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金虎已經不是第一次出門給自己家寵物買狗糧了。
畢竟地方門派不是隨時都會送禮,而自己家的狗子每天卻都要吃飯。
甚至就連賣靈米的修真商鋪老板都知道,《修真金融周報》的席大主編時不時就會給自家愛狗買靈米狗糧,早就提前給他備好了貨物。
“這些地方門派太不曉事,已經好幾個月沒人主動給我送靈米了,看來需要敲打敲打這幫家伙,讓他們知道,不能等用到我的時候才想起來送禮…”
吐槽著地方門派太過勢利眼的同時,席金虎很快就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價值幾百元靈石幣的修真者專用糧食,足夠善堂養活幾十位普通凡人,但對于金丹期大修士席金虎來說,這些靈石幣卻只能養活自己家的土狗。
這就是修真界的階級差異!
等席金虎再次抱著土狗“飛盤”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自己的辦公室已經被收拾妥當,原本被踩贓的地板已經煥然一新。
主編大人看了看替自己服務多年的老清潔工紀向德,滿意地點點頭道:“不錯,還是你懂我的心思,這次打掃得非常不錯!”
得到金丹期大修士的親口夸獎,紀向德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道:“席主編過譽了,我們這些凡人只要能丁點幫助,那都是三生有幸啊!”
席金虎隨意擺擺手道:“我可不會隨便夸獎凡人,前段時間你請事假回海崖城,新來的清潔工就完全不懂我的心思,把我的辦公室收拾得亂七八糟,很多東西都不在原來的位置上,讓我使用起來非常不順手,搞得我審稿時候都心情煩躁。直到你重新回到崗位上,這日子才算回到正軌,你這家伙,甚至連每根筆應該放在哪里都清楚得很!”
紀向德跟席金虎一樣,都是出身海崖城。
正是因為兩人有著海崖城老鄉這層關系,席金虎才會把陳向德留在身邊。
紀向德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道:“這都是席主編多年教育的成果!”
對于這位替自己服務二十多年的清潔工,席金虎還是相當有好感的,于是今天便多問了幾句道:“我記得你上次請假,是因為家里有人被測出了靈根資質?”
紀向德也沒想到席金虎這位金丹期大佬竟然會過問自己家的事情,驚喜道:“沒想到您連這種事情都還記得,沒錯,我的孫女確實在去年的海崖升仙大會測出了劣品靈根資質,如今已經正式拜進了海崖派,說不得還要請您老人家照拂照拂呢!”
劣品靈根?
看著紀向德驕傲的表情,席金虎只是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這種垃圾資質的修真者,平時哪怕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自己時間!
但既然紀向德都求到自己頭上了,席金虎便隨口應承道:“嗯,下次去見韓新河的時候,我會跟他提提你孫女的事情,讓韓新河略微照拂一下!”
席金虎跟海崖派的關系瞞得住別人,但卻瞞不過為他工作二十年的海崖老鄉紀向德。
得到席金虎的承諾,紀向德知道自家孫女這是要一步登天了!
席金虎那是什么人?
那可是說句話能讓中州抖三抖的人物!
只要是他本人提起的名字,哪怕語氣再隨意,尋常地方門派都要當作頭等大事來辦!
紀向德被巨大的驚喜砸暈了,連連鞠躬致謝道:“多謝席老爺,多謝席老爺!”
席金虎對他這種恭敬的態度很滿意,笑著說道:“好了,你且退下吧,我還有正事要辦呢!”
等到紀向德躬身離開后,席金虎這才拿起韓新河送來的紅包點起數來。
“…兩萬八千五,兩萬八千六,兩萬八千七,兩萬八千八。”
把紅包里的百元靈石幣大鈔快速點過一遍后,席金虎不禁輕輕皺起了眉頭:“最近塞紅包的人,怎么都喜歡把數字搞得有零有整?現在就連韓新河都開始玩這套了!雖然討個吉利數字也沒什么錯,但都這么搞,讓我記起賬來很不方便啊!”
隨口吐槽了一句現在行賄者的怪癖,席金虎隨手就將靈石幣扔進了儲物袋里。至于包裝靈石幣的紅包,他就隨手丟在了辦公桌上。
作為金丹期大修士,整個《修真金融周報》編輯部沒人會來查他,也沒人敢來查他!
見編輯部已經沒有什么需要自己親自拍板的事情了,席主編打算趁機在自己辦公室打坐修煉一下,畢竟修為境界才是九州修真者的根本。他能坐上《修真金融周報》八大主編之一,文字功底只是一方面,金丹期大修士的境界同樣也很重要。
然而還沒來得及上班摸魚,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隨口抱怨了一句,席金虎作勢就要找人過來問話。
然而他的傳訊法術還沒來得及發出去,年輕編輯謝禹就慌慌張張推門闖了進來。
“席主編,大…大事不好了!無量劍派執法堂要來咱們編輯部抓人了!”
無量劍派執法堂來抓人了?
聽到這個離譜到家的消息,席金虎凌空一揮手,重重把房門拍上,然后轉頭怒斥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未經無量劍派高層允許,執法堂怎么可能隨便抓我們的人?哪怕是林掌門,也不可能沒有理由就來《修真金融周報》編輯部抓人!”
“可是我們已經收到執法堂的公函了!”謝禹入行沒多久,從還未見識過無量劍派執法堂抓人的哈人場面,帶著哭腔匯報道,“執法堂甚至都沒有事先通知我們,就直接派人過來了,我雖然暫時把他們攔在了外邊,但他們似乎打算強闖進來。席主編,我們收海崖系黑錢安排加急排版的事情,會不會已經被執法堂知道了?”
“他們敢!”席金虎重重一拍桌子,嚇得他懷里的土狗都一個激靈,“我們《修真金融周報》可是州際媒體,并且是陸行長當年欽定的無冕之王,哪怕咱們確實收了海崖系的錢,也屬于正常商業行為,他們隨便抓人可是會鬧出外交事件的!”
作為無量劍派的喉舌,席金虎非常了解自家掌門林劍行。
盡管林劍行辦事以獨斷專行著稱,但他卻非常好臉面,尤其是非常在意自己的國際形象,甚至在民間有著“寧予友邦,不予家奴”的惡名。
那位離島行政長官黃軒就是最典型的例證。
通過韓新河的往來書信,席金虎早就知道那位名義上統治離島的黃大領主,完全就是聽調不聽宣的割據諸侯,無量劍派對其根本毫無影響力可言,每年離島貿易的巨額收入,也都是被海崖系這些遠洋商人瓜分,沒有給無量劍派帶來任何好處。
盡管如此,無量劍派在林劍行的領導下,每年都會給予離島行政長官黃軒大量的財政補助和武器援助,就是為了換取離島行政長官的口頭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