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羅嵐喘著粗氣坐在越野車后排,他打著衛星電話:“喂,張景林出現了!”
電話對面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下:“是否已經確定?”
“還不太確定,但如果是真的,我要不要弄死他?”羅嵐似乎在征求著對方的意見:“這老小子為什么要偏偏藏在我的地盤上啊。”
話語中,羅嵐好像把張景林當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
平日里其他人都覺得羅嵐笑瞇瞇的很好說話一般,但聰明人都知道,這個羅嵐和他那個瘋子弟弟并沒有太大區別,都是臉厚心黑的劊子手。
如果顏六元聽到羅嵐問出來的話,一定會非常替張景林擔心,然而衛星電話對面的那個人好奇道:“殺了他?”
“對啊,”羅胖子說道:“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現在應該有很多人得知他還活著的消息了吧,”對面之人說道:“你覺得如果你現在把他殺了,那178號避難壁壘里的那群殺坯會不會連壁壘都不要了過來殺你?”
羅嵐聽到這話竟然打了個哆嗦:“我可以做的隱蔽一點。”
“這天下,哪有什么不透風的墻,”那人輕笑道:“把他送回178號壁壘去,有人替我們守住塞北,何樂而不為?就算他要死…也不能死在我們慶氏的手里,更不能死在你我的手里。”
“萬一他有一天…”羅嵐遲疑道。
“那時候再殺他也不遲,現在,先讓別人頭疼去吧,”電話對面的人說道,語氣中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這時候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對了,我現在就在境山里面,你們那是不是有個叫任小粟的流民?”
羅嵐愣了一下:“那個賣藥的?!”
這次輪到電話對面的人詫異了:“什么賣藥的?賣什么藥?”
“沒事沒事,”羅嵐心虛的說道:“境山里面有什么發現嗎,我前兩天才知道這113號壁壘的老劉竟然偷偷派了一小隊私人部隊去境山,還是打著護送樂隊的旗號想掩人耳目,實在是太幼稚了。我還挺喜歡那個女歌手的,結果這怕不是要死在境山里面了。”
“哦,你說那個女歌手啊,她還沒死,”對方笑吟吟的說道:“所以任小粟是個賣藥的,駱馨雨是歌手,那楊小槿又是誰?”
“楊小槿?聽都沒聽說過,”羅嵐嘀咕道:“境山里有發現什么嗎?”
“我已經快要找到那個災變前的研究室了,”電話里那人說道:“不過哥哥,你就在113號壁壘里安心養老就好了,這些事情不該你來過問。”
“哦,”羅嵐沉默了一下,通常家庭里面都是哥哥說話的份量更重一些,然而這位羅老板除了身體比較重以外,在自己弟弟面前竟是毫無威嚴。
“還有一個問題,”電話里的聲音問道:“駱馨雨在你們壁壘里成為歌手多久了?”
“兩年多吧,”羅嵐說道。
“那個任小粟有什么親戚朋友嗎,”電話里的聲音說道。
“好像還有個弟弟,”羅嵐解釋道,他轉頭問旁邊的王從陽:“那個叫任小粟的還有什么親戚朋友嗎?”
王從陽愣了一下:“這個張景林就是他的朋友…”
羅嵐愣了一下:“這么巧?”
“那就不要動他弟弟了,反正也就是個流民,”電話里的聲音像是漸漸降下了溫度:“送走張景林的時候,把你們113壁壘的那個老劉一起送去塞北,這里容不得他了。”
羅嵐嘀咕道:“直接殺了不好嗎,送過去多麻煩。”
“你照做就是了,”滴的一聲,對方掛斷了電話。
坐在羅嵐旁邊的王從陽一言不發,他沒想到這兩兄弟只是一通電話就決定了一個壁壘管理者的生死,這就是財團。
此時,境山里也已經是黑夜,慶氏財團的作戰部隊在挖掘工地附近搭建起了巨大的探照燈,東南西北每個方位都有一個,竟是將這山谷里的城市給照得亮如白晝。
財團的作戰經驗豐富,所以他們很習慣于把任何一次任務都當做戰爭來對待,只是這戰爭有大有小而已。
而戰爭中最重要的大概就是:情報,視野!
身穿白西裝的年輕人掛掉衛星電話后,笑吟吟的看著面前的劉步和駱馨雨,此時距離作戰部隊與實驗體戰斗結束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直到這個時候劉步和駱馨雨才被帶到這座殘破的城市里。
“剛才都忘了自我介紹一下,”白西裝青年笑道:“我是慶氏的慶縝,羅嵐的弟弟,很高興見到你們這兩位客人,劉步先生和駱馨雨小姐。”
劉步和駱馨雨雙手都被塑膠條鎖在身后,這一點都不像是‘客人’,劉步忽然說道:“我剛才說的都是實情,絕對沒有隱瞞,許顯楚是超凡者,楊小槿也有重大嫌疑,但最需要警惕的就是那個任小粟,我建議您遇到他以后便當場擊斃!他們來境山里的目的絕對不單純,肯定是想侵犯咱們慶氏財團的利益,我跟羅老板很熟的,您千萬不要殺我!”
慶縝想了想問道:“你們聽說過集鎮上的那個學堂先生張景林嗎?”
劉步愣了一下:“倒是聽任小粟提起過好幾次,您為什么問這個,是這個張景林有問題嗎?那個任小粟和張景林非常熟悉,他一定有問題!”
這個時候劉步很慌張,幾乎是有問必答,平日里財團的成員都猶如紳士般優雅,參加舞會酒會的時候他們每個人都風度翩翩的。
可是現在呢,他們身邊佇立著數不清的作戰部隊軍人,這些軍人猶如雕塑般靜止不動,視野卻牢牢的掌控著周圍。
那優雅的紳士像是忽然亮出獠牙與肌肉一般,那是平日里隱藏在優雅外皮下的本質,兇狠至極!
劉步聽說過慶縝,因為羅老板的緣故,很多113號壁壘里的人都在私下里偷偷討論過這對奇怪的兄弟。但關于慶縝的名聲其實并不好,因為慶氏財團近些年殺人的勾當都是慶縝在做。
在許多人的傳說里,慶縝是一個殺人都要剝皮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