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一見是謝小仙的號碼,接通電話主動說道:“小仙姐還在外地出差嗎,這幾天工作忙嗎?不要太辛苦了。”
謝小仙在電話那邊道:“小游子,回家這幾天,你都干嘛了?“
游方:“哈也沒干,就是學習,準備畢業論文還有研究生筆試,哪還有時間琢磨別的?”
謝小仙的語氣很高興:“那就好,那就好,在外面跑了那么久,也該收收心了。我今天已經回來了,但晚上還得加班,可能見不著,等明天的,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別是驚嚇就成!難道是把他銬上了再抱著她哭嗎?游方趕緊道:“你就不用送我什么東西了,好好回來就行。”
謝小仙在電話里笑了:,等回去你就知道了,我要嚇你一跳,先不告訴你。
放下電話游方心情忐忑,她雖然還沒告訴他究竟有什么事,但他已經嚇了一跳。唉,還是讓宋陽請客出去放送放松吧,就當安慰一下受驚嚇的心靈。
游方來到飯店的時間有點早,并不著急吃飯,與宋陽在包間里磕瓜子喝茶聊天,沒過多長時間門外有一人揮頭道:“游方,你怎么在這兒?呦,這不是宋老板嗎,今天怎這么清閑?”
宋陽笑著招手:“小陳,快進來坐,你是天天往這邊跑,什么時候正式搬過來啊?
陳軍嘿嘿笑:,快了,就快了!”
游方問道:“你怎么跑這來了,林音家里沒吃的嗎?她不可能讓你餓肚子啊。”
陳軍:“快放署假了,過幾天學校就要期末考試,她忙著出卷子呢。我這幾天工作也挺忙的,突然覺得饞了,想點幾菜好好喝幾杯,就不打擾林音加班工作了,上宋老板這兒來。”
宋陽:“來的正好,一起坐下先喝杯茶,待會兒想吃什么我請客。”
陳軍:“宋老版,你是個開飯店的,見著客人就請人白吃,還怎么掙錢啊?
宋陽:“平時你想白吃我也不讓啊,今天情況持殊,我持意請游方,你來了更熱鬧。”
陳軍不解的問:“因為啥事?”
宋陽:“因為飯店的事,有一筆資金需要周轉,游老弟借我錢了。”
陳軍坐下聊天磕瓜子,飯店里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兩個跑堂忙個不停,往常這個時候宋陽也最忙,今天卻一直坐在包間里沒動。陳軍又有些納悶:“宋老板,你今天怎么了,這么閑?”
這時老板娘封弦詩拿著茶杯進屋,給陳軍邊倒茶邊說道:“今天老宋休息,我持意讓他好好歇著什么都別管了,這一陣子可把他忙壞了!,我們這家飯店原先請了一個廚師和一個伙計,我和老宋一人結帳一人點菜,一到晚上就忙的很。
從過年開始盤下隔壁的店面,加了三個包間,里里外外重新裝修,又請了一個幫廚和一個跑堂。把這家店面自己買下來了,錢不湊手又到外面借了些。
這幾個月里里外外事情多了不知多少,但我卻一點都沒感覺出來,全讓老宋一個人攬下了。回頭一看,你宋大哥真能干啊,沒見他叫苦叫累手忙腳亂,而且一點沒讓我多操心。好不容易忙完了這陣子可以歇口氣,這幾天就不用親自招呼客人了,小閑在外面招呼的就挺好。”
游方笑道:“我說宋老板今天怎會這么悠閑,原來是老板娘持地給他放假。”
宋陽被媳婦夸的有點不好意思,很憨厚的拍著胸脯笑道:“你平時就夠忙的了,再多的事情也顧不過來,而我這身子骨,多點小事也累不著。”
封弦詩:“干活也不能全憑身子骨,還得操心求人呢?別的不說,借錢周轉就挺麻煩的,錦上添花湊熱鬧好說,雪中送炭就太難得了,今天可得好好謝謝游方。”
家老板一捶手:,,那是當然,就不用你操心了!”
過了一會兒撤了瓜子上菜,然后關上門吃飯,陳軍又納悶了:“
菜倒不錯,怎么只拿了三瓶啤酒,這也不夠喝呀?”
宋陽笑著解釋道:“著什么急,我們在這里慢慢吃,先墊飽了肚子,留點酒量出去喝。”
游方問::“老哥,你要去哪兒接著喝呀?”
宋陽看了一眼包間的門,湊過來壓低聲音道:,,你們總說我這里是夜總會,今天咱就去真正的夜總會,上次找候老板借錢的時候,他帶我去了一家,地方離這里不遠,不用打的也不用開車,出門走十幾分鐘就到了。包間不錯,小丄姐也都挺漂亮的,大哥帶你倆去。”
陳軍趕緊搖頭:“我就是來吃飯的,夜總會可不去,宋老板只請游方就行。”
游方朝宋陽使了個眼色:“咱們能放他走嗎?就不怕這小子回去說漏了嘴?”
宋陽伸出鐵手一把攥住陳軍的胳膊:“老弟,上了賊船還想下嗎?江湖上的投名狀可不僅僅是殺人,今天你不去也得去。”
陳軍今天可真是走不脫了,不論他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想去,反正都得去了。倒是游方又問了一句:“宋老板,你這前腳剛借錢,后腳又花錢請客?“
宋陽道:“兩回事,借錢不過是周轉一下,辦完事又不妨礙別的,你嫂子昨天持意給了我五干零花呢。”
陳軍眼皺了皺眉頭道:“要想玩出節目來,咱三人五千可不一定夠。”
宋陽朝游方笑:“沒關系,我還有些私房錢,你們真想有節目的話也足夠了。,他上次與游方一起蒙面抓易三,拿了五萬塊私房錢,這筆錢不好解釋來歷也沒有交給媳婦,原本只打算和游方借二十五萬,就因為手里有這筆私房錢。
陳軍再度擺手道:“我可不干別的,就是喝個酒唱個歌,你們愛怎么玩就怎么玩,別拉著我學壞。“
游方差點沒把嘴里的啤酒噴出來,好不容易咽下去,拿筷子指著他咳嗽道:“陳軍啊陳軍,要說學壞的話,你早就壞透了!和你比,我和家老板簡直是可以拿獎狀的良民。不就是去夜總會嗎,你去的還少了?就唱你的歌吧,沒人妨礙你繼續重新做好人。”
吃完飯三人出門,向宋老板所說的豪歌夜總會走去,不遠也不近,恰好走了十五分鐘,就當飯后散步了。這家夜總會檔次不錯,大堂裝修的很堂皇,電梯里掛的裝飾人物畫也很誘惑帶著暖昧氣氛,三人要了個中包,很寬敞、地毯很厚,沙發很寬大,音響也不錯。
當然了,到這里來最重要的檔次還是看小丄姐夠不夠漂亮,選小丄姐的時候,眼前一群鶯鶯燕燕妙齡粉黛,果然夠靚麗養眼。這里的管理還挺正規,小丄姐穿的都是統一的工作服,經過現代風格修改設計后的秸黃色旗袍:上身無袖、大開領低胸,又鼓又深的乳溝露在外面很是誘人;下身裙擺一直拖到腳面,站在那里顯得腿很長亭亭玉立,而裙側的開叉卻很高,幾乎都快到腰間了。
但游方對眼前的女色卻提不起太大的興起,剛剛與齊籌雪在白云山中經歷了那纏綿入骨的假期,在這一堆脂粉面前他實在沒什么精神,甚至在心中感嘆,莫名想起了一旬詩:除卻巫山不是云。
宋陽請他絕對是出于好意,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逛夜總會把妹應該挺開心的,上次游方還主動要去松骨呢!而游方一進門就顯得很開心的樣子,一直笑瞇瞇的,主要是為了給老宋面子。宋陽也難得有機會出來瀟灑一回,別破壞了氣氛。
至于陳軍,他已經很久沒到這種場合來耍了,就算是溫習一下前兩年的功課吧,不論真心假意反正是個風月老手了,進入角色很快。
這里的服務還挺講究,名目是跪式與坐式服務,包房公主弄個墊子放在地毯上跪著點歌倒酒,而三位小丄姐半坐在客人腿上陪酒。
這種坐法很有技巧,既不能壓的客人不舒服,又不能招著客人喝酒與唱歌。客人反正是一手樓著小丄姐,一手舉著話筒,放下話筒可以自己拿酒杯,或者直接讓小丄姐遞到嘴邊,感覺披滋潤的。
不過等到老宋唱歌的時候,腿上的小丄姐可坐不住了,順勢就清落到一旁的沙發上,還很乖巧的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前。等一曲歌罷,三位小丄姐竟然忘了這里的工作要求,沒有齊聲鼓掌喝彩,也實在怪不得她們不敬業,兩只手都梧著耳朵呢!
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宋陽的歌聲鬼哭狼嚎。
跑調已經不算什么事了,這位高手唱歌居然還帶運氣的,丹田發音筋骨皆震,通過麥克經過功放再從音箱里出來,整個包間里是一片嗡嗚。幸虧四壁都打了軟包有很好的吸音效果,否則還會有陣陣回音繞梁不絕。
就連坐的離他最遠的陳軍,也被震的腦門一陣陣發麻。游方突然十二子分的理解宋陽為何一定要到夜總會來要了,且不說是不是為了泡妞,男人在家里哪有這種待遇啊?確實很放松!而且就算不追求這么放松舒適,宋陽僅僅只要高歌一曲,老婆孩子不嫌他,都居都得報警。
宋陽連唱三首還準備再唱,游方終于聽不下去了,伸手欲奪他的麥克風。宋陽就在算在這種場合也不失高手本色,微一側身就閃過去了,游方的手差點沒伸進他身旁小丄姐的領口里。宋陽不滿意的嚷道:“還有一個話筒呢,掄我的干什么?來來來,咱倆一起合唱。”
游方苦著著臉道:“大哥,我給你提個建議,你就別用麥克風了,也別用丹田發音好嗎?這里是夜總會包間,不是在戲臺上開臉驚場。“
旁邊的小丄姐很好奇的問:“什么是丹田發音啊?這位老板難道是練氣功的?”
陳軍、游方、宋陽對望一樣,都無可奈何的笑了,陳軍打趣道:虧你們還是搞演藝事業的,連丹田發音都不知道?在過去,說評書、講相聲、演大鼓、評彈、唱戲、開棚賣藝等等等等,從小都得跟師父學丹田發音,否則跟本上不了臺面。”
他腿上的小丄姐撒嬌道:“為什么呀?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陳軍笑著反問:假如這是園子里的戲臺,或者就是露天的戲棚,倒退幾十年,哪里有麥克風和音響?下面一群人聽著,不論是說話還是唱歌,每一句都要字正腔圓,讓全場都聽清,不行的話就要被轟下去的。”
宋陽身邊小丄姐驚嘆道:“這么神奇啊?那么大聲音,嗓子幾天不就啞了!“
游方啞然失笑道:這是練出來的功底,不是光憑嗓門大,講究的很呢,過去唱戲的最怕的就是倒嗓子,要功夫不離身啊!其實也沒什么太神奇的,筒單地說,就是盡量讓腹腔、胸腔、口腔、鼻腔都形成共嗚,然后還要訓練吐字渾圓、開腔成調。有些地方的人從小就會這么開腔,現在不是有一種說法,叫什么原生態嗎?
我聽說搞美聲的平時也練這些,但過去搞曲藝的要求更高,不僅是唱,臺上說話也要講究丹田發音,而且顯得很自然,但是你仔細聽,與平時說話還是有區別的。“
游方腿上的小丄姐似乎還有點見識,接口道:這個我還知道一些,現在外國的話劇、歌劇表演,有很多時候在劇場里也不用麥克的,人家也練過,帕瓦羅蒂、百老匯啥的…”
一聽這個宋陽身邊的小丄姐來了精神:“我上次那個男朋友有一回非要整洋事,帶我去看歌劇,演員也是帶著微型耳麥的,身音從音箱里出來,劇場太大了!我男朋發還告訴我,聽歌劇、音樂會不像逛戲園子,不能隨便亂鼓掌喝彩,否則就是沒禮貌,很多人都不懂,經常亂鼓掌,中國人的素質啊!”
話剛說到這里她就發出一聲驚叫,扭臉問道:“老板,干嘛掐我呀?”
宋陽一指桌上的酒杯:“罰酒!”
“為什么呀?”
宋陽:“開腔逗彩,是第一遍掌聲,就看出不出彩了?然后每一段叫彩,都在收聲尾音,一聽就明白了。假如不是叫彩的時候你喝彩,那就是喝倒彩轟人的意思,這是梨園里自古至今的老規矩了!“你自己不懂也就算了,還要說這種話轉圈丟人,你說該不該罰?”
陳竿也在一旁道:“素質你個奶丄子!老宋講的自古梨園規矩,過去的青接胡同、勾欄酒肆,連個跑堂打雜的都清楚,干這一行的姑娘,當然是個個門清!,其實還用扯那些淡嗎?現在單位開個會,臺上有人講話,這么時候該鼓掌、什么時候不該鼓掌,誰不明白?“二百五在都里都是二百五,別整那些中國外的話,罰酒罰酒!”
這邊罰完了酒,話題還集中在丹田發音上,腿上的小丄姐又問陳軍:“大哥,那什么丹田發音,你也會嗎?唱出來會不會像宋老板那么驚人?”
陳軍笑著搖頭道:“我小時候還真學過,但現在已經搞IT了,多少年不練功底早荒廢了,沒那個底氣。剛才你覺得震耳,其實是音箱震的,這房間太小了,家老板的唱功也不對,他那個嗓門,站在山頭上吼一聲,順風都能傳到山腳下去。“然后又一指游方道:“要想聽真正的丹田發音,這位小帥哥一定會。”
三位小丄姐來了興致,一起舉杯給游方敬酒,嬌滴滴的求他來一段讓大家開開眼界。反正出來玩就是圖個盡興,游方也沒推辭,站起身來唱了一段《四郎探母。
游方的內家功夫是和五舅公學的,而五舅公一家過去就是走江湖賣藝的,如今成了“民間表演藝木家”。
江湖飄門中人開棚賣藝,正反空心跟斗與開腔驚場是文武基本功夫,游方當然也會。他唱的其實是一段猴戲,就是要耍猴時猴子在前面做動作,耍猴人在旁邊唱的段子,現在沒有猴子耍,游方就一個人唱了。
沒有拿麥克也沒有音樂伴奏,游方站定身形清唱,聲音聽上去并不驚人,卻字字圓潤清晰入耳。宋陽使壞,俏俏對陪游方的那個小丄姐說:“僅僅是聽,聽不出太多門道,想知道什么是一口丹田氣嗎?瑞他一腳試試••••
宋陽要小丄姐踹的地方,是游方膝蓋后方的國部,也就是腿彎位置。人要是站直了,冷不丁被人從后面端中腿彎,肯定會膝蓋一彎腿一軟。小丄姐也很好奇想開玩笑,脫下鞋,不輕不重的踹了游方古腿腿彎一腳。
游方的膝蓋狠本沒彎,似有一股力量反彈,小丄姐反而差點把自己的腳給葳了。
一曲歌罷,包房里一片喝彩聲。游方坐下后,小丄姐在耳邊呵著氣問道:“你是唱戲的嗎?”
游方很郁悶的答道:“不是,我是做生意的。”
小丄姐的嘴唇幾乎是貼在他的耳垂上說誚誚話:“帥哥,今晚開房好不?偶不收出臺費,“結賬之后等我一會兒,我換了衣服俏俏出去,先一起吃夜宵。”游方哪有這心情,只是直搖頭。
就在這時,陳軍似是心有靈犀,突然從兜里掏出電話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個未接來電,是林音打來的,剛才宋陽唱歌的噪音實在太大,他沒有聽見。
陳軍起身想回電話,打開了洗手間的門還是覺得不合適,干脆出去打電話了。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在宋陽耳邊誚聲說了幾句什么。宋陽拿過隨身帶的手包,將三位小丄姐的坐臺費都給付了,然后打發她們走人。
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包房里還可以有很多娛樂節目未及上演,怎么現在就讓小丄姐走,這不是白花錢嗎?反正坐臺費已經拿了,三位小丄姐雖納悶也不會說什么,就是陪游方的那位小丄姐稍顯有點失望。
游方也很納悶的問道:“陳軍,你出去一趟,出了什么事嗎?“
陳軍一指游方身后的墻壁:“我回來的時候,隔壁有人開門,里面有幾個小伙,我聽見他們在說話,提到了屠蘇的名字,雖然不清楚究竟在商量什么,但顯然不是好話。”
下章游方不殺人也不打雜,但有人卻要挨揍了,小游子也要被警察帶走了。怎么回事?呵呵呵呵,我先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