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曾進入昆侖圣地,這兒的一切依舊是舊模樣。
昆侖圣地并無四季分明,圣地外是寒風襲襲,而圣地內是溫暖如同春日,草木常年翠綠開花結果不斷。
“你跟緊我了,不要亂動,哪怕是看到人也不要慌張!”
張學舟伸手一彈天衣,圣地標記一閃而隱,天衣的標識讓昆侖圣地的陣法不再將他判別成外人。
張學舟叮囑了緊緊抓住他后背的濕公佛子一聲,只覺誰家圣地的圣子都沒他這么倒霉,回自家傳承的圣地還要這般進出。
他此時被濕公佛子抓中,也沒法甩脫濕公佛子,只得在前方帶路。
這與張學舟此前估算有部分差異,但張學舟也沒慌張,但凡看到好寶貝,濕公佛子必然沒法跟隨他,而是會選擇先取寶物。
“你千萬帶路正確,不要撞到昆侖圣地的大神了”濕公佛子心中微微緊張道:“他們這兒有些大神脾氣好,有些大神在當年可是殺人不眨眼,一言不合就會索人性命,壓根不會給我們逃脫的機會!”
“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張學舟拍胸保證道。
“你輕點拍,不要發出聲響!”
張學舟進入昆侖圣地后仿若回到了自己家,穿行顯得極為隨意。
而緊緊跟隨在張學舟后方,濕公佛子也沒撞到什么迷幻的陣法,這讓他心中激動又擔心。
激動自然是因為張學舟重走舊路,一切顯得簡簡單單,而擔心則是他怕張學舟闖入的地方存在天庭什么大高手。
“放心吧,他們這兒很多人似乎都看不到我們”張學舟道:“咱們穿行還是很方便的!”
“怎么可能看不到我們,這又是什么道理!”
“你跟緊我便是!”
張學舟脖子扭了扭掙扎了一下。
若非濕公佛子抓著他,他的天衣就要顯化成原本的白紗制式模樣了。
只要他穿著昆侖圣地頂級的天衣,就沒有誰會對他顯露惡意。
“這兒是昆侖墟,那兒是妙法宮,那兒是錦繡宮,那兒應該是瑤池宮,那兒是師尊的王宮大殿,那邊是釀酒坊,那邊是丹藥處,那兒是藏經閣,那兒是果園…”
張學舟此前居住在妙法宮并未窺得昆侖圣地全貌,但任安然化形做客西昆侖后被帝君引領介紹了這片圣地。
而任安然制圖遠不是蔡麻所能比擬,若非時間不足,任安然幾乎可以給張學舟制作一份三維地圖。
雖說如此,但任安然給張學舟所畫的地圖絕對夠用。
張學舟尋思著如何甩脫濕公佛子,又應該去什么地方,又要如何減少彼此遭遇不熟悉大神的沖撞。
“是了,鎮元大神應該是認得我,他那邊又是果園區,不會涉及什么重要之物!”
張學舟在寂無人聲的昆侖墟中穿行了一會兒,而后找到了圣地穿梭裝置。
昆侖圣地并非常人想象中的一塊區域,而是涉及數片區域,這其中每一片區域都能拿來成為單獨的秘地,而這些秘地通暢也是依靠穿梭裝置通行。
張學舟想好了穿梭前去之處,而后站在穿梭裝置上不斷摸索。
“東方朔,你這行不行,這種東西不是我們能隨意動用的吧?”
跟隨在張學舟身后,濕公佛子穿行穿梭了自己以往不曾見到的區域,他只覺沒有引發一點點陣法動蕩。
但看著張學舟在那兒瞎搞瞎摸,他心中不免迅速緊張了起來。
正常的熟手沒可能這么瞎摸瞎碰,濕公佛子好歹也是西方教的人,而西方教中也有穿梭裝置,但動用穿梭裝置不是張學舟這么亂摸操作的。
“你放心,只要我找到了正確開啟的方法,我就能帶你飛”張學舟回頭道。
“可天干地支挪移盤不是這么亂摸的,這個要動用天干地支轉動到合適方位才能實現穿梭!”
“我不摸就是了!”
張學舟悻悻回了一句。
任安然的地圖歸地圖,但任安然也沒在地圖上畫帝君等人穿梭傳送的方式。
哪怕張學舟此前跟著帝君去妙法宮,張學舟也沒看清楚,只覺帝君伸手一拂袖,他整個人已經天旋地轉到了另外一處。
“你抓穩了!”
張學舟此時也不辨天干地支所代表的穿梭位置,他只得一個個試,畢竟穿梭錯了再穿梭便是。
“走起!”
張學舟呼了一聲,天干地支挪移盤被他轉動,一絲淡淡光華頓時覆蓋了他身體,又蔓延到濕公佛子身上。
“要取大寶貝了!”
濕公佛子驚喜呼了一聲,他沒想到張學舟真能啟動天干地支挪移盤,又將他帶進去了。
正常來說,沒有獲得足夠的權限,外人不可能催動這種陣法穿梭裝置。
他此時又驚又喜,只覺人生光明瞬間而來。
一陣讓腦袋不適的感覺過后,濕公佛子再次睜眼時,只見遠處一處宮殿映入眼中。
“你別亂走,等我再轉轉!”
張學舟沒摸透天干地支挪移盤會轉到哪兒,但他認得遠處的宮殿。
此時走錯了地方,他探查都免了,直接開始穿梭轉向另一處。
“咱們不去這兒搜索嗎?”濕公佛子低聲道。
“我上次沒去過這兒”張學舟道:“咱們還是先去熟悉一點的地方開始搜查!”
“有道理!”
濕公佛子想了想也沒反對,任由張學舟在那兒再次摸索穿梭裝置上的天干地支挪移盤。
光華再度一閃,濕公佛子只見不遠處一處大湖映入眼中,湖水上空有一個身體灰色長了四足的妖物在那兒興風作浪,又有巨大的蛙鳴聲不斷。
“不要慌,別出聲,穩住!”
穿梭裝置引領進入妙法宮,遠處的沙禮朝著入口的張學舟望了一眼,又有金蟾法王叫囂的蛙鳴聲一停,張學舟已經快速再次啟動了裝置。
“東方朔,我感覺已經被發現了,他們目光掃到了我們!”
“別慌,咱們穩住!”
聲音落下,妙法宮入口處空間波紋閃動,人影再次消失。
湖面上的沙禮晃了晃腦袋,又看向水中露出半截腦袋的金蟾法王。
“好像是小主人回來了?”沙禮道。
“圣子回來了?”
金蟾法王詫異出聲。
被帝君壓制告誡了一次,他此時沒半點長輩念頭,甚至還自降了身份下去。
他在水中晃動著妖軀,隨后化成了人形模樣站立在湖水上方。
等到沙禮一晃身體,同樣化成一個蓬松黑發青色丑臉的壯漢踏波而立。
“你這化形得丑惡,再調一調面容,莫要嚇到圣子了”金蟾法王呼道。
“您不是說上陣殺敵越兇猛越讓人害怕,現在怎么說我這副模樣丑惡,我都是按你指導化形的呀”沙禮不解道。
“上陣殺敵和見主人是兩碼事,主人可不是你的敵人,也就不需要用兇相相待了!”
金蟾法王辯解了一聲,又瞪大眼睛看向外面四處,試圖尋覓張學舟的蹤跡。
他在水中觀測并無沙禮仔細,但金蟾法王很清楚沙禮不會撒謊。
時隔數年,他這個義子終于回到了妙法宮。
金蟾法王被帝君拘束在妙法宮,很清楚自己沒法離開,但在這種數年難見第三者的地方看到熟人終究是一件開心事。
他開心回頭張望了一會兒,一時也沒搞清楚張學舟去了哪兒。
但只要張學舟來了昆侖圣地,對方最終必然會回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