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體驗第八序列能力是一件好事。
但張學舟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任何欣喜,反而是難言的情緒。
能力增長固然是好,但冒然提升到不符合自己身體層次所能擁有的力量便成了一件壞事。
這不是張學舟喜歡猜想,而是任一生就是前例,奇蒙海格的下場也并不算佳。
而張學舟與這兩者在序列上的層次差異極大。
別說此前第七序列的奇蒙海格,哪怕是第六序列的任一生也較之張學舟序列高了數個層次。
一想到任一生和奇蒙海格老了十余歲的模樣,張學舟不免也有大駭。
“收收收!”
張學舟思維中感覺十余秒都過去了,但張曼倩的臉還沒調轉過來,任安然抬起緩緩踏下的右腳也沒落地。
這是一種非靜止狀態的場景,但又緩慢到了令人驚詫的地步。
若從相對的角度出發,這是張學舟精神影響的思維太快了,快到他動用能力時出現了明顯的凝滯現象。
世界并沒有因此而變得緩慢,而是他的快帶來了其他人的慢。
連連喝聲后,張學舟只覺一切依舊。
這種能力來得很突然,張學舟不清楚如何動用,也沒弄明白該如何收回去,并沒有因為他所想就停止下來。
“也不知道生命系列基因藥能不能將我衰退的身體補回來,完了完了!”
時間拖延越長久,后患必然會越明顯。
連連使喚后,張學舟不免也有幾分頹然,只覺身體相貌衰老成了定局。
如果不懂得收斂,這大概率會推動持續消耗,直到他身體內某種能量無法供應才被動終止。
“這一點都不科學,誰會躺十二天起來就能力大增的!”
張學舟心念。
他連連動用境界術、基因序列能力,只覺這些能力并沒有帶來半分作用。
而張學舟涉及精神力量只有威懾鎮壓。
他也不便對著張曼倩和任安然動用這種能力,只得拔了手上的營養針,又從張曼倩身旁鉆出,而后則是繞過了任安然。
“威懾!”
還不等他動用境界術威懾鎮壓力牽引精神力量,張學舟只覺眼前世界仿若玻璃一般破碎。
在他的耳中,汽笛聲不再如連續放炮一般轟鳴,而一響接一響。
船體沒有再搖晃震動,玻璃窗的細微震動幾乎不被人察。
而在他身后,任安然的落腳聲音傳來,又有張曼倩驚詫的‘咦’聲。
張學舟調轉腦袋,只見張曼倩和任安然幾乎齊齊回頭望了過來。
“老弟,你怎么忽然消失,又出現在我們身后了?”張曼倩不可置信道。
“我似乎看到了,但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任安然同樣不解。
她精神力量較之張曼倩要更高,但眼睛并沒有捕捉到相關,而只有思維的滯留帶了一絲痕跡,沒有像張曼倩那樣感覺到‘消失’。
“完了完了,我有沒有老得很難看?”
張學舟抬起雙手,又使勁擦了擦臉。
等到張曼倩搖搖頭后遞過來一面鏡子,張學舟才將擦臉的右手收了回去。
“居然沒變化,那我這種能力到底是不是第八序列的掌控力?”
鏡子中的自己依舊年輕,并沒有因為超出動用范疇內的力量而消耗身體。
想到任一生等人的情況,張學舟不免懷疑自己所經歷的一切是否屬于超規格力量。
“發生了什么?”任安然問道。
“我也不懂發生了什么”張學舟搖頭道:“我就是用了精神方面的力量放緩思維感知,以往都用得好好的,直到我這次坐上了一條樹椅子,我清醒后發現眼前的一切都變慢了,然后我想了一會兒沒結果,就正常拔了針下了床,準備再次動用精神力量,然后我所感知的緩慢忽然就正常了!”
“樹椅子?”
“你是說你拔了針,然后又走下了床,再到我們身后?”
任安然抓的重點是張學舟提及的‘樹椅子’,而張曼倩則是尋思著張學舟所說的運動軌跡。
任安然不理解樹椅子,張曼倩也沒明白張學舟速度為何如此快。
“我覺得我和教授一樣,可能提前擁有了一些掌控的力量”張學舟撓頭道:“但我似乎沒有忽然變老!”
“掌控?”
“變老?”
在一6一9一書一吧一看無一錯版本!
這一次先開腔的是張曼倩,而后則是任安然。
張曼倩臉上浮喜,而任安然則是不解。
“這么說我們此前的猜測是對的?”張曼倩喜道。
“哪個猜測?”張學舟道。
“就是我們修行的那個猜測”張曼倩道:“我們此前探討第八序列需要堅毅、冷靜、忍耐等品質,而這些品質涉及精神力量,但我們精神強化篇又推動了精神方面的力量,從而有可能推動更高序列!”
源于長空落脫離暮年公館團隊,張學舟和張曼倩曾經探討了第八序列的情況。
他們猜測了一番,又保持著較為謹慎的態度。
事情本已經落了下去,張學舟覺得在修行中注意相關就算完事了,但他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
但事情很顯然,經歷了多次思維放緩的穿梭,只有這一次衍生了相關的能力,這并不源于張學舟自身能力達標,而是他諸多累積或被推動或被引誘,又或是樹椅子給他帶來了一些特殊的能力,才導致了他當下猜想中的第八序列掌控力。
“你說的樹椅子是什么?”
張曼倩的欣喜也對應著任安然的思考。
第八序列掌控力并沒有因為序列被完全束縛,或第七序列的奇蒙海格生死之間突破,或第六序列的任一生施救任安然時遭遇了刺激,進而具備了異常的本事,又或張學舟當下提及的‘樹椅子’。
不論這其中的哪一方具備掌控力都存在誘因,而并非實力足夠強后忽然涌現的水到渠成。
如果說第七序列著重于兇獸提取物對應,第八序列則除了自身的基本要求外還存在一定的誘因。
這確實是妙不可言的序列層次,亦有蒙特斯巴頓帶著蒙特斯家族成員無法重復的的尷尬。
“那是一顆巨樹,巨大到難于想象的巨樹,它以整個星球世界為根基而生長…”
張學舟講述著自己的見聞。
在外人聽來,這無疑是一件極為荒唐的事情,但身邊人聽時則是會認真對待甚至思考。
“這怎么有點像是入境時境界樹生長的模樣,只是你說的這種樹長得太離譜了?”
聽完了張學舟所描述,張曼倩不由低語了一聲。
這讓張學舟一頓,又看向自己不曾衰老的身軀。
隱約之間,他只覺自己這種能耐并非序列和精神力量結合誕生,而極可能是境界術結合精神力量,又遭遇了樹椅子做引子,從而帶來了特殊。
他在序列層次上不合格,但他在境界水準上并不弱。
但張學舟也沒聽誰家神通境修士、唯我境修士、真我境修士具備了什么思維掌控速度快慢的能力,而只有小神通、中神通、大神通之分。
分辨著不同修行體系,張學舟有些惆悵,他最終覺得自己學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