕慶縝也想不明白。
吳桐看向任小粟:“周小姐,這位是…”
“哦,這是我的助理,我的觀察員,”周迎雪冷淡說道。
任小粟頓了一下,還真像模像樣的從背包里掏出一個觀察員專用的望遠鏡來。
這種單筒望遠鏡有專業的學名叫做觀靶鏡,倍率和視野都比狙擊槍用的瞄準鏡高的多,哪怕在可視條件比較惡劣的情況,觀靶鏡依然可以清楚的看見遠處彈頭的落點,并指導狙擊手校正偏離的彈道。
一般情況,執行斬首任務的狙擊手,都會配有攜帶觀靶鏡的觀察員,這觀靶鏡,還是當初楊小槿塞給任小粟的,她估計也沒想到任小粟現在會成為一名狙擊手。
吳桐等人看到任小粟竟然還帶了觀靶鏡,心里想著這周迎雪竟然還挺專業的…
既然是觀察員,大家也就不好多說什么了,畢竟隊伍里能有個狙擊手也是好事。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周迎雪現在心里已經開始忐忑不安了,借任小粟裝出來的威風,以后可都是要還回去的啊!
不過,她還挺享受別人羨慕她的眼神呢…
一天時間,車隊因為趙浩程這件事情出了意外,所以只走了150公里的路程,吳桐計算了一下時間,剩下兩天也足夠他們抵達73號壁壘附近了。
他們計劃在73號壁壘外圍棄車徒步,然后各自想辦法混進壁壘里去,最終在龍陽大道191號民居里匯合,這191號吳桐自己在73號壁壘的安全屋,除了周迎雪,其他四個A級殺手其實都是主做周氏壁壘任務的。
吳桐對周迎雪開玩笑道:“你們不會沒有混進壁壘的辦法吧?”
周迎雪平靜道:“這事不用你們操心。”
晚上扎好帳篷,周迎雪就直接鉆進任小粟帳篷里,一邊給任小粟捶腿一邊解釋道:“他們拿我當狙擊手,我也沒什么辦法啊,總不能解釋我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