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
聽到這個稱呼,已經成功榮升為地區主管的施羅德頭皮一陣發麻,正在午餐的他看著面前的海鮮大餐,突然就味同嚼蠟了。而全部原因,就只是因為這個老朋友的稱呼…
“老朋友,我們很久沒見面了。”
“是…是這樣的,期待與您的見面。”
谷濤輕笑了起來,一個人的態度有多卑微就是看他在接電話的姿態,之前施羅德在接谷濤電話的時候,還多少帶著抗拒,但隨著和他的交易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被他掌握的尾巴也越來越長,施羅德的態度就愈發的恭敬,到現在他甚至有些不敢反抗谷濤哪怕一個眼神。
現在他打電話過來,施羅德接著電話時不假思索的彎下腰,這種態度就說明了他的心態已經徹底崩壞了,雖然他仍然堅信谷濤是個人渣、是個混賬,但身體卻已經無法違抗他的命令了,這大概就是一種悲哀吧。
“天父在上,原諒我的罪。”
約定好了在巴黎見面,正在德國的施羅德根本來不及停留,拋下手上所有工作第一時間出發去了巴黎,并在約定時間前的三個小時到達了地點,靜靜的等待著谷濤的到來。
到了約定的時間,谷濤慢慢從外頭走了進來,他看到了施羅德就坐在預定好的桌子前等著他,谷濤笑了一下走上前:“朋友,到了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剛到。”
“那就好。”谷濤比劃了一下:“請坐。”
“這么晚還勞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施羅德誠懇的說道,算上時差,現在已經是東八區的凌晨了:“萬分抱歉。”
“我們是朋友嘛,朋友之間,不說這個。”谷濤揚起手叫來服務員:“這頓我請。”
“不不不,中國有句老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還是我來吧。”
“好吧,那你來。”
谷濤絲毫沒有客氣,法國大餐還是很可以的,這里又不能刷微信,只能讓施羅德來了。
吃飯之前,他們兩個先是閑聊了一陣,反正就是那些家長里短、國際政治的聊了一大堆,還真挺像老朋友見面聊天的,但飯吃到一半,谷濤突然咳嗽了一下。
來了來了,他來了!
施羅德一驚,也停下了手里的刀叉,目光盯著谷濤,沒有了動作。
“朋友,是這樣的。”谷濤喝了口紅酒:“我想調查一下看看歐洲這邊前幾天那一陣子妖靈覺醒的情況,統計一下具體的數字。”
不!不對!!!施羅德十分警覺,他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面前坐著的這個年輕人,看上去面嫩的很,但他心黑手辣臉皮厚的程度絕對是老狐貍級的,他不可能只為這么簡單的一件事就親自跑來歐洲一次,這個家伙位高權重,說句不好聽的,他就是整個亞洲的地下皇帝,雖然還沒把手伸到歐洲,但施羅德認為他不可能會放過這塊肥肉。
所以他說調查數字這種話,那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的。
“這樣呀,那我會盡快給您呈上一份詳細的列表,您可能不知道,法國這里出現的是血腥女皇瑪麗,她手中的布娃娃可以變成一只吞噬一切的巨獸。”
“你說的是安琪拉吧?”
“安琪拉?是誰?”施羅德愣了一下:“沒有沒有,沒有名叫安琪拉的。”
谷濤翻了個白眼,然后想了一下:“你們那呢?德國。”
“黑皇帝,黑森林之主。該隱,吸血鬼之主。”
“吸血鬼?”谷濤瞇起眼睛:“危險評級多少?”
“無危險,該隱其實一直在柏林,他開了一家有七十年歷史的香腸店,我小時候還在那吃過香腸。”施羅德笑了起來:“我母親帶我去柏林找我姨媽時吃到的,沒想到那個和藹的老頭居然會是該隱。而黑皇帝現在正在我們騎士團的總部里,威脅蘋果四級。”
“很好,其他的呢?”
谷濤問東問西,但就是不切入正題,這讓施羅德心急如焚但又不敢開口去問他,所以只能像個siri一樣把他知道的東西都告訴給了谷濤。
“看來歐洲也是大戶啊,美洲那邊呢?”
“美洲那邊的情報我們也不全面,但其實也有,不過很多都是一兩百年前跟著殖民船過去的,比如無頭騎士。”
“無頭騎士一定很帥吧。”
大哥…大佬…爸爸,您想要干什么直接說出來好嗎,這邊真的是急的想要發瘋了。
但谷濤根本不管施羅德的焦急,他繼續悠哉的喝著紅酒,吃著油膩的鳥綱雁形目鴨科動物臃腫的脂肪肝,臉上露著詭異的表情。
“摯友啊,你想要什么,請直接告訴我吧。”施羅德已經快要被逼瘋了:“求求你了。”
終于,施羅德忍不住了,他用近乎哀求的方式詢問其谷濤來,而谷濤終于露出了他招牌式的商業笑容,放下刀叉輕輕擦了擦嘴:“朋友,你現在是什么職位了?”
“我已經是區域主管了,上個月晉升為大祭司了。”
“你們的級別名稱真不規范。”谷濤搖頭:“我問你個問題。”
“請說。”
“想當papa嗎?”
施羅德長大了嘴,半天沒能回過神,等他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之后,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您…您說什么?”
“我問你想不想當教宗。”
“嘶…哦…”
看著施羅德的表情,谷濤笑了起來:“你想。”
誰不想呢,試問誰不想呢!那可是無上的權利,手中不但掌握著所有騎士團,還掌握著龐大的宗教組織,雖然時代不同了,教宗的力量也遠不如以前,但那隱藏在深處的力量依舊洶涌。
權力就是男人的春藥,為什么那么多人為了權力舍生忘死,不就是因為它太美妙了么。
“可是,也太難了。”施羅德默默搖頭:“您知道嗎,我是平民出身,我這樣的出身到我現在這個位置,已經是頂級了,再也不可能有一丁點的前進了。”
谷濤摸著下巴:“難其實也不難,說容易也不太容易,主要是看你想不想。”
“親愛的朋友,能給我一些時間嗎…”
施羅德的手有些顫抖,他現在處于一種極端混亂的狀態,因為谷濤這句話說的輕巧,但對于他來說,這其實就是在玩命,如果一旦失敗或者事情敗露,等待他的就是密教火刑,甚至連家人也不能幸免。
“當然可以,我怎么會強迫朋友做出選擇呢,那太不夠朋友了。”谷濤還是滿臉的笑容:“你想好了,隨時聯系我,不過最好快點,可能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明白。”
“對了。”谷濤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這句老話,才是我最喜歡的。走了,告辭。”
谷濤離開之后十幾分鐘,施羅德都沒能完全緩過來,最終等他緩過來時,桌上的食物都已經涼透了,他顫抖著手拿過那張紙條,上面只有一行手寫的漂亮的中文富貴險中求。
其實對谷濤來說,就像他說的那樣,不算容易也不算難,把一個根正苗紅的祭司推向papa的位置,這只不過分成三步而已,只是這三步要精準到位就是比較考驗火候和功夫了。
現在么,前奏一定要搞齊整了,如果前奏省略的話,一定不會很順利,甚至還會有點疼。至于施羅德,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其實都跟整個計劃關系不大,畢竟沒有他施羅德,也會有亨利、查理、威爾斯,之所以選他,只不過是因為熟人罷了,谷濤不想花太多時間成本去重新認識一個人。
當然,見施羅德也只是前奏的一部分,谷濤現在面前列出了一長串歐洲妖靈的名單,他要一個一個的找過去,沒錯…就是一個一個的找過去。
“薩塔尼亞,戰斗模塊待命。”
“明白,艦長。戰斗模塊待命中,正在啟動浮游炮。”
谷濤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衣服,敲響了一棟公寓的大門,黑漆漆的房間里很快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接著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里面露出一張鬼祟的人臉。
“你好呀。”谷濤露出猙獰的笑容,然后一只手按在這個人的臉上把他生生按進了房間:“我有點事想跟你說一下。”
等他從房間里走出來時,回頭看向那個已經瑟瑟發抖的妖靈,整理了一下領帶:“記住我說的話,我會再來找你的。”
接著第二家、第三家…最終,巴黎部分就剩下了那個像安琪拉的血腥女皇。
這個家伙可能比較難搞,谷濤決定小心的接近,避免被她給鮮血獻祭咯。
不過等真見到瑪麗的時候,反而讓谷濤有些意外,因為這個血腥女皇一點都不血腥,反而有點…有點出奇的好講話。
“原來是這樣嗎?那請進來吧。”血腥女皇在聽到谷濤的來意之后,熱情的邀請他進了自己的屋子。
谷濤走了進去,瑪麗給他倒了一杯紅茶:“我曾經去過東方,但被菲尼克斯給打得…用中文發音大概是ngnianzong。”
“你說話不能不帶音調,鼻青和逼青是完全兩個不同的部位。”谷濤仰起頭:“你是說,你被鳳凰給揍過嗎?”