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祖銘也在找線索,猜是在酒店門前被輛黑煮的林弗淅個接老的。她這樣的女人走在哪里都很引人注目,應該有人注意到,她上的那輛車就是線索。在白天的時候,游祖銘想盡辦法打聽,甚至冒充便衣警務人物“暗訪。”蘭晴離開的線路都摸對了,車牌號都打聽出來了,就是還沒找到確切的地址。
潘翹幕并不清楚游祖銘的本事,這本就是偶遇,也小看他了。在她看來這個男人不過是藍鳳凰隱藏自己的一個掩護而已,她想誘惑一個。男人太容易了,既然是隱匿身份躲避無沖派的追查,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普通人過普通日子,不泄露過去的任何痕跡。
藍鳳凰在西安與磁器口兩度甩掉潘翹幕手下的小馬仔,這并不令人奇怪,一方面是環境復雜,另一方面她本就有這個本事,遇見的也不是高手。所以潘翹幕重點對付就是藍鳳凰,她身邊的男人倒是無關緊要,回頭怎么收拾都無所謂。
假如給游祖銘足夠的時間,而潘翹幕有沒有及時轉移,他未嘗找不到地方,到時候會發生什么就不好說了。
游方本沒打算把父親叫來一起冒險,但是摸清楚狀況之后又有師父在暗中撐腰,他改變了決定,通知父親來“接人”這樣行事還能方便些。游祖銘接到兒子的訊息,就知道應該不錯,隨后立即趕來,在小區外又發現了莫家原冊門的獨門暗記,順著暗記指引找到了那棟小樓外。
游方區外停車,按照師父指示的方位找到的這棟樓,行動中一直展開神識含而不發,企圖發現劉黎究竟躲在什么地方?結果師父沒發現,卻發現父親已經摸到樓外窗下。游方對付一個潘翹幕自有把握。但一旦動手很難保證蘭晴不受波及,得先把她弄出去,他用了最干脆省事的法子。
就在游方扔出蘭晴的同時,一直在等機會的潘翹幕突然動了,求生的使她一出手就盡了全力掙扎反抗。嫩白的素手輕輕一拍面前的桌子。手邊的高腳酒杯無聲無息就碎了。
碎的不僅僅是酒杯,游方聽見了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碎裂聲。身后的窗玻璃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屋子左邊有個玻璃隔板與不銹鋼支架結構的陳列柜,此刻所有的玻璃板以及陳列柜中的玻璃器皿也都裂開;屋子右邊有一套沙發,沙發前面有一張鋼化玻璃茶幾,此廢茶幾的面板也在瞬間裂成了漁網一般。
碎裂聲如此猛烈,使人不禁擔心會驚動整個區的人!
接下來的一瞬,所以大大小小的碎片都飛了起來,邊緣鋒利無比,而中央變得如鏡子一般,倒映出周圍的投影碎片,一片眼花繚亂。此情景讓人有一種錯覺,似乎自己的身體與靈魂也隨著空間光影的碎裂而。
不僅如此,整個屋子都變了危險至極的刀鋒叢林,四處激射飛舞的鋒利玻璃能將一切成碎片,包括桌邊的潘翹幕與窗前的游方一難道她想與他同歸于盡?潘翹幕坐在桌邊,左手拍下的時候。屋子里所有的玻璃器物都碎了。這只手提起來的時候,所有的碎片都飛了起來。她抬手的速度很慢。仿佛手背上壓著一座無形的山。妍媚的眸子帶著如真似幻的鋒芒,神情凝重無比,她在深深地吸氣,衣衫下的雙峰顯得更加高聳。
她對四處飛舞的碎片仿佛視而不見,右手已經伸向左肋下,拔出了一支小巧的銀色勃朗寧手槍。恰在這時,亂舞的光影碎片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不輕不重的拍在她的右肩上。她的肩一顫。上臂與小臂接連一抖,手一松槍落地。
潘翹幕嬌哼一聲,右臂軟軟的垂了下去,這一拍帶著凌厲的無形勁力,竟然透體而入施展分筋錯骨的手法,肩、肘、腕的關節全部被打脫向了,這只手就算能接好也是半殘疾了。游方練劍至今,內家功夫也是大為精進,他還是第一次施展如此高明而狠毒的手法,對象卻是這樣一個女人。
手槍落地的同時,所有迷亂的光影都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柜子、茶幾、窗戶上的玻璃仍然完好無損,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只有潘翹幕身前的那支酒杯是真的碎了,金黃色的酒流滿了桌面。
游方收回右手,繞過桌子走到她對面,在剛才蘭晴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左手一抖收起一幅小巧的畫卷。桌面上插著一把煞意四射的短劍。他剛才破幻法閃到近前就可以一劍殺了她,卻沒有著急立即動手,而是先拍了那一掌,顯得很是從容。
坐下之后,他才冷笑著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幻法大陣嗎?果然神奇能懾人心魄,我明明已用神識鎖定你的一舉一動,你還能用這種手段還擊,確實有兩下子。可惜你功力雖不錯,但修為離化神識為神念差的太遠,就連移轉靈樞尚有一線之隔。不能真正運轉幻法傷人 潘翹幕額頭冷汗,俏麗的容顏帶著痛楚之色,啞聲道:“這不是幻車。我也不會運轉幻法大過是無沖幻法秘術。假川才我開槍了呢,在那種情況下你躲得開嗎?”
游方看著她,眼神有些怪,似乎在笑:“不要謙虛,它就是幻法大陣,只不過你沒練成。相斗中雖很難施展,突然偷襲到是很危險,看來手段人人會用,只在妙處不同。你很陰柔啊!假如剛才你開槍的話,確實很難防備,幸虧我的神識早已鎖定你。沒有給你這個機鈺”
潘翹幕看著他左手中卷起的畫卷,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問道:“你是尋巒派的高手,張望還是包顯?我并沒有開罪過你們,今天也認栽。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救藍鳳凰?有什么條件你盡管開,我能給你的好處都會給,事后也不會有任何麻煩,只要你今天你能放過我。”
游方剛才可以殺她卻沒有動手。她見還有說話的余地,竟然談起條件來了,而且她叫出了兩個名字,只要對方隨便認一個,并且追問她能給什么好處,事情就有的談。
游方笑了:“我不是張望也不是包顯。尋巒?攜真似幻、化幻求真;嗯,果然是破幻法的手段,你的眼力還不錯,可惜居然不認識我。你們最近做了這么多事,不就想逼我現身嗎?”
潘翹幕突然伸左手抓起桌上的酒瓶,仰臉喝了一大口酒,酒水順著嘴角溢出一直流淌到胸襟。然后紅著眼圈盯著他道:“你就是梅蘭德?能不能讓我看一眼你的真面目。”
游方用紅巾蒙著面呢,而且還化著妝,他是從酒店出來的,當然還要扮瘸子,現在雖然不瘸了,但并沒有恢復本來面目。聽見這話,他嘆了一口氣道:“好吧,就給你看一眼,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已經打過很多交道了,應該敘敘舊。有些話我還想問清楚”
他才說到這里,蒙面紅巾也剛才掀開一半,場面徒然起了變化。潘翹幕手中的酒看上去似乎像結成了冰,并在瞬間裂成無數小塊,而酒瓶還是完好無損。與此同時,周圍的地氣移轉帶著冬日嚴寒,空氣似乎凝結,響起一片斷裂之聲,身處其中仿佛也要被割裂。
剛剛還想著談條件的潘翹幕居然不計后果的又出手了,這么做簡直有自殺式的瘋狂,她因為施法過劇已經受了內傷,鼻孔中流出鮮血,一瞬間運轉神識遠遠超過極限,竟然擁有移轉靈樞之力。
但這也僅僅是一瞬,如隨即感到胸下一涼,陰森煞意襲遍全身沖空了所有力量,瓶中的酒恢復了原狀。但酒瓶卻碎成了無數小塊從手中滑落。掉在桌面與地板上發出,丁咚的聲響。金黃色的酒從空中灑落,打濕了她的衣服,成熟的性感身軀幾無保留的展現。
貼著她飽脹的左乳根下方,插著一柄短劍。
游方手握劍柄并沒有立刻拔劍,眼神中聳著一絲悲憫之意:“話還沒談完,為何要找死,我怎能讓你再有機會暗算我?”
潘翹幕張著紅唇喘息著說道:“你,是你殺了我男人。”
游方:“男人?我殺過很多男人,今天還是第一次殺女人,到底哪個是你的男人?”剛才他在暗中聽過潘翹幕與蘭晴的談話,知道她與李秋平只是名義上的法律夫妻,難道還另有隱情?而且她也不可能知道是他殺了狂狐啊?
“你和千杯”潘翹幕的瞳孔已經開始擴散,身體在輕微的抽搐。聲音越來越低漸不可聞。原來她說的是李冬平。游方輕嘆一聲,拔劍轉身走了出去,沒又再回頭看她一眼。
潘翹幕知道太多的事情。游方是不可能把她留給警方的,包括這棟別墅里另外兩個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還要抹去蘭晴可能來過的痕跡,這樣的小區可能有二十四小時錄像監控,而游祖銘原先住的酒店門前也有監控錄像。都需要悄悄處理一下。在君豪大酒店的總統套房內,蘭晴淚痕未干,顯然在丈夫的懷里哭過,也不知她是為誰傷心。游方與游祖銘當然也在。劉黎卻不知哪里去了,自從游方進入那家區后。直到現在也沒有見到師父現身。那伙人中還有三名秘法高手,目前不知去向,老頭有可能是處理他們去了。
游方硬著頭皮說了一句:“藍”蘭阿姨,你能不能先那間房里呆一會兒,把門關上,我有話要和我爹單獨說。”
號晴點點頭,沒說什么就走進房間把門關上了。游祖銘一見老婆不在眼前,劈胸就給兒子一拳,輕聲喝道:“臭小子,那么高的樓,就把你蘭阿姨往下扔?”
游方團手架住,無聲無息將游祖銘震退了兩步,苦著臉道:“多高的樓啊,摩天大廈嗎?不過兩層半。你要是接不住就不是我爹!事急從權。我當時還要和人動手呢。”
游祖銘有些詫異的揉了揉拳頭:“你的功夫這么厲害了?不說這些。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游方:“你沒有問蘭阿姨嗎。她是怎么說的?”
游祖銘:“她也不清熒漆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原先的黑幫組織在找個叫梅。而你年初接五舅公介紹的生意,用的化名就叫梅蘭德。
所以我要找你問清楚,你是怎么惹上那幫人鉚”
游方:“老爸,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先對我解釋清楚啊?蘭阿姨和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游祖銘招了招手道:“兒子啊。過來坐下,事到如今,我也該告訴你了。”他與蘭晴結識的經過雖然離奇但也不算太復雜,簡單的講了一遍,然后又說道:“現在輪到你交待了”。
游方一擺手:“其實很的單,我上次去鴻彬工業園看風水,發現有個人暗中作惡罪不可恕,就與江湖同道周洪道長聯手將他鏟除,沒想到那人是一個美國黑幫派來的,后來他們想找我報復,又派人到國內來查我,反而被我查到線索,追他們到重慶來了,卻碰見了你和阿姨的事。
游祖銘:“你好大的膽子,捅了這么大簍子,也不告訴家里人一聲 游方:“我已經長大了,凡事自己能處理。說我膽子大,也不想想你自己,明知道蘭阿姨有問題,還敢往家里領?”
游祖銘:“我喜歡,我愿意!”
游方:“我也沒說你有什么不對,現在想想,假如我是你,估計也會那么做,我的脾氣也是和你學的 游祖銘:“現在打算怎么辦?跟我回家吧。”
游方:“你還是和蘭阿姨回莫家原呆一陣子吧,等風平浪靜也就沒事了,沒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你們前幾天的擔心只是個誤會說到這里他眉頭一皺又想起一件事:“老爸,你說在碰器口見到兩個人,他們從一家字畫店出來注意到蘭阿姨,還得準確的地點嗎?。
游祖銘瞇著眼睛回憶道:“我記的招牌呢,叫“指江堂”怎么了?”
游方:“那兩個人已經死了,前幾天被警方擊斃的,但這件事可能有蹊蹺,我前不久就在那里買過一幅字畫他將買下李鴻章手書挽聯的事情告訴了父親。
游祖銘也皺起了眉頭:“那還真有蹊蹺,離開重慶之前,必須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是巧合?事不宜遲,現在只有十一點,開車去來得及,連夜查清楚,天亮前能趕回來。”你蘭阿姨怎么辦,這個地方安全嗎?”
游方:“絕對沒問題,讓她就留在這里等我們回來。”但是現在。請你進房間把門關上,叫蘭阿姨出來,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問她。問完再走 游祖銘喝道:“你又想搞什么花樣?”
游方:“沒什么,就是有幾句話要單獨問,你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也行,就算幫我個忙。”
游祖銘想了想還是進屋了,把蘭晴叫了出來,自己關上門呆在里面。蘭猜低著頭走到客廳里小聲說了一句:“謝謝你!我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給你們一家人帶來麻煩與危險”
游方打斷了她的話:“說這些沒必耍,怎么回事大家心里清楚,要怪只能怪那些找麻煩的人。聽見了你和潘翹幕的談話,還有我父親剛才講的往事,有些話已經沒必要再問了。只有最后一個問題,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知道那個黑幫在找梅蘭德?。
藍鳳凰:“他們近十年采用的一種全球傳信方式,通過網絡暗語,只要上網就能在指定的公開。收信人也不會暴露自己的任何線索。但是他們使用這種方式傳信的次數非常少,大多數時候還是通過別的辦法聯絡。”
這稚方式很有意思,與通常的聊天、電子郵件聯系不太一樣,就個公眾個帖子或寫篇文章,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但其中的暗語只有組織內部的人懂。一個大網站公開的網頁都有什么人瀏覽過,是很難追查的,它并不是單獨發給特定的某個人,誰都可以看見。但只有特定的收信人明白其中的名堂。
當代的間諜機構,也偶爾采取這種方式對特殊的不確定對象傳信或下達指令。
藍鳳凰上網突然看見了原先在組織中高層人員才會使用的暗語,這種暗語已經好幾年沒出現過了,指定了另一個網頁地址,輸入這個網頁查看有關“梅蘭德”的指示。
蘭晴發現這個名字就吃了一驚,盡管根據經驗,在這種情況下組織不理會是誰在什么地方接受信息。但她還是很謹慎的沒有在家里輸入這個網址,而是化妝進城到了靈寶市。找了一家網吧打開了這個網頁。
網頁篇灌水帖子,瀏覽的人不多,換了另一套暗語,指示所有收信人在中國境內全力查找一個叫“梅蘭德”的人的下落,此人年初曾以一個。風水師的身份到鴻彬工業園看過風水。蘭晴離開網吧之后。就設法給游方發了那條提醒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