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有頭有臉之人。
既然韓新河已經給了臺階下,蘇遠峰和姜化安便不好再繼續糾纏。
姜化安深深看了一眼正在低頭喝茶、看不清面部表情的蘇遠峰,用若無其事的語氣說道:“我雖然已經在海崖島上閉關了很長時間,但海崖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也都有所耳聞,據說度支堂特別貿易代表盧岸平,前兩天已經被無量劍派執法堂派人秘密逮捕了,蘇會長跟度支堂的關系密切,不知有沒有收到什么內幕消息?”
聽到姜化安說起此事,蘇遠峰和韓新河都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盧岸平被秘密逮捕的事情,知情者范圍非常之小,不要說青寧商會根本不知道,就連韓新河也只是聽到了一些風聲,普通海崖城居民甚至根本不知道這位海崖城修真界的大人物已經落馬了,沒想到姜化安在海崖島閉關,消息竟然比常駐海崖城的執法堂長老韓新河還要靈通!
韓新河忍不住搖了搖頭,有些震驚道:“怪不得我最近都沒有見到盧岸平,沒想到近期的傳聞居然是真的,他還真被無量劍派執法堂給抓了!可這理由說不通啊…當年天樞城出了妖獸襲城和靈氣地雷那么大的惡性事件,盧岸平都沒有被拿下,如今中州社會保障體系改革試點即將開始,他怎么反倒被無量劍派給拿下了?”
蘇遠峰緩緩放下茶杯道:“此事度支堂事先根本不知情,根據我在無量劍派高層內線提供的情報,逮捕盧岸平的命令,乃是由執法堂太上長老裘龍波直接下達的。”
聽說蘇遠峰在無量劍派高層有內應,姜化安和韓新河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
蘇遠峰執掌海崖商會那么多年,要是在無量劍派高層沒有情報來源才叫奇怪,只不過蘇遠峰原本的鐵桿盟友李飛羽已經叛逃到了火云州,但他的消息竟然還這么靈通,這說明蘇遠峰在無量劍派高層的內應,恐怕遠遠不止李飛羽一人。
姜化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蘇會長的消息還是一如既往的靈通啊!”
蘇遠峰面無表情道:“彼此彼此罷了。姜城主從來不公開去無量劍派活動,但情報網絡卻能遍布九州七大派,這份能力,在下自認遠遠不如!”
對于蘇遠峰明著夸贊,暗中套話的行為,姜化安只是高深莫測地笑了笑。
姜化安作為聽荷雨閣的幕后老板之一,遍布九州的聽荷雨閣雇主和殺手,都是他的耳目和探子,雖然聽荷雨閣據大多數時候都只是充當情報掮客,并不會主動打探雇主和殺手的秘密,但這僅限于七位董事沒有發話的情況下。
如果真出現了某些內容特殊或者身份特殊的委托,姜化安作為聽荷雨閣董事,自然不會被自己制定的規則所束縛,就算采取些特殊行動也不奇怪。
而無量劍派雖然地位尊崇,但內部競爭也無比激烈,有無數無量劍派弟子都接過聽荷雨閣的私活,姜化安如果將這部分力量發動起來,就算把無量劍派內部滲透成篩子都不成問題。
不過這些內容,姜化安是不可能跟蘇遠峰講的,只是似笑非笑地回答道:“只是些微末伎倆,比不得蘇會長朋友遍天下。”
蘇遠峰冷冷一笑道:“我看姜城主的朋友也不少,只不過這些朋友全都藏在臺面之下,不愿意出來見人,這種身份可疑的朋友,當真讓人忍不住心生疑慮…”
姜化安頓時眉頭一挑:“怎么?蘇會長難道還要舉報我不成?”
蘇遠峰輕哼了一聲道:“誰有本事舉報咱們的姜城主?恐怕柳寒星也沒這個本事吧!”
你來我往間,兩人都想打探對方的情報來源,不過他們誰也沒有吐露真相的意思,一陣犀利的言語交鋒過后,雙方也都覺得有些無趣。
最后還是韓新河看了看兩人,主動開口將話題引回了正規:“情報來源這種事情我們可以日后再談,我也相信,你們兩位都不是那種會拿大事開玩笑的人。我覺得盧岸平此時落馬絕對不是巧合,既然執法堂太上長老裘龍波是林劍行的支持者,他瞞著莫云嵐把度支堂在海崖城最重要的棋子拔掉,難道是沖我們來的?”
“不要心存僥幸,裘龍波就是沖著我們來的!”蘇遠峰說到這里,也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跟據度支堂那邊傳出來的說法,這次林劍行和裘龍波可能會以反貪污的名義,派遣一名執法堂內門執事接替盧岸平的海崖城特別貿易代表職位!”
“林劍行竟然敢直接插手莫云嵐的勢力范圍?”聽到這個說法,韓新河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執法堂直接插手度支堂的工作,這完全不符合無量劍派的傳統,莫云嵐和程書影難道沒有反應嗎?他們難道已經打算坐以待斃了?”
這次是姜化安開口回答道:“如今無量劍派高層已經是林掌門說了算。并且他還有執法堂太上長老裘龍波的支持,莫云嵐就算再不滿,又能怎么辦?”
韓新河搖搖頭道:“我不相信林劍行敢挑起元嬰期修士的內戰!”
姜化安呵呵一笑道:“既然連林劍行都不敢挑起內戰,那莫云嵐和程書影就更不敢了,只要林劍行把握好行動的分寸,程長老和莫長老應該還是傾向于息事寧人的。而林劍行雖然不太懂那些學術理論,但為人處事的學問還是相當不錯,否則他也當不上無量劍派的掌門,我看他還不至于把程書影和莫云蘭逼得狗急跳墻。”
蘇遠峰也緊接著補充道:“更何況,林劍行抓人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都是舉著抓壞分子的大旗排除異己,又有誰敢說抓壞人不對呢?畢竟盧岸平確實是個貪得無厭的家伙。“
韓新河有些無語道:“可高階修真者有哪個敢說自己沒有撈錢?進階金丹期的破障丹,一枚市價就要近百萬靈石幣,這還不算其他輔助突破的千年靈藥和萬年靈植,要是光靠門派的月奉,這要打多少年工才夠用?”
姜化安無奈地攤攤手道:“如今的修真界,你做了什么不重要,站隊才是最大的問題,只要你隊伍站得好,就算明擺著的犯罪也不會有人追究。山鷹派的辰鳴把天樞城獸災的罪名通通扣在了執法堂長老費凡頭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他在強行推卸責任。畢竟他辰鳴才是山鷹派的一把手,捅了這么大簍子,難道全都是二把手的錯?但就因為他隊伍站得好,有程書影力保他,你看可有人敢讓他這個山鷹派掌門下臺嗎?”
(今天就一章,有點事情,你們盡管吐槽,雖然現在還沒放開評論,但我后臺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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