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路雖然沒見過任毅,但卻聽說過他的名字,此人正是無量劍派出世派太上長老任天元的晚輩!
盡管任長老本人修真天賦高絕,但是其子孫后輩卻盡是些歪瓜裂棗,在任家幾千名家族晚輩里,修真資質最高之人,就是這位下品靈根的任毅了。
任天元如今年事已高,壽元不足兩百年,想要繼續等更高天賦的家族晚輩出現已然不太現實,于是這次中州論劍大會,任長老便動起了讓任毅參賽,并將他招入無量劍派培養的心思。
有無量劍派元嬰期太上長老幫忙開掛,任毅進入前八簡直板上釘釘。
且不說他的實力本身就遠超同儕,就算有個別天才新星能打贏他,估計也不敢動手。
畢竟中州論劍大會的勝利者只是理論上可以拜入無量劍派,就算真的進去了,也只能當個底層弟子,要是還沒進無量劍派大門,就先得罪了無量劍派太上長老,這還怎么混?
由于任毅和蘇鋮全都是中州東南賽區的選手,很有可能會提前狹路相逢。為妥善解決這個問題,蘇遠峰通過多方運作,把任毅臨時調劑到了東部賽區,這樣一來,就避免了兩位大關系戶出現正面沖突的尷尬局面。
蘇遠峰作為商業界大老,情商自然也是一流的。他深知背景越強的富二代,越是不喜歡別人提自己的靠山,越喜歡強調自己的成功源自于自己的努力,所以他在介紹任毅的時候,刻意沒有提任天元的事情。
不過任毅本身就是中州論劍大會的明星選手,哪怕蘇遠峰沒有挑明,楊路和含光劍派的兩位修士,也紛紛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
被蘇遠峰隆重介紹后,任毅臉上閃過一絲傲然之色,而他身旁的那名孤云宗筑基期修士,就像是跟班一樣主動站出來客氣道:“此事我已經聽說了!還是蘇會長辦事妥當,這樣我們兩派也不至于因為小事傷了和氣。”
蘇遠峰拍了拍手道:“好了,諸位還是先落座吧,正事我們可以等開宴后再談!”
蘇遠峰在海崖城設宴,目的倒是很單純。
一方面,他要跟陽江港的主要股東們交流交流感情,另一方面,他也要跟孤云宗交換下情報。畢竟孤云宗背后站著元嬰期修士任天元,作為最關注本期論劍大會的元嬰期修士,任天元收集起相關情報來,可比蘇遠峰要方便得多。
其實任毅能輕松暗箱操作到其它賽區,蘇遠峰出面協調只是一方面,主要還是中州論劍大會組織者很清楚任毅背后站著誰,這才一路大開綠燈。
不過交換情報和交流感情倒是不用著急。
在蘇遠峰的招呼下,眾人在飛天靈舟的懸空露臺依序落座,然后海崖系的大廚就開始將九州各地的珍饈美食逐一為眾人呈上,其中有些美食還是用了能暫時提升修煉速度的珍貴材料,甚至就連桌上的極品靈茶,回藍效果都能直逼質量差一點的聚氣散了。
盡管楊路對修真界的奢侈品估值并不擅長,但他大致也能判斷出,這桌宴席的耗費恐怕至少也要數千元靈石幣。
不僅如此,僅僅是將這艘極盡奢華的巨大飛天靈舟,無視《中州空中交通規則》的規定懸停在城主府上空,享受著凌空俯瞰整座海崖港的高度,就已經不容辯駁的昭示著海崖商會在這座遠洋貿易港口的無上權勢。
眾人飲宴之時,便隨口談起了各自掌握的情報。但沒想到,最先開口的卻不是兩位孤云宗修士,而是那位名為曲靖的含光劍派金丹期大老:“各位道友,我從北極州趕來之時,倒是聽到了些有意思的傳聞…”
蘇遠峰立刻做出洗耳恭聽的表情道:“哦?能讓曲道友注意到的傳聞,應該不簡單吧!”
曲靖輕輕抿了一口靈茶,然后點點頭道:“我聽相熟的朋友說,北極寒宮這次似乎也派出了弟子前往中州參賽,此事十分蹊蹺啊!”
聽到這個情報,蘇遠峰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北極寒宮是極北六宗里排名第一的勢力,甚至有著“九州第八大門派”的稱號,這種超級勢力突然派人參加中州論劍大會,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不是為了搶奪無量劍派的名額,
難道北極寒宮這是想來炫耀武力了?
還是說自己遇到其它開掛選手了?
陪同任毅赴宴的孤云宗筑基期修士也神情嚴肅道:“此事可信嗎?”
曲靖點點頭道:“我們極北六宗向來同進同退,就像我此次來海崖城并沒有瞞著其它五大門派,北極寒宮也沒有因為這點小事欺瞞我們含光劍派的道理。”
曲靖此話倒是沒有任何的夸張成分。
雖然中州論劍大會規格極高,但畢竟只是煉氣期賽事,對于極北六宗這種超級勢力來說,確實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蘇遠峰瞥了眼孤云宗修士,詢問道:“杜道友,你可知道此人被分在了哪個賽區嗎?”
孤云宗的杜姓修士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此人肯定不在東南賽區。任長老已經親自指示無量劍派弟子,將中州東南賽區的全部參賽修士名單提前匯報給他,如果有北極寒宮的修士報名,我們孤云宗不可能注意不到。”
雖然中州修士肯定會給任天元面子,但北極寒宮修士會不會給任長老面子就很難說了,因此任毅也忍不住問道:“此人會不會在東部賽區”
杜姓修士只是普通筑基初期修士,還不是孤云宗長老,否則也不可能被派來當任毅的跟班,聽到任大少主動發問,此人絲毫不敢怠慢:“任少爺放心,我今晚就聯系無量劍派索要東部賽區的參賽人員名單。如果這北極寒宮修士被分在東部賽區,我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把他調走!”
任毅滿意地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任天元雖然是沒有實權的出世派修士,但想修改個論劍大會的分組結果還是沒問題的。
曲靖看眾人已經商定妥當,便笑著說道:“既然幾位都有計較,那便再好不過了。”
既然含光劍派這邊沒有什么額外情報了,孤云宗的杜姓修士便緊接著開口道:“我這里也有個新情況,聽說山鷹派掌門辰鳴,似乎也對這次中州論劍大會勢在必得!”
“你說什么?山鷹派掌門辰鳴?”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蘇遠峰忍不住微微蹙眉道:“杜道友,山鷹派不過是無量劍派有意扶持的暴發戶而已,底蘊遠遠不如我們海崖派。辰鳴那家伙連自己的老巢天樞城都差點被金丹期妖獸給端了,他有什么資格對中州論劍大會勢在必得?”
提起辰鳴,蘇遠峰顯然沒什么好氣。
不是他瞧不起山鷹派,而是山鷹派的表現確實太讓人捉急。
就是因為山鷹派高層的昏聵無能,好幾位地方門派的筑基期長老都在獸潮中死于非命,還險些讓他本人遇險。
然而孤云宗的杜姓修士卻正色道:“蘇會長有所不知,我們孤云宗有一位長老不幸在天樞城獸潮遇難,為此辰鳴還親自登門向我派道歉。不過在登門道歉的同時,他還向我們提出了一個請求,就是希望我們能把任少爺調往其它賽區,不要參與中州東南地區的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