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姐看著楊小槿,是真的越看越喜歡,又有文化,人又漂亮,還不嬌氣。
這樣的弟媳婦上哪找去啊?
八字剛有一撇,小玉姐都開始惦記著給任小粟攢彩禮的事情了,甚至還想問問任小粟準備給孩子起什么名字。
也不知道任小粟他們能有幾個孩子?要是兩個的話還好一點,她能帶得過來,再多可就夠嗆了。
等大家都去忙活的時候,小玉姐偷偷問任小粟說道:“姐給你準備的帳篷用了嗎?”
到這的第一時間,小玉姐就惦記起這事了,眼瞅著這里連個能住人的地方都沒有,帳篷肯定派上大用場了啊!
結果小玉姐滿心歡喜的等著回答,卻聽任小粟支支吾吾的說道:“她睡帳篷里,我睡帳篷外面。”
小玉姐狠狠的掐了任小粟一下:“怎么就這么不爭氣呢!”
白瞎了!全白瞎了!
任小粟趕緊躲去流民那里召集了所有人:“想必大家已經知道了,北方宗氏應該知道我們在這里,而今南方動亂,我們如果還在這里停留的話,恐怕會有危險。”
就在此時金嵐帶頭吼道:“大哥你去哪,我們就去哪!”
任小粟遲疑了半分鐘忽然說道:“其實我不是178壁壘的人。”
他總覺得,一個美好的希望不能摻雜欺騙,如果那是真的足夠美好的憧憬,就不應該有雜質在里面,所以他必須坦白。
土匪們漸漸安靜下來,任小粟繼續說道:“我認識許顯楚,我也認識張景林,甚至關系還不錯,但我確實不是178壁壘的人,如果有人想走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寫一封舉薦信,至于你們能不能加入178壁壘,我也不確定。”
任小粟等著土匪們進行抉擇,他沒指望能夠留下多少土匪和流民,說的也都是一些真心話,他不想欺騙這群土匪了。
果然,任小粟說出這句話之后,大部分土匪都面面相覷起來。
且不說任小粟之前忽悠他們的方法到底好不好用,大家雖然都很享受攢子彈的過程,可歸根結底是因為178壁壘才留在這里的。
所以當真相揭露的那一刻,大家會本能的猶豫。
有人站了出來:“大哥,說實話,我確實是因為想去178壁壘才留在這里的,所以…”
任小粟點點頭,他招呼顏六元拿過來紙和筆,當場寫了信給許顯楚和張景林,但他并不保證178壁壘會幫他這個忙。
有人開這個頭,便又有土匪站出來要推薦信,相比之下,雖然在這里很快樂,可是前途好像更重要。
那可是178壁壘啊。
只是半個小時時間,原本的三百多名土匪,便走剩二百多人。
任小粟沒有羞惱,反而異常平靜。
強扭的瓜不會甜,他已經不愿意用謊言來留住這些人了。
任小粟看向金嵐:“你怎么不走?”
金嵐忽然笑著說道:“我早就猜到了啊。”
任小粟愣了一下:“你猜到了?”
“大哥我又不傻,”金嵐笑道:“178壁壘要是想統一河谷地區哪用如此小心翼翼的只派兩個人,他們只需要振臂一呼,整個河谷地區的土匪恐怕有99都要接受招安了。”
“那你…”任小粟怔怔的說道,他想問,那為什么金嵐他們不走呢。
金嵐笑道:“但我就是那百分之一,當你和大嫂一起跳進泥坑跟我們挖淤泥的那一刻,我就打算好好跟著你在這河谷地區闖一闖了,甚至不在河谷地區也可以,去哪都行。”
金嵐開口之后,張一恒便緊接著說道:“178壁壘也沒什么好的,冬天賊冷,冷的大家輩分都降了,全成孫子了,不去也罷。”
許金元說道:“土匪沒有善終的,形形色色的土匪頭子我們也見過了,大哥您這樣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去不去178壁壘不重要,大哥你說去哪咱們就跟著你去哪。”
任小粟無言以對,而顏六元、楊小槿他們靜靜的在旁邊看著,也許這就是任小粟喜歡這里的原因吧。
他們在浩瀚而廣袤的廢土之上流離了一年之久,看樣子好像去了一個又一個的壁壘,卻始終沒有找到真正的歸宿。
如今,任小粟好像找到了。
顏六元低聲道:“嫂子,我喜歡這里。”
楊小槿笑了笑摸摸他的腦袋:“我也喜歡。”
任小粟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咱們就向西北進發,我專門看過圖書館里的記載,西北方有個苦水山,據說那山里有一片谷地四季如春,清澈的河流從山谷之中穿行而過,河水就算是冬天也不會結冰。”
一群土匪相視一眼,大家都笑道:“那咱們就去苦水山,大家也都聽說過那里,以前也有人想過要去那里,不過好像那里有頭野豬王,帶著一群野豬十分生猛,所以一直沒人過去。”
任小粟喊道:“那就全都騎上摩托車,帶好行李,出發!”
“現在就可以騎摩托車了嗎?”許金元眼睛一亮。
“不然這幾百輛摩托車怎么辦,”任小粟哭笑不得:“難道推著走或者扔在這里?”
忽然間金嵐小聲嘀咕道:“那進山以后,還需要賺子彈換不?”
任小粟認真道:“需要。”
金嵐:“…”
這一路北上,他們將繞過達板山、唐汪山、關山一線,需要先向西走大概一百多公里抵達考勒山,然后才折轉方向北上。
倒不是故意走遠路,而是任小粟希望避開所有的土匪山寨,以免被人發現他們的動靜。
如今南方打的焦頭爛額,宗氏卻成了無人鉗制的荒野鬣狗,這時候的宗氏,是最危險的。
這一路,土匪騎摩托車帶著一到兩人,眼瞅著許金元摩托車后座上的那位女流民都快要開心死了,以前許金元老是半遮半掩的有點矜持,結果現在好了,終于不忸怩了。
金嵐他們調侃著,等到了苦水山蓋好房子就給他們倆辦喜事!
然而就在他們行進的第三天,將要抵達考勒山的時候,任小粟忽然愣住了:“停停停!”
有人不解:“大哥怎么了?”
只見任小粟皺著眉頭望向四周,似乎在尋找什么。
任小粟對楊小槿低聲說道:“尋找狙擊點!快!其他人找地方躲避,敵襲!”
金嵐反應過來了,他趕緊招呼著土匪們:“準備戰斗!”
所有人都不知道敵人在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任小粟這樣說,肯定是危險真的來了。
曾經,任小粟他們離開88壁壘的路上,宗丞給他表演過一個撲克牌的魔術。
那時候任小粟有意問宗丞能不能變四個4出來,當他拿到四個4捂在手里的時候,那四張撲克就已經被他換成了爆裂撲克的炸彈。
當雙方分道揚鑣之后,因為距離太遠,他腦海里便失去了爆裂撲克的感知,似乎控制爆裂撲克也同樣受到距離的限制,大概就是一公里或者兩公里左右,任小粟也沒法確定具體的距離。
而他現在之所以緊張,是因為那四張撲克的感知,回來了。
宗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