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只是走馬觀花過了一遍,這些資料涉及諸多序列高手,他就沒仔細研究研究,還有那些…”
對左騰而言,這間密室是他精心收集的各類資料以及用具。
作為西京城排名第十七的家族,左家有豐厚的家族底蘊,更是具備強大的收集整理能力,也讓左騰可以隨心所欲調用諸多資料。
但左騰沒想到自己精心的設置在對方眼中并不那么重要。
只是短短的半小時,‘丁豪’就提及了離開。
“左少,丁豪受創不輕,雖然他服用了藥物,但眼下只怕有幾分難受,沒辦法在這兒停留太久”左不同提醒道。
“也是”左騰點點頭道:“說來還是我此次不曾對張曼倩設陷阱成功,在心態上操之過急了一些,對丁豪也有了幾分急切!”
“這個張曼倩確實過于謹慎了一些,往常那些測序者簽約時哪有這么仔細看條款的”左不同頭疼道:“六十多頁合同居然被她翻了數遍,還能找出其中的不利條款!”
“細心點也不錯”左騰道:“若非她底蘊太淺,不像丁豪那樣擁有家底支撐,又需要她來做換血,我都有幾分拉攏的心思了!”
“她正面格斗的能力相當不錯,但女子在體質方面的發展遠不如男子,將來必然跟不上您的腳步”左不同道。
“是有幾分可惜”左騰點頭道:“但拿來過渡還是沒問題的。”
“您所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左不同皺眉,又做了一個橫切的手勢。
“不然咱們…”
“我倒不是怕聯盟國的律法制裁,畢竟做這種事的人太多了,但盯著我的人有好幾個”左騰無奈道:“一旦被他們抓到把柄,我哪有臉面去參賽,更別說在將來擁有一個穩定可靠的團隊,你不懂我們行事時需要注意的分寸。”
明明有極為龐大的財富,也明明擁有地下勢力,但左騰還是要按規則做事。
沒有拿合同捆綁,他難于對張曼倩用強。
這不是法律的約束,而是盯著他的人不少,形成了相互的制約。
但凡他動用強硬手段,將來即便有成也必然留下污點。
這種污點看似沒什么,但會讓人對他敬而遠之,并不會放心交互。
而這種人也會剔除左家繼承者的行列。
左騰不可能因小失大。
他并不信奉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他做出了相應的事情,或許一位醫護人員,又或左不同,又或者其他人…
只有牽扯的利益足夠大,任何人都有可能將相關的事情泄密。
這種泄密的時間可能是當下,也可能在幾年后,甚至十余年后競爭執掌左家時。
左騰接受的是極為良好的教育,他不可能與那些暴發戶一樣荒唐,每日沉浸在淫亂和娛樂的事情中,相反,他的志向很高很遠,并不斷為此努力。
他希望張曼倩主動獻血,主動與他進行換血適配。
基因學發展不斷向前,左騰也從部分最新研究的資料中得知了一些相關。
情緒、意愿、信念會影響身體內的基因鏈,壞的一面會引導基因處于不良狀態,而好的一面則會讓身體基因勃然有生機。
有些人換血適配的程度高,有些人適配的程度低,其中部分影響便源于提供者的狀態。
張曼倩狀態越好,顯然會對他這種基因缺陷者產生更好的裨益。
這也是他逆轉當下境遇為數不多的方案之一。
唯一的要求是張曼倩需要配合。
“左董事,左董事,您稍微等…”
左騰稍加思索時,只聽耳機中急切的聲音不斷傳來。
他還不曾抬起頭,就聽到了電磁門齊齊轉動的輕微聲響。
展館的數道墻壁齊齊轉向,只留下了一條長達五十米的通道。
通道的盡頭,一個年歲三十余歲模樣的年輕人大踏步而行。
“三叔,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左騰眼睛微微瞇了瞇,他看向那張年輕的面孔,隨即開始熱情招呼。
“左騰,我聽人說你拿來練手的未央、極限兩處武館秩序極好,少有發生什么惡性事件,這讓我很欣慰左家無弱子,但不知今天走來怎么聽說鬧出了一些事”被左騰稱呼為三叔的人開口道。
“只是碰到了一個修行較為特殊的測序者,被底下一些人認為打假賽”左騰笑道:“但事情不難解決,我們讓幾個內部人員在場下解說了相關,沒有人鬧事!”
“特殊測序者,鬧事…看來伱這邊還發生了一點點小事情!”
“怎么?”
左騰心中一咯噔。
盯在他身上的目光顯然有些多。
有外部的競爭,又有更為猛烈的內部競爭。
只要他出一點點問題,就有人忍不住跳出來。
他這位不成器的三叔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但左騰想不出武館發生了什么惡性事件,他看向左不同,這個武館的主管隨即不斷有了迅速的調查。
“左少,武館外有人鬧事,守門的左青和對方過了幾招,將對方肋骨打折了”左不同道。
“什么人來鬧事?”左騰皺眉問道。
“丁豪,測序者”左不同臉色難看道:“他被打了一頓后隨后就往丁家告狀,丁家那邊找了關系,有幾個電話過來詢問情況了!”
“丁豪?他怎么這么快鬧事到被打了?”
“我也不知道!”
左不同晃了晃頭,他陪著左騰做事,顯然也無暇估計外面的情況,對相關事件一知半解。
“我可是聽說丁昌河的兒子來咱們這邊撈點好處,不讓進門不說,反而被攔路打了一頓”三叔開口道:“左騰,你對資料了解的功課做得很差!”
“我們早已經發了邀請碼,沒有不讓丁豪進門”左騰皺眉道:“他贏不贏比賽我們都預備了獎勵,丁豪剛剛才從我們這兒走,還取了一枚秘鑰和虎形拳。”
“有這事?”三叔奇道。
他目光放向左不同,隨即讓左不同連連點頭。
“丁豪確實打了擂臺,我們也將獎勵送給了他”左不同道:“他剛剛才走十二分鐘!”
“十二分鐘?那不可能,丁豪被打足有四十五分鐘了,現在還躺在醫護室治療”三叔搖頭道。
“四十五分鐘,那不可能!”
左不同看了看三叔,又看了看左騰。
時間的對照讓彼此認定的事情出現了區別。
外面被打的是丁豪,比賽的也是丁豪,誰才是真正的丁豪?
左騰面上浮過一絲難看。
在未央武館,丁豪似乎被人截胡了。
但他沒想通特定發送的邀請碼為何被人冒用。
若要找原因,他只能認定丁豪蠢到將邀請碼展示給了某個有心人。
左騰不在意丁豪被毆打的事情,但他在意自己預備交好的對象掉了鏈子。
若測序者丁豪躺在醫護室,他們此前交際的‘丁豪’顯然有另外的身份。
左騰不需要連邀請碼都守不住的廢柴,但他剛剛示好的對象顯然也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