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二百一十七章、不速之客 晴接的那個客房電話是從酒店大堂打來的!“蔡師媒果不想連累身邊人,就自己走出來。
酒店門外有車接你,不要驚動任何人,我們姐妹倆好好敘敘舊。”電話里的聲音她能聽出來,是潘翹幕。
她出門前在丈夫放褲兜里留了一封信,字跡很潦草、內容很簡短一 “這五年,你幾乎給了我一生所有的幸福,我多希望它能到永遠。多希望我的人生就是從遇見你開始。我已經很奢侈的擁有了你,這是上帝的恩賜!但人總要為自己的過去付出代價,誰也逃避不了,這是上帝的懲罰!
我曾經無比恐懼這一天的到來,當它真的的到來時,又覺得已經沒什么可怕,該面對的總要面對。不要再找我,火速離開,我知道你的本事。沒有我的拖累你一定可以脫身。你還有你的家人,他們也不能失去你。
告訴你一件事,成成卷進了一場大麻煩,他是你的兒子,卻從來沒有告訴你,就是不想讓家人受牽連。我應該這樣做。希望你提醒他,不要再以年初的身份做生意,這很危險。”
這封信沒有題頭與落款,就像一張便條。最后一段話讓游祖銘有點發懵,難道兒子卷進的麻煩與蘭晴有關?她的暴露與被迫出走也與兒子的事情有關嗎?話為什么不說清楚呢?
他情急之下掏出電話,撥通之后直接劃,是一句喝問,聽上去口不擇言。其實也不是亂問,假如這件事真和兒子有關系,游方毫無思想準備猛然之間的答話,很可能就會露出破綻來。
接電話的游方一愣,隨即答道:“爹,你喜說什么呀?”你現在哪里,出了什么事?”
游祖銘:“我在重慶,你蘭阿姨不見了,還留了一封信,叫我提醒你小心。”你在哪里。是否遇到了什么事?不許瞞著,都說出來!”
游方:“你們好像有事瞞著我啊?不要著急,慢點說,蘭阿姨的信里究竟說了什么?”
游祖銘沒有把信全部念出來。只讀了最后一段,然后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你蘭阿姨的來歷有問題,是從一個外國黑幫里逃出來的,最近被人發現了,她為了不連累我。主動走了。你又是怎么回事、與這件事有什么關系、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煩、她在信里說的那段話是什么什意思?
就在這時,游方忽然感覺似有人進來了,一捂手機的麥孔轉頭看向門口。只見劉黎做賊似的悄無聲息的進了門,又把門關上了,看著他問了一句:“和誰打電話呢?你爹?有人丟了嗎?”
游方吃了一驚,當即站了起來:“師父,你已經知道了?”
劉黎點頭道:“是啊,我親眼看見藍鳳凰走出你父親住的酒店,坐上一輛車離開。”
游方:“您老怎么不攔住她?”
劉黎:“是她自己走出來的,有人接他,車上似乎還有高手,在酒店門口怎么動手?再說了,她可是我的仇人。就算我不處置她,總沒道理還要主動幫她吧?但是我并非什么都沒做,至少知道她被接到哪里了。否則我怎會忙到這么晚?唉,一百多歲的老頭子啊,還要這么辛苦!”
說著話他在沙發上尖了下來。往茶幾上放了一串東西,正是游方那輛大眾車的鑰匙。
游方驚問:“師父,你知道她被帶到了哪里?”
劉黎又點頭道:“是啊,看樣子有人要和她敘舊,如果及時趕去救她的話,還不會遭毒手。”
這時游祖銘在電話中喊道:“成成。你怎么不說話?”
游方趕緊松開手道:“我都知道了。情況緊急來不及說太多,你現在不要輕舉妄動,趕緊找一個安全又容易脫身的地方,手機隨時開著。我馬上就去把蘭阿姨給你找回來。”游祖銘立即道:“你也在重慶。果然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要一個人冒險,告訴我地點,我和你一起去。”
游方:“來不及了,你等我消息。”說完話就掛斷了電話。
等游祖銘再打回去,居然是占線,再重撥,游方已經關機了。
游方正準備關松換卡,恰在這時電話竟然又響了,一看號碼是謝仙。他前幾天剛對謝小仙說過,如果沒有十分的必要,這幾天不要聯系她,難道又出了什么緊急的事?他皺著眉頭接起了電話,一邊不耽誤時間,已經開始飛快的收拾東西換裝束。”
謝小仙開口就問:“前兩天你有點不舒服,現在沒事了嗎?”
游方:“多謝關心,我已經沒事了,你有什么急事嗎?我現在有要事處理,回頭再打給你好嗎?”
謝小仙:“你有要緊事,今天晚上沒空嗎?”
游方將秦漁藏在腰間,穿上一件寬松的長袖外套,將畫卷藏于袖中。背上背包道:“是的,沒空,馬上就要出門。”
謝仙似是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那么明天晚上好了,無論如何。我要見你一面,你一定要答應。”
一聽這話,至少她現在沒什么緊急狀況,游方道:“好的,我明天一定聯系你。”然后果斷的掛斷電話關機,朝劉黎道:工父。我知道不可能求您老幫我去救曾經企圖殺您的仇風川。清您老給我指條路,告訴我她在哪里?您既然讓我處置她,我總要找到她才能處置,人不過一死,但如果她落到那些人手里,不知會遭遇什么,我父親會痛苦一輩子的。”
劉黎抓起鑰匙扔給了他:“快走吧!我帶你過去。”
游方接過鑰匙順勢跪倒在地給師父磕了一個頭,劉黎將他拉了起來道:“你這頭磕的倒挺乖巧,帶走藍鳳凰的人,也是要對付我們師徒的人,她實際上是給我們引路了。我不會救她,但不介意收拾那些人。”
游方:“多謝師父!您老想怎么辦?”
劉黎:“事不宜遲,邊走邊商量吧。”
出門的時候。劉黎又問了一句:“剛才誰又來電話了?”
游方實話答道:“是謝警官,您老知道的。”
劉黎似笑非笑道:“我當然知道,劉黎專案組的副組長嘛!她好像有急事想見你。”
游方:“顧不上了,先去救人再說。”
劉黎拍了拍徒弟的肩膀道:“嗯。不錯啊,有了媳(女的Fu)Fu還沒有忘記娘。”
游方嘆息一聲:“可惜媳(女的Fu)Fu不是媳(女的Fu)Fu,娘也不是親娘啊!”
師徒倆離開酒店,這回沒有叫酒店派車,開的還是那輛大眾,司權換成了游方。劉黎一邊引路一邊說道:“他們把藍鳳凰帶到地方之后。可能是確認了她的秘法修為已廢,那伙人分成了兩撥,有三個人走了,與其他的手下匯合,還有三個人留下,領頭的那個女的也在。
這六個人都會秘法,其中有兩個修為不低,而且他們都有槍,假如受過姜虎那種的練,被他們利用地形包圍,以你的修為恐怕也逃不掉。原本可能是為了防著藍鳳凰,現在分開了。這是最好的機會,摸進去分頭解決掉,也讓他們嘗嘗被暗算的滋味。徒兒啊,你記住,師父盡量不出手,除非你搞不定才會暗中幫一把。但是絕對不會現身。”游方點頭道:“徒兒本就沒打算煩勞師父出手,您摸清安這一切已經足夠了,動手只是最后的事情,料敵先機才是最重要的。但您老既然已經來了,為何不現身呢?留威而去震懾一下無沖派的幕后敗類也好。就像您在廣州做的那樣。
劉黎笑道:“若說功力,我是不如當年橫行天下之時,但也不會怕了誰!若說威名,我也足夠了,現在關鍵是你啊。不論他們是否猜到梅蘭德就是我的傳人,你都需要立威。而且是令人聞名敬畏的莫測之威。讓人不敢輕易招惹梅蘭德。
否則的話就算你不怕,但總是有小角Se也敢找你的麻煩,煩也被他們煩死了,一個不留神還容易Yin(左耳旁的Yin)溝里翻船。師父我這一次來重慶,不想讓江湖上任何人知道,不僅是今晚。所有行動都不會公然現身。無沖派也不會知道我來過。
待會兒動手利索點,至于救藍鳳凰,師父是絕對不會出手的,你要小心不要讓人挾持她為人質要挾你。總之將秘法高手全部鏟除,其他的小嘍陛飛給警方處置,徹底滅了這次企圖對付你的團伙,讓人猜疑是你干的卻不知你是怎么辦到的。這才是莫測之威。
問問藍鳳凰無沖派是怎么傳訊的?事后你以梅蘭德的名義給唐朝尚傳句話,告訴他派多少高手來你就收拾多少,所牽連的下屬勢力一并揪出。等到他無人可派,你就領人殺過去抄了他的老窩。經此一事,他再想對你搞什么花樣,心里也得掂量掂量,得下足大本錢自以為有把握才會動手,不會輕易亂來。”
游方連連點頭道:“師父所言極是,我以梅蘭德的身份,已在江湖上揚名,卻尚未立威,您老這次來重慶,就是暗中幫我起棚撐場子啊!”
重慶市郊一處豪華別墅小區。二十四小時有保安值守巡邏,物業FuWu與綠化環境都相當不錯,每一棟三層小樓都點綴在園林式的綠地環繞中。彼此離得很遠還有移栽的樹木遮擋視線,顯得很是幽靜。住在這里的人大多非富即貴,而潘翹幕的落腳點也選在此處,是很“安全”的所在。
某棟別墅三樓一間很大的房間內。放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瓶金HuangSe、瓶子上貼著外文商標的酒。還有兩個酒杯和一盤西點。
潘翹幕的手細膩而柔滑,端起一杯酒緩緩喝了一口,貼在杯沿上的紅唇嬌嫩而Xing感,能激起這世上大多數男人的,然而她的眸子中卻帶著無奈的蕭索之意,似是看著對面坐著的蘭晴,又似是望著很遠的地方。
放下杯子之后,她開口說話時有點像自言自語,音聲很誘人略有一點沙啞:“藍師妹,你是聽見我的電話才肯走下樓嗎?聽說了你在河南的行蹤,我就懷疑你的秘法修為已經廢了,人也變得完全不同,否則你不會用那種方式擺脫跟蹤,以你當年的習慣,發現你的人也早就死了。”
蘭晴似是在笑,這笑容有些悲涼:“當年的習慣?不,那不是我的習慣,我只是受環境的裹挾麻木的去做,不再麻木的清醒時只會覺得自己很惡心,卻無力掙脫。”
聞汛幕!“你應該知道背叛組織的下場,想想培養你所花心皿懷有你所擁有的秘密,組織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既然沒死,為什么不回去?”
蘭晴:“當年我行動失敗,組織損失慘重,而且所有其他人都死了。我的秘法修為已廢,你應該能想象到,像我這樣的女人回去之后將會是怎樣的下場?而且當時終于有了一個機會解脫,怎么能錯過,我已經很幸運,度過了這五年真正的人生光Yin(左耳旁的Yin)。”
潘翹幕看著她,瞳孔似在收縮:“組織現在抓到你,你的下場將會凄慘百倍,知道這次二老板派來監督行動的人是誰嗎?是安佐杰,他從小就是個雜碎!我若是你,既然逃不掉,干脆就自殺。”
蘭晴的臉Se變了變,拿起被子喝了一口酒,盡量平靜的說道:“接到你的電話時我也這么想過,但我不能死在那里,既然是你找到我。我還有機會把話說清楚。這些年我并未泄露組織的任何事情,也不想牽累任何人,否則也不可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這么久,你應該明白的。”
潘翹幕低手看著杯中的酒:“當年組織安排我嫁給冬平的堂弟,好掌握境內最主要的資金賬戶,也方便隨時接管明面上的合法生意,轉移資金與秘密收藏。雖然只是名義上的法律夫妻,但你知道我不愿意。也只有你開口勸阻二老板改變決定。在組織里,當年我們姐妹的感情最好,你幫過我也救過我。”
蘭睛嘆息道:“可惜我改變不了什么,包括我自己的命運。”
潘規幕:“這一次你落到我手里,是二老板直接下的命令要找你。但是現在,只有我的手下知道你已經找到了。沒有我的命令,他們也不會透露任何消息,組織上包括安佐杰都還不清楚。我唯一能幫你就是不把你交給別人,你如果秘法修為如果還在,是不容易被制伏的,企圖反抗逃脫而被打死,這是我給你安排的結局,安佐杰將會在明天見到你的尸體。蘭晴凄然一笑:“謝謝你,沒有把我交給他或是你的手下。”
潘翹幕:“藍師妹,我有點羨慕你了。直到現在你還能”你在看什么呢?”
說話間她發現蘭晴的神Se突然變了。目光穿過她的肩膀上方看向她的身后,下意識的也想回頭,這時就聽見一個男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別亂動,也別想著掏槍!”多么精彩感人的一幕啊,姓潘的,你就這么對待好姐妹?”但有一件事情你做的不錯,就是除了你聽話的手下。還沒人知道你已經找到了她。”
潘翹幕緩緩轉過身,發現窗邊不知何時站著一位面蒙紅巾的男子,兩鬢有白發,看不清面容也看不出有多大年紀。他手持一柄煞意凌厲的短劍,無形中神識之力已經她牢牢的鎖定,讓她不得稍有異動。
“你是什么人,是怎么進來的?”
男子輕笑道:“不好意思,這里的門衛比較嚴,我是翻墻進的區。洱外又有人拿槍盯著,我只好爬窗戶了。”藍鳳凰,對不起,先叫你一聲藍鳳凰吧,你到這邊來。繞著桌子走,盡量離她遠點。”放心吧,已經沒事了,不會再有人知道你就是藍鳳凰,也不會有人知道她曾經找到過你。”
蘭晴看見這個人本有些疑惑。聽見他說話的語氣,突然好似認出來了。張口欲言卻沒有喊出他的名字。她站起了身,貼著墻根繞到了窗前那人的身邊小聲說道:“她的功夫不錯,千萬別大意,外面還有兩個用槍的高手你怎么會到這里來?”
男子笑了笑:“我本來就在重慶,既然我毛經站在這里,外面那兩個家伙還能站得起來嗎?就她一個人怎可能是我的對手,不信就讓她拔槍試試!”
形勢完全發生了倒轉,潘翹幕的臉Se變了,想動卻忍住了沒動。蒙面男子又沖蘭晴道:“時間不多,你對好姐妹還有什么話要說就趕緊說吧,晚了她就聽不見了。”
蘭晴聞言竟露出不忍之Se,欲言又止道:“無亂如何,她今天沒有”看見現在的她,就想起當年的我,你能不能 蒙面人冷笑道:“當年的你不是不該死,劉黎已經下了殺手,你沒死是自己走運,后來的事也是自修之福。至于她有沒有那么走遠也要看她自己。但你放心,我不會把她交給別人得。就像她對待你一樣。夠意思了吧?”
蘭晴還想說什么,蒙面人輕喝了一句:“樓下人聽著,接好你老婆!”與此同時突然一伸左手,抓起蘭晴將她扔出了窗外。
游祖銘不知何時居然也摸到了這棟小樓外,在樓下突然聽見兒子的聲音,一抬頭就見蘭晴被人從三樓窗戶扔了下來。他蹬墻一縱身就到了二樓窗戶上方,張臂抱住落下的蘭晴,腳尖再一點窗臺和墻面,身形斜著飛出。輕飄飄的落到綠化中的花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