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張學舟,任一生在提前擁有掌控力之后,任一生這種能耐不僅僅用不起,而且難于重復使喚。
任一生將自身擁有第八序列掌控力的希望都放在了兇獸提取物上,試圖推動抗力層后牽引掌控力正常化。
張學舟鉆研了好一會兒,他覺得自己能耐較之任一生更不靠譜。
雖說他身體沒出現什么毛病,但他難于第二次動用這種能力。
在修行基本面條件不符合的情況下,被某種誘因引導,從而產生了異于尋常的本事,這便是偽能耐。
這種情況好就好在給予了向上的方向,從而知曉自己修行有可能通達這種水準。
而這種情況較壞的一點是必然揮霍了身體中什么,又或者提前支付了相應的代價。
如果是遭遇強敵的情況下,這種爆發會非常美妙,也讓人愿意承受代價。
但張學舟覺得自己只是轉換身體后起個床,這揮霍得讓他難于言語。
“小心你身體中的弘苦!”
一番體測過后,張學舟實在沒找出自己身體的癥狀,這讓任安然略有所思提醒了一句。
“難道消耗的是域外天魔的力量?又或這是屬于他的力量?”
任安然的提醒讓張學舟不得不思索,也不得不考慮這到底是他屬于他的力量,還是說他此次在不曾到達穿梭時間等待時產生了新的情況,他也可以動用到域外天魔的力量。
“沒可能你拿我的能耐一拿就是一大把,我就用不得你一點力量!”
想起在針對荒時腦域中發生的諸多,張學舟對借用域外天魔力量也沒什么心理負擔。
只要他身體沒毛病,他哪里管那么多,心中生怕揮霍域外天魔少了一些。
涉及神通境的境界術帶來自身擁有的能力,涉及精神強化可能沾邊的序列掌控力,涉及樹椅子誘因帶來,又涉及域外天魔可能具備的能耐,諸多的可能讓張學舟難于分辨。
他最終是虱子多了不怕咬,日子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
一番嘗試動用無果后,張學舟也暫時放棄了這種快與慢控制力的嘗試重復。
“貨輪一直鳴笛,咱們這是要到岸了嗎?”
簡單恢復洗漱,又做了一些進食,張學舟才將目光放向了餐廳隔層玻璃外浮過的一片片淡藍色水面。
遠洋貨輪載運的是貨物,居住環境較為一般。
他此時所在的餐廳光線還有些昏黃,不算什么好地方,陪同在張學舟身邊的只有張曼倩和任安然。
他詢問著兩人,又有張曼倩點了點頭。
“他們說是回程載貨量很輕,船開得比較快,會提前到岸,今天應該是差不多要到陸基港口了”張曼倩道。
“時間較之正常行程快兩三天左右”任安然笑道:“你也算是因病得福,沒有像我們一樣困束于旅程中!”
兇獸體型龐大,甚至不乏數噸數十噸的重量,但相較于遠洋貨輪動輒載重十萬噸的量級,數頭兇獸的重量確實輕微到沒法說。
雖說兇獸干系重大又價值不菲,但載著這些兇獸與跑空船沒區別,遠洋貨輪航速較之正常快不少。
任安然笑了張學舟一聲,示意他們這些人在船上顛簸到什么事都難于靜心去做,但這句‘因病得福’倒是讓張學舟心中一動。
如果不計較各種安排,他在現實中也確實算是順風順水了,并沒有經歷諸多人煎熬的旅程。
也正是因為這句‘因病得福’,張學舟將與董仲舒探討諸多映射現實中的事情齊齊串聯了上來。
這讓張學舟不免連連叮囑了任安然。
“哥哥此前似乎就誦讀過這個《墳經》”任安然道:“他讀過后什么作用都沒!”
“沒作用是很正常的事”張學舟笑道:“這經文帶來的力量有些詭異,也很難實現,我只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從學府中挑出幾個成功的孩子!”
“若真能抓出黃道仙,那我們豈不是要和他正面交鋒了”張曼倩忐忑道。
“想什么正面交鋒”張學舟笑道:“若真能發現他,咱們直接炮火覆蓋,而后再去收拾殘局!”
“黃道仙會不會走好運避開?”張曼倩道。
“多少要試試!”
張學舟抿了抿嘴。
董仲舒盤算了一堆,張學舟也盤算了一堆。
前者是針對淮南王,后者是針對黃道仙。
行不行不知道,但他們必然需要去試試。
若不發生運術交鋒,大伙兒都有好運氣,碰撞時難知曉結果。
張學舟理想中的狀況是有人得以開啟氣運眼,又湊巧發現了黃道仙,而后集中熱武器炮火覆蓋。
次一籌則是排除部分家族嫌疑,免得浪費精力在無效目標身上。
不管是否能發現黃道仙,又是否能針對到黃道仙,他做的這樁事百利無一害。
“《墳經》的名字怪怪的,實現的能力又唯一,怎么感覺天生就是用于克制黃道仙這種案例,仿若要將他徹底送到墳墓中一般?”
張曼倩所想是事情實現成功或失敗的情況,而任安然所想一直放在《墳經》上。
她念了數聲,又尋思著張學舟的介紹,只覺《墳經》似乎有專門針對的意味。
這種經文實現其他愿望的作用在其次,更像是一種天然的克星在針對黃道仙。
她念念了數聲,這讓眉飛色舞的張學舟心中一涼。
看似他們懷疑淮南王在利用氣運眼觀測新帝情況,而他們也選擇了對抗的方式,但淮南王能具備的條件,朝廷必然也具備,甚至在此前或許就有相互針對的情況。
當下的他不僅在尋求針對淮南王,又利用過往的條件主動呈現于淮南王身前。
但張學舟發覺自己不僅僅是需要在淮南王那兒呈現身份規避麻煩,他遮遮掩掩偷摸修行運術在朝廷中的問題也不小,很可能需要新帝知曉情況,又產生誤判或同意,他才能安穩處于朝廷中,否則將來的后患難于收拾,貼身新帝修行運術也必然是一團糟。
“這就有點難了!”
他低念念一聲,只覺針對黃道仙的事情難于判斷,寄身于大漢朝廷也并非坦途。
往昔的他走一步算一步,如今的他顯然不會再像過往那么被動,而是需要進行提前布置盡可能規避未來的問題。
遠洋貨輪還不曾靠岸,他的心思倒是飛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